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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周-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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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朗问:“这猫叫什么名字?”
应周说叫小白,李朗笑了笑,说这名字取得真贴切,简单好记。
他对这猫额头上那生硬的“王”字在意了许久,便想伸手摸一摸瞧瞧到底是天生的,还是真的是画上去的,谁知他的手刚靠近一点,小白扭头,冲着他龇牙咧嘴,浑身猫毛炸起,狠狠地叫了一声。
李朗一愣,收回了手,应周赶紧把小白捞回来,轻掐了掐他的肚皮,对李朗抱歉地说:“对不住啊,他不大不喜欢别人摸。”
李朗只得笑了笑,“都说猫养不熟,我看也不见得,你这只就挺好,认主。”
他们走得是官道,偶尔也能遇到来往的车辆马匹,道路两旁是茂密树林,正是夏末时节,花红叶绿,有百鸟啼歌,昆虫争鸣,好不热闹。
许是吃饱了,昨日看来还寡淡无味的风景如今竟然显得俏皮可爱起来,两相对比,不周山实在是冷冷清清。应周饶有趣味地看着,心想等这一趟走完回了山中,不如也在山头辟出一片林子来,多种些花花草草,点缀一下山头,添点情趣。
不过再好看的东西,看得多了也就那个样。马车摇摇晃晃,相比起小白一日千里的速度,走得是真的慢,晃得应周昏昏欲睡。他这具身体初下凡时还未察觉有什么异样,然被劈了那一下从天上掉下来后,身体里残留的法力就开始渐渐褪去,第一感觉是痛,第二感觉是热,在山林之中走了一夜,好不容易找到城镇,身上的法力已经消散了大半,变得与凡人别无二致,饿,困,累,真是各种滋味,齐上心头。
“李大哥,离京城还有多少路呀?”
李朗瞧他眼皮打架的样子,便道:“这儿离京城已经不远,今晚咱们马不停蹄,明早就能进城。你要是困了就去里面睡会儿,睡醒了就到了。”
这时二毛掀开帘子出来,道:“朗哥,应周,娘叫我和你们换,外头太阳晒,你们进去喝口水罢,别中了暑热。”
李朗道:“没事儿,才过去这点路。应周先进去罢,里面窄,三个人坐起来也不舒服,不如外头敞亮。”
应周本来一手抱着小白,另一手支在膝盖上听着,二毛把他拉起来,塞进车厢里,自己坐在了车辕上。
春姨不发病时倒是挺好相处的,给应周水囊,又往他手里塞了几块点心,包在一张素净的手绢里,“路上要是饿了,就垫垫肚子。”
应周点头,道谢,把点心塞进袖子中。马车就这样摇晃着,应周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春姨和二毛一人一边睡着一边,二毛打着不轻不重的呼噜,仰面朝上,翘着一条腿,好不惬意。
马车还在跑,应周把小白撸醒,抱着他掀了车帘,李朗闻声转头,“睡醒了啊?”
应周应了一声,坐在车辕上,道:“你要不要也去睡一会,我可以赶车。”
李朗惊奇:“你会赶车?”
他和二毛都觉得应周应该是大户人家里跑出来的小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四体不勤的那种。
应周点头,道:“你放心就是,没问题。”
虽然他不会,但可以让小白对着这匹马吼一声,保证它卯足了劲跑到明天早上。
李朗却道:“那你认路?从这里过去京城,还有好几个岔路口,万一跑错,可就差十万八千里了。”
应周只好作罢,从袖子里掏出春姨给的那几块点心,被压得有点碎了,应周挑了最完整的一块递给李朗,“那你吃点东西罢,”想了想,又道:“要喝水吗?我去里面拿。”
李朗看他一眼,应周的手半抬在空中,干净白皙的指尖上拿着一块碎了一个小角的粗制点心,怀中白猫悠闲地晃着下垂的长尾,月光打在他的脸上身上,温柔惬意。李朗不禁觉得心头有些鼓噪,他忙接过点心吞下,扭过头前看着前头的路,含糊道:“不用,你不睡了吗?”
