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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神座,你来-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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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吟语塞。
木华接着说道:“神座七千岁就登位了,这么多年以来爱慕倾心于神座的女神眷绝不在少数,可是神座均是一概回绝,更何况如今这位凡间女子呢。”
陈吟抬眸闲散道:“你同本君讲这些作甚,那呆子与谁好不与谁好,与本君何干?”
正值此时,临渊回来了。
陈吟回头望了望店外,看见那位蒋千金正有些震惊又有些绝望地看着他。
陈吟嗤笑一声回过头来看着临渊,拿起酒杯就饮了下去。
陈吟看着临渊的眼睛有些微红,“解决完了?”
临渊坐在位上,浅声道:“你醉了。”
陈吟笑了一声,拿起一个干净的空杯放到临渊面前,斟满酒,认真道:“喝。”
临渊没有推就,拿起酒杯就饮了下去,喝完后又直直地看着陈吟。
陈吟看着临渊直爽地把酒饮下,弯嘴笑着,拿着筷子在桌上轻轻戳着。片刻后,他抬起头,问道:“出去说了什么?”
临渊思考了一会,认真回答:“解决了就是。”
陈吟听此话之意分明就是他不想告诉自己,借着醉意,他心中那杂乱的情绪全然涌出。他扔掉筷子,站起身几步就走出了饭馆。
没出门几步,陈吟就被临渊钳住。
临渊道:“去何处?”
陈吟明明知道自己没有理由恼他,可就是不想好好说话,他别扭着甩开临渊的手,道:“你方才出去时也没告诉我你要去何处,现下我也自是不必告诉你。”
临渊重新握住陈吟的手腕,柔声道:“莫要胡闹,你伤还未好。”
陈吟心里越是别扭脸上越是笑得妖冶,“不巧,在下都在上境胡闹几万年了,改不过来了。”说罢也不管周围是否有人看见,腾着风就上去了。
陈吟悬在半空停住,胸前的伤还是会隐隐作痛。借着凉风,他的酒醒了几分,觉得自己这般简直是无理至极,可是主动回去又有些跌份,于是他就安分站在天上等着临渊来追他回去。
可是陈吟等了良久也未等到来人。他倾身向地面上看去,人影模糊也瞧不见临渊到底在何处。
他思忖道:回去便说自己有些醉了,闷在店内难受于是出来醒醒酒。
想好借口,陈吟就腾风落地了,可是当他再次回到饭馆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他的酒算是彻底醒了……


第39章 清平欢(二)
陈吟回到地面,饭馆前一片狼藉,看那样子明显就是经历了一番不小的打斗后的场景。
陈吟握着扇柄,走近细量,那店家的门已经被劈成了两半,纸糊窗上也被溅上了数道血滴。
有那呆子在,竟能应允这等事发生?
陈吟走到门前,看着里面的光景,呼吸突然□□起来,胸下滚血汩汩涌上心头,他甚至尝出了喉间的一丝甜腻之感。
他双脚如铅注,再迈不开一步,只能愣在原处看着那身已然被血红浸染的白袍,哑声问着跪守在临渊身边的青丝木华,木然道:“你们神座他……,怎么了?”
青司斜倪着陈吟所在,手中化出寒电,逼向陈吟,冷然:“大胆妖孽,且来受死!”
陈吟双瞳瞬然收紧,道:“青司君,此话何意?”
青司不想多言,手中的寒电瞬时就要刺入陈吟胸中。
陈吟迅速躲闪开来,木扇只化作红光将其庇护起来,而无反击之势。“青司君,你这是做甚!”
青司眸中有一丝血红,只杀红了眼,招招逼向陈吟命门。
此时脸上泪痕未消的木华倒是站了起来,语中有些少气,但却坚狠:“刺杀上境神座已是罪不可赦,死罪无疑,可你竟敢化作魔君的模样去欺神座!”说着,木华瞥过目光,看着早已失去意识的临渊,痛心喃道:“却偏以魔君之貌……”
陈吟如历惊雳,他忘记以灵力庇体,青司的寒电就直直刺入陈吟胸前,可他再觉不出痛感。他紧紧盯着地上之人,颤声道:“你是说,有人化作本君的模样,伤了白二?”
