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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

(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6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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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世子犹如从梦中醒来一般,连赞:“好琴!”忙循着琴声来处找去。此处离清虚观后山只一墙之隔,琴声乃是从后山飘过来的。待世子找到后门跑出去,远远看见一位峨冠博带之老者负手而行,身后跟着两位小童,一位抱着琴,一位捧了个小香炉。世子忙追上去,而老者早转过一条小道不见了。

    世子有些惋惜,连叹无缘。他身边一个太监眼尖,觑见路边草丛里头有个扇袋子,忙拾起来交予世子。世子取出扇子一瞧,上头写了一首“蝶恋花”。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

    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世子读罢,拍掌叫绝:“好词!”却看后头有署名,“海宁王国维”。他心想,既有了名讳籍贯,便好寻人。乃亲收好扇子,领人回府。

    遂打发人四处探听“王国维先生”。他手下人往儒生学士常去之处问了一圈儿,皆没人知道。

    世子既费心寻一位老先生,免不得有书生愿意帮着他寻,万一让自己打听到了不就趁势在世子跟前露脸么?两日后,荣国府的贾兰与几位同学吃酒,有人想着他两个叔父皆是名流,便问了他。贾兰道:“王国维?是写‘西窗白,纷纷凉月,一院丁香雪’的那位么?”

    那人忙问:“兰大爷认得?”

    贾兰摇头:“只看过他一首词。”那人又问王先生籍贯,贾兰也不知道。

    饶是如此,那人酒都没吃完便跑去世子府告诉了。世子听罢很是迟疑。贾兰乃是荣国府最年长的孙辈,这两年已出来主持许多事了。他深知荣国府是他老子心腹,不敢贸然结交。斟酌良久,自言自语道:“不过是打探王先生罢了。”

    次日,世子只带了两个护卫,青衣小帽往荣国府而去。当中一个是他老子派来的,为的是光明正大。乃投了个帖子,上头写着“岳大”。这化名太过明白了些。贾兰得了帖子啼笑皆非,命人请他到外书房。二人其实见过面,世子既说他是“岳大”,贾兰也不拆穿他,初次相见一般对着作揖。

    世子取出王国维先生的扇子打探,道:“数日前曾听这位老先生奏琴,仙乐也。晚生渴慕的紧。”

    贾兰道:“晚生并不认得王先生,只瞧过他一篇小词。”乃起身从书架上翻出一首贾兰手抄的“点绛唇”,署的作者正是王国维。又看了看扇子,道,“这两首词的词风倒是一般无二,当为一人所作。”

    世子忙问:“敢问贾先生,这词从何处抄来?”

    贾兰道:“年前我在翰林院做义工整理书册,一本《天工开物》掉出张纸来,上头写了这个。我极喜欢,便抄了。”

    世子大喜:“王先生是位翰林?”

    “也保不齐是借书之人?”

    世子不觉喜笑颜开:“有线索就好。”贾兰微笑。

    偏这会子有个书生从外头直走进来,口里笑道:“小兰大爷,你输了!”见屋里有客,一愣。

    贾兰哼道:“那点子出息!才几个钱。”

    书生道:“要紧的不是几个钱,是你贾兰可算输了一回。”乃朝世子作了个揖,“这位兄台,打扰了。晚生不知有客,这就走。”

    世子忙说“无碍”。贾兰乃指世子道:“这位是岳大爷。”又指那书生,“小秦相公。”二人互揖后,那小秦相公便出去了。

    世子既打探到了王国维消息,也不多留,亦起身告辞。他与小秦相公本是前后脚走的。走到荣国府门口,可巧遇上小秦相公拉着马缰绳同这府里的门子说笑。大约是赢了贾兰的钱心里欢喜,他望见世子也出来,笑道:“呦~~岳大爷也出来了?还当你们要说许久的话。既这么着,我可回去再嘲笑贾兰几句。”

