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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6章

(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9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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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二十日,鲁国商贾遽然罢市。国都济南店铺关门闭户,不论百姓还是官府皆无处买东西。全城上下乱不堪看。刘戍从没听说过世上有这等事,惊得半晌没回过神来。不久,柳骞等一众要员齐聚刘府外书房议事,众人七嘴八舌出主意。

    刘戍正头疼呢,忽听外头一阵吵闹。有个服侍的小厮掀开帘子出去道:“将军问出什么事了?”

    外头一个长随喊道:“无事……”

    并有一个婆子的声音:“我要见将军!老太太连虾米都吃不上了!”

    那长随喊:“让你闭嘴!将军与诸位大人在商议要紧事!”

    刘戍沉着脸道:“放她进来。”

    一时那婆子进来了,委屈道:“将军,老太太最爱吃虾的。偏虾子这东西一旦死了就难吃,非得买活的来现做。可如今外头不知何故关了鱼市!漫说活虾,连死虾米都买不着……”一个官员杀鸡抹脖子的朝她使眼色,她全当没看见,只管叽里呱啦告状。刘戍那脸已越来越黑。

    柳骞急得拍案子:“如何是好!打又打不得、说又说不听!”

    刘戍恼道:“区区商贾,还想造反不成!寻出罢市的头目来,押下大牢!”

    柳骞跌足道:“使不得!挑头的都是行会会首,手里不知捏着多少钱财,官府都惹不起!”

    刘戍面上杀气骤起,森然道:“天底下没有官府惹不起的百姓。士族尚且不俱,何况商贾。士农工商,商在最贱。”

    柳骞连连摇头:“商最富裕!官府还指着他们收税呢。”

    刘戍轻扯了下嘴角:“将大财主老爷们统统下狱,就不怕他们不交税。”言罢竟拿起脚来走了!

    众官员面面相觑。“这……”

    柳骞在屋中团团转。转了十来个圈儿,有个官员忍不住道:“柳大人,咱们听将军的么?”

    柳骞重重跺脚:“我哪儿知道!”半晌,长叹一声,“他是主公!不听……也得听。”又长叹一声。“也罢,只当杀鸡骇猴。”

    衙役捕快立时撒出去了。各行会首之家官府都知道。官差们如狼似虎,举着长刀踹开各家大门,一位位平素锦衣玉食的财主老爷悉数被铁链套脖子,轰轰烈烈送入大牢。傍晚,刘戍闻报,该抓的都抓齐全了,柳大人问可要审审。刘戍冷笑道:“先关几日,老实了再说。”他以为,明儿各家铺子必然开张,且各位老爷的儿子兄弟们今晚便得上门来求饶。

    次日,满城的铺子依然大门紧闭。而各家铺子门口一夜之间悉数挂上了横幅。有黑底红字的,有蓝底黄字的,有白底黑字的,都是同一句话:非暴力不合作。

    众官员依然聚集在刘府外书房,柳骞竟没来。商议了小半日,依然毫无办法。忽听外头有人喊道:“柳大人来了。”众人一起朝门口张望。

    只见柳骞匆匆进屋,朝刘戍作了个揖道:“将军,这回罢市的头目,微臣已打探出来了。”

    刘戍登时站了起来:“谁!”

    柳骞道:“是将军的一位本家,名叫刘丰。”

    刘戍皱眉:“我不曾听说过此人。”

    柳骞道:“此人经历不简单。早年在蜀国开古董行,专门做销赃生意,且认得许多匪盗马贼。那几年蜀国皇亲国戚横行,时常欺霸商贾。这刘丰便暗地里组织了一个‘商党’,专们请匪盗替被官府皇亲欺负的商人报仇。这个商党越来越大。除了蜀王亲子不敢动之外,宠妃的亲爹他都敢杀。蜀商已无人不入此党。”

    有个官员思忖道:“刘丰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

    柳骞道:“在秦国当了几年丞相。”

    刘戍大惊:“什么?!”

    柳骞道:“秦王曾拜他为相治理国事,他当政那几年良策频出,秦国国力大增。只是前年他力辞相印离开秦国了。”

    刘戍忙问:“为何?”

