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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太阳和野花-第19章

小说: 太阳和野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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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洺把桌上的矿泉水打开,递给陆焜。
他嘴里还嚼着饭,人却愣住了。
“不喝啊?”
江洺挑着眉看他,眼里满满的笑意。
“喝!喝!”
陆焜接过去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等他放下水瓶,江洺又递过去一张纸巾。
四方形的纸巾平摊在江洺的手心里,被头顶的灯光照得暖黄。
陆焜把手里的餐盒连同筷子一齐放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江洺,好一会儿,他说:“江洺,昨晚你说过不后悔。”
江洺知道他什么意思,先是笑了一下,说:“我现在也没后悔啊。”
那你。。。。。。陆焜的音量忽然就小了,“那你对我这么好干吗?”
对你好就是后悔了?!
江洺搞不懂他的逻辑为什么这么异于常人,他站起身,用手里的纸巾擦了擦陆焜的嘴角,然后扔在桌上,说:“你吃吧,我去洗澡。”
说完,江洺边抻懒腰边往浴室走,双臂抬起的瞬间衣角也跟着拽起来,纤细的腰身落入陆焜的眼睛里,他忽然觉得。。。。。。饱了。
江洺洗完澡站在镜子前擦头发,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酒劲儿虽说过了,可脸颊还是有点红,不知道是酒精残留还是热气蒸的,总之,很好笑。
想起昨晚他和陆焜同住的第一晚,刚开始陆焜还想动手动脚地摸他,可是最后看出来江洺真的很拒绝,也就再没下文了。
可是今晚呢,如果他还想。。。。。。该怎么办。
江洺想着想着忽然就笑了,他把手里的毛巾往洗手台上一扔就回了屋里。
陆焜已经吃完饭了,正在那收拾残局。
江洺走过去,把他手里拿着的餐盒装进塑料袋里,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先扔这吧,明早有人来收。”
陆焜:“嗯,好。”
江洺抓过一盒烟,问他:“我出去抽烟,你去吗?”
陆焜瞪着眼,“屋里不能抽吗?”
江洺抬手指了下他身后墙上的标识,“室内禁止吸烟。”
“啊。”,陆焜看了一眼,说:“走吧,去楼道里抽。”
江洺和陆焜一人裹着一件酒店的浴袍站在楼梯口的窗户旁,陆焜先点了一支,嘬了两口,然后递给江洺,细长的手指在楼道暗弱的灯光下,发着惨白色。
江洺不禁想起不久前的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只不过那一晚的陆焜太狼狈。。。。。。
“怎么?嫌弃我啊?!”,陆焜见江洺不接,问他。
“。。。。。。没。”,江洺把那支烟接过来,含在嘴里,烟的味道是崭新的,江洺极力想要从中捕捉陆焜的气息,哪怕一点点。
陆焜抽烟比江洺快多了,他纯粹是为了抽烟而抽烟,而江洺呢,更像是在品味。
他手里的烟燃到一半,转过头去问江洺,“明天就回去了是吗?”
“嗯。”
陆焜盯着手指,算了一下,说:“那也没出来几天啊。”
江洺弹了下烟灰,“本来也是陪麦子出来散散心,顺便参加朋友婚礼,她回去再陪她爸妈几天就飞回迪拜了。”
陆焜没说话,两人继续抽着烟。
。。。。。。
夜风有点凉,不时从窗户缝吹过来,西宁的夏天确实不热,怪不得藏族大哥说不用开空调。
江洺把烟头掐灭,顺带咳了两声。
“是不是冻着了?”,陆焜说着一手掐烟,一手搂过江洺的肩膀,按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手掌安顺地抚摸着他的脑勺,一下一下,像是在安抚小动物。
“没事儿。”,江洺挣脱着扭过头去,说:“回去吧,我困了。”
陆焜跟在他后面,长长的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拖鞋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可陆焜却觉得心意迷乱,整个人快飘上了天。
。。。。。。
“你想睡哪边?”
