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司马家-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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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便可大定！司马师单凭他手下一万多禁军搅不起什么风浪来的！石苞他们来抢夺武库，这就是证明他们实力不足而有些心虚，企图攫取这库中甲兵器械武装纠合一些亡命之徒以作垂死之斗耳！咱们不能让他得逞！”
曹绶这边毕竟是事先没有料到敌人会突然发起猛攻，在很多准备上都不及对方，在石苞的进攻下，看到守卫武库的亲兵接二连三地中箭倒下，他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丁大人——这些贼徒的身手好生厉害啊！咱们……咱们还是见机暂避锋芒吧。”
石苞一面在指挥着死士们猛烈进攻武库，一面在不断做政治思想攻势瓦解对方的人心，他朝着掩体里面的丁、曹等人厉声喝道：“丁谧、曹绶，快快出来束手就擒！我家太傅大人和中护军大人已经赶赴皇宫九龙殿，奏明太后已罢免曹爽、重振朝纲！你们不要再负隅顽抗了！”
正在双方杀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忽然有大队军马的行进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丁谧、曹绶大喜，以为是自己的援军到了，但是等对方走近一看，却见是卫尉郭芝、大鸿胪何曾率着一批驻京外军杀将过来！
郭芝马到面前，手举一束黄绢，大声喝道：“皇太后懿旨，着将洛阳武库移交石苞、何曾接管，不得有误，敢违者格杀勿论！”
他这么一宣布，等于是代表皇太后下了命令，武库守卒们立时人心大乱：有的放下了弓弩，有的丢掉了刀剑，有的当场就跪了下来。
128 太后联手太傅夺权——曹爽的孤立导致灭亡司马懿这次算是与皇太后联手制裁曹爽集团，所以皇太后总能及时下达懿旨，“皇太后懿旨，着即任命桓大司农入宫代行中领军之职，协助司马太傅平逆定乱。”钟毓念罢绢书，双手托着递给了桓范，同时说道，“桓大夫，事情紧急，不容耽搁。皇太后和太傅大人正在九龙殿里等着呢！您和钟某马上一道出府赶去吧！”
桓范被搞得莫名其妙，他都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不知道突然之间司马懿打算干什么？他没有立刻答话，而是拿着那封皇太后诏书凑到眼前仔细看了又看，上面左下角盖着的那方凤印赤痕鲜红夺目，显然是真实无伪的。他一边细细地辨认着，一边喃喃地说道：“协助太傅大人平逆定乱？平什么逆？定什么乱啊？”
钟毓答道：“曹爽兄弟祸国殃民，悖乱人伦，无君无上。太傅大人、太尉大人、司徒大人、尚书令大人等今晨齐入永宁宫共奏诛杀大将军曹爽兄弟，平定朝纲之乱。皇太后已经下旨认可，特命太傅大人便宜从事。桓大夫，您此番就是进宫专门协助太傅大人平定曹爽兄弟之乱的。”钟毓也不再回避，直言而告，“而且，桓大夫您有所不知，论起来任命您代行中领军的这个建议还是司马太傅向皇太后特意提起的。司马太傅对桓大夫您一直都是深怀敬重的。”
桓范听到这里，立即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知道是司马懿突然发动政变了，不禁微微动容，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右手一举，向钟毓说道：“好！那么，本座就暂请钟君在客厅稍候，本座到后堂换上朝服之后就出来与你一同进宫！”钟毓没料到他竟一口承诺下来，惊喜之下不疑有他，便答应了。
