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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不周-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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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博渊越过他的肩头看向不远处被许婧鸾推着走的应周,目光不自觉柔和了半分,“臣送殿下与国师。”
东宫马车等在门外,车夫安置好马扎,许璃伸出手去,正欲扶应周上车,身后许博渊忽然唤道:“国师。”
“唔?”
应周回头,就见许博渊怀里拿着两个眼熟的盒子,登时眼睛一亮。
“是街角那家点心铺的枣泥糕,”许博渊将盒子递了过来,“国师带回去罢。”
不用许博渊说,应周已经认出了那盒子。那家铺子下午他曾路过,但想到身旁一起的人是许璃,就全然没有了去排队的心情,没想到许博渊竟然派人去买来了。
“多谢。”应周嘴角上扬,这半个月住在宫中的憋屈突然就全部消失了,明明还没吃,却觉得嘴里甜得都要溢出来了。
许博渊怎么会这么好呢?
这个人也太好了罢——
他接过盒子,抬头看着许博渊,眼睛弯成了天边下弦月的形状,又重复了一遍:“多谢。”

自那日以后,许璃再未提过带应周出宫的事情,而应周隐约察觉,奉仙宫中伺候的人又多了一倍不止。
时间眨眼即过,渐入年关,各地官员陆续进京述职,番邦小国也遣来使臣朝贺,宫中张灯结彩,一片繁忙景象。许璃也变得忙碌起来,从前日日报到,到现在,隔上几日才来奉仙宫中坐一会,每次来都带上三两话本,不知不觉,奉仙宫的书柜上也摆了不少。
有话本子看,应周倒也不觉得无聊。
这人间的话本与他在南灵岛上看的全然不同,里头讲述青楼的篇幅不少,从前一笔带过的隐晦场景描写得十分精细,应周起初还看不懂,后来无意中在许璃带来的书里翻出一本画册,看完以后面红耳赤地懂了。
——原来凡人们是用这样的方式孕育后代。
他后知后觉地明白了青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后知后觉明白了在秋水山上许博渊靠近他时所说的“这种事情”是什么事情,也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许璃那天夜里想要对他做什么。
这几日许璃来,他都不自觉地离许璃更远了些,稍微靠近一点就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自在。幸好许璃越来越忙,来的时候不多,来了也是坐一会就走,不然只怕应周已经忍不住拿出化古扇把他掀飞。
戚家入京那日,皇帝带着文武百官亲自出城迎接,应周也跟着一起去了。
入冬后北地寒冷,凛冽寒风刮在脸上简直要撕裂皮肤,好在应周在不周山上待惯了,且马车里燃着炭炉,倒是不觉得冷。他掀开厚实的挡风棉帘,终于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许博渊。
对方红黑武服,远远骑在马上,侧脸依旧利落英俊,对他从马车中悄悄探出的打量毫无察觉。
大地上传来震动,似有万马奔腾而来,越来越近,仿佛有人在地底下擂鼓,震耳欲聋。应周看到皇帝裹着厚厚的披风下了马车,许博渊也翻身下马,跟在皇帝与许璃身后,迎向那远方尘土飞扬中迅速靠近的人马。
领头的是一位老者,一身沾满肃杀冷意的盔甲,鬓发已经泛白,却看起来精神很好。
距离皇帝等人不过二十丈时他以一个漂亮的姿势勒马翻身,在皇帝面前单膝跪下,浑厚有力的声音穿过人潮传入应周的耳中:“臣戚关,奉旨入京述职,恭请圣上万安。”
作者有话要说:一条每天嚷嚷着走剧情却走不下去,嚷嚷着甜却甜不起来的咸鱼。
今天也是尬写的一天呢=口=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入冬后宫中烧起地龙,纵然外头凛冽寒风,宫殿中依旧温暖如春。
许璃捧着个手炉,眯眼问向地上跪着的奉仙宫总管,一脸不快。
“国师问了戚家的事情?”
“是。”
总管在宫中跌打滚爬几十年,早就混成了人精,最知道见到什么人该说什么话,“回宫的路上问了几句。”
许璃“啧”了一声,“都问了什么?”
