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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展昭同人)展昭同人踏莎行-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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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头泼了江西一身。
江西却连躲都不躲一下,看着秦潼的目光中反倒有几分怜悯:“你的性子十足的像你母亲,若非如此,阿慧当年也不会叫你父亲害死。”
秦潼直气得浑身发抖,怒道:“你住口!”她只恨自己方才瞎了眼,竟觉得眼前之人与自己还很投缘,分明就是个满口疯话的无耻老贼!
“我不怪你,他到底是你生身父亲,含辛茹苦将你抚养长大。”江西喟叹道,“你信他,自然远胜于信我。只是,你不妨问问你父亲,当年害死阿慧,你舅舅是怎么同他算账的?若非阿慧因他而死,你那道貌岸然的好父亲又怎么甘心将自己唯一的儿子凭白送与你舅舅养大,连姓氏都随了你舅舅。”
秦潼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她原本满心惆怅是为了自己的婚事,可今夜江西所言,却令她再无暇估计那些儿女私情,只想着:这人为何要来挑拨我与父亲的关系,她究竟是谁?
江西看着秦潼的模样,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却不再说什么,缓缓起身离开了。
秦潼本想追过去,好好质问江西一番,再不然也要打她一顿出气。可她双脚却像是钉在地上一般,再也动弹不了半分。
俄顷,胖老板缓缓挪动脚步上前,呐呐问道:“客官,这杯盘碗碟、桌椅板凳,加上您二位方才吃喝,一共,十三两四钱银子。”
秦潼敲开展昭家的大门时,已是深更半夜。她一路气得头脑发昏,不知怎的脚步便往这边过来。明明他们白日方才见过,可这会儿忽然便觉得分别已久,若是不见上一面,委实难以忍受。
替秦潼开门的门房老眼昏花,却仍认得眼前这位曾被展老爷带回家过夜,也不敢怠慢,便将秦潼让了进去。
可巧展昭也是满腹心事,这晚不曾早睡,见秦潼深夜上门,脸色苍白,不由骇了一跳,忙迎上前来问道:“云盛,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雄飞哥哥,”秦潼原本满腔怒火,这会儿听到展昭温和的声音——他虽然学会了官话,可跟秦潼说话仍带着南方口音的软糯——她便觉得十分的怒火已有七八分化成了委屈,忍不住红着眼睛道:“有人欺负我。”
展昭上一回看秦潼委委屈屈和他告状,已数不清是多少年前了,这会儿看秦潼这模样,只觉说不出的心疼,早把自己先前的纠结苦恼抛诸脑后。他一面揽着秦潼进屋,一面皱眉问道:“谁欺负你了,同我说,我与你出气。”
“那人叫江西,”秦潼有事很少瞒着展昭,“我和这人在街上偶遇,本来想着有缘,就一道吃饭。谁知道这人忽然说与我母亲是旧识,还胡说八道,说我母亲是被我父亲害死的!”她说着忍不住愤愤道,“我当时没回过神,早知该狠狠打她一顿,让她以后还敢乱说话!”
展昭听得诧异,面上却分毫不显,只劝道:“这种话你也往心里去?秦伯父早年在朝堂难免树敌,这人想来不怀好意,故意说这些话挑拨你们父子关系。”
“我也是这样想的,”秦潼重重点头,道,“只恨叫她跑了,不然我逮住她,非把幕后之人揪出来教训一顿不可!”
展昭皱着眉头,他也曾听包公提起过秦旭——曾经在京师扬名立万,提点刑狱的手段无人能及。可后来因故触怒圣颜,被贬至石州,再也不曾回过京城。
若真有人曾与秦旭为敌,现在找到秦潼说这番话又有什么意思呢?
展昭心事重重,却不叫秦潼看出来,把她让到桌旁坐下,问她道:“晚上可用过饭了?”
“早已气得饱了,哪里还吃的下。”秦潼抱怨道,“我也不知走了什么霉运,最近净遇着些倒霉事了。难道该去寺里拜拜佛,去去晦气?”
展昭闻言不由笑道:“我倒不知,你还信这个?”
