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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望古神话之选天录-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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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相对的,就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

    应该如何对待刘衎的生母卫姬,以及卫姬身后的卫氏家族?

    王莽刚刚清除完傅氏与丁氏两支庞大如怪物一般的外戚家族,绝不可能再容许一支新的外戚兴起,踏上这政治舞台,来阻挠他向着理想前行的道路。

    于是,虽然中山王成为了天子,但天子的生母,却并没有被允许跟随着自己的儿子来到长安,成为太后,而是留在了中山国,仅仅被册封为中山孝王后而已。

    对此,卫姬与她身后的卫氏家族,自然绝不会甘心。对权力的渴望,以及为此而付出的努力,一刻也未曾停歇过。

    “帝失母,苍天怒?”王莽反复在嘴里玩味着这两句话,脸上的微笑依旧不变:“恐怕怒的不是苍天,而是卫氏吧……以你的才能,怕是想不出这一手来。说吧,是谁教你的?”

    回应他的依旧是吕宽的沉默。

    “不说话?”王莽挑了挑眉毛,轻轻叹了口气,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急躁怒火,依旧笑吟吟的:“没关系,从你的嘴里问不出来,我也可以问别人。”

    “睦儿,出去吩咐下去,让王宇吕焉二人过来。”王莽轻轻敲了敲几案,对着面前的睦儿道:“二人,现在,立刻,马上。”

    “是,老师。”睦儿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一句,站起身走出了书房,不多时,又走了回来,附耳在王莽身旁轻声道:“已经吩咐下去了。”

    “坐着等吧。”王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真是没想到,我的儿子,也还会有这么有出息的一面。”

    “和……和他们无关!王太傅!此事与我妹妹无关啊!”

    当听见王莽提及二人的名字时,吕宽闪烁的目光便已一僵。而到了睦儿再度回到书房之时,吕宽终于再也无法按捺住自己,用力抬起头,惶恐地望着王莽大声道。

    “有没有关系,得等他们来了才知道。你又何必急于一时?”王莽笑笑,伸出手在身前虚虚一按:“你知道么?表情和语气,有时候也能透露出很多事情的。”

    说完,他又意犹未尽地强调了一句:“真的,很多。”

    吕宽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第九章 长安不长安(三)

    早在之前响起怪声时,府中的灯火便已经亮了起来,自窗外透入书房。不过父亲深夜召唤孩儿入书房,是很常见的事情,倒是没听见什么惊慌嘈杂声。

    屋内,一时陷入了奇妙的寂静,只剩下王莽轻声啜饮杯中酒的声音。而王睦面前的那杯酒,却自始至终没有动过。

    脚步声渐渐由远而近地响起,细碎而急促。

    “父亲大人,何事召唤孩儿?”

    门口响起了轻轻敲门声,一个青年男子恭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

    王莽略微抬高了一点音量,脸上露出了一丝捉摸不定的笑意。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口站着年轻的一男一女。

    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脸上挂着尊敬之色。尽管睦儿的传话过去并不久,但他深夜匆匆而来,竟然却已经换掉了睡衣,穿上了日常的服色。只是恐怕时间上还是略微来不及,没有戴上冠。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看起来比他还要年轻些的女子。虽然已经是妇人打扮,但看面相,却只不过刚刚走过少女的年纪而已。她的脸上未施粉黛,看上去清秀可人,还带着几分天真稚嫩的气息,而小腹却微微隆起,显然已经有了身孕。

    这正是王莽的长子王宇,与王宇的妻子吕焉。

    在推开门的一瞬间,看见被韩卓抓着头发按在地上的吕宽,王宇的脸便瞬间变色,双手也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即便只有短短的一瞬,但王莽看得很清楚,他的双眼里,流露出了恐惧。

    “果然……”

    王莽苦涩地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自己儿子,果然是知情的。

    而儿媳吕嫣,看见自己哥哥时,却忍不住地低呼了一声,表情里除了震惊之外,只有迷惑。

    “坐。”

    王莽伸出手,指着身前的两个空位,看着自己的儿子夫妇坐在了面前。

    王宇在落座后,便不再抬起头,双眼只注视着桌上的酒具,全身都紧张地绷起。而吕焉却远没有他那么镇静,紧紧捏着一双拳头,眼睛一会低低地自下方偷望王莽,一会又小心翼翼地瞟向依旧被按在地上的哥哥吕宽。

    自两人到书房起,吕宽便已经面如死灰,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宇儿,你今年多大了?”沉默了片刻,王莽问道。

    “孩儿……下个月便满二十八了。”

    “二十八……二十八周岁之后,可就连青年都不算了……”王莽古怪地来了这么句没有来由的话,然后苦笑了一下,用力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刚才的念头自脑海中甩出去一般。

    他伸出手,指了指王宇身旁的睦儿:“你堂弟今年才十四岁,论年纪,不过才是你的一半而已。可你与他的才能……却实在差得太远。”

    王宇抬起头,看了看身旁的王睦,又迅速低下头。

    “是为了卫氏的事吧?”王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你上个月便劝我,不应阻挠天子与太后卫氏相见,还要我还政于卫氏。”

    王宇不动,不开口。

    王莽继续道:“在你的眼中,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忠了。天子,天子……为了对天子尽忠,便不得对父亲尽孝。所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在你心中,想来必定是觉得,自己的所想所说,所作所为,都是出自大义,对不对?”

