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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三军团-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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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点!我们正在注意你!

    第三军困警告华晓不由心中一惊。他相信不论是谁,看见自己名字后边缀着这
么一行字,心里都会哆嗦一下。

    顾永泰说:“这是一个学生家长交来的,她晚上翻自己儿子书包——看书包里
有没有香烟,无意中发现的,这上面写的就是她儿子的名字!……她当时吓坏了,
推醒儿子问这是哪儿来的?儿子说不知道是谁放到他书包里的。她又问儿子有没有
什么仇人?儿子说,他没有仇人,都是哥们儿!母亲要把这张卡片交给学校,儿子
坚决不干,说他的哥们儿也收到过这种东西,没事儿,闹着玩儿的……这个家长跟
儿子假装说把卡片撕了,第二天瞒着儿子把卡片交到了学校。”

    华晓聚精会神地听着,他记住了那个学生的名字,叫郭大伟。

    顾永泰拿起扇子,使劲儿摇了一会儿,接着说:“这是典型的恐吓信!

    那个家长在我这儿一边说一边哭,她的儿子有危险。因此,我断定,这个叫第
三军团的团伙就在我们学校!”

    “一点线索也没有吗?”华晓问。

    顾永泰哼了一声:“要有,我也就不会叫你去了。”

    华晓不再说话。

    “今天,你先到学校看一看,明天教导处主任带你去见班主任老师,他叫可子
晏。你的身份对他也要保密……另外,你要表现得一般化,切记不要太突出,那样
会引人注意。”

    华晓发现校长的心这样细,俨然一位反间谍老手。

    华晓走出办公楼,深深地吸了一口校园那新鲜而又紧张的空气。顺着操场的黑
黑的用炉渣铺成的跑道,向那座红楼——自己未来的教室走去。

    下课铃突然响了,华晓看看手表,正是上课间操的时间。片刻之后,他看见教
学楼的门口、同学们像泻洪的河水一样奔涌了出来,他改变了方向,绕过礼堂。避
开热闹,走向幽静。不知为什么,他想看看学校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

    红楼的样子虽然显得呆头呆脑,但红楼前边的地面还算开阔。前几任校长都没
有忘记应该给孩子们多开辟一些锻炼身体的场所。于是,楼前出现了三个篮球场。

    随着我国女排的振兴,篮球场中间又都架起了排球网。一到下午课后;场地上
龙腾虎跃,乳白色的排球竟相飞舞。老师们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微笑着,这是他们一
天最愉快最轻松的时刻……

    可是,在一次全市性的中学作文比赛中,辅民中学的学生却好像事前约好,在
“我们的校园”的题目下,竟有百分之九十的人提到了红楼东侧那块所谓绿地,其
中有一篇作文这样写道:

    “……那片绿地的骨干是两棵四丈开外的古松和一棵百年的银杏树。不用说松
树那蟠龙般的虬枝四季长青,就连那棵银杏也是萌发很早,落叶极晚……每当秋风
萧瑟,小扇儿一样的树叶恋恋不舍、徐徐落下,竟盖满了每一寸地面。十几天过去,
那树叶居然不枯不卷,金灿灿地发着柔和的光辉……”

    现在,华晓正走在这篇“作文”上。

    真是看景不如听景,学生们说的那块“绿地”原是一座叫做宋王祠的遗址。如
今祠堂早已荡然无存。那几棵树幸亏受到园林部门的保护,在童建“辅民中学”的
时候,关照将围墙向外扩展了四五米,将几棵大树围了进来。如此而已,就是三棵
树,哪里谈得上什么绿地?