    柳骞苦笑道:“微臣猜测,大约是因为商党在秦国已成气候,他欲再去别处。”

    屋内霎时寂然。良久,刘戍咬牙道:“我就知道!商人逐利畏权,竟敢闹如此大事,必有人组织撺掇。此人现在何处。”

    柳骞微微垂头:“在四爷府上。”

    刘戍怔了一瞬,轻声道:“什么?!”

    柳骞低叹:“在四爷刘戈府上。”

正文 第886章

    柳骞查出; 领着全城商贾罢市的乃先秦国丞相刘丰,刘戍大惊。偏此人还与刘侗的四子刘戈扯在一起了。刘戈是刘侗儿子当中最无能的一个。才疏学浅,愚蠢糊涂; 手无缚鸡之力。论理说,刘丰当过一国丞相,在鲁国择主怎么都不该择他才是。

    刘戍怔了半日:“弄错了吧; 怎么会是他?”

    “委实是他。”柳骞道,“将军,真人不露相; 只怕从前将军都让四爷哄了。”

    刘戍笃定道:“老四不是装的,他委实没能耐且蠢。”

    柳骞思忖道:“那……会不会刘丰就相中了他好哄骗?”

    刘戍道:“秦相都做过的人; 犯不着挑傻子辅佐。”

    柳骞点头,又想了会子:“这个刘丰莫非有让燕国恢复给咱们好处的法子?”

    “嗯?”刘戍眯起眼; “何以见得?”

    柳骞道:“不然他们闹什么?闹了半日没法子解决问题,还送了那么些财主老爷入狱; 生意也不做; 且跟官府不死不休。”

    “对啊!”一个官员拍手道,“好端端的他们罢市作甚?又不曾向将军提什么条件; 将军也没惹他们。燕国这事儿又不是将军做的。”

    刘戍冷哼一声:“他们是要我让出大权来给老四。也不瞧瞧老四有那个本事没有。”

    另一个官员道:“纵将军让权给他,他就能劝动燕国么?我不信刘丰嘴皮子那么利索。”

    众人正议论蜂起; 刘戍忽然站了起来。屋中霎时安静。便听他道:“备马。我去一趟老四家。”

    刘戍懒得换衣裳,只命人取斗篷来披上,抬脚便走。众人面面相觑。柳骞皱了皱眉头,起身去门外散步。旁人也陆续散在院中; 只是都不敢离开刘府。柳骞吩咐了随身文吏几句话,文吏答应着走了。

    那头刘戍一径到了刘戈家门口,跳下马直往里走。门子不认得他,上前拦阻。亲兵喝到:“这是刘大将军!”门子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拦。刘戍眼皮子不眨一下进去了。

    他与刘戈没什么兄弟之情,故此也不熟悉这宅子。立在前院怔了怔,喊一个路过的奴才近前问道:“你主子呢?”

    那奴才愣道:“奴才不知。”

    刘戍皱眉:“他书房在哪儿?”

    奴才指道:“从这回廊拐过去,后头是个垂花门,门里便是我们爷外书房的院子。”刘戍点点头,迈步便走。

    依言穿过垂花门,里头是一进清幽小院,有四五间屋子。进了堂屋左右查看,一眼便瞧见东边耳房有人。刘戍进去一瞧,果然见他四弟独坐在窗前看书。

    刘戈听见响动放下书,并不站起来,只看着刘戍:“大哥来了。”随口一言,犹如素日打招呼。“请坐。”

    刘戍立着打量了他会子。“这么些年,我竟是小瞧你了。”

    刘戈道:“不曾。小弟依然没出息。”

    刘戍冷笑道:“你出息可大了去了。秦国丞相连相印都不要,宁可跟着你闹罢市。整个济南鸡犬不宁,百姓买不着米买不着柴。”

    刘戈道:“他们也是被逼的。大哥得罪了燕国,不去想法子联络商议,只管窝在府中闲耗。商人们受损严重,有些债台高筑、有些濒临破产。不到绝路,商人哪里敢同官府作对?”