    “孩儿……孩儿并非不孝!”

    王宇嘶哑着嗓子,终于开口了:“天子……终究将是天子。父亲始终一意孤行,无论天子还是卫氏,心中焉能不存怨怼?待到有朝一日,天子亲政,他岂能不思念自己的生母?又将如何看待父亲您阻挠他与生母相见的举动?我王家一门……又将是何等下场?父亲!孩儿并非不孝,而是为了我王家着想啊!”

    “所以,这就是你想出的办法?”王莽冷笑一声:“你觉得,怪力乱神之事,就能吓得倒我?你觉得,吕宽方才若是没有被我捉住,我就会不知发生了何事,心中恐慌,再在你三言两语之下,便听信你的话?”

    “……”王宇低头不语,一旁的吕焉却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望着自己的夫婿,险些叫出声来。

    但望了望王莽的脸,那声尖叫却被她死死压抑在了喉咙之中。

    “不过,至少有一点我还算满意。”王莽指了指吕宽,对王宇道:“至少,你没有一味抵赖,撇清跟他的关系。”

    “撇清……有用么?”王宇惨然笑了起来,抬起头望着自己的父亲:“您该不会忘了,二弟是怎么死的吧?”

    王莽神色不变,而一旁的吕宽,却全身猛地缩紧了一下,脸上的惊恐更甚。

    虽然他并非王家人,但关于王莽的二子,也是王宇的弟弟王获之死,却是清楚得很。

    应该说,全天下之人,都清楚得很。

    吕宽抬起头,惊慌地望着王宇,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起那件事。他拼命地打着眼色,希望王宇住嘴。

    可王宇没有理会吕宽的眼色。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惨淡的笑容,脑海中,又回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件事。


第十章 长安不长安(四)

    四年前,正是王莽谪守新都的时候。

    那时,他不仅自己闭门不出,甚至就连自己的家人,也勒令不得随意离开府邸。

    王莽清楚,那囚笼终将有一日被打开,让自己得以脱困而出。但在余人心中,却并非那么想。

    比如王获。

    他怨恨自己的父亲,怨恨自己的命运。在他看来,自己的一生,或者说,至少直到父亲死去前,都将被永远困在这小小的宅院里,永不得解脱。

    原本,他是王家的二公子,可以呼风唤雨的王莽的儿子。

    即便是王家在政争中失势,即便是父亲已经被贬谪回了封地,不再具有朝堂上举足轻重的力量,但他依旧是王家的二公子!

    但王获不明白。为什么在回到了封地之后,父亲要让所有人都成为畏首畏尾的笼中老鼠。

    这股对父亲,对命运的怨恨,总是要有地方宣泄的。

    于是有一天,这股怨火烧向了他身边的人。

    那一天的早上,一个婢女赤裸的尸体,被从王获的房间里拖出。

    而很不巧的,这一幕被王莽看在了眼里。

    本以为会受到责骂,还有些紧张的王获,却只看见父亲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地上的女尸,便转过头一言不发地离去,进了书房。

    看见父亲的反应,王获松了口气。

    然而,本以为此事已经平息的当天晚上,王获的房中,却被送入了三样东西。

    一把匕首,一条白绫,以及一壶毒酒。

    跟随着这三样东西一起的,还有父亲王莽的一句口信。

    “出于一个父亲的仁慈,我给你选择。”

    那个父亲身边随侍最久的老仆,只对父亲一人忠诚的老仆,在传完了来自父亲的口信之后,便再也一言不发,只是板着脸,将托盘平端在胸前,静静地等着王获自行选取终结生命的工具。

    不论王获如何咆哮,那名老仆都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眼中除了冷漠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完全没有料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在激烈的吵闹之后,王获的精神崩溃了。

    无论是匕首,白绫还是毒酒,他都不打算接受。

    他不要这些选择。他选择的是反抗。

    王获疯狂地推开老仆,冲出自己的房间。

    他要去找自己的父亲,质问他为何要赐死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不相信,仅仅是为了一个下贱的奴婢,一个仅仅可以被称为私有财产的“东西”,父亲就要自己付出生命的代价。

    王获原本想象的画面,是自己愤怒地冲进书房,质问父亲的景象。他想象中,父亲不过是一时的愤怒而已,现在,一定早已经在后悔之中。

    他相信,父亲只是为了警告他,至多也不过是恐吓他一下而已。当自己站在父亲的面前时,父亲绝不会真的狠下心来,强行要自己去死。

    甚至此时,他心中的委屈和骄纵,已经多过了第一眼看见那些匕首、白绫与毒酒时的惊吓。父亲应该把他抱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然后最多……最多自己再保证一下,以后再也不那么轻率了而已。

    但,当王获刚刚推开自己的房门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门后,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挡住了他的所有视线。

    那个永远穿着一身黑衣,沉默寡言的少年,没有人有印象,他是从何时起出现在父亲身边的。

    明明他还不过只是个少年,比王获的众兄弟都年轻得多。然而王获却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像是自亘古以来,便始终陪伴着父亲,跟随着父亲。

    他并不经常出现,仿佛终日都藏在父亲身边的阴影之中一样,终年也未必会见到一两次。但却又让人感觉,他无处不在,随时会自阴影中浮现。

    而每一次,王获看见这个人,以及他身上的黑衣时,都会情不自禁地感到脊背之上,鸡皮疙瘩粒粒竖起,难以抑制。

    那个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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