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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武经总要-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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穰苴先驰至军,立表下漏,待贾至。苴曰:“何后期?”贾曰:“亲戚送之,故留。”穰苴曰:“将授命之,则忘其家;临军约束,则亡其亲;授桴鼓之急,则亡其身。今邻国深侵,君不安席,百姓之命皆县于君,何为相送?”召军正问曰:“军法期而后到者,云何?”对曰:“当斩。”遂斩贾以徇三军,三军皆震?。于是遂击燕,燕师遁,遂取所亡之地而归。宋王师征蜀,刘光人下遂州,入城安抚,尽出府库钱帛以给军士。初诸将入辞,太祖谓曰:“所破郡县,当倾帑藏为朕赏战士。国用所取,惟土疆尔。”故人皆效命,所至成功,如席卷之易。

    军政不一必败春秋时,楚伐郑,晋师救郑,荀林父将中军,先?佐之;士会将上军,?克佐之;赵朔将下军,栾书佐之;赵括、赵婴齐为中军大夫;巩朔、韩穿为上军大夫;荀首、赵同为下军大夫;韩厥为司马。及河,闻郑既及楚平,桓子欲还,曰:“无及于郑,而剿民,焉用之(桓子,林父。剿,劳也)?”楚归而动,不后(勒兵伐郑)。随武子曰:“善(武子,士会)。”彘子曰:“不可(彘子,先?)。晋所以霸,师武臣力也。今臣诸侯,不可谓力;有敌而不从,不可谓武;由我失霸,不如死。我弗为也。”以中军佐济。韩献子谓桓子(献子,韩厥)曰:“彘子以偏师陷,子罪已甚。子为元帅,师不用命,谁之罪也?失属亡师,为罪已甚。不如进也(令郑属楚,故曰失属。彘子以偏师陷,故曰亡师)。事之不捷,恶有所分,与其专罪,六人同之,不犹愈乎?”晋师济河。楚子欲还,伍参言于楚子曰:“晋之从政者新,未能行令。其佐先?,刚愎不仁,未肯用命(愎,狠也,皮逼反)。其三师者,专行不获,听而无上,众谁适从?此行也,晋师必败。”楚少宰如晋师,曰:“寡君少遭闵凶,不能文(闵,忧也)。闻二先君之出入此行也(楚成王、穆王也),将郑是训定,岂敢求罪于晋?二三子无淹久(淹,留也)。随季对曰:“昔平王东迁,命我先君文侯曰:与郑夹辅周室,毋废王命。

    今郑不率(率,遵也),寡君使群臣问诸郑,岂敢辱侯人(侯人,伺侯望敌者)?

    敢拜君命之辱。”彘子以为谄,使赵括从而更之曰:“行人失辞(言误对也)。

    寡君使群臣迁大国之迹于郑(迁,徙也),曰:无辟敌。群臣无所逃命。”晋终为楚人所败。

    吴师伐楚州来,楚救之,吴人御诸钟离。楚将子瑕卒,楚师??(音安,吴楚之间谓火灭为??。军之重主丧亡,其军无复气势)。吴将公子光曰:“诸侯从于楚者众,而皆小国也,畏楚而不获已,是以来。吾闻之曰:作事威克其爱,虽小必济(克,胜也。事尚威)。胡、沈之君幼而狂(性无定),陈大夫啮壮而顽,顿与许蔡疾楚政,楚令尹死,其师??,?越为师,贱而多宠,政令不一(?越非正卿也。军多宠人,政令人不一于越),七国同役而不同心(七国,楚、顿、胡、沈、陈、蔡、许),师贱而不能整,无大威命,楚可败也。”从之,楚师大奔。后汉末,曹公击马超,始贼每一部到,公辄有喜色。贼破之后,诸将问其故,答曰:“关中长远,若贼各依险阻,征之不一二年,不可定也。今皆来集,其众虽多,莫相归服,军无酌适(音的),故一举可灭。为功差易,吾是以喜也。”军无政令必败后魏末,原州人豆卢狼害都督大野木儿等,据州城反。州人李贤乃召集豪杰谋曰:“贼起仓卒,便诛二将。其势虽盛,其志已骄,然其政令莫施,惟以残剥为业。夫以羁旅之贼,而御乌合之众,势自离畔。今若从中击之,贼必丧胆。如吾计者,指日取之。”众皆从焉。乃率敢死士三百人,分为两道,乘夜鼓噪而出,群贼大惊,一战而败,遂追斩之。

