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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弃女为后-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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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宫里出来时,千锦只觉寒意入骨,入眼处全是荒凉。
一丝生机都没有。

☆、043 一石二鸟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慢,却很急,不过几日便下起了雪来。
皇上终于下令让七皇子回来一趟,说冬深了,他还是应该回来添置些衣裳,顺便看望下他的母妃。
方凌雪不再是皇后,七皇子进宫来不必再来给她请安,但江兰馨掌着权,他还是要去她那里一趟的。
听闻自那夜大火之后,湘嫔连倾嫔都已经认不出来,却能在见到七皇子的第一眼就叫出了他小名,还叫唤着让御膳房准备了他爱吃的菜肴,看着他吃时,眼里透出的是浓浓的母爱。
等他从宫里出来,她一路追到门口痴痴地望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形。
来禀报的是一个小宫女,以前在凌安宫时见她与秋莲说过几次话,那时没放在心上,今日想来,原来那时秋莲得到的消息,便都是她送的。
方凌雪听完,扔了一块玉珏给她,漫不经心地说着:“你去带话给彩云,让她与湘嫔说,就说七皇子蒙了难,不小心被六皇子捉去了他宫里!”
那小婢女领了命快步出去。
彩云是湘嫔的贴身婢女,千锦跟了方凌雪这么久,竟是今日才知彩云也是她的人。
难怪春和陷害千锦那日,她抓着的那个男子。方凌雪只见了一眼,便无比笃定地说他是湘嫔的人。只是她不知道,他虽表面上忠于湘嫔,实际却是六皇子母妃家族的旧部,他至始至终都是效忠的都是六皇子。
宫中的人,都藏的深,不到死时,都不知戴着几张脸孔。
大火的事大家心照不宣地都不再提,可六皇子染了心疾的事早已传开,有些知道些情形的人还说,皇上之所以把六皇子关在宫里,是因为他发起疯来比湘嫔还厉害。
湘嫔,六皇子,一个疯,一个废,可听方凌雪的意思,这样的两个人,她竟然都不愿放过!
千锦低垂下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它像刀锋一样,刺得我眼睛格外地疼。
心里也格外地难受。
她忽然想起很久前的夜里,常风来与她送药时,思索良久但终于说出的话,他说无论如何,请你放过湘嫔。
那时她难以理解,却也想着湘嫔不足为虑,不碰也行,可后来的事情都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七皇子无端被贬为民子,她又被六皇子多次惊吓最终疯癫,如今好不容易得以母子相见,方凌雪竟连这一点机会都要算计!
可这一切,千锦却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根本无能为力。
这一次,方凌雪没有像上次一样着急地想要去看结果,而是给了命令后便在榻上闭了眼睛养神。虽未说话,却能让人感觉到,她根本没有睡着。
等待的时间格外煎熬,千锦感觉如芒在背,盼着时间快些过去,却又希望六皇子那边什么消息都不要传来。
可事实从来都与愿违,到申时时,宫外有人来报,说是六皇子宫里起了大火,此刻虽已扑灭,但六皇子没能救出来,还说下人发现着火时,湘嫔正拿着火把喃喃着什么。
方凌雪慵懒地摆了摆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人恭敬地退下去。
方凌雪支起身,左右打量千锦一番:“你脸色不甚好看,是吓着了,还是于心不忍?”
千锦把头埋得更低了些:“奴婢以为,湘嫔与六皇子都是废人了,娘娘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当初本宫便是觉得江兰馨与苏媛脑子简单,便都没太防着她们,结果呢?”她的语气很是清冷。
千锦连忙跪下去:“是奴婢想得简单了,请娘娘责罚!”
方凌雪倒不在意:“起来吧,你还小,这些关乎性命的事,你不忍心也实属平常,只是不忍心归不忍心,别做了糊涂事才好!”
“谢娘娘教诲!”