陆焜站在床头柜那,怀里抱着个枕头,问江洺。
江洺本着就近原则,选了靠门口那一边,说完他掀开被子就躺了进去。
柔软,舒服,这一天的疲惫都瞬间被赶跑了。
陆焜把屋里所有的灯都关了,黑黢黢的,天地暗下来,连感官都模糊了。
陆焜躺进来的时候床垫颤了一下,然后就听见“窸窣窸窣”的声音。
他在弄被子。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可没几分钟,他忽然半起身,拦腰把江洺抱了过来,然后动作麻利的压到身下。
江洺先是“呜呼”了一声,随即冲他小声地喊了句:“你是猪吗?这么沉,压死我了。”
陆焜没说话,一直看着身下的人,此刻,江洺身体的每一次轮廓都能被他感知到,他很瘦,却还有点肌肉。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陆焜也看够了,他慢慢俯下身子,鼻尖贴着身下的人,慢慢摩擦。。。。。。
他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地酒味,来自江洺的气息里。
“你喝酒啦?”
江洺无声地点点头,说:“喝了一杯,我以为酒劲儿过了,很浓吗?”
“有一点儿。”
“额。。。。。。”
江洺双手撑着陆焜的肩膀,手指胡乱地点着,说:“那睡觉吧。”
陆焜的嘴唇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了耳边,故意贴着他的耳唇,说:“你想在上边还是下边?”
“。。。。。。”
江洺笑了一声,说:“我要是都不想呢。”
“由不得你。”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四海租车对面的麦当劳甜品站。
阿力在连续吃了两桶麦旋风后面色有些难看地捂了下肚子,太特么冰了!
这周已经是第四天了,他每天从强哥那里领二十块钱上这来蹲点儿,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找一个叫陆焜的人。
可人影儿呢,半个都没有。
阿力的老家在广东惠州,三年前他辍学出来打工,不知怎么就混到北方来了,并在这个城市结识了邓立强,自此沦为他的小弟。
被派来之前阿力也隐约听身边人提起过这个叫陆焜的人,可从来没见过,单凭照片就只能看出来这男人长得比较英俊,但毕竟还是陌生人,强哥只叫阿力来盯他的动向,只是现在人都找不到怎么盯啊?!
“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灿烂的星光,永恒的徜徉。。。。。。”
洪亮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还惊到了一个路人。
阿力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喂,强哥。”
“阿力,怎么样?”
阿力抻脖望望对面,说:“没动静啊,陆焜这几天一直没来上班,不过他们老大今天来了。”
老大来了。。。。。。
邓立强说:“老大不是陆焜吗?”
阿力:“我看那人早上来的时候毛毛对他点头哈腰的,从没见过毛毛对别人这样过啊,那不是老大是谁?难道是他们请的律师啊?”
电话那头沉吟了几秒,说:“你先回来吧,我看那个陆焜是躲出去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一听到要回去,阿力立马站起身来,好似刑满释放一般喜悦。。。。。。
另一头,陈君成正坐在窗前的茶海前兴致盎然地给自己沏了一壶铁观音,毛毛敲门进来的时候茶刚沏好,他给毛毛递过去一杯,说:“你尝尝这个,我从广州带回来的。”
毛毛向窗外看了一眼,满脸愁容地说:“姐夫,那人又来了,到底怎么办啊?”
陈君成慢悠悠地端起茶杯,缓缓吹了两口喝下,然后把茶杯放回茶海上,说:“来就来呗,陆焜也不在,那个叫什么强的也真是搞笑,派了个小弟来能解决什么问题,再说钱又不多,就算全赔的话无外乎就六十万呗,至于嘛,弄得跟谍战片一样,谁有工夫陪他瞎闹!”
毛毛面露难色,毕竟当初那台车是经他的手租出去的,陆焜只是代他处理,现在倒好,好像责任都推到陆焜身上了。
“姐夫,焜哥说没说哪天回来?”
