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 小 平军事谋略-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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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单独行动吗？要不，怎么办呢？”　　　　　　王定南看了一下表说：　“现在要尽量争取一起起义；我十二点以前再过　去一趟，请示刘邓首长。”于是他返回三纵队司令部，用电话向刘邓汇报了　情况，请求暂停今夜零点对马头镇的进攻，以便争取高部全体起义。刘邓答　应了他的请求。　　　　　　第二天拂晓，王定南又到了马头镇，高树勋在他的贴身卫队特务营接见　了他。　　　　　　王定南把刘邓的话说明之后，高树勋有点紧张，忙问：“现在就起义？”　　　　　　王定南说；　“对。当前正是关键时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　　　　　　高树勋长叹一口气说：　“多年以来和我同甘苦的妻子，以及本军其他家　属，目前还在徐州，我们在这儿马上起义，国民党岂不要迫害她们？”　　　　　　王定南说：　“这是一个实际问题，我可以马上去请示刘司令员和邓政委　设法解决。”　　　　　　高树勋很高兴地说：　“好，好，你快去快来，我等你的消息！”　　　　　　10月28日凌晨，王定南向刘邓汇报了同高树勋谈话的结果。邓小平说：　　“他现在起义，作用重大，时机很重要……”刘伯承插话说：“我立即请示　中央设法解救高夫人。”　　　　　　高树勋得知刘邓电告中央设法接应他们的家属，非常感激，对王定南说：　　“好，我立即起义，走革命的道路！”　　　　　　几天以后，当高树勋得到刘邓司令部的通知，新四军张爱萍师长已经派　人把他的夫人刘秀珍等新八军的家属，从徐州接到解放区的消息时，他感激　地说：　“共产党办事，真是言必信，行必果，实在了不起啊！”　　　　　　10月30日，高树勋宣布新八军和河北民军1万余人起义，使固守马头　镇的国民党四十军和三十军很快土崩瓦解。　　　　　　　　　　　　　　　　　　　　　　　　　　　　平汉之战蒋介石丢盔弃甲　　　　　　正当高树勋将军率部起义之时，刘邓大军已对敌人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10月28日，全线各部队根据刘邓首长命令重新调整部署，分为南北两　个集团，向敌人展开总攻击，重点消灭第四十军，并求得消灭第三十军一部。　第一纵队和冀鲁豫军区部队奉命参加北集团，由第一、三旅主力从东西两面　向崔曲守敌一○六师攻击；第二旅附第二十团位于崔曲、左良之间，打击敌　人援兵，并消灭可能由西向南突围之敌。　　　　　　30日拂晓，第一纵队进至南方村地区，刘邓命令第一纵队附第二纵队第　十九团向南旗杆张、北旗杆张、马营之敌攻击。第一纵队即以第三旅附第十　九团向南旗杆张攻击；第一、二旅向北旗杆张攻击；第一纵队指挥所设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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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村。16时发起战斗，马营、北旗杆张屡攻未克。第十六团突入南旗杆张　一个营，第十六、十九团同时由东及西南突入村内，因敌众我寡，经彻夜激　战，仅夺取突破口附近部分院落。由于突破口已遭敌人火力封锁，第二梯队　被阻，即干31日拂晓撤出战斗，拟重新组织攻击，但因通讯联络不畅，第十　六团未及撤出，乃依托占领的三个院落与敌对峙。当日，敌人以绝对优势兵　力。向第十六团阵地施行10余次猛扑，企图乘白昼将该团消灭在村中，但在　该团全体指战员奋力抗击下，终未得逞。　　　　　　