千锦从地上爬起来,方凌雪随意地看她一眼,又重新躺了下去。
当天晚上,听说皇上大发雷霆,甚至当场气得旧病复发,不住地咳嗽起来。只因湘嫔被发现时,嘴里重复说的都是“烧死你”,而今日中午太医去给她请脉时,她又无比清醒。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六皇子被从废墟中挖出来时,连面目都已经看不清了。
七皇子当即被赶出了皇宫,而湘嫔被赐了三尺白绫。
两个疯魔的人,就这样死在了方凌雪轻飘飘的一句话里,偏偏她还置身事外,任凭谁都怀疑不到她的头上。
晚上千锦翻来覆去地怎么都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就仿佛能看到那日六皇子拿着眉笔问我是否好看的样子,他对着她笑着,在阴郁的天空下宛如一朵妖媚艳丽的花,可不过一夕之间,他便没了。
千锦把身子蜷成一团,双手紧紧地缩在心口,终于忍不住落下了泪来。
他说过的,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前那种绝望的感觉,而这种绝望,他已经有了很多年。

☆、045 夜会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好像迷迷糊糊地要睡去,却还是可以清晰听见外面的风声,月影被枯树扰得摇摇晃晃,在屋子里印上斑斑点点的光。
恍惚间听见窗子被打开的声音,冷风扑到脸上。千锦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看到一柄长剑直逼到我喉咙。
执剑的人穿着夜行衣,却没有带面纱,斑驳的月影里依稀可见他的面容——是常风!他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包裹。
千锦想要扒开长剑,可才稍稍一动,他的剑便又近了一分,几乎都要碰到她的脖子。
千锦不敢再轻举妄动,僵硬地躺着问他:“你想要做什么?”
“她碍着了你什么?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他说的是湘嫔,他曾对千锦说过,让她不要伤害于她。
“害她的不是我!”
“可我的人看到你去过六皇子寝宫,也看到你与给彩云传话的宫女说过话,你还要说不是你么?”
“常大人真是糊涂,您莫非忘了,我的主子是方凌雪,她的手段可比我要厉害得多!”
他凝神看着千锦,似乎在努力辨别她的话中真假。
千锦索性翻转身,无所顾忌地看着他,他剑锋上的杀气少了一些,正要再问话时屋顶传来一阵细碎但是致密的脚步声。
常风神色大变,忙收了剑将手中包裹扔给千锦,让她迅速穿上里面的衣服。
千锦不知发生了什么,可也知道一刻都不能耽误。待穿好衣服,常风点住她的穴,单手箍住她的腰,纵身往窗子外去了。
他的速度很快,千锦只觉大风呼啸而过,身上也泛起阵阵寒意。后面似乎有人紧追着不放,她试图回头去看,奈何身子根本动不了,嘴里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到离皇上寝宫不远时,后面人终于追了上来,常风被迫停下,落地时他手臂顺势用力,千锦的脸便埋在了他胸前。
那人语气不善:“放开她!”
似乎隔着面纱,声音又很低,话语简略短促,千锦听不出具体是谁,但他说话的语气和君修有些相像。若说常风以为是千锦设计害死湘嫔而要置她于死地,那么君修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不可能!”常风回得斩钉截铁。
可他的话还未落,对面人已经举剑刺来。他闪身躲过,用另一只手持剑与对方打了起来。
一时之间只听得兵戟碰撞之声,乒乒乓乓地在夜色中显得尤其响亮,这里又与皇上寝宫相隔甚近,守卫向来不会薄弱,这样下去,不多时就一定会引来侍卫。
果然,他们才过了几招,四面就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安公公的声音:“住手!”
两人双双停下,分站在两侧,执剑而立。
千锦的心一下子揪起来,安公公既然来了,这里发生的事就一定会传到皇上耳里。
那么君修……
她不敢再想。
然这一刻,安公公走到近前,周围士兵也很快地围了起来,千锦在常风怀里不得动弹,只用眼角余光看到君流站在一旁,全然看戏的模样。夜很长,月很亮,他的扇影被月光映在地上晃啊晃,伴着他微微飘起的衣袂,赫然一副精细的墨画。
天已经很晚了,这些日子皇上身体一直不好,平日里这个时候早该睡下了,千锦以为他不会来,可所有人站定之后,又听到一串沉稳的脚步声,而后便是常风的声音:“微臣参见皇上!”
