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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烽火引-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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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雨初歇
忻鼎盛已经许久未能安然入眠了。
究竟是从哪一日开始呢?
若是让他回想起来,应该是他被一众手下推上军阀之路的那一个夜晚。他原本不过是一名中层军官。可那一夜酒醉,等他第二日睁开双眼,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平日里熙熙攘攘的军营,而是一张白皙的面庞。
那还是一张,他曾经朝思暮想,但是最终求之不得的面孔。
因为那是将军的女儿,而他不过是个校尉。
而现在,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就躺在他身边。昨夜酒醉之后究竟发生什么?他已经全然记不清楚。
没等他理清楚思路,房门便被人从外推开。
“老大。”那是忻鼎盛平日里最听话的跟班,面上带了古怪而谄媚的笑意,如今却令忻鼎盛看得头皮发麻。
“你!小七!你怎么?”忻鼎盛一个起身,就拿起地上衣物开始穿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大,别解释了。”小七没有说话,又有几名军官从屋外走了进来,“事情必须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忻鼎盛穿衣的动作停滞不动,他带着惊疑不定的目光,望向入屋几人,“你们什么意思?”
小七立即开口,“老大,裘老九那个混蛋对我们什么样,你还不清楚?”
忻鼎盛沉下面容,“裘老九也是你们叫的?是裘将军!”
小七望向床上没人,嘴角咧开,“老大,你可是睡了他的女儿。你倒是想叫他一声岳父,可人家愿意吗?”
忻鼎盛无言以对。
就像是小七说的那样,裘将军从来都是瑕疵必报的性格。如今他忻鼎盛玷污了裘将军的掌上明珠,即便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出裘将军会是何等愤怒。他忻鼎盛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可是……
当忻鼎盛回头望向床上姑娘。她还在沉睡中,眼角犹然带泪,显得那样的楚楚可怜。
忻鼎盛多想将这一刻美好,始终滞留在自己身边。
小七上前一步,众多将士也是上前,“老大,你已经别无选择。我们,也别无选择。”
忻鼎盛面露温柔,为姑娘将被子盖好,这才带着自己衣物朝众人摆了摆头,“我们先出去说。”
小七却伸出手来,将他拦住,“老大放心,我们已经给她下了药,不到今日正午时候,她是醒不来的。”
忻鼎盛对此无可奈何,只能大喝一声,“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小七将忻鼎盛双手握住,“我们只等老大,登高一呼。”
忻鼎盛便在这裹挟之下,与裘将军彻底决裂,更是趁着燕国内乱之时,豁尽全力大力发展,他终于将裘将军斩落马下,很快他便成为了北境不容忽视的一支军阀。
然而,那日他想要留下的姑娘,终究还是没有留在他身边。
忻鼎盛可以囚禁这美丽金丝雀的羽毛,却不能留下她想飞的渴望。
她选择了三尺白绫,去和父亲团聚。
忻鼎盛看着晃晃悠悠的尸首,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他得到了荣华富贵,他得到了蜂腰软玉,他得到了他曾经想要的一切。
可夜晚,却变得越来越难熬。
他总是会想起那一张白皙的面孔,最后那面孔又在梦中腐烂成一滩烂肉。
忻鼎盛甚至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做错了选择?
