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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不周-第64章

小说: 不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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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许璃脑中精光一闪,重新打开纪煦的折子,毛笔沾了朱砂墨,写下一串批复:
孤以为甚,然长幼有序,宗室兄长未婚,孤不欲占先。卿若有良荐,不妨先许以世子,当是美事。
他写完,吹了吹墨迹,递给嗣同,扬起的眉头看起来有些得意,“你看看,这样写如何?”
嗣同笑道:“殿下英明。”
许璃端起搁在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幽幽道:“太子妃人选孤早已与父皇有过协商,轮不上这帮人惦记。”
嗣同替他将批过的奏折摞好,“臣斗胆问一句,殿下相中的人,是国师?”
许璃想起应周,心情好了许多,点头笑道:“正是,非国师不可。”
嗣同意外挑眉,“殿下莫不是忘了臣与殿下说过的话了?”
许璃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自然记得。你说国师下凡,是为了帮堂哥篡位。”
“那殿下还……”
许璃严肃了脸色,道:“一码归一码,国师如此纯善,孤不愿他卷入这些事情当中。嗣同,其他事情孤可以退让,只此一件不行。无论父皇要你做什么,都万万不能伤了国师。”
从东宫出来,嗣同回了皇帝的寝殿,表情有些微妙。
皇帝在榻上缓缓睁开浑浊双眼,“外头如何?”
嗣同答道:“纪御史上了折子,奏请立太子妃。”
皇帝道:“早几年就该立了,朕之前一直想着不急,想为他寻个最好的。”
嗣同笑道:“倒是不需要皇上操心,殿下心中已有人选了。”
皇帝眼睛微眯,“他自己说的?”
嗣同答了一个“是”,“这件事上殿下十分坚定,臣听说皇上也已经答应他了。”
皇帝沙哑冷笑了一声,“朕不过是缓兵之计,哪能真的叫一个男人成了国母?” 
不需要嗣同多说,皇帝已经能猜到许璃说了什么。
以前许璃玩心重,花天酒地,皇帝盼着他能收心,学些治国之策,将这夺来的皇位坐得更稳一点。现在许璃真的收了心,皇帝又觉得可笑,一个帝王,怎么能把心放在一个人,甚至连人都不是,放在一个虚无缥缈,随时都可能离开的仙身上?
何况还是个男的。
嗣同明白他的意思,温言道:“如今同殿下说这些只能激得他不快,若殿下为此与皇上离心反倒不好。不如等事情尘埃落定再说。日后一切顺利,待殿下继承了大统,便将他留在殿下身旁也没什么不可。”
皇帝偏过头来,“你有办法将他留下?”
嗣同负手而立,眼底流淌过一丝岩浆般炙热的橙红色光芒,嘴角笑容残酷而冷漠,宽大衣袍下的瘦削身型宛若恶鬼,“既然殿下想要,臣自然是做得到的。”
皇帝定定看了他许久。
最后虚弱闭上了眼,看起来像是要睡一会,“你只管放手去做就是。”
嗣同含笑应下,退了出去。
一炷香后,门扉轻响,年轻的小太监溜进内间,跪在了皇帝床前。
皇帝睁开眼,眼底清明一片,再不见方才的困倦。
皇帝道:“东西在朕枕头底下。”
小太监挪动双膝到床边,小心翼翼托着皇帝的后脑抬起,果真在枕头后头摸到了一卷明黄卷轴。
他又扶着皇帝躺回去,皇帝道:“务必亲自交给国师。”
小太监当即磕了个头,动作利落,“陛下放心。”
他又原路退出去,脚步落在平整的宫砖地面上,竟没有半分声响,身影小而挺拔,晃眼而过,像是来去自如的鬼魅。
这一回皇帝没有再睡。
他睁眼望着头顶明黄的帷幔,帷幔上数万针刺绣而成的金龙五爪中擒着玉珠,仰天腾飞,威严气势仿佛能镇住一切妖魔鬼怪。
“是朕做错了吗……”皇帝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与那条龙说话,“是吗?”