    老师们感慨万分,只这几棵树便有这样的灵风秀气,使学生们笔下生辉,这是
大家始料未及的。于是也在那儿放几盆冬青,栽几排黄杨……

    华晓绕到红楼的拐角,楼后的景象出现在他眼前。

    如果说红楼的前面是什么风和日丽、生机盎然,红楼的东侧是什么枝枝覆盖、
叶叶交通的话,那么大楼的后面则是衰微破败、萧条凄凉了。

    大楼的后边是一堵破旧城砖垒就的高墙,在楼与墙之间的狭长地带里,一头堆
着煤,另一头堆着垃圾。中间是一个防空洞的出口。

    绿化的时候,师生们在这灰色的世界里栽了几次树,都因为这里没有阳光加上
土质不好,春天刚刚抽出几枝嫩芽,不到秋天便枯萎凋零,只剩下几枝棍子一样光
秃秃的小树干。因为这里没有阳光,没有老师,于是便成了坏学生们吸烟、打架、
神吹胡侃、设计阴谋的好场所。老师和同学们管这里叫第四世界。

    华晓看见课间操的队伍忽然散乱了,学生们开始疯跑乱撞,有些男学生便向第
四世界跑来。华晓问过一个学生,才知道是广播喇叭出了故障,自由活动。

    华晓想看看那些跑到楼后的学生到底干些什么,和他五年前上中学时有什么不
同。于是停住脚,这使他有幸看到了一场发生在第四世界的“常规战争”。

    战争的气氛是相当紧张的。但是双方的语言都是贫乏的一没有什么新意。战斗
的程序也是老一套,像一个发明了许久的公式。虽然事后,战斗的双方都觉得自己
骂得不够解气,不够精彩,没有击中对方的要害。但在那种紧张的情况下,谁也来
不及想出什么超出公式以外的新发明。

    “瞧你那德行!”

    “瞧你那德行!”

    “你敢动我一下?”

    “你敢动我一下?”

    “你再骂我一句!”

    “骂你还新鲜?”

    “你敢骂我就抽你!”

    “瞧你那痞子样,谅你也不敢!”

    “你再骂一句!”

    骂到此处,一方提出了新的实质性的问题。

    “你别仗着你大哥就狂!你把他叫来!”

    “我狂?也没你狂呀!不就仗着八猪给你戳着吗?你把他叫来!”

    双方像两只可爱的小公鸡,梗着脖子涨红了脸,但谁也不敢主动超出君子打架
的范围,战争也不会升级。呆会儿上课铃一响,就会骂骂咧咧地像阿Q 一样地得胜
回朝了。

    不幸的是,被后者称为八猪的那位不知什么时候神鬼不知地出现在战场上,他
个儿不高,长得墩墩实实,像练健美练过了头,脸上的肌肉也练得条条块块。他脖
子不长,却喜欢缩着脖子走路,不管夭儿多热,上衣领子总是翻起来贴在脖子上。
铁青的脸毫无表情,如果他万一笑了,那准没好事儿。

    “这是谁在那儿拔份那?”八猪笑着说,他的笑阴冷阴冷的。

    对方哆嗦了一下,脸刷地一下白了。

    围观的同学个个二目圆睁,远远地围成一个圈子。他们知道,八猪可不是那种
光说不练的角色,于是,同情的、害怕的、解气的,幸灾乐祸的、看节目的,各种
情绪应运而生。

    果然,还没等大家做好准备,八猪已经微笑着,用右手在对方的脸上重重地搧
了一下。能笑着打人,这说明八猪的流氓功央已经修练到一定的水平。

    华晓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清楚地记得,他上初中的时候,一个高年级
的学生跟他要钱;他没有给,那个学生也是这样打了他……华晓向前走了两步,忽
然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他咬咬牙,停住了脚步。

    挨打的一方既没有求饶,也不敢回嘴。论年龄,他们都是差不了一两岁的学生,
论个头,八猪甚至比对方矮一些。但在第国世界这阴冷的环境中,心黑手狠就是力
量。

    一个嘴巴使战斗形势形成了一边倒的局面。也正是这一边倒的局面使那些围观
的半大小子们产生了对弱者的同情。他们的良知告诉他们,八猪是不对的,但慑于
他的野蛮和歹毒。谁也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在近于凝固的空气中,响起了一声淡淡的冷笑……

    “小孩儿打架,你逞什么英雄?”