    将帅和必有功春秋时,秦桓公既与晋厉公为令狐之盟,而又召狄与楚,欲道以伐晋,诸侯是以睦于晋。晋栾书将中军,荀庚佐之;士燮将上军,?骑佐之;韩厥将下军,荀?佐之;赵旃将新军,?至佐之。?毅御式,栾针为右。孟献子曰:“晋师乘和,师必有大功。”五月丁亥,晋师以诸侯之师及秦师战于麻隧,秦师败绩(晋之军师和,而蔡积怨于诸侯,是以克也)。

    魏中山元英攻北徐州,围刺史昌义之于钟离,众兵百万。武帝遣征北将军曹景宗拒之,次邵杨洲,筑垒相守,未敢进。帝怒,诏韦?会焉,赐以龙环御刀曰:“诸将有不用命者,斩之。”?自合肥轻趋阴陵大泽,过涧谷,造飞桥以济。师人畏魏军盛,多缓缓行。?曰:“钟离令凿穴而处,负户而汲;车驰卒奔,犹恐其后,而况缓乎?”旬日而至邵阳洲。初,帝敕景宗曰:“韦?,卿之乡望,宜善敬之。”景宗见?甚谨。帝闻曰:“二将和,师济矣。”?于景宗营前二十里,夜掘长堑,立鹿角,截洲为城,比晓而营立。元英大惊,以杖击地曰:“是何神也!”遂克之。

    梁武景略与前军赵祖悦同军交恶,志相陷害。景略一怒,自啮其齿,皆流血。

    韦?以将师不和,将至祸患,酌酒自观景略曰:“且愿两虎勿复私斗。”故略于此役得无害焉。

    将帅不和必败唐初,刘黑闼引突厥寇河北,淮阳王道玄授山东道行军总管,师次下博,与贼军遇。道玄师骑先登,命副将史万宝督军继进。万宝与之不协,及道玄深入,而拥兵不进,谓所亲曰:“吾奉手诏,言淮阳小儿辈,虽名为将,而军之进止皆委于吾。今其轻锐越泥泞交战,大军若动,必陷泥溺。莫如结阵以待之,虽不利于王,而利于国。”道玄遂为贼所擒。

    左卫大将军程知节征贺鲁,为前军总管,至鹰娑川,突厥有二万骑来拒,总管苏海政与战,互有前却。既而突厥别部鼠尼施等又领三万余骑续至,苏定方正歇马,隔一小岭,去知节十许里,望见尘起,率五百骑驰往击之,贼众大溃,追奔二十里,杀千五百余人,获马二千疋,死马及所弃甲仗绵亘山野,不可胜计。

    副大总管王文度害其功,谓知节曰:“虽云破贼,官军亦有死伤,盖决成败法耳,何为此事?自今正可结为方阵,辎重并纳腹中,四面布队,人马披甲,贼来即战,自保万全;无为轻脱,致有伤损。”又矫称别奉圣旨,以知节恃勇轻敌,使文度为其节制。遂收军不许深入,终日跨马披甲结阵,由是马多瘦死,士卒疲劳,无有斗志。定方谓知节曰:“本来讨贼,今乃坐守,马饿兵疲,逢贼即败,怯懦如此。公为大将,阃外之事不许自专,别遣军副专其号令,理必不然。须囚系文度,飞表奏之。”知节不从。至怛笃城,有降胡附,文度又曰:“比我兵回,彼还作贼,不如尽杀,取其资材。”定方曰:“如此,则自作贼耳,何名伐叛?”文度不从。师还,竟无功,文度坐处死。

    宋银夏李继迁逆命,至道初,命将部送粮草于灵武。时会州观察使田绍斌治裨将,皇甫继明、白守荣皆在阵中。至浦洛河,与虏角斗,大败之。绍斌语诸将军曰:“蕃戎轻挑,勿弃辎重,但按辔结阵徐行。”守荣忿曰:“我不受君节度。”乃率兵去辎重四五里。继迁初见绍斌旌旗,不敢击。守荣等欲邀奇功,遂与战。

