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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细水春江(abo)-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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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彤叹口气,“那也好聚好散嘛。”
“好不了,他其实也烦得很了。”路西到处找咖啡,最后杨子彤去自己桌,翻出来一盒扔过来,“烦什么?”
“烦我这个累赘,害得他过不熨帖。”
“胡说,你哥要是嫌你累赘,怎么会供你学美术?”
“他闲的吧。”路西拆开咖啡,头也不抬,“我现在还了他一部分,以后还会还的。”
“你呀。”杨子彤看了眼手机,“老曹问你要不要去吃烤鱼?”
“我没当电灯泡的爱好。”
杨子彤重重地叹口气,“盼盼啊,你要想开点。何必呢?”他挥挥手,“个么我就出门啦,你缺钱找我哦。”
路西笑着推他,“快去吧。”
路春江的号码被路西拉黑了,连带微信之类的联系方式。路春江联系不上路西,可能也没想要联系。他的性格路西清楚,肯定伤透了心。
不破不立,路西喝掉咖啡,他下午要去代课,下个星期,工作室说不定还要接单子。他不比别人,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保障,没有一条退路。他得靠自己活下去。
死了也无所谓。路西穿戴整齐,检查书包里的东西:手机、充电器、充电线……不过,还是过几年再死。他关上宿舍门,雨停了,湿漉漉的空气散发着春季特有的暖意。几棵树开着孱弱的粉色花朵。这里的春季绵延漫长,他喜欢花,这娇嫩的玩意儿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北方的春季非常短暂。清冷的天,突然就热了起来。桃红柳绿,瞬间就变了颜色,到处灰蒙蒙一片。这个春天没下过几场雨,路春江在办公室里沉默地批着卷子,十点半了,他不想回家。
下学期……申请去分校吧。分校是寄宿制,这样就可以整月乃至整学期不必回到那个伤心地。同事们和学生都很关心他的身体,他形销骨立,瘦得厉害。一个小女孩儿偷偷问他,“路老师,你失恋了吗?”
世上不仅有失恋令人神伤,路春江认真地画出作文里的错别字,亲情更加伤人。路西刚离开那几天,他觉得胸腔空了,心肺被无声的窃贼偷走,他是个空壳。弟弟就这么弃他而去……不,路西的心里好像根本就没有他!可这怪不得路西,路春江痛恨自己无能,如果不是他管不住下半身,路西也不会那么愤恨。但是……
就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么?
路春江擦了下眼角,最后的作文批改完了,他没理由再在办公室待下去。关了灯,他离开学校。十一点的城市十分冷清,他沿着大街向前走。几个喝醉的年轻人嬉笑打闹。路春江羡慕地想,他十四岁之后,好像都没这样肆无忌惮地开心过。
这一年路春江流年不利。先是弟弟和他恩断义绝,紧接着又是他的叔伯们。“这房子怎么能归泉子呢!”二叔拍着大腿,“不行!这不公平!”


第12章
??路春江的父亲路建洪是家中老大,底下两个弟弟,老二路建业,老三路建设。
路建业俩眼瞪得溜圆,“凭什么呀!这房子是我妈的,要分得平分!”说着胳膊肘给了路建设一下,“老三你说,你二哥说的对不对?”
路建设如坐针毡,“这个,呃——”
“可不是!”路建业的老婆李翠芬嗓门更大,“咱妈活着的时候也没立遗嘱,这房子不就得三兄弟平分么!”
房子,说的是在市中心的那处老房子。一个院子,中间有棵洋槐树。当初路春江的爷爷非常有先见之明,花了十袋面粉买下了这个小院子,自己盖了三间瓦房,从此有了落脚的地方。后来爷爷去的早,奶奶拉扯三个儿子长大,也没再嫁。之前奶奶和老三路建设一起住,那会儿老太太腿脚灵便,生活不但自理,还给路建设三口子洗衣做饭。等突然中风躺倒了,路建设就有点儿嫌老娘麻烦。有回路春江上门探望奶奶,见老太太居然在啃羊骨头,不禁动怒,“三叔!奶奶牙都掉没了,怎么能给她吃这个呢?”