可过去,总是过不去了。
后来,他毒死了小七,弄死了所有参与过这件事情的将领。
杀光他们又如何,她回不来了。
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在别人的欢呼声中,做着自己独霸一方的春秋大梦,随后在夜里,夜不能寐。
忻鼎盛觉得,或许他这一辈子都将会活在内疚之中。
直到他出卖燕国情报,反而被姜杉识破,成为了阶下之囚。
忻鼎盛知道,自己将会死在这里。
可他已经许久,未曾睡得如此香甜。
牢里的一切,说白了是简谱,说穿了是简陋。
或许是因为,人之将死,忻鼎盛知道不必再被往事所纠缠。他反而是释怀了不少,虽然他面上始终不服叫嚣,可他心底早已疲倦难治。
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日日安睡,知道死亡临头,可没等来司命,反而被扬獍劫了营寨,他们成了扬獍的战利品,后来更是投靠扬獍。
他重获自由,却又重入牢笼。
夜又变得那般漫长。
帐篷里坐满了人,帐篷外雷雨初停。
忻鼎盛看着面前人们走来走去,指责争吵对骂,可那些动作,那些声响就像是无声放缓的画面,他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他被五花大绑,捆在地上,可是他并不在意。
忻鼎盛如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求这些人快些商量个所以然出来。
无论是让他杀死别人,亦或是被人杀死。
他受够了。
而在忻鼎盛面前,拓跋元一正将一封封书信展示给所有人看,“我们就在忻鼎盛的营房之内,找到了这些信件。毫无疑问,其中内容全部都是在和燕军互通有无。”
扬獍撑着脸颊,在主位之上坐着。
对于这些书信,他看也未看一眼,反而不断观察忻鼎盛的状态,试探性问道:“忻将军,你便不准备为自己辩解一番?”
若是放在几日之前,忻鼎盛或许还会辩解几句,那时候他还有着对燕国,对姜杉的憎恨。
可是随着扬獍对他毫不重用,对他们这些降将置之不理。他和他的弟兄,在扬獍手下饱受冷落。
忻鼎盛虽然心死了,但“军阀”这张面孔的戏剧还没有落幕。他要继续演下去,不为他自己,只为那几个随着他闯过刀山火海,跟随至今的兄弟,“我没做过,我不会认!”
扬獍挑了挑眉,“想不到忻将军还是个硬骨头。”
“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忻鼎盛挺直腰杆,“我从战争开始就给你们狄人输送情报,更是差点死在姜杉手里。现在倒好,你们居然怀疑起我来!”
“那这些书信……”拓跋元一挥动手中书信,扬獍却挥了挥手,“我刚刚还在烦恼,这一局应该用哪位将军破局,想不到忻将军自告奋勇。”
忻鼎盛皱眉,“你什么意思?”
扬獍勾起嘴角,“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相信你们两个。”
说着,他的目光从一边始终沉默的蒙蓝谷身上扫过。
随后,他继续说道:“现在,便有一个机会,放在二位面前。”
扬獍站起身来,“此局初战便交给二位手中。”
“无论你们是忠是奸……”扬獍目泛着冷芒,“胜则生,败则死。”


第330章 风又荡
暴雨停歇时候,营寨中号角响起。
冀国大营门户大开,一队甲士行伍而出。
甲士之中竖两面旗。
一画六齿獠牙,那是蒙蓝谷军旗徽记,旗中便绣着巨大“蒙”字。
另一个则没有多少华美,甚至没有徽记,只有一个“忻”字。
扬獍当真将他们两人赶出营帐。
也不是赶,而是给他们二人机会,证明自己的价值,也是证明自己的“忠诚”。
扬獍便站在主帐门外,望着脸面军旗渐行渐远。
拓跋元一斜靠着营帐大门,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全无方才骇人模样,“大都督倒是好心思,要我来说,把这两个人都给杀了,也就没有那么多事儿。”
“你不会动动肩膀上的摆设。”扬獍未曾看他,却冷冷说道:“所以你是将军,但我是大都督。”
拓跋元一怒道:“扬獍!你什么意思?别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要不是为了冀国军民。”
“我知道。我知道。”扬獍仍旧不看他,雨中也无几多尊敬,“要不是看在冀国军民的面子上,飞将军才不会给我半点脸色,对不对?”
拓跋元一“噗”的一声,吐掉口中牙签,“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我相信你敢。因为你真实,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所以……”扬獍顿了顿,双眼紧盯那两面旗帜,“我不信他们两人。”
拓跋元一闻言也是沉迷,“那你还用他们?”
扬獍微微一笑,“友军总是越多越好,难道以后打仗,武力全部靠你的,动脑子的事情全部是由我来做?你知道当年诸葛丞相是怎么死的吗?”