青司狐疑地停了手,会唤神座“白二”的只有魔君一人,且眼前之人面对他的紧逼,也自始至终并未还击。
木华也注意到了陈吟的反态,试探道:“魔君?”
陈吟未曾应声,他捂住伤口敛着寒意走到临渊身边,俯身探看临渊伤势。
陈吟将手搭在临渊脉上,那紊乱濡缓的脉息彻底扰乱了陈吟最后的一份平静。他握住临渊的手,急促道:“白二……,你,你可听得见我?”
许久,陈吟也没有听及临渊的回应。
陈吟眸底渐渐引起如雾如瘴的阴霾,声音沉冷,“谁伤了他?”
木华带着鼻音,道:“方才魔君急急出门,神座便也紧跟着出了门去,随后我二人听闻店外似是有拌嘴声,但是想来有神座在,总不会有什么事。”
“可是,可是过了好久,门外突地一阵打斗声,我们出去一看,只见到神座握着魔君你的手,另一手覆在鲜血淋淋的心口,气丝游离地说着‘灵儿,莫闹了’。”
陈吟怔怔地听着,心绪纷杂。
虽然那人并不是他,可是那呆子是醉酒后将他人认作了他。
所以……,所以因为是他,即使被伤成那般,也是无妨?
陈吟有些哽涩,艰难道:“之后呢?”
木华吸了吸鼻,道:“而后那位魔君就硬生生将剑重新刺入了神座原本的伤口上”,木华似是有些忍不住情绪,啼哭着,“魔君,方才神座的元神已经失了四位了,怕是……”
“住口!”陈吟急斥着,拿起木扇揽了一束红光护在临渊之上,阻住其他元神的升飞,这才平静道:“你们神座会没事的。”
陈吟站在临渊身边凝视了他许久,敛着周身的寒意,紧攥着扇柄,道:“好生护着你们神座,半步不得离开,等本君回来。”
陈吟再顾不得旧伤新伤,他腾风而上,脑中只回想着方才木华所讲的那句话。
“灵儿,莫闹了。”
当真,是个呆子。
直到寂兰殿前,陈吟的心绪才稍稍平稳了些,他才慢慢忆起他所行的目的。
寂兰殿门前的侍卫双戟交叉阻住了陈吟的去路,开口喝道:“来着何……”
话还未及说完,陈吟一计扇光就将两人掀翻在地,他冷眼俯视着地上之人,红着眼睛,咬牙道:“找死。”
殿内的学者听闻门外的打斗声,纷纷倾身出门来看。
陈吟的一身黛衣展展而起,他的双眸因薄怒而浸上鲜红。木扇闪烁着骇人的光艳,映得陈吟像是嗜血的魔兽。
有些德高望重的上了年纪的学者大着胆子指责陈吟,道:“孽障,何来三番五次胡闹于此!”
陈吟冷眼横视,一字一句道:“滚开!”
看着陈吟这般丝毫不知悔改的态度,某些道行谨苛的学士气道:“孽障,你也该念先祖几分情面,莫再非为了!”
陈吟哼笑一声,开口道:“你一口一个孽障倒是喊的起兴,若非是念伽南的情面,你以为你可活多久?”
那学士被陈吟说得有些羞赧,只红着脸指着陈吟,道着“你……!你……”,再说不出别的。
陈吟面露讽意,只瞥了众人一眼,就往殿内走去,边走边说着,“本君只来取样东西,拿完便走,只要尔等不刻意阻拦,本君保你们无忧。”
“魔君且慢!”
陈吟回头望去,便看见了一身金线衣的长白。
陈吟紧握着红光熠熠的木扇,置于身侧,面露正色道:“你自知本君所来是为何,本君念往年情分不伤你,你便也莫要做甚蠢事。毕竟,就算你要拦,也拦不住。”
长白一脸了然,只微笑道:“魔君,元神你是取不走的。”
陈吟眯缝着眼睛片刻,后又倏然笑得深意,“掌事果然要出手阻拦。”
长白摇了摇头,耐心说道:“长白自知拦不住魔君,自然不会螳臂当车。只是,魔君以为这寂兰殿如何?”
陈吟道:“何意?”