金龙不可能回答他,皇帝静静出了一会神。往事纷杂复返,如同冲开山河险阻的洪流倒灌入脑海,一幕一幕映在眼前。
渐渐他的瞳孔恢复了一些清明,变得阴沉而决绝。
他瞪着那金龙,苍老的声音粗砺沙哑,却带着帝王不容挑衅的威严:“不,朕没有错,是你错了。”
说出这句话令他好受了许多,即使无人来回应。
“朕不会认命的……”皇帝闭上眼,因为肌肉紧绷,脸上的每一道纹路都清晰深邃。
“朕不会认的。”他反复道,“不会认的。”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很喜欢太子,真的,反正写他我不卡文,他老可爱了不是吗?
感谢:
七七
可耐
葭廿七
的地雷
以及可耐宝贝的长评,能收到大家的评论,对我来说比给钱更开心hhhhhhhhh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几日之后,云兮去而复返,带了南灵给的丹药回来。
小白还是没消气,一直避着他,应周把药丸放在小碟子里,搁在桌上,就带上门出去了。
开春后天气温暖明媚,万物复苏,许婧鸾约他去踏青,问他想去何处,他想起雁泽,便去了雁落山。
上一回来时还是秋日,时荏苒而不留,一晃眼已经过去了半年。
对于他们这样的存在来说,这世上最不值得珍惜的大约就是时间。生命长无止境,每一日过得快与慢都没有区别,反正转日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从前他从不觉得时间是多么宝贵的东西,如今却觉得流逝的每一刻都承载了回忆,短短半年里,他已经把人间的酸甜苦辣几乎尝了个齐全。
现在他能明白为何当初他站在琊晏阁的台上,说出“酸甜苦辣”四个字时,底下众人会是那副表情。
因为滋味实在不好。
许博渊不在,没有人会拉着他的手催他上山,但他真身下凡,走几步台阶对他来说已经不是难事,反倒是许婧鸾娇生惯养,脚程比他更慢,走三步歇两步,应周便陪着她慢行,走了近两个时辰。
好不容易走到山顶,应周欲唤雁泽,却被许婧鸾拦住了,“真的有神仙住在这里?”
应周点头,道:“他叫雁泽。”
许婧鸾立刻道:“那我得先许个愿才行!”
说罢便提着裙子,也不嫌脏,直接跪在了那落满灰的破烂蒲团上,闭上眼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说了什么应周没听清,但表情十分虔诚,最后还磕了个头。
等她拍着裙摆上的灰站起来,应周不禁问:“你许了什么愿?”
许婧鸾回头冲他一眨眼,道:“秘密,说出来就不灵啦。”
她话音刚落,供奉在里头的土地像上突然冒出一阵轻烟,红衣白肤的小童出现在案前,一张俊俏的小脸红的比衣服更鲜艳,瞪着大眼睛望着许婧鸾,气呼呼道:“你!你怎么能许这种愿望!”
许婧鸾低呼一声,被雁泽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随即又笑眯了眼,“竟然还是个小神仙!”
雁泽抿了抿唇,绷着脸不说话,目光里写满了抗拒,因为太过生气和震惊,都忘了与应周打个招呼。
许婧鸾道:“诶,我心意这么诚,你可不能听到了假装没听到啊。”
雁泽飞快觑了一眼应周,脸更红了,低下头小声道:“这……这种愿望……我才不会帮你实现呢……”
许婧鸾环顾了一圈这破破烂烂的庙宇,目光停在雁泽五官精致的脸上,笑嘻嘻诱惑:“别这样啊,你帮我好不好?要是我的愿望成真,我就给你修一个新的土地庙,塑一座金身,每天叫人来给你打扫,怎么样?”
雁泽怔了怔,大概没想到许婧鸾出手如此大方,但他又看了一眼应周,立刻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不行不行不行,这真的不行。”
许婧鸾抱着手臂扬了扬眉,道:“怎么不行?”
雁泽不可置信反问道:“这怎么能行……”
许婧鸾拍拍他矮了一大截的肩膀,胸有成竹信誓旦旦,“能行的!你等着看罢!马上就行了!”
雁泽哑口,瞪着眼睛,眼珠黑白分明,一脸紧张慌乱,还有仿佛得知了什么大秘密的无措,应周看看他又看看许婧鸾,好奇道:“你究竟许了什么愿?”