拓跋元一无知摇头,“我怎么会知道那个什么诸葛丞相?关心他能让我赚一两黄金?”
对此扬獍只能无奈苦笑,继续解释道:“诸葛丞相便是因为事必躬亲,最后才把自己活生生地累死了。”
绕了这么一圈,拓跋元一还是没有听到什么意思,一脸不知所以。
扬獍拍了拍拓跋元一的肩膀,“简单来说,就是我们现在缺乏人手。战争从阿里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这么一说,拓跋元一才恍然大悟道:“你早点这么说不就得了,浪费这么多唇舌,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那么墨迹。”他上前勾住扬獍肩膀,“说说看,你更信任哪一个?”
扬獍笑而不答,反问拓跋元一道:“你觉得,哪个更值得信任?”
拓跋元一心里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张嘴径直说道:“猜测别人心里想什么,这是你们这些心如蛇蝎的人的事情。我可看不出来,但是,你若是说找手下,我还是能提出些建议来。”
扬獍第一次扭头看他,“想不到你还会有自己的想法,说说看吧。”
拓跋元一并没有听出扬獍话中讥讽,直接将自己心中所想和盘托出,“就这几天接触下来,若是论真本事,根本就不用选了,一定是蒙蓝谷啊。”
扬獍似乎是有意考校,将“哦?”音拖长,“那忻鼎盛好歹是在北境有些名声,他能够做大北最大的军阀之一,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而蒙蓝谷,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哪里能和忻鼎盛相比?”
“说出这话,你这人才学也是有限啊。”拓跋元一面上带着洋洋得意,“那个忻鼎盛说好听点就是个老兵,说难听点就是兵油子,不过是多混了几年战场。若问他手下有什么真才实学,那可是半点不会。打些散兵游勇也就罢了,若真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又有几人会为他卖命?”
扬獍微微一笑,“那蒙蓝谷便不同了?”
“自然不同!”拓跋元一说到兴奋处,伸手指着蒙蓝谷大军旗帜,“蒙蓝谷虽然初出茅庐,但是他家学渊源。你那情报我也看过了,蒙蓝谷可是在十三岁便跟着父亲上过战场,剿过匪徒。实战经验,比忻鼎盛也不会少到哪儿去。更重要的一点……”
拓跋元一正色道,“他有胆有谋。你也看到了,那天人熊突然袭击,他主动请缨正面迎击人熊统领的飞痢潜频梅闪‘军无功而返。利用地形之利只是其一,关键却是,他有胆气与人熊脚板。”
“将乃兵之胆,若是为将之人没有勇气,那么这支军队也便是毁了。”拓跋元一望着蒙蓝谷军旗,眼神之中已经满是赞誉,“若是再给他一些时日,这天下名将,必定会有他的一席之位。”
扬獍嘴角勾起,淡淡说道:“看来我们的飞将军很看好这位蒙蓝谷啊。”
拓跋元一却是有些生气,“我和你说正经,你能不能认真一点?这个蒙蓝谷真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而那个忻鼎盛就是个志小才疏的蠢货。”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扬獍重望远方,亦将目光定格在那军旗之上,“可他越是有才,我也是不能放心。”
扬獍突然沉下嗓子,“你永远不知道,他这才华是为谁挥洒。”
拓跋元一沉默以对。
扬獍叹了口气,“他们都以为我是要试探忻鼎盛,却不知道,从始至终我在试探的人,就是他蒙蓝谷一个。”
冀军营寨之外,就在扬獍与拓跋元一对话之时,忻鼎盛与蒙蓝谷合军已经出了营寨,入得山中。
忻鼎盛捏了捏那被牛筋大绳勒疼得手腕,回头望向冀国大营,重重啐了口唾沫,“我呸!什么东西!敢这样对你爷爷我?看我爷爷以后不把你们剥皮抽筋!什么大都督,沽名钓誉!什么飞将军,就是一介农夫,半点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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