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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俗套-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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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了啊。”
“您慢走……”华思捷半天憋出三个字,而郭安悻悻地掐掉了手里的烟。
“看见了吧,以后多学学。”
两小时后,许澜庭送走了那两位,回到Bill办公室汇报的时候,老总又露出了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凌亚真的已经跟你通过气了?”这不符合常理,因为凌亚一向严格地实行逐级上报制度,项目策划必须要由他们广告营销部的经理经手,写了意见和申请之后,再上报给总裁。她还没来得及跟那边接洽,胡总怎么会知道新剧的消息?
“你猜?”他又开始了。
“照您这满嘴瞎话的架势,您以后就算跟我说豆腐是黄豆做的我也不敢信了。”许澜庭揶揄了他一句,随即想起自己今天要说的重点,“对了,今天凌亚的新品发布庆功会……”
“怎么?”Bill一挑眉。
“跟他们营销经理的会面定在了那时候,但是那按道理不是我工作时间……所以……有没有加班费啊?”
听到这句话,她的老板差点把普洱茶喷她一脸。
最后Bill承诺给她加月奖,许澜庭就心里乐呵呵地跑来加班了。凌亚的新款Chutzpah是今年车界的重头戏,所以安排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发布会。会后继续在六星酒店办庆功酒会,那个爱玩花样的老总硬是搞了一个假面的噱头。
杜晓柔跑断了腿才给她勉强弄来一套行头,略显忧郁的紫色绸缎,毫不忌讳地来了个抹胸,裙边还大张旗鼓地坠了好几层花边,仔细一看,是蝴蝶。还有那面具,花枝招展地开着几朵保加利亚玫瑰,右眼上方再停一只妖冶艳丽的蝴蝶。
“好花……”
听见上司这句话,杜晓柔有点紧张起来,怯怯说:“我拿去换?”
“你对在半个小时之内找出比这个好的衣服有信心?”许澜庭反问得她哑口无言,“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太离谱。但是你记得啊,以后少买抹胸的,我又不是艺人,还是简洁一点好。”
助理点点头,心想那么好看的锁骨不露出来浪费了,这位姐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走进酒会大厅的时候,许澜庭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上次做《忏悔》的时候见过面的广告营销部的薛经理。虽然戴着面具,无奈那头鸡毛一样桀骜不驯的头发出卖了他。
“许部长,我们又见面了!”他也发现了她,赶紧伸出手来,“我差点以为碰见了明星啊!”
“那是因为遮着脸你才以为是明星吧?”她讲个笑话,马上切入正题,“这里方便谈吗?不然找个单独的座位?”
“啊,我正要跟你说呢。今天刚下了调令,我调到市场调研部去了。新来了一位营销经理,你得跟他谈了。不过你也别担心,你们的情况我都跟他说过,虽然换了人但是流程还是老样子。凌亚和Metronerve的交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她微笑。
“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影视公司的代表。许部长。”薛经理揽过那个高高瘦瘦的带着面具的男人,热情地介绍起来,“许部长,这就是我们公司从德国留学回来新上任的营销经理,姓陶。”
她愣住,不知是因为听到了那个名字,还是因为看到了摘下面具之后的脸。
“你好,我是陶晔。”
那一刻她藏在假面之下的表情瞬息万变,许久,她抬手摘下遮住眼睛的面具,内心虽是波涛翻滚,说出的话却是波澜不惊:“陶晔。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我的朋友。
没想到八年之后,重逢之时,你我都成了五光十色里化过妆的苍白的脸。

☆、暗喻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许澜庭没有直接谈项目赞助的事,却拐了个弯先问他的近况。她手里的香槟跟他碰了碰杯,眼睛里漾起笑来,在变幻莫测的灯光下感觉有点不真实。他开始喝酒了呢。
看见酒精就要皱眉的陶晔,面对酒杯竟然已经能做到波澜不惊。
“上个星期。一回来就有很多事,谁也没来得及告诉。没想到上任第一天的合作对象就是你啊,太巧了!”他对她笑起来,深黑色的瞳仁炯炯有神,映着许澜庭的影子,“早就听说你转行了,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她在能源动力专业念书的时候,就听闻陶晔出国进修,这一去就是八年。一开始两人还有点联系,但他学业越来越忙,后来毕业之后直接在德国参加了工作。七个小时的时差,她便不再去打扰他,如此一来,便是杳无音讯。
八年。她的心忽而抽痛了一下。
这八年,她独自一人在这座城市打拼,不顾周遭几乎所有人的劝阻,毅然决然抛弃了和自己相伴整个学生时期的理工科,在新的领域重新开始。这期间经历了多少,他知不知道?
