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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正说司马家-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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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府主簿的司马朗轻车简从悄悄返回了司马府。是夜,司马懿的卧室里灯烛齐燃,亮同白昼。他已屏退了张春华与所有侍仆,就倚躺在榻床上与大哥司马朗密谈了起来。
曹操在官渡之战胜利后,因为他要继续平定天下,所以更加求贤若渴,不惜重金招募人才。“二弟,你且瞧一瞧这个……”司马朗从袍袖中取出一方朱漆木匣来,递给了司马懿。“这是……”司马懿轻轻打开木匣,却见两颗大如鸡蛋的玉球在匣中静静地流转着一派绿莹莹的夺目光华,映得他眉发尽碧。
“这是曹司空专门赠送给二弟的,曹丞相也是唯才是举啊,但凡是人才,他都要抢到手里,比如那个徐庶,白养着他曹丞相也干。曹司空对二弟实在是念念不忘、志在必得啊!自从郭嘉君在这次北伐乌桓途中病逝之后,曹司空仿佛对青年俊才的渴求比先前旺盛了许多。”
曹操在那个年代早就明白了人才是事业发展的根本这一千古不变的真理,司马朗指着朱漆木匣里那两颗碧玉球,徐徐言道,“他听闻于阗异域的凝碧美玉可以舒筋活络、治疗风痹,特地让西域长史府的特使去于阗购了这两颗碧玉球来,赠给二弟你。他还说,倘若你真是一病不起,他让人抬也要把你抬到许都为他效力。他承诺会让专人、侍妾来服侍二弟的日常起居。”
“唉!曹操此举了不起啊,重视人才实乃霸业的基础,古往今来,最重要的一向都是人才。他愈是这般亲贤重才,广纳众士,他胸中所藏的图谋就愈是恢宏雄大,他所追求的成功就愈是非同凡响……”司马懿从木匣中拿出那两颗碧玉球,握在掌中缓缓地转动着,玉球碰撞之际传出了一阵阵浑厚绵密的清韵之音。
曹操这次的大胜一定会让他有更多筹码与信心控制朝政,只怕再也无人能够抑制曹操的勃勃野心了,袁绍先前在许都朝廷里一直霸占着的那个大将军之位,此刻已未必被他曹孟德放在眼里了罢?”“二弟,你果然是聪颖过人!”司马朗听了司马懿这话,不禁霍然一惊,瞪大眼睛看了他半晌,才附耳轻声而道,“这一次曹司空挟‘平定河北、大获全胜’之赫赫功勋返回许都之后,他有意无意间透露出来的意思是想乘势而上,独揽朝纲。”

第二章 初露锋芒

做生意一定要计算胜率,没把握时不要出手。
聪明而不显露出来这实在是非常困难的。
凡事忍一忍,必能等到对方的破绽。
9 天下大势优劣已判——十拿九稳方可出山曹操打败袁绍后,彻底消除了他在北方的所有后患,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前后左右都是敌人,自此,曹操以官渡之战的赫赫全胜真正树起了他中原霸主的无上威势与地位!关中的马腾、荆州的刘表、江东的孙氏、益州的刘璋等割据一方的诸侯们,都不禁对此怵然惊惧,同时也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而忧心忡忡——如今曹操兵锋所指,无人能敌,倘若他瞄准的下一个对象是自己,岂非危如待宰之羔羊?