正在攻击马营、北旗杆张的当晚，高树勋将军率领新八军及河北民军在　乌头镇起义。这个消息对敌人是一个很大的震动，对参加平汉战役的我军指　战员是个极大的鼓舞，使战役进入了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敌第三十、四十军遭我有力的打击，兵力、器材损耗颇重，士气沮丧，　军心动摇，处于穷窘之境。为摆脱被围歼，马法五率第三十、四十军于当晚　南逃。我第一纵队、冀鲁豫军区部队当即与第二纵队等兄弟部队全力追歼，　使敌人被迫猥集于兴善、东玉曹、西玉曹、北旗杆张、南旗杆张及北来屯、　严上、香潭营之狭小地区内。　　　　　　31日黎明，敌六十六师采取逐村掩护的方法向南突围。我冀鲁豫军区和　太行军区部队，前出至漳河北岸狙击，以大量民兵密布各要道捕歼逃散之敌。　同时，杨得志查明南旗杆张之敌为马法五总指挥部率两个军部、3个步兵师　残部及工兵团、警卫团等部。为消灭其首脑机构，使敌失去指挥，以有利全　歼敌人，杨得志决心重新调整布署，放弃对马营之攻击，而集中其主力第一、　二旅向南旗杆张攻击，以第二十二团布于村外西南地区，准备歼灭突围之敌。　18时发起战斗，原突入南旗杆张内的第十六团积极配合，首先向敌人发起攻　击，第七、十团亦齐头并进突入村内。第七团一面以主力继续从正面向纵深　发展，另以第二营协同第十团从右侧向敌心脏穿插，逐屋争夺，战斗异常激　烈。经连续攻击，于24时攻入敌长官司令部，敌阵顿时大乱，失去指挥。次　日拂晓前即解决战斗。黎明时，北旗杆张、马营等处的敌人仓惶向西逃窜。　第一纵队各旅和冀鲁豫军区独立旅立即追击，至旗杆张西南10余里之郊里，　展开捕歼战，午前将敌人全部歼灭，并且活捉了国民党第十一战区副司令长　官兼第四十军军长。平汉战役的最高指挥官马法五。　　　　　　11月1日，西玉曹的战斗仍在继续。敌人多次反扑，均遭痛击。到了2　日上午，敌第四十军、三十军的第二十七、三十师被兄弟部队全歼，马法五　被生俘的消息传来，西玉曹的敌人已完全孤立。在胜利的鼓舞下，为迅速歼　灭该敌，我军决定白昼组织强攻。17时，二十二团攻入村中央并炸毁敌师指　挥所，二十三团、二十四团从村南、村北攻击亦较顺利，守敌已呈现混乱。　纵队决定围三阙一，把敌人诱出野外聚歼。正部署间，敌人以大炮开路，步　兵随即向东南、正南两面蜂拥突围，当即遭到截击追歼。西玉曹之敌，经过　四昼三夜激战，被全部歼灭。平汉战役至此胜利结束。　　　　　　平汉战役自　10月21日开始，至11月2日胜利结束。此次战役共俘敌　2。3万余人，粉碎了敌军沿平汉路对解放区的进攻。　　　　　　　　　　　　　　　　　　　　　　　　　　　邓小平评说上党、平汉战役　　　　　　上党，平汉两大战役以中共军队的胜利而结束，蒋介石的猖狂气焰稍微　老实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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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这两个战役，邓小平后来一直感慨万分。他说：　“真正讲反攻，是　从上党、平汉战役开始迎战敌人的。我们迎战敌人，逼蒋签定双十协定。”　他充满感情地回味说：　“那两个仗打得好险！没有弹药，一支枪才有几发子　弹。打攻坚战很困难。决定的关头靠冲锋，靠肉搏战。这两个都是歼灭战，　打胜了以后，武器也多了，人也多了！”　　　　　　40多年过去后的1989年　11月20日，编写第二野战军战史的老同志们　云集于人民大会堂。囚为刘邓大军最后被编为第二野战军，所以刘邓部队的　人，习惯地把刘邓领导的部队统称为　“二野”。那时，刘伯承已不幸过世，　邓小平也已85岁，他当然要到会。　　　　　　邓小平来到人民大会堂，会见他的老战友、老下级。他讲了一番话。　　　　　　邓小平说：　“在战争年代，二野在每个阶段都完成了中央军委给予自己　的任务，而且完成得比较好。