    八猪抬起头,不笑了。脸上的肌肉像被烙铁烫了一下,剧烈地跳动起来。

    心中的怒火腾地被点燃,眼里闪着凶狠的目光,四处搜寻。

    他看到了一灰傲慢的眼睛。

    那眼睛长在一副奶油色的瓜子脸上,五官轮廓分咀,鼻子很高很直。眉骨突出,
两腮微微下陷。眼睛微微眯着却露出鹰隼一样的目光。黑而密的头发垂下一缕儿,
几乎遮住半只眼睛。脸色苍白而不显得柔弱,加上修长的身材,这又给八猪的愤怒
里加上了几分嫉妒。他决心要教训教训这个奶油小生,进行一场卫冕战。

    但八猪的经验告诉他,对方绝不是文弱书生。自己明明也是“孩子”,却说别
人是“小孩儿打架”。从那居高临下的语言中,对方起码也见过几次流血的场面。

    八猪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冷笑着说:“白马黑鼻梁——你算什么马(嘛)

    呀?”

    对方用手将头发向后一抄:“瞧你那社会渣滓样儿,整个一个王小二拔麦子…
…”

    八猪蒙了。前半句高屋建瓴正中要害。后半句,他根本役听懂。

    你骂得再难听,再花哨,人家骂你根本听不懂。八猪先输一筹。他恼羞成怒,
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围观的人刷地一下散开了,拉大距离,远远看着。

    对方弯腰从地上捡起半块砖头拿在手上。

    刚才那两只斗架的小公鸡害怕了。他们想到了处分两个字。这个事件是他们挑
起的。就是不给他们处分,事态照此发展下去,给打架的两位处分是必定无疑了。
那可就太对不起人家了——人家为你这样拼命!多大的情分啊!

    几年的功夫怕也还不清这笔人情债。于是都上前说着:“算了吧!饶了他小子
吧!”之类的话。

    大凡当众打架都有人来疯的习惯。人越多面子上越下不来。人越劝,就越可以
显示自己的勇敢而不用付出血的代价。况且都是血气方刚。箭在弦上,不能不发。

    骂得更难听了,一步步都把自己向打架的临界点推去。

    一位女教师出现在大楼的拐角。她先是好奇地张望了一下,马上意识到出事了,
于是飞快地跑过来,死命地抱住八猪。

    “刘迪!把刀子放下——”女教师早过中年。她发疯一样地喊着八猪的学名。
在这顿暂的接触中,她的衣服扣子被挤掉了两个,头上的卡子也丢了,花白头发零
乱地散在眼前。这一切,她全然不顾,只是死命地抱住八猪的腰,嗓子都变了调。

    “你放开我,我花了达兔崽子!”八猪愈战愈勇,如果把这个场面单独摄人电
视的话,人们会以为这是母亲在阻止儿子去复仇杀人。

    对方拿砖头的手慢慢垂了下来。

    女教师喊着:“刘迪,人家都把砖头放下了……”

    八猪大声喊道:“我谅他也不敢!”

    对方的手又举了起来。

    女教师几乎要哭了。眼看着一场流血不可避免。

    人群中不知是涉喊了一句:“大可来啦!”

    最先听到这一声喊的是八猪。没等话音落地。他的手先自软了下来。肢体也不
再挣扎,肌肉顿时松弛下来。女教师刚才用乏了力,现在一屁股坐在地上。

    转眼的功夫,八猪的水果刀已不知去向。对方手中的砖头也悄没声地落了地,
一只手空荡荡地垂着……

    华晓吃了一惊,他不知道是什么人有这样大的威慑力量,人还没有出现,两个
小流氓已经如此噤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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