    世子笑道:“秦先生请便。”不禁抬目细看此人,见他眉清目秀、粉面朱唇,本是男生女相。偏身材结实硬朗,腰间佩了宝剑,双目炯炯有神,当是习过武的。他当真把缰绳丢给门子重往荣国府里头走,步子极是欢快,引得世子在后头望了他半日。

    世子回府后,一壁命人去翰林院查《天工开物》,一壁悄悄打发心腹同荣国府的门子打探“小秦相公”。不多时便探到,那人名叫秦钟,本是先工部营缮郎秦业之子。早先与贾宝玉交情甚笃,后来这些年与贾兰往来多些。《天工开物》也已查到,里头果然有一首点绛唇词,署名委实是王国维。只是翰林院并无此人,也不知那词是谁夹在里头的。

    世子满心期望又落了空,遂又往清虚观走了一回,盼着能再遇上那王老先生。到后山转了数圈,并未有什么琴声,只得扫兴而归。穿过吕祖殿门口,劈头遇见一人。那人望着世子便喊:“咦?这不是岳大爷么?”世子定睛一瞧,不禁暗喜。来者正是秦钟。

正文 第619章

    话说燕王世子在清虚观偶遇秦钟,二人对着作了个揖。秦钟仿佛是来闲逛的,随意说了几句天气很好、还是道士会修剪花木云云,便欲错身而去。跟着世子的一个护卫发觉秦钟手腕上套了一物,不觉问道:“秦先生,那个是铁砂扣不是?”

    秦钟扬起手来:“不错。”乃笑道,“我极少戴着这个出门,本是练功时戴的。前些日子跟几位镖师对练,输得好惨。我姐夫恼了,命我日日戴着练腕力。”

    护卫道:“这东西好新奇,最近两个月才见有卖的?我们平素用的是沙袋。”

    秦钟点头,随手解下左手上的铁砂扣:“旧年年底就有了。与沙袋相仿,子母扣按下去就好,不用系带子也不用扣扣子,方便许多。”乃递给那护卫。

    几个护卫皆好奇,围拢上前并议论起来。“这扣子仿佛是铜的?”

    “是铜的。”

    “不曾见过。”

    “听说是前朝工匠发明的,旧年岭南那边的工厂主弄出了模子,现在能小批量生产了。”秦钟干脆连右手的也解下来,护卫们轮流戴着试试手感。

    世子虽听不懂他们说什么,见自家护卫与秦钟相谈甚欢也颇为高兴。有个护卫兴致上来了,双手戴着铁砂扣就在吕祖殿前的天井当中打了一套拳,秦钟与护卫们边看边议论。他打完了,秦钟也打一套。一收招,几个人齐声问道:“秦先生打的这么是什么拳?好生精妙。”

    秦钟道:“是一个朋友教我的。本为他们家祖传的拳法,他曾祖父所创。”乃朝世子挤了挤眼,“叫做贾家拳。”世子登时明白“贾家”必然就是那个“贾家”,身子微微一震。贾兰将祖传拳法传授外姓人必是他家里同意的,这个秦钟与荣国府之交情不寻常。愈发乐得他们多研究会子拳脚。

    消磨良久,有个太监见他们世子一直站着,遂从吕祖殿里头寻道士借了把椅子出来。护卫们这才恍然发觉忘记主子很久了,纷纷上前请罪。世子笑摆摆手:“难得看见你们这么高兴。”

    秦钟也笑向世子道:“岳大爷,你这个人不错。我跟你手下说了半日,你又不懂这些,也没打扰。”

    世子道:“既是出来散心的,他们高兴也是好的。”

    秦钟点头:“难得。”抬目看看他顺口问道,“莫非你自己有什么事犯愁的?”

    世子心中大喜,面上只叹了口气:“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家铺子里马上会缺一个管事,我爹让我想想换什么人好。”

    秦钟“哦”了一声,挤眉弄眼:“你爹多大岁数了?是不是预备慢慢将家业交给你分担些?”