许婧鸾摆了摆手,“以后你就知道了。”
探望过雁泽,天色入微,许婧鸾意犹未尽,又拉着应周去租了一条画舫。
京城中的河并不宽,贯穿东西,画舫从东头出发,在两岸灯火中缓缓驶去。许婧鸾叫了歌舞助兴,硬拉着应周划拳喝酒。
下棋她下不过应周,划拳却是一把好手,两坛梨花白几乎都进了应周的肚子,喝得他头重脚轻,最后趴在桌子上,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许婧鸾见时辰差不多了,叫来伺候的青衫小童,给了赏银,叫他去王府找人来接她们回去。船上的人这才知道这一位竟然是端康郡主,不敢怠慢,立刻遣人去了。
许婧鸾令人撤了酒席,泡上清茶,放凉了一些才递到应周跟前,“来来,喝口茶解解酒,这么醉醺醺的,被我哥知道又要训了。”
话是这么说,她却眯着眼笑,一脸惬意。
应周滚烫的脸颊贴在手臂上,侧过头看着她,眨了眨眼睛,道:“那就别让他知道……”
声音轻飘飘的,模糊中还有点不自觉的糯。
“那可不行,”许婧鸾掐了一把他的脸蛋,皮肤竟然比她自己的还滑,她砸了砸嘴,心想真是便宜她哥,又觉得有些高兴,道,“好不容易把你灌醉了,要是不让他知道,岂不是白陪你爬了一天的山?”
应周睁着眼睛盯着她,不明白喝酒与爬山,被灌醉与许博渊之间有什么关系。
许婧鸾见他真的醉了,托着腮,笑眯眯问:“应周啊,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唔……很好。”
“哪里好呢?”
应周想认真地回答,奈何脑子混沌一片转不太动,便道:“哪里都好。”
许婧鸾一拍手:“对!我哥可好了!哪里都好!”
应周忍着头痛点了点头,十分认同。
许婧鸾见有戏,忙又追问:“那你喜不喜欢他呀?”
应周想要坐起来,但腰上用了半天力也没成功,索性不勉强了,就这么趴在桌上对许婧鸾答道:“喜欢。” 
许婧鸾眼睛一亮,“真的喜欢?”
“真的,”应周勾着唇笑,“也很喜欢你。”
许婧鸾摆手,“不是不是,我问的不是那种喜欢。”
她也趴在了桌上,与应周正对着脸,两个人中间隔着一杯渐渐冷却的茶水,挡住了半张脸,只有眼睛能够对视。
许婧鸾轻声道:“应周,我哥很喜欢你。”
“唔……”
“是那种,跟你喜欢我,喜欢云兮和小白的喜欢不一样的喜欢,”许婧差点被自己的话绕了口,“就是想要跟你一直在一起,想要跟你亲近,只有你们两个人的喜欢。”
应周眨了眨醉意朦胧的眼,显然没听懂。
许婧鸾道:“应周啊,你别走,留在他身边好不好?反正几十年对你来说就那么一眨眼,你多陪陪他,陪他走完这辈子好不好啊?”
应周没什么犹豫,口齿不清答道:“好啊。”
许婧鸾扑哧笑了,“你肯定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应周换了个姿势,下巴抵在手臂上,半阖着眼皮昏昏欲睡。
许婧鸾道:“听不懂也没关系。他是真的很喜欢你,总之你不要拒绝他,对他好一点,好吗?”
应周“唔”了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是真的困了。
许婧鸾坐直了身体,望着被夜风卷起的纱幔怔怔出神。歌女们早已被遣散,街道边的嘈杂声混和着外头船夫船篙拨开水流的声响,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后头有船赶了上来,很快与他们这一艘齐头,船夫停下手,木头甲板上传来落地声响,片刻后,许博渊掀了纱幔大步走了进来。
许婧鸾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冲他笑,一旁的应周伏在桌上,呼吸绵长,像是睡着了。
许博渊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了一周,教训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回家了。”
“好啊。”许婧鸾站了起来,“应周喝醉了,你送他回去。”
许博渊怎么会不明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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