而他在这八年又经历了什么,她也不曾知道。
本是了解彼此的好朋友,却有了八年的空白。所以此时的重逢,在她尝来,有点不是滋味。
“还能怎么样?该吃吃该睡睡呗。”她打了个哈哈。
沉默。
“你这身打扮……”他目光含笑,好像又是想像以前一样揶揄她的样子,把许澜庭搞得颇为尴尬,前所未有地脸红了起来。
幸好周遭很暗,又有灯光掩护,但她自我谴责起来:任何时候都冷脸处事的许澜庭竟然脸红了,真没用!
没想到,陶晔没有和以前一样用精妙的比喻戏弄她:“风格很适合你,早就该多穿穿裙子。这才有女人的样子嘛……是什么主题?蝴蝶夫人?”
她一愣,低头去看裙边的紫蝴蝶。原来如此……
“比起蝴蝶夫人,我觉得图兰朵跟你更像。”他搬出普契尼的另一部歌剧,“高傲冷艳的公主,你有没有遇到融化你内心坚冰的卡拉夫呢?”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微微向她俯视的,跟以前一样。
她的心跳慢了半拍。
高傲冷艳,他用这个词来形容她。
看来,他早忘了她暗恋自己的事了。也是,八年了,该忘的早忘了,只有她还在原地徘徊。既然早就说好继续做朋友,彼此就都不要戳穿,把那段不愉快的记忆存进回收站吧。哪怕她迟迟不忍心按下清空键。
但是她哪里是图兰朵,她明明是柳儿。
卑微绝望。
许澜庭收回拉远了的思绪,和以前一样,一到这种难以自控的关头就不再用眼睛和他对视:“你干嘛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么急着送份子钱啊?还是先给我搞定拍剧的钱吧!”她把话题拉回正事。
“这你不用担心。”陶晔闻言轻轻弯起嘴角,抿了一口香槟,“许大小姐交代的事我哪敢不好好做?你把初步方案简略整理一下,本周内发到我的邮箱,我尽快给你答复。”
“你的电话号码竟然还是原来那个。”他低头端详着她的名片,突然说。
许澜庭往手机里输他的新号码的时候听到这句话,竟一顿。是啊,她不敢换号码,是因为担心丢了他。
只有她还被过去捆绑得不能动弹。
酒店离她的公寓并不远,许澜庭就差了杜晓柔把车开回去,自己慢慢散步回家,顺便醒酒。
原本热闹的江边因为时间已经太晚,只余寥寥几人。大多是年轻情侣,互相靠的很近,不知在说着什么。许澜庭在礼服外面厚厚地裹了两件外套,还是被江风吹得嘴唇直哆嗦,脚步却怎么也快不起来。
沿江的灯亮了两岸,如同千星连珠,把原本晦暗的江面映得如梦似幻。
她突然顿住脚步。
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了,只记得也是冬夜。陶晔说过了那个婉转的“不”字之后,她一个人在学校外的湖边吹了好久好久的风,久到最后还是门卫大爷好心的跑来提醒她快到关校门的时间了。
大学里每天都能碰见十几个失恋的女孩。门卫大爷早就见怪不怪了。
唉,这些女娃子,怎么就想不开呢。有什么比身体重要的?在这儿吹什么冷风呢?
