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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与权臣为邻-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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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哪怕国家三令五申,大量的铜钱还是流向了北方的少数民族甚至是辐射到了海外的其他国家。
如今国家又出了乱子,市场势必要更乱。
谢介却没懂孙参政的潜台词,神宗也没懂。
“是不是该整改一下?臣听闻,有市民一月涨租数次,引得邻里怨声载道。可是又不能不租,因为实在是没有房子。”
这回谢介懂了。
一个月内连续涨租的,可不是就他嘛。这孙参政明显是在暗搓搓的内涵他啊,还什么市民,啧,有本事当面怼啊!
孙参政其实也不想参合这事,但明显他的老丈人要和谢介死磕,老丈夫闹他夫人,他夫人闹他,他为了耳根清净,只能来当一回小人。
“涨就涨嘛。”神宗一副还是没懂的样子,“人家的房子,还不许人家涨租了啊?朕是不懂这些个的,一听数字就头疼,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朕就把房少卿招来,你与他说。房少卿正管着店宅务呢。”
神宗自己不懂,却很会给别人派遣差事。
孙参政一听房朝辞的名字,头更疼了,不敢再提,直接告退了。
不等谢介迈出屏风,神宗就冲着孙参政的背影“切”了一声,声音大到店内的所有人都听见了:“真以为我傻呢?什么东西!”
谢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小舅。
神宗还以为谢介没听懂孙参政的话:“他刚刚想告你状呢。”
“我听出来了,但是小舅你是怎么听出来的?”
“因为我聪明啊。”神宗挺胸抬头,很是得意。
“说实话。”
神宗又一次缩了回来,含胸驼背,像个虾子:“有人早上告诉我的,说不出两日肯定有人要来闹。没想到这么快,也没想到孙参政是第一个。”
“那你……”
“我心里有数着呢,不用担心。你的钱都给女兄运过去了吧?看我朝上怎么打他的脸!”神宗已经跃跃欲试了。
“那林生……”
“安心啦,我才不会听孙参政的呢,谁爱当那杆枪,谁去当。我才不想让人继续骂我。”神宗是家中幺子,最是受不得委屈。
谢介是因为在来的路上有房朝辞给他支招,才看破这些弯弯绕。那神宗又是谁给他支的招呢?
“我有个想法。”
神宗这一句,莫名让谢介明白了他家四生子在听到他这么说时的那种提心吊胆:“你又想干什么?”
“我受够了!我要让位……”
“我娘是不会答应的!”谢介第一反应就是神宗想传位给他娘,赶忙帮他娘推掉了。真的,如果他娘对皇位有半分想法,当年登基的就不会是仁帝。
“我没说女兄。”神宗也很了解他女兄的性格。
“我也不会答应的!”谢介警惕的看着神宗,他忽然想起小舅日前和他开的玩笑。而有些玩笑背后总夹杂着几分认真。
“不是你!”
“我外甥年纪太小了!”谢介大有指责神宗雇佣童工简直禽兽的架势。
“我也没说他!”
谢介彻底懵了,那还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进宫到底怎么检查,这个是蠢作者瞎扯的,请勿当真。只是每次过机场安检的时候,总会脑补,古代入宫觐见,怎么着也应该比这个严吧。
*历史上,金族是先立国,再占的汴梁,文中蛮人是先占都城,后建国。
*宋朝确实是言论相对自由,很少有文字狱,并且真的有立碑不让擅杀言官,文人地位算是历朝历代里比较高的了。
*“钱荒”也是,宋朝商业发达,可是总是没有货币用,笑哭。因为宋朝以一己之力,供养着大半个亚洲的货币,各国都爱用宋朝的钱,就和如今美金很多国家都能用是一个道理。


第36章 第三十六份产业:
“总不会是过继吧?”