桓范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要去向曹爽通风报信，他从后门跑出了自己的府邸，快马加鞭来到了洛阳西城门，守门官司蕃是他的老部下，看到桓范要求开门，他犹豫再三，扭头瞧了瞧正怒火冲天的桓范，一咬牙对守门兵卒们喝道：“打开城门，让桓大司农通行！”
守门兵卒们目前只听命于司藩，既然他下了命令，也只能开门，那两扇平昌城门在桓范面前缓缓打开了。桓范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用力地拍了拍司蕃的肩膀，一拉马缰就朝城门外驰去。
129 纷乱的后事——政变后诸事需理清
目前司马懿最为关心的只有石苞率军去夺取西坊武库这件事情，因为也只有此事需要有激烈的战斗，“西坊武库那边的情形现在如何？”刘锋一进九龙殿内阁门口，司马懿便向他劈头问道。
“回禀太傅大人，西坊武库已经被我们顺利夺取了，石苞君和何大人已经解决了所有的守军，一切都在咱们的掌控之中。”
司马懿觉得这次的事情办得很顺当，主要是因为事先把很多工作做在了前面，算是厚积薄发，突然钟毓气喘吁吁地一头闯进阁内来：“太……太傅大人！桓……桓大夫拒绝了皇太后任命他代行中领军的懿旨后悄悄逃跑了……”
“什么？桓大人逃跑了？他竟然如此忠诚于曹爽集团吗？真是古怪，这个桓兄真是固执啊！”司马懿听到钟毓的禀报之后，一愕之余，脸上的表情茫然若失。
在司马懿心中，桓范是真正的知己，也只有他才了解自己的真实想法，一瞬间却油然生起了一股钦佩之感。自己今天铺设而开的这一场天大的谋略，终究还是没有骗得了桓范的一双“火眼金睛”去！
包括郭太后、郭芝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的目标只是针对曹爽集团，也只有桓范一个人才知道自己的真正目标是整个大魏王朝！所以，他才会义无反顾地拒绝了皇太后的懿旨，拒绝了自己用心良苦的特意笼络，直奔高平陵去保卫少帝曹芳了！
毕竟桓范是要当一个忠臣，在这个世界上，忠臣难得啊，想到这里，司马懿微微含笑点头，又瞅向了司马师。司马师一手按剑慨然而答：“哼！就算曹爽兄弟能够大胆起用桓范来孤注一掷，那也没什么可怕的！我等举事起义，是磊磊落落的‘清君侧，正朝纲’之壮举，实乃天顺人归！曹爽他们再怎么折腾，也翻不了什么风浪的！”
大家议论纷纷，都觉得司马师说得对，就算现在曹爽赶回来，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司马懿眼中的笑意一掠而隐，摆了摆手，吩咐道：“罢了！暂且不去议他了。司马孚，天色将晚，陛下岂能御驾在外不归？你即刻带上御厨、御膳、御帐、御床等尚方物事，与刘放大人、郭德大人一道前往圣驾之处恭迎服侍。
以司马懿的深通谋略，知道要瓦解对方的人心和斗志，最好的方式，第一是确保对方安全，第二是确保对方无罪，有了这两点，估计对方就能投降。“司马师，你去和尹大目交代一下，让他随司马孚一道同去劝说曹爽兄弟赶快缴械认命，本座和太尉在这里可以保证对他们的无君之举只是免官惩罚、以侯就第，不予深究！”
虽然司马懿做了几乎完美的计划，但为了以防不测，他还是准备再留上一手，就是率军镇压。他迎着蒋济微微一笑：“蒋太尉，为防万一，本座需得与您率领一万精兵同车共驾前往城外洛水浮桥而去扼守。倘若意外之间冒出丧心病狂之徒竟敢不顾大局兴兵作乱，本座等也好及时出手消弭镇压！”
130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懦弱之人终究没戏曹爽刚从仓促逃来的鲁芝口中知晓京城兵变的消息，猛然间被整糊涂了，司马懿不是在家乡养病吗？怎么亲自发动了兵变？自然，高平陵十年大祭盛典是举办不了了。他急忙就下令所有的车队人马停驻在了半途之上的伊水南岸，然后搭起了帐篷，召来曹羲、曹训、曹彦、何晏、邓飏、李胜、杨综、虞松等共商对策。然而，他们商议了两个多时辰，却仍是毫无头绪。到了这时，护送御厨、御膳、御帐、御床等尚方物事的司马孚已经赶来了，同时，他还给曹爽带来了司马懿的那道奏表，请曹爽兄弟“好自裁断”。