“问了进京的都有谁,”内监总管顿了顿,“还问了昱王妃的事情。”
“你怎么答的?”
内监总管目光闪烁,“奴婢照实答的。”
许璃沉默,指尖敲击在铜质手炉的提柄上,丁点声音在寂静东宫中分外清晰。
内监总管见他蹙眉不语,左右觑了觑许璃旁边没有其他人,才压低声音道:“昨日出宫,国师一直看着窗外,奴婢觉得,像是在看世子的方向。”
许璃眯起眼睛,声音已经带上了怒气,“你确定?”
内监总管头头垂得更低,“奴婢不敢妄言。”
“咚——”
火星炸开在身旁,铜炉被许璃砸了出去,在殿内光滑砖面上骨碌碌滚远,内监总管吓得浑身一抖,立刻磕头触地,“太子息怒!”
“敬酒不吃吃罚酒!”许璃站了起来,气得原地踱步,“孤对他这么好,凭何他眼里只有许博渊?!”
内监总管知道自己该说的话都说了,安静闭嘴,跪在地上不敢再触许璃霉头。
“孤哪里不如他?啊?!”许璃气得又砸了桌上的瓷杯,白瓷碎片散了一地。
身后传来轻缓脚步声,许璃朝洞开的殿门看去,只见一名宦官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逆光下身材高大,却瘦骨嶙峋。
男子弯腰,捡起了许璃扔出去的铜炉,腰上凸起的骨骼形状太过锋利脆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折断。
“你是……”男子走近,许璃才看清他的脸,五官深邃如以刻刀雕成,是见过一次就绝不会忘的脸孔,“你是跟在父皇身边的……”
“臣姓常,”男子笑了笑,双手递上铜炉,“殿下叫臣嗣同就是。”
许璃眉心皱得更紧。
他记得这个男人,跟在皇帝身旁已有几个月,很得皇帝欢心——一个宦官却自称臣,皇帝竟然都随着他。
这人倒也算是英俊,只是太瘦了,许璃对皇帝的口味无法理解,但皇帝都宠着的人,他也不好摆脸色。
“你来干什么?”许璃的语气稍微软和了一点。
常嗣同抬起狭长双眼,笑答道:“来为殿下送些东西。”
“何物?”
“西南古连小国送来了一些宫中秘药,臣想殿下或许用得上。”
他从袖口中取出一个针线精美的香囊,许璃斜了一眼,内监总管立刻有眼色地上前接了过来。
许璃挑了挑眉,“这药有什么用?”
“能令殿下,”男人低头,靠近许璃耳畔,声音不轻不重,“心想事成。”
许璃瞳孔一缩,骤然回头,对上男人那双深无半点光的漆黑瞳孔。他有一瞬间的恍惚,那双眼太特别了,仿佛世界上的所有光与白都消失,是纯粹到极致的黯与黑。
“你……”许璃很快回过神来,“你什么意思?”
男人勾起唇角一侧,“殿下真龙之身,天命所归,世间又有谁,能比殿下更与国师相配呢?”