接着是努力克制着的,但依然时不时响起的咳嗽声。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常风回道:“今日湘嫔去了,微臣来宫里送送她!”
千锦心中暗惊。
之前常风让他不要伤湘嫔,今日得知她去的消息又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来杀她,任凭谁都会以为他与湘嫔之间有着的是情愫,可此时皇上问起,他竟这般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
一个侍卫,一个妃嫔,这不是找死么?
对面的人没有答话,倒是安公公的声音起了:“如今这种情形,您便把面罩摘了吧!”
地上另一人的影子抬了手,在脸边稍顿了顿,而后扯下一片东西,迅速地跪下去。
千锦的心骤然间狂乱地跳起来。
他双手抱拳道:“儿臣参见父皇!”
是熟悉的声音,可他不是君修。
是君骋!
千锦长出一口气。
一直抱着她的常风突然松开手,她僵硬地站在原地,依然背对着他们。
安公公冲她道:“你,转过来!”
常风闻言,一指点在她肩头,她周身气血陡然通畅,整个人一个踉跄,可还是转过身朝皇上跪下。
皇上没有管她,继续问着常风:“既然是替湘嫔送行,怎会带着一个小宫女?”
“微臣见她穿着王妃的衣服,便想捉她出来问问,哪知太子一路紧追,微臣又不知其身份,只能带着她先跑开。”
刚刚他在屋里扔给千锦的衣服,竟然是苏媛的遗物么!
“那你呢?追他们做什么?”
皇上把话转向了君骋。
“儿臣见他虏着姑娘,以为是宫里来了歹人!”
“很好,这番说辞毫无纰漏!”面前人往前走了两步,整个人冷冷淡淡地,却忽然顿住身,厉声道,“你们都当朕是傻子么?”
话还未说完,他已重重地咳起来。
常风应声跪在地上。
“骋儿,你倒是告诉朕,既是要追歹人,却为何这一身夜行衣穿得如此妥当?”
“父皇,儿臣只是……”
“说!你们到底有何目的!”君骋想解释,可皇上没给他机会!
反倒是常风相对坦然,待皇上话落,他便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皇上若不信,微臣愿意随湘嫔而去!”
接着便听清脆的一声响,常风刚收回的剑迅速出鞘,他抬手要往脖子抹去,皇上脚下一动,耳边传来“叮当”一声,那剑掉在了地上,一颗石子滚落在千锦脚边。
仿佛有些血腥气,不重,却很腻。
现场,陷入诡异的安静。
然,另一边的君骋半晌没有说话。
他与千锦甚少有交集,只最初她要出浣衣局时利用过他两次,可他也没放在过心上,所以今日,他追常风,一定是有着别的目的,断不可能是要救她,可无论他是为何,都肯定是不能与皇上说的。
所以此时,他无从解释。
可他若不说,皇上就一定会查。
这些他一定也都想过,所以此刻才显得格外局促。
“那么骋儿,你呢?”
君骋依然没有答话。
然这时,君流却浅浅一笑,一边悠闲自得地摇着折扇,一边漫不经心着道:“莫不是五弟在这宫里,藏了些不能告人的东西?”
“我没有!”君骋回。
“五弟别紧张,皇兄不过随口开个玩笑!”君流话收得从容,“可这皇宫这么大,夜这么深,是也不是,着实让人捉摸不透啊!”
像是感慨,却意有所指。
皇上的脸沉下去,声音也更沉了些:“既然不是,那便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虽无大怒,可字里行间全埋着危险的信号。君骋若再不回答,之后恐怕便没机会解释了。
他朝皇上磕了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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