“谢谢您。”她瓮声回答了,然后站起身来往回走。
从校门走到宿舍大概要走三分钟,到最后宿舍楼前有二十级台阶。她游魂似的走了十八步,抬头一看宿舍楼大厅里明晃晃的灯光,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跌坐在了最后两级台阶上。
哭起来。
眼泪像断线珠子一样啪啪的掉。哭声在她自己听来都格外刺耳,不管不顾地在漆黑的夜色和明亮的灯光里扩散开去,惊扰了室内的人。渐渐地她听到了楼上有人开窗的声音,继而有些模糊的议论声。
只有远在千里之外的你,不知道我为了你有多么撕心裂肺。
后来,她是怎么睡着的也不再记得。
时隔多年,不知道为什么这段记忆还那么清晰。许澜庭看着江面上憧憧的灯影,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好。
几乎是同时,刚刚陶晔说的一句话在她脑海中响起:
“高傲冷艳的公主,你有没有遇到融化你内心坚冰的卡拉夫呢?”
她的心口像是被人用钝器重击了一下,疼得让她不由得弯下身去,扶住栏杆。
却还是没有支撑的力气,竟跪倒在地,繁复的暗紫色花边层层堆叠。风把她散下来的长发吹得纷乱飞舞,遮住了妆容精致的脸,但从耸动的肩膀可以看出她在哭。
却只是抽泣。
她死死抓住栏杆,也死死憋住哭声。
早就过了那样的年纪,没办法再不管不顾地嚎啕。画面就这么静止了许久,她猛然站起来深吸两口气,腾出一只手来摩挲胸腔上面感到气短的地方,想缓解不能呼吸的沉闷感,却发现刚才抓住栏杆的时候,指甲因为太用力,在手心留下了深深的印痕。那么深,却感觉不到疼。
因为心里已经疼得没了知觉。
许澜庭抬手理了理纷飞的乱发,转头看见几十米远处依偎在一起的一对陌生男女,沉默了两秒,忽而嘴角一弯,笑起来。
太晚了,太冷了,她该回去了。
杜晓柔没想到自己才刚到企划部三天,就接到了写策划案的任务。严格说来并不算策划案,只是根据那天许澜庭和郭华两人开会的录音,整理一份初步的计划说明,说是要交给凌亚那边的负责人。
那天他们只商议出了一个基本的轮廓,把形式和定位敲定了,但并没有深入探讨具体的选题。杜晓柔用的耳机不知怎么的突然坏了,只好用外放听了一遍录音,同时把每一个要点给摘出来一一列好。
意外的是,听了录音她才发现,老总竟然那么机智。她听着Bill挖苦郭安的那段关于“避雷针”的段子,一时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了。一边笑,她一边抬头去看上司的表情。
奇怪。今天许部长特别沉默,而且一上午走神了好几次。
是不是昨天冻感冒了?十一月份的天气,穿着条裙子在外面走,想想也打寒战。
“许部长?……要不要我给你泡点茶?枸杞?红枣?”
被她一叫,许澜庭回过神来:“不用,咖啡就好。”
这是她今天喝的第三杯咖啡了。“喝太多咖啡对身体不好……”小助理嗫嚅着说。
“那倒也是。”许澜庭听闻这句话,苦笑着抚了抚额头,“那算了,我就喝枸杞子吧。”
她昨晚一夜未眠,所以精神不济,这一点在午餐时被陈松乔敏锐地发现。许澜庭本有跳餐的习惯,特别是午餐,几乎不吃,老是窝在办公室里看资料写东西,结果有一次闹了个胃穿孔。所以陈松乔就用天天约她出来吃饭的方式,强迫她摄入必需的热量和营养。
“昨天应酬又喝多了?”他猜道。
许澜庭摇摇头,没有解释。
他见状便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王斯筝昨天出院了,回家坐月子去了。临走前的检查,说是母子都很健康。”
顿一顿,又补充:“你姑姑又跟我妈提我们俩的事儿了。”
又是这样。他们两个都习惯了。从高中起就认识,到现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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