    刘戍瞥着他道:“你有法子?你知道燕国想要什么?”

    “没有法子,也不想知道燕国要什么。”刘戈迎着刘戍森然一笑,“我只知道,大哥没有法子就好。”

    刘戍皱眉:“我得罪你了?”

    “不曾。”刘戈轻声道,“然我母亲死在太太手里。太太一世之愿便是父亲死后大哥平平顺顺接手鲁国。但凡她不如愿,我便报了一半的仇。”

    刘戍大惊:“你母亲……”他想了半日,想不起来刘戈的母亲是谁,更别提怎么死的。“你母亲是徐姨娘不是?她不是病死的?”

    刘戈冷冷的道:“我母亲姓何,委实是病死的。因得罪了太太陪房韩登家的,让太太无故罚在院中跪了一整夜,遂病了。府中管事怕韩登家的不高兴,不肯替她请大夫,拖了三日。她身边只得一个小丫头子,大着胆子自己请了个大夫回来开方子抓药,厨房又嫌弃药味熏人不许煎。我借了家学先生家的炉子给她煎好药急着提回去,让一个媳妇子扮作不留神撞上、踢翻了。等我再熬好药抱回去,我母亲已吃不下了。”

    刘戍瞠目结舌。半晌才道:“不可能!这里头必有误会。父亲后院这许多女人,太太从不曾苛待哪个。”

    刘戈冷笑道:“不曾苛待哪个?得宠的你母亲放过了哪个?不得宠的她自然不会出手对付,只是在府里活得连只狗都不如罢了。”

    刘戍又呆了半日:“必是韩登家的撺掇太太误会了何姨娘。”

    “倒不是误会。”刘戈道,“是诬陷。诬陷的手段并不高明,太太稍想一想便能察觉出不妥来。”他面色无波道,“然太太并未去想。在太太眼中,我母亲不值得她费神去想一想可有冤屈。横竖既有人说老爷的一个小妾不好、说话的还是自己的陪房,随便责罚便是了。责罚完太太也忘了此事。”

    刘戍立时道:“我这就杀了韩登全家替你出气!”

    刘戈抬目看了他半日,摇头道:“不用了。大哥纵把他们全家剁成肉泥,我母亲依然活不回来。横竖我只要太太达不成所愿,别的悉数不要紧。”

    刘戍张了张嘴又闭上,过了会子才语重心长道:“纵是太太有不察之过,又与寻常百姓何干?你闹了这么一出……”

    话还没说完,刘戈举手摆了摆:“大哥不用说大道理。寻常百姓与我无干,我不在乎。”

    刘戍道:“你不是想做鲁国之主么?”

    刘戈淡然笑道:“我自己是个什么人自己不知道么?哪里有本事做鲁国之主。我只想不让大哥你做、憋死太太罢了。至于刘家如何、百姓如何、鲁国如何,与我何干。”

    刘戍瞪了他半日,重重一叹,跌足转身出去。才刚领着人出了垂花门,便听身后“吱呀~~咔嚓”两声,院门关上了。刘戍摇摇头,怔立了片刻,抬脚沿着回廊往前走。

    刘戍留了两个护卫在门口。他二人正闲聊呢,忽听里头一阵喊叫“躲开躲开”,并一阵疾速马蹄声。只见十几匹马如闪电一般从前院冲出来,越过门槛直冲上门口的道路,眨眼便跑没影子了。

    护卫互视一眼。一个道:“我瞧那衣裳,仿佛是我们将军和兄弟们?”

    另一个道:“我瞧也是。他们去哪儿了?怎么不喊我们?”

    二人忙进去打听。偏刘戈家仆人极少,前院竟没有人看着!两个门子方才在门房里头掷骰子玩,没留意到。横竖刘戍现在不在刘戈家就是了。二人无奈,返回刘家大宅。

    众鲁臣还等在刘家外书房院子里呢。老半日见回来了两个护卫、刘戍与旁的护卫不知上哪儿去了,只得暂且散去。

    次日,罢市依旧、全城不安。群臣再聚集到刘家,方知刘戍昨晚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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