司马孚从京城里送来了司马懿的最后通牒，也就是名义上给天子的奏表，奏表上如此说：“老臣司马懿启奏陛下，老臣昔日从辽东平叛还朝，先帝召陛下、秦王及老臣共升御床，亲把老臣之臂，深以后事相托。老臣泣泪答曰，‘二祖亦曾嘱老臣以后事，此自陛下所见，无所忧苦；万一有不如意，老臣自当以死奉社稷。’太后殿下，中书令孙资、中书监刘放、卫尉郭芝、原黄门令董箕等，以及诸位在场才人侍疾者皆所闻见。
“而今大将军曹爽背弃顾命、败乱国典、私心自用，内则僭拟，外专威权；破坏诸营，尽握禁兵；显官要职，皆置所亲；殿中宿卫，历世旧人悉复斥出，欲置新人以树私计；根据盘互，纵恣日甚。外既如此，又以新黄门令张当为都监，专共交关，看察至尊，候伺神器，离间二宫，伤害骨肉。天下汹汹，人怀危惧，陛下但为寄坐，岂得久安？此非先帝亲召陛下及老臣同升御床共领遗嘱之本意也！臣虽朽迈，敢忘顾命哉？
“昔日赵高极意，秦氏以灭；吕、霍早断，汉祚永世。此乃陛下之大鉴，而老臣立节之所在也！臣太尉蒋济、臣司徒高柔、臣尚书令司马孚、臣尚书仆射卫臻等皆以为曹爽有无君之心，兄弟诸人不宜典兵宿卫，奏呈永宁宫。太后殿下令敕老臣如奏施行。老臣辄敕主者及中书省、尚书台、御史台、黄门署共罢曹爽、曹羲、曹训、曹彦等属下吏兵，各自以侯就第，不得逗留以稽车驾；敢有稽留，便以军法从事。老臣辄力疾将兵屯于洛水浮桥，伺察非常，弹压群嚣。”
这道奏表其实是写给曹爽看的，司马孚亲自给他送来，为的是招降曹家诸人，曹爽看完奏表犹如五雷轰顶，颓然坐倒在胡床之上，一时竟瘫了似的站不起来！
正在曹爽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风尘仆仆的桓范又冲了进来：“曹大将军！”
曹爽诸人俱是一怔：“桓大夫？您怎么来了？”
“司马懿兵变了，现在京城中所有的重要地方，包括西坊武库全都被他们占领了，这一路上岗哨真多啊！他们下手太快了！”桓范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道，“不知道陛下怎么样了？他还好吧？”
曹训看桓范一上来就关心陛下的安危，一点没有为他们曹氏兄弟着想，冷着脸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出来：“不劳桓大夫操心——陛下他自然是好得很。”刚才曹芳派了侍中陈泰、黄门侍郎许允专门过来以天色将晚为理由催促曹爽他们起驾回京，惹得曹爽兄弟皆是大为反感，所以此刻听到这个桓范一进门便问起陛下安危来不禁就有些冷了心肠，神情也显得敷衍了起来。
131 桓范的反击——溺水者也有救命稻草桓范目前最关心的当然就是天子，只要有天子在，一切就好办，“陛下没事儿，那实在太好了。”桓范心头一块大石顿时放下，双目炯炯然正视着曹爽，须髯掀动，慨然而道，“司马懿闭门拒主、威胁群臣、挟制太后、图谋不轨，实在是大逆不道！请大将军速带桓某入见陛下，桓某将要劝说陛下迅速移驾许昌，颁发勤王之诏以号召四方州镇起兵讨逆！”
听到桓范的主意，曹爽有点犹豫起来，毕竟他这个大将军并没有打过仗，有点心虚，“这……这……”曹爽犹豫了起来，“这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
桓范是一个足智多谋的军事人才，他自信完全可以帮助曹爽打败司马懿的兵变，“此举何陡之有？许昌本是大魏陪都，城坚池深，足可固守。”桓范侃侃而道，“唯一可虑者，在于足兵足食也。但老夫此番出京之前特意带来了大司农官印，可以迅速征调各州各郡官仓积粮以备军事之需。这样一来，我大魏王师四方云合，则司马懿唯有坐困洛阳孤城，必败无疑！”
有不少人觉得桓范的主意不错，既然天子在我们手里，我们就没必要害怕司马懿，“‘奉天子以讨不臣’？大将军！桓大夫这是一条妙计啊！”鲁芝高兴地说道，“你们就快采纳了吧！”
但是曹爽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