    贼先伏兵,以羸骑挑战,既而伏发,守荣等败走。

    法贵必行前汉胡建守军正丞时,监军御史为奸,穿北军垒垣以为贾区。建斩之,奏曰:“军法立武以威众,诛恶以禁邪。今有穿军垣以求贾利,私买卖以为市,无以帅先士大夫。法曰:壁垒已定,穿窬不由路,是谓奸人。奸人者,杀。臣昧死以闻。”制曰:“司马法:国容不入军,军容不入国。三王戒誓于军中,欲民先成其虑也。

    建又何疑?”建由是显名。

    后汉祭遵从光武征河北,舍中儿犯法,遵格杀之。光武怒,命收之。主簿陈嗣谏曰:“明公常欲众军整齐,今遵奉法不避,是教令所行也。”乃以为刺奸将军,谓诸将曰:“当备遵。吾舍中儿犯法,尚杀之,必不私诸卿也。”吴将吕蒙为汉昌太守,围关羽,定南郡,尽得羽将士家属,皆抚慰之,约令军中不得干历人家有所求取。蒙麾下士汝南人,取民家一笠,以覆官铠。官铠虽公物,蒙犹以为犯军令,不可以乡里故而废法,遂垂涕斩之。

    隋樊子盖东都留守,属杨玄感作逆逼城,子盖遣河南赞务裴弘荣逆击之,反为所败,遂斩弘荣以徇。国子祭酒杨汪小不恭,子盖将斩之,汪拜谢顿首流血,久乃释免。于是三军莫不战栗,将吏无敢仰视。玄感每尽锐攻城,子盖徐设备御,至辄摧破。

    唐高崇文献宗初为右神策行营节度,统诸镇兵,讨四川刘辟。至兴元,中军有折逆旅之匕箸者,斩以徇。初,辟陷东川,擒节度使李康。及崇文克梓州,乃归康,求雪己之罪。崇文以康败军失律,斩之。

    韦云起,契丹入寇营州,诏护突厥兵往讨之,启民可汗发骑二万,受其处分。

    云起分为二十营,四道俱引,营相去各一里,不得交杂,闻鼓声而行,闻角声而止,自非公使不得走马。三令五申之后,击鼓而发。军中有犯约者,斩纥干一人,持首以徇。于是,突厥将帅来入谒之,绵膝行股战,莫敢仰视。终立功焉。

    王智兴,元和中王师追吴元济战,贼令姚海率劲兵二万围丰,攻城甚急。智兴复击败之,于贼壁获美妾。智兴惧军士争之,乃曰:“军中有女子,安得不败?

    此虽无罪,违军法也。”即斩之以徇。

    邓士美讨王丞宗,士美遣兵马使王献领劲兵一万为前锋。献凶恶恃乱,逗挠不进。遽令召至,数其罪斩之,下令曰:“敢后出者,斩。”士美亲鼓之,兵既合,贼军大败。上大悦,曰:“吾故知士美能办吾事。”高仙芝每出征讨令封常清知留后事。常清有才学,果决,知留后时,仙芝乳母子郑德诠以为郎将,威望动三军。常清出回,诸将皆引前,德诠自后走马突常清而去。常清至使院,命左右密引至厅,凡经数重门,德诠既过,命随后闭之。

    常清离席谓曰:“常清起自细微,中丞过听,以常清为留后使,郎将何无礼?对中使相凌!”因叱之曰:“郎将须暂死以肃军容。”因令勒回,杖六十,面仆地,拽出。仙芝妻及乳母于门外号哭救之,不得,因以其状上仙芝。览之,惊曰:“已死矣!”及见常清,遂无一言。常清亦不谢。于是军中股栗。

    宋云州观察使郭进在石岭关,干敏有材,善听断,以钩距得其情,御下有方略,军政严肃。然天性喜杀,士卒少有违令,必置于法。每有讨伐,皆奋不顾死,多致克捷。在西山,宋太祖每遣戍卒,必谕之曰:“汝辈当谨奉法,我犹赦汝,郭进杀汝矣。”其为将严肃如此。

    马知节徙知定远军时,部民入堡,卒有盗妇人首饰者,护军止笞而遣之。知节曰:“民避外虞而来,反为内寇所掠,此而可恕,何以肃下?”即斩之。又虏众犯塞,民相携入城。知节与之约:有盗一钱者,斩。俄有窃童儿钱二百者,即戮之。自是无敢犯者。

    兵道尚严汉文帝时,贼兵入边,以周亚夫军细柳营。帝至军,吏被甲,锐金刃,控弓弩,持满。天子先驱至,不得入。曰:“军中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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