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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望蓝歌-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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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岁放下酒杯补了一句:“这个肯定的。干什么吆喝什么,就你主观上爱干不爱干,上级安排你的任务你必须得完成,这叫什么,这叫态度。”
于南望笑道:“明白,明白。态度高于一切。”
少白头拍了拍巴掌:“这您可说着了,能力啊人品啊还是其他的什么都先放一边,领导把你放这里先看什么,看态度!态度端正,跟准了领导,这你就是一等一的好同志。态度不端正,你能力越强越完!”一番话说得方脸和四十岁都不约而同地点头,于南望笑道:“跟着领导?跟着你家祁队长么?”
少白头哈哈大笑:“祁队长啊,是个好人!”
于南望暗自叹口气,“是个好人”在江湖上并不是什么夸人的词儿,通常那代表无尽的工作、劳累、辛苦与责任,并且得不到对应的奖励与地位,还时刻有替人背锅的风险。
四十岁笑道:“祁队长算一级领导,但只是带你干活儿的领导。要跟对领导,那是要跟对了能提拔你、栽培你、掌握着你生杀大权的领导。就像于总您公司下面的人,跟着于总您总不会错。”
于南望笑道:“那是,跟着你们局长肯定也不算错,问题是人人都想去局长那里抱大腿,又怎么挤得进去?”
“那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呗!我在这儿十几年,还真没见过水泼不进的领导。问题是你能不能端出来足够的水。像我们这个,撑死了舀一碗、一茶杯,那还没端到领导眼前呢就被领导的光芒蒸发干了,得一盆一桶的才能挤上去呢。”四十岁打了个酒嗝儿,方脸和少白头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都觉得这人实在是喝多了,各自举杯敬于南望:“来来来,今天借于总的酒,弟兄们聊得真是痛快,这也不早了,干了这一杯,于总也该休息了。”
于南望心知肚明,笑嘻嘻地举杯和几人干了,互相道别各回房间。名义上说是贴身保护,实则除了祁蓝真做到字面上的贴身,这几名刑警的房间都被他放得远远地,甚至没在一层楼上。
整场证人保护事件就是制造一个让祁蓝长期接近自己的机会。王一寒那厮吸毒吸到走投无路引了仇家来绑架自己的事情他心知肚明,就是没想到王一寒的尸体会暴露出来,这件事略有麻烦,不过因此反而大幅度推进自己与祁蓝的关系,倒是塞翁失马,终于得偿所愿。不,简直比想象中还美好一万倍!
于南望浸在温水中,懒洋洋地往水里一把一把洒浴盐,看着像要把自己给腌了。他面露恍笑,双眼失神,脑子里来来去去的全是祁蓝。穿着西装长身玉立的祁蓝、薄薄T恤裹着健美躯体的祁蓝、笑起来的祁蓝、发呆的祁蓝、满脸红潮咬着牙在他身下苦苦承受的祁蓝、疼得狠了在捆绑中不住挣扎的祁蓝。结实的胸肌、劲瘦的腰身、完美浑圆的臀部、优美紧致的大腿,身体热得让他进入时能被烫一哆嗦……
于南望躺在浴缸边上双眼向上微微眯起,伸手向身下抚慰自己,舌头不自觉地舔着嘴唇,一下一下,反反复复,双腿夹紧,足趾绷直,简直欲仙欲死。
与此同时想死的还有一个人,祁蓝。
白还歌在解剖室一直工作到深夜才回宿舍,他掏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的,犹豫间,祁蓝已经冲过来开了门,不但替白还歌拎过手里的包放好,还躬身向内做了个请君入内的手势,这就使白还歌想离开也走不了。
祁蓝殷勤地替白还歌脱了外套挂好,趁他进洗手间的功夫又给他倒了杯水,白还歌出来道谢接杯子一饮而尽,回到自己床上脱了衣服躺下,刚拉开被子,祁蓝“嗖”一下跳到他床上,嬉皮笑脸往被子里挤。
白还歌扭头瞪他:“你干嘛?”