谢介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闻家子嗣稀薄,不过这里的薄,指的也只是从仁帝这一支开始的形单影只。不管是太祖的兄弟姐妹,还是太宗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都是很多的,甚至还有远在别地居住的堂表亲,亲戚关系十分之复杂。生活不要太多姿多彩。
而只要是在当年没饿死、战死,后来有一个是一个的都从在地里刨食的老农民,摇身一变成了金尊玉贵的官家亲戚。
这些老人如今都已经不在世了,可他们的孩子还在,他们的孙子也在,长房长子总有着不大不小的爵禄,享着枝繁叶茂的天伦。
这些子孙中,有定居雍畿的,如今大部分都跟着神宗又跑来了江左;也有本身就住在江左当土霸王的,几年前就被初到江左的谢介给收拾的再不敢冒头;更有住在别地继续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的。
大家天各一方,见面都不一定能认出彼此。
宗室形成这样的格局,与太祖当年未免大启发生前朝的宗室之乱而制定下的规则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太祖在一开始封赏自家人的时候,就已经和他们达成协议——当各家的爵位传承降至最低时,可以一直保留这个爵位,不至于彻底沦为庶民,但是,得到这个变相的铁帽子,也就代表着他们放弃了皇位继承权。
当然,也可以选择不要这个铁帽子,但依旧没有皇位继承权。
这里面包括了太祖的兄弟,也包括了太祖的庶子。铁面无情到让人反而不敢妄言,觉得能得到一个爵位都是太祖给面子,无不感恩戴德。
这玩意在谢介看来就像是锁厅试一样。
皇上对衙内们说,我给你们搭了个走捷径的通天梯,但你们之中永远不能出状元。
皇上又对宗室说,皇室可以养你们每一支的正房祖祖辈辈,但宗室之中永远不能出皇帝。
这个条件看似严苛,却是谢介求都求不来的。因为能够世袭罔替的名额已经被固定死了,后来的人只可在绝户时删减,不能增加。不管后来在位的几任皇帝多偏爱谢介,他们也都再没有那个权利去修改太祖刻在石碑上的铁律。谢介的子孙后代要想有大出息,只能靠自己,反正靠谢介是不可能了。
谢介曾早早的就给他还没有影子的子孙写下过书信:别因为无法继承爵位就怨天尤人,要我说,只能是你们投胎技巧不过关。谁让我有个争气的爹,而你们没有呢?
简直是大长公主看了想打人,谢鹤看了想从棺材板里坐起来。
不过,石碑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铁律不能改,可人可以过继啊。太祖也是考虑到了仁帝这一支子嗣稀薄的情况,有过松口,若这一支真的无人可继,便可以从宗室过继。但必须得本人同意才行。
就好比神宗和苏皇后没孩子,神宗自己也不想要孩子,但如果臣子们替神宗着急,自作主张给神宗从宗室里过继了一个,那只要神宗不承认,这孩子就算是没有合法的继承权。天下共伐之。太祖也是个狠人,若无法保证自己的子孙后代得到,那他宁可谁都别得到。
“不过继,不过继,过继了以后就说不清楚了。”神宗连连摆手,不断摇头,胖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他最近因为皇位的事,已经梦见过太祖和他的鞭子好几回了。
“你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呢?”谢介恨铁不成钢,他太爷都早登极乐多少年了?怕啥?
“那是你不了太祖鞭子的威力!”
同为衙内,神宗是被他爷太祖吓大的,谢介却是连太祖的面都没见过的,无从怕起。
神宗其实也有自己的小算计,他对谢介直言:“过继之子,势必会牵扯到他的兄弟,他的子侄,哪怕那孩子心性再好,也无法保证念郎一定会成为他的继承人。我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对于神宗来说,中间的这个皇帝,只是一个代替他工作、等待念郎长大的过渡产品。这样说有点冷酷,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没有一个万无一失的人选,神宗也是断不敢退位的。
“算了,你别管了,反正很快就知道结果了,别太惊讶就好。”
谢介觉得神宗傻,神宗还觉得谢介脑子不够用呢,这对“狐朋狗友”根本不信任对方的智商和嘴巴。总觉得自己还是比对方稍微聪明那么一点点的。
“念郎?”谢介并不关心谁当皇帝,只要不影响他吃喝玩乐就好。
“哦哦,你表外甥的小名就叫念儿,外甥女叫梦梦。你表嫂起的。”
“我猜也是。”这种文艺中带点酸词的风格,只可能是他那个悲春感秋的表嫂起出来的名字,他对此决定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追问,“那大名决定了吗?”