    世子忍不住笑了:“我爹春秋正盛呢。”

    秦钟道:“那就是预备教导你啦?你慢慢琢磨呗,横竖有你爹撑着的。你挑的人不靠谱他也不会用嘛。”

    世子猛然吸了口气,失声喊道:“什么?!”

    秦钟一愣:“横竖有老爷子撑着,你只管挑,不合适的你爹不会用吧。”又看看世子神色不对,迟疑道,“额,你不是老大吗?”

    世子渐渐明白过来自己前头大约想岔了,半晌才说:“我是老大。”

    秦钟又迟疑了会子:“既是老大,日后当继承家业的?”世子点点头。秦钟张张嘴又闭上,“那个……你们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就不便妄言了哈哈。”干笑两声。

    世子站起来一把拉住他:“秦先生,依你看我当挑个什么人?”秦钟踌躇不定。世子又道,“萍水相逢,只随意聊几句。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秦钟道:“我也不知你们家生意多大。你爹是预备把那一支生意整个交给你先练着点?还是想让你学着整个的营生?”他想了想,“应当不是想将那一支的生意给你,不然就应当是他替你挑好了人交给你。”

    世子立时道:“不是!那生意不是预备给我的。”那个是江西省!

    秦钟琢磨道:“故此你爹是想让你学习管理了?既这么着,晚生只冒昧提一句:务必要择有经验的掌柜。若是你们自家铺子里没有,去对家挖墙脚亦可。和你有没有私交……是最不重要的。”

    世子深呼吸几下,又怔立了半晌,朝秦钟一躬到地:“多谢秦先生提醒,不然我怕是要犯大错。”

    秦钟忙还礼,道:“岳大爷不过是身在山中不知处罢了。”乃拍了拍他的肩,“不用这么紧张,有你爹在呢。你若犯了什么错,你爹自然替你瞧着、好教导你。哪里有人天生就会做生意的,不得慢慢学么。”

    世子苦笑了下:“秦先生有所不知,我家还有好几个兄弟呢。”

    秦钟眨眨眼:“明白了。”思忖片刻,“你只想着,倘若是你爹去挑,会挑什么人。”世子再拜。秦钟再还礼。

    遂拱手作别,秦钟还同几位护卫挥手。才错开七八步,世子忽然回身喊道:“秦先生留步。”秦钟转过头来。世子快跑到他跟前再作揖,“请秦先生指点一二。”

    秦钟回礼,端详世子片刻断然道:“你不是寻常商家子弟。”

    世子微笑:“家父正是燕国之主。”

    秦钟倒吸一口凉气:“我的乖乖!世子?!”旋即躬身行礼,“请恕晚生失仪。”

    世子赶忙扶住他:“不知者不为怪。”乃道,“实不相瞒,因我父王欲撤换江西知府,命我举荐。我斟酌多日不知荐谁为上,故此发愁。”

    秦钟想了想:“江西知府?”旋即哂笑,“早就该换了,那地方都是土匪窝了。知府要么无能,要么故意放任不作为。”

    世子殷切问道:“秦先生可否替我出个主意?”

    秦钟道:“我本一书生,并未考取进士,平素只替家中管点子营生,朝廷大事我外行。只是我想着,做生意与朝政或有些许相通之处。江西近日在平匪不是?土匪过后必然秩序混乱,新任知府得有两把刷子,不然压不住。”他眼神闪了闪,“各地州县大员我也不大清楚。额……”他忽然低声道,“晚生有几句话,您千万不能让贾兰知道,也不能告诉贾环,不然他们叔侄俩非宰了我不可。”

    世子使劲儿点头,心跳骤急——若非知道此子与贾兰交往莫逆,正经的这才第二次见面,哪里就会信了他?见秦钟神色俏皮甚是生动,忍不住一本正经道:“说出去是忘八。”

    秦钟顿时笑逐颜开:“我也只知道这么一个人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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