“睡不着了,” 应周往自己嘴里也扔了一块,甜的,很快就碎成了粉末,糊了一嘴,他把牙齿上粘着的也舔掉,一点不剩全咽了下去,“夜里终于凉快了些,白天可真是热得厉害。”
李朗道:“再过几日就是立秋,下几场雨就凉快了。”
应周不禁期待起来,四季交替是只有人间才有的景象,万物生长自有其规律,春耕秋收,夏播冬养,比起一年四季都舒适的仙界,别有一番趣味。
李朗偏头,用余光看他,就见应周唇角翘起,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比这晴天夜里的星光还亮,明明迎面吹着夜里的凉风,他的脸也开始隐隐发烫起来。
他有些不自在,便无话找话,问:“应周,还没有问你,你去京城是要找什么人?知道住所吗?”
应周支吾一声,这个问题可真是难以回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找的人叫什么,多大了,住在哪,只能实话答道:“这个,其实我也不大清楚……”
李朗问:“名字呢?也不知道吗?”
应周摇头,“不知道,但如果能见到的话,我应该能认出他来。”
“京城有十几万人,这要如何找?那你去了京城,可有地方落脚?”
这些问题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答,应周支着脑袋陷入沉思,经过这几日的流浪,他已经大致摸清楚了状况,至少已经知道,在人间,无论吃住行,都是需要银子的,而他……身无分文。
李朗见他面露难色,便猜到他恐怕一点计划也没有,脑子里过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不如邀请他去自己家住,然而再转念一想,又想起他们的计划来——
等到了城里,找个由头把药一喂,直接驱车进青石街的后巷里,他们与那里的馆子做了许多趟生意,老板是个干脆的,对于好货色,开价从来都不小气,现银结算,大家都方便。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人以后会怎么样,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发什么愁,替他操什么心呢?
应周想得却是,他已经麻烦了李朗等人许多,等进了京城,还是和他们分开走罢。虽说世事复杂难料,但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不过分开之前,还是要把恩情报了才行,应周道:“李大哥,春姨的病严重吗?明日天亮了,我给她看一看罢,或许有办法能治好。”
李朗又是一愣,春姨当然没有病,只是演戏罢了,应周不会是看出春姨的装疯卖傻来了,在试探他罢?不怪他心眼多,实在是做这行,万事都得小心,方驶得万年船,李朗问:“你会医术?”
医术他是不会的,只是南灵给的法宝应当还是靠谱的,不过这话和他的年龄一样,都不能直说,应周道:“算是会一点。”
这个会一点,究竟是会多少,李朗心中有些打鼓,又想到他们准备的药不过是最寻常不过的蒙汗药,应周会医术,要是叫他闻出味道来了该怎么办? 
“春姨是受了姨夫去世的刺激才会变成这样,不严重,平日里都好好的,你……”他想说不用看了,但若这么说,岂非更可疑,遂改口道:“等到了京城安顿下来,再烦你给她看看罢。既然你暂时无处可去,不如去我家凑合一段时间?”
应周道:“那便等进京了,我再给春姨看看。至于住所,我已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实在不该再叨扰你们,会自寻住处的。”
李朗敷衍道好,心中却有了另一番计较,“你帮我看一会车,我进去拿点东西。”
应周点头,李朗从车辕上起身,钻进车厢里头,果然就听到了翻找东西的声音,春姨醒过来,问李朗找什么,李朗答说找醒神的药。
里头细细嗦嗦一阵,毛子也醒了过来,打了个响亮的哈欠,忽听得李朗叫道:“应周。”
应周身体后靠,用后背推开帘子,半个身体进入车厢里,偏头问:“怎么了?”