大局已定,看来司马家族又要有所行动了,就在这一年的年底,身为司空府主簿的司马朗突然回到了温县孝敬里休假省亲。司马府的后花园背倚金刀谷南面的伏犀山壁,占地极广,有丘有壑,有湖有池,有圃有苑,有亭有榭,一脉清流恍若玉蛟盘绕其间,条条曲廊四通八达,显得豁朗开阔而又不失清幽深邃。
温县孝敬里的司马府内,“笃笃笃”,竹扉被人在外面轻轻敲了几响。“何人?”司马防拈着棋子的右手在棋盘上空应声一定,转头缓缓向外问道。“父亲大人,孩儿前来请安了。”司马懿的声音从竹扉外传来。“哦……原来是懿儿哪!”司马防将棋子慢慢放回棋钵之中,整了整衣冠,在席位上敛容端坐,徐徐开口,“你且进来吧。”司马懿在外边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轻轻推开竹扉,举步而入。
父亲例行公事地关心道:“懿儿,你的风痹之疾刚刚康复,似乎还是应当在床静养为佳。”司马防将左手所持的那卷棋谱放在了膝上,右掌缓缓捋着自己的须髯,目光沉沉地正视着司马懿,“若是没有什么打紧的事儿,你就不必这么拘礼请安了。”
司马兄弟从小就受到严格的培养,父慈子孝,严于律己,到老不变。司马懿在他面前六尺之处停下,垂手躬身答道:“父亲大人,我司马家多年来晨昏定省的孝悌之风,岂能因孩儿身有不适便可轻废?孩儿在此向父亲大人请安了。”
司马防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假戏即将演完,司马懿就要出山了,于是只得依他所言,司马防神色一肃,身形一直,立刻端坐如钟,静静受了他这深深一礼。然后,他才开口发话道:“罢了。你且坐下罢——曹司空派特使送来的辟书,懿儿你已收下三日有余了,不知此番懿儿心中有何谋断?”
司马懿知道,这只是父亲的一句启首语,他等待着父亲的训话,“这个……想必父亲大人早已为孩儿想出了极为周全的回应之策——孩儿恭听父亲大人明示。”司马懿坐在侧席急忙欠身而道。
在家里很多时候,司马防作为父亲也同时也是谋略的发起者,司马懿是非常熟悉自己父亲的这些谈话方式的,父亲大人的这类提问并不需要他真的回答什么。这只是一种过渡,是为了把他自己胸中所藏的重要想法牵引出来。所以,面对父亲这样的提问,司马懿只需“恭听明示”。
也算是父亲给儿子的临行赠言吧,儿子要出去当官了,父亲怎么都得嘱咐几句。果然,司马防侃侃然谈了起来:“此番曹司空之征辟,与先前情形大不相同了:他扫平朔北、基业磐固,俨然以周公自居,他给的这个面子,你是再也轻拂不得了!而且,他在征辟你之前就对他的特使明言:‘倘若此子依旧徘徊不应,即刻缚他入许都来见。’……唉,我儿素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之志,如今时势相逼,只恐我儿身不由己矣!”
听父亲这么一说,司马懿感觉他们父子其实是想到一块儿去了,“不错。孩儿此番确实再无借口推辞曹司空的征辟了。”司马懿敛眉垂目缓缓而言,“而且……如今天时人事交应,孩儿也该应辟出山,前往许都为我司马家的宏图大业与大哥并肩打拼了。”
司马防很为自己有这样几个好儿子而感到自豪,司马家族后继有人啊,“唔……懿儿真是长大了成熟了!你这段话讲得真好啊!”司马防听了,双眉一扬,含笑注视了他片刻才款款颔首道,“不错,我司马家的宏图大业,终归是要靠你们兄弟八人同心同德、其利断金啊!”
司马家族可非等闲家族可比,司马祖先一直有龙飞天下的抱负,成就大事靠的就是这种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积累。说着司马防站起身来,走到屋角的一座书架旁,从上面取下了一方镌刻着白虎玄豹之精美纹饰的灿亮银匣来。“铮”的一响,银匣缓缓开启:一尊晶莹剔透、青光内蕴的骏马钮四方形玉印赫然显露——玉印上殷王玉印四个篆字雄浑大气、飞扬灵动,似欲脱印而出跃然眼前。“懿儿,这是我司马家当年裂土称王、开基建侯的信物啊!”
司马防郑而重之,小心翼翼地将那尊殷王玉印托在掌上,缓缓举在半空,让司马懿仰望端详着,“我司马家世世代代乃是殷国王族之后,出身清贵高华,门楣堂皇正大,才学冠绝天下,本是四海之望、社稷之尊——哪里像他们沛郡曹氏本系阉宦之后、门第卑贱,为了遮丑,还要拉上贤相曹参妄称祖先以作涂饰!”
