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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正说司马家-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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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了目标后,刘曜要展示一下他的威力,既然要干就干得像个样子。首先人数要多,其次阵势要强,不战则已,一战必克,他亲率大军二十八万,于长安发兵,由陇上(今泛指陕北、甘肃等地)西进,攻打前凉。赵军前锋刘咸向冀城(今甘肃谷县)进攻,呼延晏进攻桑壁(山西永和县)。刘曜仗着人多势众,沿黄河排开阵势,兵营长达一百多里,刘曜下令这二十八万人同时击鼓,河水被激起阵阵水雾,前凉的沿岸守军还以为地震了,纷纷逃命。刘曜放出口风,要兵分一百路同时进攻,平均每里地三千人。如此之强的攻势,不得不让人胆寒。刘曜的前锋部队顺利渡过黄河,兵锋直指姑臧(今甘肃武威地区),姑臧可是前凉的都城!眼看凉州不保,不少人劝张茂让出姑臧以避其锋锐,凉州就那么大,能跑到哪去?说白了就是劝张茂跑路。
没想到张茂却是个极有战略头脑的军事家,他根本没被对方的阵势给吓倒,反而从中发现了对方的致命弱点,他召集群臣,不慌不忙地安慰众人:“敌军虽然号称二十八万,但这些人十有八九是临时拼凑的,真正肯替刘曜卖命的没几个人,此为其一;大军劳师远征,后勤军需必然无法供应,此为其二;我们只要固守成池,不出二十天,敌军不攻自破!”其实刘曜心中也在为这些事情犯愁,他对自己的弱点还是很清楚的,正因如此,他一直不肯渡河,只是派前锋袭扰姑臧周围。果然过不多少日子,刘曜的粮草出现了供应危机,只是他碍于面子,死活不肯撤军,但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啊。其实对面的张茂也在着急,就怕万一刘曜脑子一热渡河作战,到时候会很麻烦。无奈之下,他又心生一计,写了一封降书,派使者送去给刘曜,这相当于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刘曜正需要这么一个台阶,赶紧撤军,一场稀里糊涂的战争就这么点到为止了,刘曜刚撤回去,就接到一份战报:石勒打过来了!
贪欲和野心往往能使本来同心协力的战友化友为敌,到了双方的利益相互碰撞的时候,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前赵和后赵本来没什么过节,好比一棵树上的两个苹果,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当两赵都是小苹果时,由于汉赵这株大树的节制,关系还算和睦,石勒和刘曜两人合力灭亡了西晋。随着小苹果的长大,他们发现,中原这株大树并不能同时满足两个苹果所需要的养分,随着帝国版图的扩张,战争只是早晚问题。而且石勒有兼并天下的野心,双方的摩擦起源于司州刺史李矩,随着后赵向西扩张,不可避免地侵犯到了前赵的利益。在两赵之间,有一片缓冲地带——司州。这个地方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镇守司州的是李矩,此人是刘渊的老部下,在前后二赵闹分家时,这哥们儿谁都惹不起,干脆占据了河南、山西、陕西交界的一大片地方自立山头,两边都不得罪。
65 一山不容二虎