车厢里黑乎乎的看不清楚,突然之间,一股奇异的味道忽然钻入口鼻,甜甜的,还有点腻,像是花香,又调和了什么别的。应周有些想打喷嚏,没憋住多吸了一口,就觉得意识有点飘远了,有点像是魂魄脱窍时的感觉,眼前的一切都被笼罩了一层白气。
“这……”是什么?
一息后,天旋地转,他的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向后倒去,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又傻还馋,但挺好养活的……


第5章 第五章
昭京有一条巷子,名字取得简单粗暴,因以青色石板铺成,便以此为名了。
青石街,乍一听觉得有些土,再仔细一品,又似乎有些返璞归真的韵味,倒像是文人墨客爱扎堆的地方。事实上来这条街上的文人墨客也确实不少,只是作出的文章,诵出的诗句,都沾着粘腻的香粉脂气,唱得皆是风花雪月,靡靡之音。
入夜,小贩们收摊,商铺也打烊关门,街上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夏日炎热,人们便转而夜间出门,或与好友相约酌一杯小酒,或饭后走动消食。昭京出了名的繁华,至夜里,万家灯火悉数点亮,照彻朱雀一条长街,竖贯昭京南北,连通城门与皇宫正门,璀璨光辉。
朱雀街上的灯火彻夜不息,与之接壤的青石街更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巷子不过八尺六宽,人一多,就摩肩接踵,拥挤不堪,马车更是难以通过。因此这儿便有了个不成文的规矩,无论步行还是驱车,都得东头进西头出,就算走错了,也不许回头。须得朝前走完这二里路,再回头从东头进来,重来一遭。
偶尔见到一个倒着走的,那一定是外地人,在这天上掉个饼都能砸死两个大人物的京城里,哪怕你穿金戴银,脸上写满“我有钱”三字,也没有姑娘或者小倌愿意上前招呼你,只因你坏了规矩,是乡巴佬,有钱人多得去,搭理你是平白掉了自己的档次。
说到这条街,能说的实在太多了。
但凡是京里人,不管男女老少,张口都说出几段故事来,且都说的津津有味。作为一个地道昭京人,你可以不知道那什么皇帝题过词的庙在哪个山头,也可以不知道某位三朝肱骨家的宅子在哪颗百年柳树下,就算是找不着去皇宫的路也没什么打紧,但你要是不知道青石街,那你也就忒丢人了。
一条街不过二里,两侧却林立数十家红粉绿瓦楼,从东头走进去,脂粉气扑面而来,迎来送往的有动人心弦的姑娘,竟也不乏身姿纤纤的少年郎。但本着街上不走回头路的规矩,所有人一律都只送到店门口,多一步确是不能再走了。
这会天不过刚黑,送客的少,多半是站在门口迎客的。自然是有人搔首弄姿,但这些往往都上不得台面,店铺也通常开在街口。会为这些姿色绊住脚步的人,只能说没见过世面,绝对不是常客。真正懂行的人就知道,这青石街的妙处啊,还需得往里走,越往里走,就越是妙不可言。当然了,越里头,价格也越高。
待走到了二里路的最尽头,有那么两家不甚起眼的门面,开在街最深处,两相对门,顶上各悬一盏昏暗的竹灯笼照亮不远处的出口,除此之外,连块像样的牌匾也没有,冷冷清清,寂寂寥寥,生生衬托出了一个谁比谁更惨的气氛来。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哒哒驶来,马蹄子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踩出清脆的节奏,驾车人显然十分熟悉此地,驻马的位置恰恰好,就在门前。车夫欲搬小马扎来,里头的人却先他一步,直接掀开帘子跳了下来。
这是一名白衫公子,身量并不高大,却生了一副好颜色,眉眼之间有股灵动之气,只一眼,便叫人觉得这一定不是位安生好伺候的主子。他朝车夫摆摆手,复回头一挑帘子,招呼里头的人,“走走走,快下车,被我哥关了这许久,今儿可算叫我跑出来了!”
于是里头又出来一位绿衫公子,身量比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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