那淡到几乎没有颜色的薄唇一开一合,说出的话轻柔如同蛊惑,恍惚感再次将许璃包围——
“对,”许璃目光渐渐涣散,表情变得麻木,望向朱红殿门外茫然而刺目的白光,喃喃道:“你说的对……孤要的人,只能是孤的。”
“当然,”常嗣同与内监总管对视了一眼,对方立刻低下了头去,他满意笑了笑,躬身在许璃身旁,掩去双目中彻骨冰冷,温声道:“这世间的一切,都属于殿下。”

除夕之夜,宫中摆起宴席,文武百官悉数进宫,拖家带口陪皇帝守岁。
戚老将军年过七十,育有二子一女,幺女正是昱王妃,上头两位兄长都跟着戚关镇守在边外,这次没有回来。同戚老将军一同入京的还有许博渊两位舅母,另有一位表妹,坐在戚老将军身后,与昱王府的席位离得不远。
许博渊与戚关很像,这是应周对戚关,或者说对戚家人的第一印象。
那日出宫未仔细见,今日众人齐聚面前,应周愈发觉得,许博渊的眉眼都有四分像了戚家,并非形状,而是眉宇间的铁血英气,总令他在不笑时看起来有些冷峻。
新年喜庆,张灯结彩。
几百名舞姬手执大红扇面,“唰”得一声齐齐展开,拼出瑰丽的牡丹花形状,在清脆欢快的丝竹声中踏歌而动,舞姿曼妙。皇帝身旁坐着新册封的丽惠妃,她不知说了什么,引得皇帝开怀,当场赐了一枚玛瑙血玉予她。
应周看着那鲜艳的几乎滴出血来的玉,蓦然想到了楼琉衣。在上一次他看到这样的歌舞时,楼琉衣还依在皇帝身侧巧笑倩兮,如今不过才过了几个月,就已物是人非,皇帝像是全然忘了她曾存在过。
他又看向许博渊与许婧鸾坐的方向,却没看到人。
放眼找了一圈,才发现二人坐在戚家席上。许博渊与戚关在对饮,戚关说,许博渊听得十分认真。旁边有名年轻女子提着酒壶为二人斟酒,看打扮不是宫女,五官与戚关有些神似,应当是许博渊的表妹戚玲。许婧鸾在后头与她两位舅母说话,她惯会逗人,将两名夫人逗得合不拢嘴,自己也眯着眼笑,脸上微红,像是喝了不少酒。
周围热闹而熙攘,大概是因为过年,这宴会不似前面几次拘束,气氛融洽温暖。
夜空中升起烟火,在巨大而震耳的声音中炸出亿万光芒,点亮每一个人的脸,也驱散了这冬夜里的刺骨寒冷。他看了一会,许博渊与许婧鸾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应周掐了掐小白的耳朵,忽然有些想念不周山。
“以后山里也可以过过年,”应周望向璀璨夜空,喝出一口白气来,“叫上妖怪们一起罢。”
小白难得脾气不错,没有把他拍开,反而扒拉着他的手指头舔了一口。
应周低头笑了,“新年快乐,你又涨了一岁。”
白猫甩了甩尾巴,对这一岁不以为意。他的生命太长,一年一岁不过漫漫长河中一颗沙砾,不需要同凡人一样为了这微不足道的一年欢欣庆贺。
也许是这气氛太好,情不自禁感染了他,应周拿出化古扇,骨银扇面展开朝天空轻轻划过。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下雪了!”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烟火闪烁的夜空中,白色雪花细细落下,不大,却六瓣清晰,晶莹透亮,落进每一个人的杯盏,漂浮在酒水之上轻轻旋转。
皇帝暂时忘记了连日来的不快,朝应周举起白玉酒杯,朗声笑道:“多谢国师赐福!”
底下众人也纷纷跟从,“谢国师赐福!”
应周不知那震耳欲聋的整齐声音中有没有许博渊,只是笑了笑,对皇帝仰头,喝下了那一盏温热琼浆。随后他抱着猫起身,同皇帝告别。
皇帝以为他是喝了酒不舒服,要令人扶他回去,应周却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其实他的心情很好,只是忽然有些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这本就非他该在的地方,凡人的热闹不属于他,他为这世间生机勃勃的一切衷心祝福,却也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
他是旁观者,像是在读书,为书中光陆怪离或是波折起伏的故事而感叹而着迷,却终究不是故事里的人。感叹过着迷过,或许他会忘记,像从前的无数回忆,又或许会记得,凝聚成他漫长时光中可以回忆的一幕,在几百几千年后,他还会掐着小白的耳朵回忆起今天,回忆起烟花下许博渊温和侧影,以及唇边发自内心的笑意。
奉仙宫中,除了值班的宫女内监,其他人也三三两两找地方蹲着守岁去了。
内监总管端来醒酒汤,“国师,子时未到,可是这就要睡了?”
应周随口喝下,点了点头,将空碗搁回托盘上,“今晚不用守着我了,都去过年罢。”
内监总管笑眯了眼,“多谢国师,多谢国师。”
外头烟火还未断,时明时暗。
他的酒量向来不好,喝一杯晕,喝两杯醉,和衣在床上躺了一会,光影交错中震耳的声音逐渐远离,应周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夜半,白猫的耳尖动了动,在虚无黑暗中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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