两强对峙,只需有一点点火花,就能引爆火药桶,只有当他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务时,双方的边境才会显现出难得的安宁与清静。目前前后两赵都在忙各自的事,一个打西凉、一个打段氏,关系倒也和谐。三者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渐渐地石勒不再满足于这种平衡,他派儿子石生进驻洛阳,打起了李矩的主意。石生不敢大张旗鼓地开战,于是干起了老本行,黄河以南的广大地域都成了他抢劫的对象,李矩和搭档郭默率军抵抗,多以失败收场。
两害相权取其轻,虽然前赵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在后赵的威逼下,首鼠两端变成了唯一的自救方法,万般无奈之下,李矩向前赵示好,并把司州大片土地许诺给刘曜,小弟有难,做大哥的不能坐视不管,刘曜派刘岳率军两万紧急援助李矩,大将呼延谟同时发兵,意图和李矩汇合。刘岳这一路进展顺利,连续击败石生,并把后者围困在金墉城,石生多次突围,都被刘岳顶了回去。前线失利,石勒非常着急,他命石虎不惜一切代价救出石生,这位中山王毫不犹豫,迅速点了步骑四万人,星夜驰援金墉城。经过一番苦战,被困的后赵军终于杀出重围,他们和援军击败了刘岳,并把刘岳围在石梁(坞堡名,在今洛阳东)。石虎的围城方法十分独特,他在四周挖了几丈深的壕沟,并在壕沟上设置栅栏,上面插满了各种利刃。还好当时没发电机,否则,不排除石虎在栅栏上挂电网。
石虎经过他哥哥石勒的调教,也经历了战场上数十次实践,早已成长为一员能征惯战的大将,他准确地料到了刘岳出门时没带多少粮草,于是采用围困战术。敌人如今被围困在石梁这么个鸟不下蛋的地方,将士们叫苦不迭,粮食吃完了,士兵们不得不杀马以充饥,刘岳一边嚼马肉一边叹气,通讯兵被杀了一批又一批(不是摔死就是被射成刺猬),这苦日子啥时候算到头啊!石虎之所以没有急于攻城,是因为他还有所顾忌,那就是呼延谟,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石虎四处派人打探,终于摸清了呼延谟军的动向,他把大队人马都交给了石生,自己率轻骑进攻呼延谟。石虎不愧为前赵第一猛将,他一通狂揍,干掉了呼延谟,而后打算回师协助石生。就在回去的路上,石虎遇到了前赵军,石虎刚想乘胜进攻,突然瞥见了敌军中的大旗,金黄色的龙旗!石虎没看错,对面正是刘曜亲自率领的前赵精锐。
既然遇到了正主儿,石虎也不得不认真对待,他不敢有任何轻率的举动,而是仔细想清楚每一个作战细节,事先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刘曜迟迟不见战报,他已猜出了个大概,于是果断率军出征,不料还没到达金墉城,先在路上遇到了石虎。要是其他的前赵部队,石虎会毫不犹豫地第一个冲上去,可如果是刘曜,就另当别论了,这个人曾灭亡西晋,只此一事,就足以令对手考虑再三。石虎选择暂时撤军,一方面避其锋芒,二则集结军队,探明敌军虚实。石虎喊来了远在国内的侄子石聪,加上本部人马,凑够了足足三万骑兵,检阅完毕,石虎下令迎敌。石聪为先锋,石虎居中军。双方在一个叫八特阪的地方展开激战,这个小地方已无从查考,可能是古匈奴语。双方激战一天,石虎渐渐不敌,先锋官石聪差点被活捉,石虎只好鸣金收鼓,刘曜趁机驻守金谷(石崇故居)。
有时候命运喜欢捉弄人,成功需要个人的努力,但同时运气的成分也很关键,运气在谁那边,谁就有可能获得胜利。就在刘曜驻守金谷的当天夜里,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士兵们突然醒来,他们纷纷拿起武器,向身边的战友砍去。几万大军,如同集体发疯了一样,看上去很像敌军趁夜劫营,事实上,大营里连敌军的影子都没有,多人在睡梦中稀里糊涂的成了刀下鬼,那些活着四处疯砍着,他们的目标是每一个移动的物体,直到长矛刺穿自己的心脏为止,这种莫名其妙的厮杀在刘曜军中整整持续了一夜。这种现象在历史上出现过很多次,关于这种现象,军事上有个专用术语:“炸营”。军营重地,自古都是肃杀之处,古代军营里有“十七条五十四斩”,当兵的整天齐心吊胆地过日子,战场上要提防敌军,平时也要小心再小心,而这两者一旦叠加,如大战之前,或连续作战时期,这种恐惧就更加严重,人人生死未卜,今天还能说话,明天这个时候谁知道是否还活着。