“没说,我给了他一个星期的假叫他出去散散心,自从他给我管理这两个店都没怎么休息,去年大年三十店里出状况,他连春节都没过好。”
毛毛赶忙应承,“是是,焜哥挺不容易的,今年他小弟又出了这样的事,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陈君成叹了口气,说:“等他回来我找他唠唠,给他宽宽心。”
毛毛没再说什么,蔫声喝手里的茶。
。。。。。。
六月八号,安心大婚这天西宁的气温很暖和,云淡风轻。
江洺五点半起床,洗了个澡,简单收拾一下,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军绿色和黑色相间的皮外套,里面穿了个黑色短袖,再加一条修身的牛仔裤,等他穿好一整身的时候才发现陆焜已经醒了,正睡眼惺忪地盯着他看。
什么时候醒的?
陆焜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靠在床头,对视之下,他说:“人家结婚你穿这么帅干啥呀?!”
江洺抓抓头发,又看了自己一眼,“很帅吗?”
陆焜点点头,表示肯定。
江洺笑笑,脸上阳光四溢,他走到陆焜跟前,说:“我要走了,完事儿给你打电话。”
陆焜假咳了一声,有些抗议的意思。
江洺抬起的脚又放下,“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不。。。去。。。”
“那就老实待着!”
江洺已经没了耐心,把钱包、充电宝、电源还有纸巾什么的一股脑塞进他的双肩包里,背上,转身要走的时候却被陆焜扯着胳膊揪了回来。
他可能还在为昨晚的“未完成”耿耿于怀。
江洺想。
昨晚。。。。。。陆焜要把江洺身上的遮挡衣物扯掉时他就不愿意了,争执之下,陆焜还是顺了江洺的意,他想的是,反正来日方长,不急。
陆焜两条蜷着的长腿伸出被子外面,说:“你几点能回来?”
江洺一共也没参加过几场婚礼,所以也不太确定时间,“我尽量早点回。”
“知道了。”
“那我走了,酒店里就有餐厅,你一会儿可以下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江洺!”
陆焜再一次叫住他。
“又怎么了?!”,江洺。。。有点不耐烦了。
陆焜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有点僵,“没,没事。”
江洺把门“砰”地关上走了,全然不顾床上人一副清宫幽怨的模样。
陆焜拿起一旁的枕头垫在身下,自言自语地嘟囔着:“怎么是个喂不熟的狼崽子?!”
。。。。。。
一小天儿,陆焜都呆在酒店里没出门,睡了个回笼觉,又看了会儿电视,临过十二点,他起床洗澡洗漱,当他把所有衣物都塞进背包里的时候才看到阳台的衣挂上挂着一双黑色的袜子。
是他的,因为脚踝处有一个耐克的标志,牌子当然是假的,他在夜市买的地摊货,十块钱三双。
他记得昨晚洗澡的时候脱下来忘洗了,可现在,看它的样子分明是洗过的。
陆焜把袜子从衣挂上拿下来,手指摸了摸,已经干了。
他笑笑,抬脚穿上。
等一切收拾妥当陆焜听到了敲门声,应该是江洺回来了。
门打开,先进来的是陈麦,江洺跟在她身后。
陈麦今天打扮得很漂亮,一袭蜜桃色的抹胸裙,外面套了件白色小西服,妆画得也清淡,整个人看起来很水灵。
“回来啦?”
“。。。。。。”
没人应承。
陆焜看这两人脸色都不对,相比较江洺,他还是比较愿意去问陈麦。
“麦子,怎么了?”
“没事。”,陈麦板着个脸,说:“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陆焜指着墙角的行李,说:“收拾完了。”
“我回屋去收拾我的箱子,你俩先去大厅,房卡直接给前台就行。”
陈麦说完踩着高跟鞋“啪啪”地就出去了。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陆焜走到江洺身边,抬手想去捏他的下巴,可还没碰到就被江洺躲开了。
这俩人都什么脾气?!
陆焜耐着性子坐到江洺旁边,拿脚尖踢了下他的,说:“祖宗,啥时候走?”
“歇会儿。”
“啊。。。。。。”
空气再次凝滞。
坐了两分钟,江洺起身抻了个懒腰,说:“一会儿路上你替我哄哄她。”
陆焜直截了当地给拒绝了,“我不哄!”
江洺冷眼看过去,就听陆焜接着说:“她又不是我的人,凭什么哄她。”
“不是你就是我,选一个吧。”
这算是在试探陆焜的软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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