“你被子暖和。”
“那这床给你。”白还歌翻身下地走到祁蓝床上去抻开祁蓝的被子,祁蓝迅速返身归来,又挤进这个被窝。白还歌一双美目瞪得成了圆形:“你不说那条被子舒服吗?”
“我发现了,不是被子的问题,是你的问题。你在哪里,睡哪里就比较舒服。”祁蓝睁着眼睛十分诚恳地对白还歌表示自己的感受,白还歌不理他,也没走,翻身向内用被子蒙了头不说话了。祁蓝从后头搂他腰,便如过去一般耍赖道:“别不搭理我啊……”
他手臂触到白还歌清瘦的腰肢,只觉得触手温软,腰臀间形成的小小弧度刚好安放得下自己手臂,忍不住将手臂紧了紧,低声求道:“我是哪儿惹着你了,出来进去的你都不给我好脸色?”
“没有。大家都累,早点睡吧。”白还歌没有感情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已有了几分睡意,被祁蓝揽着,整个清隽柔顺的脊背都贴在祁蓝胸前,祁蓝只觉得心底柔柔地一动,仿佛有一股热流瞬间从下腹部奔袭而来,像是和于南望在一起的奇异酥麻感如电流般将他戳了个对穿,手脚发软,不知不觉便出了一身大汗。祁蓝拼命想挣扎起来,身体却压根不听使唤,只想用力将怀里的人抱紧再抱紧,恨不得将他揉碎在身体里。
白还歌使劲儿挣扎了一下,祁蓝悚然而惊,推开白还歌想翻身下床,谁知忘了自己本来贴着床边,这一翻身直接掉在了地上,摔得一声哀嚎。


第59章 
白还歌从床上跪起来,向下看看躺在地上捂着腰的祁蓝,伸手把他拽上床,一声不吭地替他揉腰,祁蓝捉住白还歌的手低声道:“你再不说话,我就得跪下来求你了。”
白还歌眯起眼睛盯着祁蓝道:“你想什么呢,跪?我?呵呵。”
“你肯定在生我的气,我哪儿做得不对你告诉我行不行?直说了吧——你是不是不喜欢于南望?”祁蓝嚼着下唇无奈地摊手道,“他真没什么,挺正常一个商人,也没什么架子,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挺正常的一个商人?”白还歌眯着眼睛笑,笑容带着丝丝杀气,“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们也是在这宿舍里,你在地上躺着,他在你身上压着你腿,一边叫一边笑,起来的时候你说你们在练瑜伽。”
祁蓝想起当时情景有些脸红,低声分辨:“那时候确实是在练瑜伽嘛。”
“那天晚上我又在音乐厅门前见到他,他说是去听音乐会,还顺便帮你解了薛小冰的围。”
“对,音乐厅是他们宝鸿业集团承办的,乐团里还有他朋友,送了他票,他得去捧场。”
“后来你告诉我那天早晨你意外救了这人,他被绑在面包车里,差点被侵犯了。你救他出来,绑匪们开车追着你们撞,惊险万分。”
“对,那事儿想想都后怕。”祁蓝这话倒是恳切,绑匪的战斗力虽然没有他强,但开车追击他们时的穷凶极恶到现在还记得清楚。
“祁蓝,你是刑警队长,你自幼习武科班出身你身经百战,遇到这样的突发事件还会后怕,如果是普通人,还是那个被绑匪捉住要侵犯的普通人,会怎样?”
祁蓝道:“肯定是怕极了。”
“就像于南望看到王一寒的尸体,他的肩膀瞬间塌了,双眼发直,面如死灰。就是那么怕。”
“差不多。但你想说什么啊?”
“我想说,一具死去的多日的尸体,比一群穷凶极恶的劫匪还可怕吗?”白还歌伸手捧着祁蓝的脸,认认真真地道,“祁蓝你好好想想,于南望差点被劫匪强奸拍视频,差点被劫匪开车撞死,你能救他完全是个意外。他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不到两个小时,就能跟你在宿舍里又滚又笑,晚上还有闲心去听音乐会。换做是你,你能做到吗?”