这是对二野的评价。在解放战争中，从头到尾，　二野都处在同敌人针锋相对的局面，都处在这个局面的前面。开始在晋冀鲁　豫，用伯承同志的话说，这里是华北解放区的一个大门，预计敌人首先从这　个口子来。果然，毛主席到重庆签订双十协定的时候，敌人从两路来。一路　阎锡山，打了个上党战役；一路马法五、高树勋，打了个平汉战役。还要说　远一点，抗日战争的时候，我们就处在针锋相对局面的前面，处在大门口的　位置上。那时同国民党的摩擦，几个大区都有，但最集中的是在晋冀鲁豫，　从山西、河北、山东到河南这一片。这里是个大门，敌人首先进攻的就是这　个大门。而我们守在这个大门口的力量并不强。阎锡山三万多人进攻上党区，　我们才多少？比他们还少一点，也就是三万出头，而且成团的建制都没有，　真正一个完整的团都没有。从人数、编制上讲，可以说是一群游击队的集合，　而且装备很差，弹药很少。还有就是临战前没有将军，那时李达在前线，但　下面的将军都不在。陈再道也不在，是和我们一块乘一架飞机飞回太行的。　一起飞回来的有刘帅和我，陈锡联也是，陈赓也是，还有二野和其他野战军　的一些领导同志。宋任穷那时留在冀南，也没有将军。仗已经打得热火朝天　了，我们才回到太行山。是美国人帮了忙，我们是乘坐美军驻延安观察组的　运输机飞回太行的。一下飞机就上前线。在那样的情况下，把敌人完全消灭　掉是很不容易的。应该说是超额完成任务。接着就是国民党十一战区马法五、　高树勋两个副司令长官的三个军，还有一个乔明礼的河北民军纵队。马法五　的第四十军，还有第三十军，两个军都是强的部队。就是高树勋的部队也是　有战斗力的。锡联不是在马头镇碰了一次，一碰就是几百人伤亡。高树勋的　功劳很大。当然，没有高树勋的起义，敌人也不会胜利，但不会失败得那么　干脆。就是因为高树勋一起义，马法五的两个军全部被消灭了，只跑了三千　人。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打平汉战役时比打上党战役时困难，好处是弹药　有点补充，装备有点改善，但部队还是一个游击队集合起来的整体。打了上　党战役，疲惫不堪，接着又打平汉战役。打平汉战役时，我们后面队伍没赶　上，没到齐。我跟苏振华通电话，叫他坚持五天。坚持到我们的后续部队到　达指定地点。我们的队伍还没到齐。敌人就开始进攻了。那次一纵队的阻击　战打得不错，实现了坚持五天的任务，这样我们的队伍才赶上。那次我们主　要是政治仗打得好，就是说服高树勋起义。如果硬碰硬地打，他不可能取胜，　通不过去，但我们伤亡会很大。他至少可以把主力向南撤，撤回石城、安阳　去。这是比较公道的评价。政治仗我们下的本钱是很大的，不知道你们记得　不记得，高树勋在受汤恩伯指挥的时候他就同我们有联系。由于联系比较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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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派参谋长李达亲自到马头镇，到他的司令部去做工作……我们确实　知道高树勋倾向起义，但在犹豫当中，因为那时国民党要吃掉西北军，形成　矛盾。李达一到那里，见到所有的汽车、马车都是头向南的，准备撤退的。　他们见面以后，一谈就合拍了，高树勋决定起义。起义后的第二夭，伯承同　志就到马头镇去看望高树勋，决定将部队开向西北面的解放区去。这样，马　法五的两个军一下就溃退，结果我们在南面，在漳河北岸，把敌人截住，这　是一场政治战争。”　　　　　　邓小平还总结性地说：”所以说，抗日战争，反摩擦斗争，我们，都是　处在同敌人针锋相对的前锋。打摩擦仗，全国各个地区都有，但集中在晋冀　鲁豫区。蒋介石发动进攻，首先进攻的大门是这个区，是二野所处的地区。　仗一打开，我们才开始真正形成一个野战军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