祖先的辉煌往往能够激励后人努力奋进,司马家族薪火相传,生生不息,一代代人为了使命而奋斗,司马懿端详着那方青光莹然的殷王玉印,胸中滔滔然涌起一股激昂澎湃的热流,只觉全身劲气充溢无比,直可俯仰天地、吞吐河山。
祖先开创不易,后辈当需努力,司马家族就是靠不断的努力堆积起今天的成就,司马防的双眸之中亦渐渐射出一股狂热而灼亮的光芒来:“所以,懿儿哪,你一定要时时铭记我司马世家一脉相承、薪火相传的无上荣耀,在许都城中,你和你大哥一定要齐心合力、潜谋秘行、精耕细耘,为我司马世家‘异军突起、后发制人、独占鳌头’之大业圆满成功而开拓进取!”“父亲大人的这番明示,孩儿一定铭记在胸、矢志不忘。”司马懿身形一低,埋首在席上深深拜伏了下去。
10 父亲的谆谆教导——厚黑为本,忍耐为王其实父亲这么做,就是要激励即将出征的二儿子时刻保持旺盛的斗志,不畏艰险,勇往直前。看到效果达到,司马防这时才将殷王玉印缓缓放回了几案,凝望着司马懿缓缓讲道:“临行之前,为父有一些话须得正告于你。你在许都城中纵横捭阖之际,须当视曹孟德为平生第一强敌,千万不可怠忽相待。
关于今后如何面对曹操,司马防有他自己的一套经验与理论,这时拿出来与司马懿交流,“你与曹孟德之间,无论你如何恭敬服侍他,也免不了有忌惮之情潜滋暗生,非你不足以致曹孟德之忌,非曹孟德不足以致你之惮,这才是你周旋于许都朝廷,骋志于府署官场的最大障碍啊!对此,你一定要切记勿忘。”
一个成功人士,不但要自己本领出众,他的家族、父亲、兄弟甚至儿子都非常重要,司马懿没有料到父亲居然已将这一切情形看得如此透彻明晰。俗谚说:“姜还是老的辣。”父亲宦海沉浮这么多年,一眼就觑准了自己将来纵横官场的关节之所在。
司马懿听父亲谆谆教导后,倍感父亲之伟大,他事事都能想在头里,料敌机先,司马懿垂下头去,深深叹道:“父亲大人教导的是,孩儿一定牢记不忘。”“那么,你准备如何应对曹孟德将来的窥测与忌惮呢?”司马防目光炯炯地盯视着他,“你且讲给为父听一听。”
就如战前的演练,父亲把所有即将遇到的问题都替司马懿想明白了,司马懿见父亲这番话问得十分切直,便也不再虚与回旋,当下直抒胸臆道:“孩儿定会牢牢恪守《太公兵法》上一段铭言‘古之善用谋者,非信义不立,非阴阳不胜,非奇正不列,非诡谲不战。谋藏于心,事见于迹;心与迹同者败,心与迹异者胜。谋者,诡道也;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心谋大,迹示小;心谋取,迹示与;惑其真,疑其诈。湛然若元阴之无相,渊然如沧海之不测。’孩儿依此铭言而遵行之,想那曹孟德纵有盖世枭雄之才、百般钳制之术,亦未必能奈我何。”
看到儿子能如此透彻地明白自己的担忧,并且做好了一切应对工作,父亲也很觉得安慰,司马防听罢,微微点头,忽一皱眉,又徐徐说道:“懿儿,你采用谋略之术在朝廷中与曹操周旋,固然不失为一条可行之道。然而,如今曹操坐拥重兵,手握权柄,势压于人,你若单用权谋之术未必能与他相敌。万不得已时,你还须得打脱牙齿和血吞,坚守一个‘忍’字诀自立自强……”
说到最重要的关节,其实就是一个“忍”字诀。司马懿听着,不由得微微一怔。“不错。‘忍’字诀!”司马防正视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他右手一伸,又从那方光亮灿然的银匣之中取出一幅颜色颇旧的糯白绢帛来。司马懿急忙向那绢帛上看去,只见它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忍”字。那一个个“忍”字殷红醒目,仿佛是用斑斑鲜血写成。
拿着这幅血书,司马防双手略微颤抖,目中泪光闪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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