祁蓝沉吟着道:“我做不到。”
“去年你追逃被逃犯伏击也是命悬一线,回来之后有三四天你都在走神,眼神涣散,嘴唇发抖,谁从你身后过,你都下意识想掏枪。晚上不许我睡,要我守在床边盯着你,有没有这个事儿?”
“是……”
“于南望心理状态比你还要强悍吗?”
“也可能……吧?”
“那他见到死人为什么会那么恐慌,这不合情理!”
“万一是他特别怕死人呢?有些人怕蜘蛛有些人怕老鼠,可能就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呢。”
“怕到路都走不动,出门要你扶着?”
“可能就是……呃……那一阵子,过去就好了。你做法医的,知道有些人晕针就那样。”
白还歌盯着祁蓝,祁蓝把目光瞥向一旁,几秒钟后白还歌缓缓道:“祁蓝,时间倒回一个月前,你会相信你现在给于南望找的理由么?”
祁蓝垂着眼道:“就是他怕得夸张了些,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又急切地解释,“毕竟是他贴身司机出事,那些人可能下一步就报复到他头上了呢。”
白还歌吸了一口气盯着祁蓝道:“于南望到底做了什么?不是个正经商人么?对方为什么心心念念要杀了他?他还有什么是钱摆不平的?”
“这我怎么知道。”祁蓝听到最后一句有些不自在,“他是挺有钱的,但他的生活也不是只有钱这一样东西。我跟他接触这段时间,除了这次做商务洽谈,平时一句钱的事儿都不提。他不是咱们中学课本上脑满肠肥金钱至上的万恶资本家好吗?”
白还歌给气乐了:“还会旁征博引了。”他翻身坐起来,祁蓝也坐起来,白还歌盘着腿挺起腰身,望着祁蓝的脸道,“实不相瞒,我查过宝鸿业集团的财报,他们的经营状况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鲜花着锦,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窘迫。如果他真的能拿钱解决问题,他一定不会拒绝,怕的是他没有钱去解决问题。”
“不会吧。”祁蓝蹙眉想了想,想起给孟小佳捐款建基金会那事儿,于南望卖了自己心爱的游艇凑上一千万,照他日常生活的奢华程度,一千万的现金流按说还真不至于要卖游艇吧?他说资金出出入入亏亏赚赚很正常,自己也没多想,现在看来,只怕白还歌说于南望财政吃紧是真的,顿时替于南望担心起来,“他经营怎么个不善了?”
“自己去看财报!”看着祁蓝一脸不加掩饰的担心,白还歌气不打一处来,怼了他一句。祁蓝老老实实地承认道:“看不懂。”
白还歌无奈道:“我真教不动你,你就知道于南望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有钱就是了。”
“他有钱没钱跟我关系不大啊。”祁蓝很实诚,白还歌气得伸手在他额头上狠狠一弹:“他没钱还要过有钱日子,那日子就得千疮百孔,窟窿大了堵不上,就有人来找他麻烦,他没钱就解决不了这麻烦,这么简单的事情,要我一句一句解释给你听?我看你是——”
一句“色令智昏”已经到了嘴边,白还歌活活又给咽了回去,时候未到,自己手里尚无铁证如山,还不宜对祁蓝摊牌,话到嘴边吞半句,沉声道:“开地下钱庄的,倒腾黄金外汇的,放高利贷的,于总跟这些人都有来往。”
“看财报还能看出这些消息?”
“经侦那边最近接了几个类似案子,都牵涉抽银根,都或多或少跟宝鸿业集团有关。”
“那也不能就确认是于南望干的吧,集团里人那么多,他又没有三头六臂,怎么管得过来。”祁蓝不知不觉已经尽力为于南望开脱,白还歌恨得咬牙道:“对外他是面子,底下人是里子,面子抽一支烟,里子就要去杀一个人。对内他才是里子,兜着所有的血不能露出去,件件事都是别人出头,他坐八卦阵阵眼的,哪儿能事事他出头!”
“这怎么听着像电影台词。”祁蓝眨巴眼。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你别打岔!”白还歌声音提高了些,祁蓝只得垂头丧气地道:“知道了知道了,可就算他跟那些江湖人有来往,也不能确认他就干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吧。”
“他要有怎样?”白还歌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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