长白道:“魔君自是知道的,天命有常,人力难为。人该生该死,天数所定,你我皆是无奈。”
陈吟咬了咬牙,怒道:“他可是你们的神座!”
长白苦笑道:“当日先祖仙逝之时,我等都无能为力,白龙神座又待如何。”
陈吟分明是恼了,他倏地打开木扇,手托红光,妖笑着:“取不来,本君便毁了这寂兰殿。”
长白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寂兰殿没了,白龙神座的元神便是再无回体之望了。”
陈吟像是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他以红光为索,锢住长白的喉颈,提高声音:“回体之望?本就有法可询,你却偏偏欺本君拿不回元神!”
,   长白呼吸急促,窒道:“寂兰殿自始便是如数收入元神,少一位多半位都是违背天数之举。如今魔君若是想要拿走白龙神座的四位元神,便要以另外的元神补替。更何况,舍命抵命之事,并不易。”
陈吟将长白所言如数听完,缓缓松开了钳住长白的脖颈,凝重地点了点头,浅缓喃道:“舍命抵命之事,他倒是做得比我多。”
半晌,陈吟一脸严色,对长白说道:“本君补你四位元神,你便将临渊的元神还回。”
长白整理好被陈吟扯皱的衣衫,道:“魔君想要如何补还?”
陈吟低头凝视手中的扇柄,“本君有一百一十二位元神,与你四位,并非难事。”
长白并未惊讶,缓缓道:“魔君该知道的,神座们的元神,并非一般。”
陈吟抬头,点了点头,展开手心,轻抚着悬在扇柄上的四颗红珊瑚珠。
长白脸上瞧不出喜怒悲忧,声音也是淡雅极致,“魔君想好了?”
陈吟像是说于自己听,“先时,他屡次舍命相保,如今我救他一次,当不得什么。”
过了许久,长白有些叹息,道:“魔君负伤而来,若失了四位命神,亏损则是极大的。”
陈吟道:“总好得过生死难言的他。你不必再说,尽管引本君前去便是。”
长白未再多言,只领着陈吟来到了寂兰殿偏殿的内室,陈吟进门便一眼就看见了临渊的木盒。
陈吟走上前去,打开木盒,瞬间临渊的记忆便映入了陈吟的眼帘。
画面中,是个穿白袍的少年。
看来是那呆子小时候。
小临渊正襟危坐在书案前读书,伽南在殿上讲解书中奥秘。
伽南赞笑着:“临儿果真是天赋秉异,我讲几句,临儿便会了。”
小临渊低着头,老实回道:“先祖指点精妙,不必多语,听者自是易懂。”
伽南满意地点着头,此时有侍童进殿内到伽南身边耳语了几句,伽南便交代了临渊几句就出门了。
伽南走后,临渊依旧乖巧的温习功课,整个殿内便静得只可听到临渊平稳的呼吸声。
突然,殿内响起好听的男声:“这破书有什么可看的?”
临渊抬头,他只觉得这声音离他近的很,却没有看见来人,“谁在说话?”
那人轻盈地笑着,声音如铃,“看你脚边。”
临渊低头,看见了地上的念珠。
陈吟随着临渊的记忆,看见了自己。他既是诧异又是怀疑,这又是何时的事,他怎得一点也记不得了?
临渊蹙眉:“你是何人?”
倏地,陈吟就看见自己化成了与临渊一般的装扮,一身白袍,束着高发冠,配着白玉簪。
只是前襟微微松散,发丝也并未全部揽起,有几缕散在胸前。说来陈吟此时初有意识,变换的模样虽不及现状,但已是貌美,如此看来倒也当真是诱魅。
陈吟一手撑着脑袋搭在书案上,侧头冲临渊笑着,“神座,在下白龙一族。”
临渊看了陈吟几眼,收回目光,浅道:“你不是。”
陈吟低头检查自己看的装束,疑惑道:“哪里不是。”
临渊又斜瞥了陈吟一眼,道:“本族生性多寡淡,你却不是。”
陈吟闻言,吟吟笑了几声,泛着浅粉的指尖敲在书案上,“你的意思是说我性情浪荡?”
临渊只低头看书,“我不曾言此。”
陈吟也不计较,反而正了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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