“本来不信,可近日怪事太多,总觉得心神不宁。”秦潼唉声叹气,这会儿火气已消,她心头又惦记起自己不久便要嫁人这一事来,不由难过,便没话找话问展昭道:“今日我走后你与泽琰没再吵闹吧?”
展昭闻言沉默半晌,摇头道:“不曾。”
秦潼火眼金睛,一下便看出展昭不过是搪塞敷衍,她眯着眼道:“你也不用瞒我,泽琰这小兔崽子是不是又给你气受了?”她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他也不是个孩子了,怎么还这样任性。你别与他置气,回头我去说他。”
展昭闻言神色不由淡了几分,道:“我从未与他置气,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你又何苦去找他,他难道还听你的不成?”
“说的也是,”秦潼未能听出展昭言语中的醋意,只点头道,“天底下能降得住这锦毛鼠的人,也只有青莲姐姐了。唉,也不知她怎样了,只盼她那位师父不要□□断义绝。”
展昭微微颔首,他看了看外间天色,忽然问秦潼道:“你今晚先在我这里歇下吧,这么晚了,回去也不方便。”
秦潼一下便愣住了,上一回歇在展昭这里,她尚未明了自己的心意。可如今她已要嫁人,怎么好再与展昭同床共枕?
然而秦潼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不”字,反倒看着展昭那双沉黑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欲知后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唉,没有收藏,没有留言的日子好难过QAQ
so,你们要积极催更啊,渣作者好不容易把手头最急的活做完了,虽然不算悠闲,但你们催一催,我肯定多更(*?︶?*)。。。:*?

☆、第八回 前路

秦潼点头答应之时,已有些后悔,只觉自己不当做此出格之事。可当真与展昭躺在一张床上,她心跳如擂鼓一般之时,却又隐隐觉得欢喜。
她想,能在嫁人前与展昭同床共枕一晚,便是今后再无相见之日,也是无憾的了。
只是不知到那个时候,她是否还会终日思念这个自己曾在少年之时爱慕过的人?这是否又是她对丈夫的不忠?
这样胡思乱想一番,秦潼又哪里还能睡得着。她与展昭上一回这样亲密,还是稽查徐凌被杀一案之时。明明只是前不久的事情,可现在想来,却已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一般,变得模糊不清了。秦潼已不记得那晚展昭是不是也像个火炉子似的,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哪怕离得再远,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的热度。
秦潼只好一动不动,只是躺在床沿上,生怕挨得近了。她也说不出,大概是她仅剩的一点羞耻心在告诫她,不能与展昭挨得再近了。可是不等秦潼放下心来,忽然安安静静躺在一旁的展昭长臂一伸,将她拦腰抱住,往里勾了过来。秦潼原本还仰面躺着,这下翻了个身便面朝着展昭,两人几乎鼻息相闻,她一手撑在展昭胸口,脸涨得通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展昭一条胳膊还搭在她腰上,这会儿低头笑着问她:“不是睡相不好?怎么挨着床沿儿睡,要是半夜掉下去了,我还得捞你上来。”
“我哪里睡相不好了,”秦潼早忘了自己上一回曾以此为借口不愿与展昭同睡,她只能感到展昭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便连魂儿都飞了,呐呐道,“我睡相一向很好的,掉不下去。”
展昭也不追问,他其实心跳得厉害。这回留下秦潼,也是他想试试自己,看他对秦潼究竟是兄弟之情,还是生出了旁的心思。
可是事与愿违,展昭在秦潼躺在他身边的那一刻起就再次明白,他没救了。这条不归路他早已一脚踏了上去,如今再想回头,非得伤筋动骨不可。他不由阖了阖眼,自欺欺人地低声道:“睡吧,不早了。”
可两个人谁能睡着呢?各个都满腹心事。秦潼闭上眼睛,半晌仍是气息不稳,她便又睁开眼睛,见展昭阖着双眼、鼻息沉沉,还以为展昭已睡下了,便肆无忌惮地借着穿窗而入的微弱月光打量起展昭来。