路建设的媳妇全红华皮笑肉不笑,“哎呦,我们吃饭哪儿那么多讲究,没钱,你叔你婶子还吃不着羊肉,这是先孝敬老人的!”
路春江气的够呛,他父母双职工,七岁前经常扔给奶奶照顾。他实在看不下去,就把老太太接回自己家。奶奶住他的房间,路西考学忙,他就睡在客厅。奶奶总是哭,觉得拖累了孙子。她让路春江把没人住的老房子赁出去,补贴点家用。路春江觉得,照顾奶奶应该,但说起来手头确实也紧。他去问过,老宅实在太破旧,连两百块钱的价都要不上,于是作罢。奶奶又让他去给三叔要工资卡,她每月有五千多退休金,完全够三个人花销。可路春江去要了一次,差点被三婶子打破鼻子。
“泉子是给咱妈送的终,可之前……一直是我养着老太太。”路建设开口,“那个,这房子我觉着吧……”
“我们也孝顺啊,每个月都去看他奶奶。”李翠芬抢着说,“我还给老太太买了新褂子呢!”
全红华说,“可不是,质量好着呢!穿了两回就起线头了。”
李翠芬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还没论道论道老太太的工资卡呢——你们攥手里多少年了?按理说,这也得平分!”
“凭什么啊!”全红华不乐意了,“我们天天伺候老人,你们干嘛了,也好意思平分!”
“行了行了,”路建设赶紧拦住老婆,转向一言不发的路春江,和颜悦色道,“泉子啊,你是咋想的?”
我咋想的?我还能怎么想!路春江忍不住冷笑。那老房子没拆迁的时候,谁也不管。突然有天拆迁了,一算面积,至少能分三套八十平米的房子。连那棵爷爷种的老槐树,伐了也能换几千块钱。“我没什么想法。”
“你这孩子,还跟你叔置气上了。”路建设碰了钉子,脸上不太好看。路春江这个侄子脾气随他大哥,特别软,好说话。看他沉着脸不吭声,路建业说,“哎,就平分呗!正好,一人一套房——”
“这样最好,泉子也得结婚,那房子够了。”李翠芬附和,“要不然就这么着?”
路春江只希望他们赶快滚出去。奶奶去世后,他一个人准备葬礼,只有路西和几个哥们在身边。两个叔叔出殡那天才到,邻居议论纷纷。等葬礼结束,路建业居然跑来找他要老人的丧葬补贴,可把路春江气了个够呛。他一着急就说不出话,还是高中生的路西挺身而出,把路建业好生刻薄了一顿。
“这样,”路春江清了清嗓子,“房子平分,奶奶的工资,我不要多了,就给我三年的吧。”
路建设和全红华两口子一听,脸色变了,“这不成,我们养了老太太这么多年呢!”
“我照顾了奶奶三年,三叔你们一毛钱都没出,用的还是我爹我妈的抚恤金。”路春江努力让翻腾的脑子平静下来,他痛恨自己做不到路西那么伶牙俐齿,“那时候,路西还上初中,考学我都买不起营养品给他。奶奶去世的时候,丧葬费也是我拿的。这个钱也得平分吧?”
这次,路建业也坐不住了,“一家人哪能算那么清楚——诶,路西!那小王八蛋怎么能算咱路家人?还营养品,泉子你太把他当回事儿了。垃圾堆里捡来的野种,依我看就该扔出去。”
“哟,二哥可别这么说。”全红华用手扇扇风,“垃圾堆捡回来的?还不知道爹是谁娘是谁呢!”
“你什么意思!”路春江忍不住了,“你什么意思?!”
“哎哎哎泉子泉子,你婶儿没别的意思。”路建设打哈哈,全红华翻白眼,到底闭上了嘴。一家人里,只有路春江一个alpha,脾气再好,发起火来他们这群普通人也招架不住。“那个,路西不在啊?”路建设左顾右盼,“呵呵,对,他考上大学了……”
“不在。”路春江咬着后槽牙,“我还得去盯晚自习,叔你们先走吧。我不送了。”他下了逐客令。门关上了,吵闹声在楼梯间发酵。“你瞎说八道什么呀!他本来都答应了……”
“屁!你看不出来啊?他要钱给路西留着呢!”