可不能再让表嫂起了。
“朝上群臣还在吵呢。孩子没出生前,他们就已经开始了没日没夜的讨论,到现在了还没讨论出个子丑寅卯,随他们便吧,我可吵不过这些读书人。”神宗对给孩子起名并不热衷,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文化水平,没必要让孩子和他似的,顶着盆子之名过一辈子。
说到这里,内侍来报,小皇子和小帝姬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官家和世子若想去看,随时都可以。
谢介进宫之前并没有说他此行的目的,但神宗早已经从其他渠道提前知道了他们的弥天大谎露馅了,未免谢介追究,他就祭出了孩子大法,希望能用可爱的孩子来转移谢介的注意力。
于是,就这样歪打正着的成全了谢介。
孩子太小,把他们抱过来给谢介看明显不现实,所以只能是谢介去双生子的宫殿探看。双生子的宫殿就在后宫之中,虽然神宗的后妃不多,但也还是不方便谢介这个外男直接过去。等内侍肃清整理一番,谁都省事。
谢介有幸蹭了神宗的御辇出行,省了不少力气和时间,顺便也就多看了几眼他之前见都没见过的后宫。
“你在江左这么多年,没见过后宫长什么样?”神宗一张包子脸,写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
“我没事干来行宫的后宫瞎溜达什么?”谢介也很震惊。
“也是。”
江左的行宫是真的很节省,节省到了除了皇帝和太后的寝宫有两殿以外,包括皇后在内的后宫女眷都只有一殿,但她们还不是最惨的,太子以极其风骚的走位,在这个比惨环节里脱颖而出:
当年太祖下令修建行宫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打算给太子另外修筑东宫!
也不知道当年还是太子的太宗的内心是怎么样一个mmp的想法。
那太子住在哪里呢?很简单啊,直接住在和帝、后前后的宫殿连为一片的中间地带。就和普通的世家大族一样,在主院和后院的院子中间,给嫡子安排住所。这既可以解释为希望孩子打小能和父母亲近,也可以理解为家里真心没地方给他们腾院子。等孩子长大结婚之后,再做其他准备也不迟。
说真的,像大启这么接地气的皇室真心不多了。
比没有东宫的太子更惨的,就莫过于如今小名暂叫念儿和梦梦的这对双生子了,他们姐弟甚至没有专属的宫殿,而是随已经升级为太后的生母住在一起。
太后有两殿,慈宁与慈明,慈宁殿在前,正是闻家两个新丁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住所。
到达时谢介特意问了神宗一句:“我用不用去拜会一下表嫂?”
其实谢介是有些不太想见聂太后的,一是对方如今应该正在坐月子,他总感觉自己进去探望怪怪的;二也是因为他和聂太后之间的一桩陈年旧“怨”,虽然事情早已经过去了有些年头,不管彼此有多复杂的想法也早该随风消散了,但毕竟当时闹的满京风雨,谢介觉得他们两个应该都还保持着能不见对方就最好不要见的默契。
“不用。”神宗也摇头拒绝了,“她并不在慈明殿。”
谢介本想好奇的问那太后在哪里,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没问。
神宗看懂了谢介的几欲张口,特别大咧的表示:“还因为当年那点破事尴尬着呢?不至于吧?你俩又都不是当事人,只是与当事人有直属关系,我都不尴尬,你尴尬什么啊。”
谢介牵强的扯了扯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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