他生得是真好,秦潼从小便知道展昭有一副好模样。同他一道上街,总有胆大的闺女们在街边巷角悄悄看他,若是展昭恰好回头了,便各个绯红了双颊,忙不迭低下头转身逃了开。那会儿秦潼只觉得得意,因为那些闺女们只能偷着瞧,她却能整日缠着展昭,想怎么折腾他,就怎么折腾他。
可如今,秦潼却忽然觉得自己从前真是瞎了眼,没看出展昭竟这样好看,凭白耽误了许多年。
哪怕现在黑灯瞎火,秦潼仍能描摹出他的眉眼来,干干净净的,丝毫不带着常人的庸俗气。他的发是乌黑的,更衬得面白如玉,两道剑眉斜飞入鬓,显得英气勃勃。可若是带上三分笑意,这英气之中便带了几分和气,让人忍不住想和他亲近。
秦潼想,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人?简直谁人都比不上。当然,白玉堂也长得好看,可他到底太骄傲了,又总是冷冰冰的,除了青莲谁能受得了?秦潼忍不住微微叹息,后悔自己醒悟地太晚,如今恋上了,却再没机会了。
她忍不住小声嘟哝道:“雄飞哥哥,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成亲了。”
然而,还不等她说出“可我舍不得你”这样不要脸面的话,展昭便忽然睁开了双眼。
秦潼骇了一跳,她原本就是嘀咕,声音几不可闻。可她忘了展昭内力深厚、耳聪目明,莫说是在他耳旁小声嘀咕,便是隔着几丈,他也未必听不清。
两人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对上了眼,秦潼唬的连忙往后便退,可她忘了展昭还拦腰抱着她,那条手臂像铁箍得一样,哪里能挣脱得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展昭才哑声开口:“你要成亲了?”
“是啊,我父亲这回上京就是替我择一门好亲事呢。”秦潼心跳得厉害,根本不敢去看展昭,打着哈哈道,“怪不得蔺英华不肯成亲,成亲可真是件麻烦事啊。”
展昭低头望着秦潼,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可究竟什么也不曾做,最后只是极低地同她说了一句:“恭喜。”
这两个字真是耗尽了他最后一份力气,展昭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他只怕自己看着秦潼,会忍不住做下令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
所以,他也未曾看到秦潼眼角的泪。
秦潼不敢叫展昭知道自己哭了,她全没料到展昭一句“恭喜”,竟叫她伤心到这个地步。也是,他们本来便是兄弟,好兄弟要成家了,除了一句“恭喜”还能说些什么呢?她还期待着什么呢?秦潼不动声色地悄悄揾去眼角的泪水,只觉得指尖冰冰凉凉的,好像她的心。
她想,可惜自己等不到展昭娶亲那天便已嫁人了,喝不上展昭的喜酒,也见不到展昭会娶怎样一位妻子。
他这样的人,娶的妻子必定也是一等一的,说不得便是貌若天仙、温柔贤惠,哪里像自己这样野蛮粗鲁。可这念头刚转了转,秦潼便觉得心如刀绞。她那些说不出口的念头里,全然不想展昭娶妻,那人比自己样样都强。他们相敬如宾、夫妻恩爱,今后儿孙满堂、白头偕老。
这样的画面,单是想上一想便叫秦潼喘不上气来,简直想到时去大闹一场,而后抢亲。
左右那新娘子打不过自己。
正胡思乱想,忽然展昭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秦潼骇得屏住了呼吸,就见展昭睁眼看她,问:“怎么还不睡?”
“这就睡,”秦潼连忙低头,“这就睡。”她知道多半是自己气息不稳,吵得展昭不安生,又觉得心疼。这下只好静心调息,安心装睡。
果然,展昭又缓缓闭上了眼,秦潼暗暗松了口气。
同样的夜,白玉堂也不曾睡。他坐在塔楼的最高处,夜风有些凉,将他的大氅吹得猎猎作响,可他却丝毫不觉,只是仰头望着那一轮明月。
手边的酒坛已经空了,可白玉堂却仍未醉。他只是有些恍惚,耳旁时不时能听见青莲的声音。初时,他还会慌张地四下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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