刘曜率军征战了大半生,最大的弱点是没有做好对将士心理的缓解工作,他所率士兵们平时的神经绷得都太紧了,看来部队文工团绝对是有必要的。否则在这种极度压抑的气氛下,每个人的心理防线都处在崩溃的边缘,稍有风吹草动,便可能引发巨大的海啸,士兵们会突然变得疯狂,他们拿起武器,去攻击身边的每一个人。第二天清晨,营地里往往会出现遍地的尸体——心理学家把这种情形称为“集体催眠症”。军中出现“炸营”,刘曜非常恐惧,此乃不祥之兆,刘曜顾不上饿肚子的刘岳,赶紧把军队撤退到渑池,在当天夜里,前赵军中出现了第二次炸营。两次炸营,刘曜军损失过半,他几乎被吓破了胆,赶紧率军火速跑回了长安。这下刘岳彻底完蛋了,石虎攻破了石梁,端了刘岳的司令部,稍微带点军衔的都被押送到襄国,至于那九千俘虏,石虎效仿白起,全部活埋了,石虎一不抽烟,二不泡妞,生平最大爱好就是杀降。
刘曜经过几次败仗后,元气大伤,前赵的实力也受到影响,面对他的老对手后赵的攻势,有点招架不住的趋势。于是接下去石勒所建立的后赵帝国开始大展神威,司、豫、徐、兖大部分划入后赵版图,后赵和东晋的地盘已经接住,两者只隔着一道淮河,之前祖逖苦心经营的中原南部地区再度沦陷。祖逖死后,其子祖约继承乃父北伐大业,可面对后赵的步步蚕食,却也无能为力,只能退保寿春(今安徽省六安市)。即便如此,石勒仍不满足,他要把东晋的势力彻底打回长江以南,有长江天险,石勒不能把东晋怎样,但压缩其生存空间则绰绰有余。
66 后赵对东晋的威胁
随着后赵咄咄逼人的攻势越来越强,东晋不得不认真面对这一显著的危机,公元327年,后赵再次攻打寿春,上次攻打,石勒军还属于流寇性质,时过境迁,石勒这个土匪头子摇身一变,成了皇帝。后赵军的统帅是石聪,晋军的主帅祖约虽然随父征战多年,却连祖逖游击战的皮毛都没学会,大军压境,祖约所做的只是向建业发求救信,在是否出兵援救的问题上和派谁率兵的问题上,东晋朝廷发生了严重分歧。
东晋自从定都建业以来,习惯了江南的水软风轻,对北方的腥风血雨再无兴趣,而且时间长了,皇帝有偏安一隅的想法,难怪有人会纳闷,寿春是东晋的领土,在出不出兵的问题上还用犹豫吗?我们回顾一下东晋建国以来对北方地区的态度:八王之乱中,司马睿好不容易才捡了条小命逃到南方,北方的杀戮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他极不愿意再趟这个浑水,当初祖逖北伐,司马睿就只给了他一千兵,盔甲武器统统没有。司马绍在位时,单是一个王敦就够他折腾了,自然无暇北顾;更有甚者,戴渊把北伐军几乎全部带回了南方,王敦之乱虽然被平定,但这支军队再也没能回到中原,之后,东晋政局获得了极为短暂的稳定,司马绍一直有光复中原之意,无奈时不我与。
难得一个有志向的东晋皇帝,只可惜寿命不长,在他的有生之年,既要面对北方胡人的进犯,又要肃清内部权臣的干政,还要经常光顾后宫培育下一代,实在是极不容易。公元325年,年仅二十七岁的司马绍身罹重病。这位皇帝在位四年,颇有中兴之志,他常以怀、愍二帝被掳的耻辱来激励自己,是一位雄才大略的青年皇帝,与司马炎非常相像。局势稍安,他把下一个施政目标定为收复中原。不幸的是,天不假年,心力交瘁的司马绍已经病入膏肓,此时已到弥留之际,司马绍强支病体,开始吩咐后事,他叫来了最信任的庾亮、温峤等人,对他们说了这样一番话:“朕自知大限将近,卿等皆为国之栋梁,一定要好生辅佐太子,东宫年幼,尚不能理事,朝政大事还望卿等尽心处理;王敦之乱的根源在于南北士族不和,卿等务必吸取教训,抛弃门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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