“就是,这叫什么事儿!对亲叔亲婶子不认,过年连个电话也不打,成天就想着外人!”
“啥外人,那小子是……关起门来还不知道干嘛呢——”
路春江攥着玻璃杯,猛地扔了出去。玻璃门砸在门上,碎了,玻璃渣四溅。路春江肩膀直抖,他想冲下楼把那四个人打一顿,狠狠地打,可最后他也没站起来,就坐在客厅里哆嗦着,直到闹铃响了,提醒他该出门去上课了。


第13章
房产纠纷没个尽头。一直到杨树的叶子转做浓绿,枝头隐约传出蝉鸣的五月,路春江仍然没有在文件上签字——那份毛笔写成的老房契在他手里攥着,他自我安慰说,这叫有恃无恐。
路建设和路建业每星期都来,路春江干脆躲出去,在学校申请了单身宿舍。教学楼后头有排平房,砖瓦斑驳,历经风吹雨打。一个女老师结婚搬走,刚好空出一间。路春江住在平房里,起初有点新鲜,后来就为潮湿和虫子犯愁。这个星期六他回家一趟,想把褥子带走。才走到大门口,就发现几个民工在院子里忙碌,王美兰牵着小狗,和几个中年妇女看热闹,见了路春江就招招手,热情道,“泉子啊,多久都不回来了——”
“姨。”路春江抿嘴笑笑,“这干嘛呢?”
“哦,物业说要统一管理,不是‘创卫’嘛,泥巴地也不成,这不准备铺成水泥地。”王美兰拍拍路春江胳膊,“工作这么忙啊?”
路春江简单地应了声,王美兰说,“你那叔叔婶子成天来闹,不像样。就为了老太太的房子吧?哎,这哪行?谁送终房子归谁,当初把老太太撵出来的时候,他们怎么没惦记过呢?”
家丑闹得尽人皆知,不得不说窝囊。但人家总归是好心,帮他说话。路春江的姨和舅舅听说了这件事,要替外甥出头,被路春江拦住。路春江虽然说不出道不出,可他就认定了死活不松口。他跟两个叔叔说,要房契要签字,可以,不过得把奶奶的工资和丧葬补贴也交出来,不能搞双重标准。路建设骂他没规矩,不懂事。路春江想,不懂事就不懂事了,他心情不好,谁也别来招惹他。
“泉子这个嘴,随他爹了。”王美兰啧啧惋惜,“你呀,要是有你弟嘴巴一半利索,也不至于叫你叔逼成这样!对了,干脆把盼盼喊回来呗?兄弟俩齐心,事情好办得多。”
“他得上课。”路春江舌头发涩,他哪里能劳驾得动路西,路西早把他拉黑了,他也没脸再去联系他。上楼急急忙忙拿了褥子离开。抬头望见阳台的花盆,想起好久没去浇水。仔细一看,专门给路西种的无花果已经枯死了。那棵小小的无花果才两根手指粗细,本来就不该指望能结出果子。
他抱着花盆和褥子走下楼去,花盆沉甸甸地下坠,他往上提了提,手托着盆底儿。可是又没必要,他带下花盆就是为了丢掉它。大门口的绿色垃圾桶上有只黄黑相间的猫在翻找食物。路春江想了又想,还是没忍下心丢掉花盆。
无花果枯死了,可以种别的。单身宿舍挺寂寞,路春江决定废物利用,学着种点花,至少是滴水观音什么的。
“路西能吃辣,”杨子彤说,“唔,喝什么?酸梅汁?”
“我喝可乐。”路西刷微博,头也不抬。杨子彤戳了他一下,“光玩儿手机——叫你来干嘛的?”
“不是老曹请客吗?”
“屁来,抬头。”
路西直起脖子,目光恰好与坐在对面的男生相对。“一鸣,这是彤彤的舍友,”老曹介绍说,“诶,路西啊,这是我高中同学,刚从国外回来。”
宋一鸣是个字面意义的alpha,高大魁梧,眉目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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