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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流萤-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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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七岁那年第一次走出山南西道时,手边拿着的只有两张纸,两首词曲,一首《七娘子》,一首《郭郎儿近拍》,我与她曾道好巧,我二人的名字竟正合了两个词牌名,便各自为对方填了词,约定日后相互唱和。
《七娘子》言:清香浮动到黄昏,向水边、疏影梅开尽。溪边畔,轻蕊,有如浅杏。一枝喜得东君信。风吹只怕霜侵损。更新来、插向多情鬓。寿阳妆鉴,雪肌玉莹。岭头别後微添粉。(宋无名氏)
《郭郎儿近拍》言:放银霞,甘雨滴成珠露。昭清风、气神同助。便致令、相守镇相随,更宝种三田,九转灵丹聚。碧虚前,遍生玉芝金树。绽瑶花、满空无数。烂熳开、琼蕊吐馨香。正馥郁当中,一点光明住。(元王哲)
这两首曲终究没能唱出来,若有夫唱,则妇必相随,可今生,我不是你的夫,我唱了,无人应和。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新的故事~ 吴越王之弟钱倧
那些消失的村落何处去了?那场漫天的初雪能否带回一个你?
钱倧·小叶村案


第11章 客栈命案
天福十一年,契丹的耶律德光南下伐晋已整整三岁,中原大地满是战火,我同夫人道君远离家乡江南,将赶赴天竺,却在蜀川被挡住了脚步。
蜀川中山峨险峻,“难于上青天”的蜀道如一线狭天,钉在峭壁之上。我与道君将马儿留在驿站,徒步进入蜀中,这些年的战乱使得中原大地莫不支离破碎,可蜀川却因天险阻隔堪堪得到了几分安稳。到了蜀中,嶙峋的石山横亘阡陌,其中人家衣食无忧,安然自得,正是一派世外桃源的和乐景象。
眼下正是农忙时节,家家都在田地里忙碌,我和道君寻了处客栈住下,收拾好一身尘土便欲外出看看这大异于江南的川蜀风景。
“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站在水边,道君捻着一根水草念道。当日明皇与贵妃情意深深,只是六军兵马仓皇逃出后,马嵬坡中已多了一名亡魂。“保不住江山,竟也保不住美人,这唐明皇既是可恨,又是可怜。”
我冷哼一声,“古今有多少的痴男怨女,却不见谁像他这般害苦了所有人,此等人,不提也罢。”
道君走过来抚上我紧皱的眉头,“放心罢,不会有谁像他一般的。”道君知晓我一直忧心哥哥的事,便这样安慰我,哥哥乃吴越国王钱弘佐,在这乱世中将自己锁在钱塘,为着吴越十万百姓蹉跎岁月。我自然知晓她的抚慰之意,可那时我却并不知道,将来会有那样的一天。
对面河畔传来扑簌的声音,转头望去,就见一名年轻的农妇正赶着几只鸭子到河里去。那鸭子很肥,全身白花花的,有一两只还伏在地上,将头和脚都藏了起来,便只见一大团软软的棉花生出了两脚,慌张地向水中走去。已到水面的便十分怡然,夕阳正洒出金色的光,渡在粼粼的水波上,水面的鸭子便现出淡淡的金色,在一片闪光中安然地飘着。
“两位贵人,我这鸭子可肥哩。”
道君笑道,“我们不买鸭子,只是看这鸭子甚是娇憨,忍不住多瞧瞧。”
“贵人说话真是不一样,我看你们活像菩萨坐下的金童玉女,好看得很!姑娘身上的布料也是好,我看的出来,是今年新出的蜀锦哩。”
道君又忍不住笑,她眼睛弯成细细的月牙儿,在我的心上肆意晃着。她悄悄对我说,“我们要不便买几只她的鸭子罢。”我望着晃悠悠飘向下游的鸭子,颔首。道君便遥遥地喊着,“姑娘,你这鸭子多少钱,我们买几只罢。”
农妇许是没想到就这样便成了一笔“大生意”,高兴地愣住了一下,又急急道,“贵人真是大善人,贵人把不用的散碎银子赏给民妇就够了,我这就给您抓鸭子去。”
她急得甚至忘了拿赶鸭子的长竹竿。我看一看将要消失在视线中的鸭子,此刻天已变得灰蒙蒙了,只雪白的鸭子像几个小点,在快速聚起的乌云下一沉一浮,便道,“不必了。”道君疑惑地看着我,我指指变得低矮的天,“将下雨了。”
“贵人不买鸭子了?”农妇刚从对面过来,听见我说不必,紧张地用围裙擦着手。
道君掏出钱放到她的手中,“这钱你先拿着,鸭子改日再给我们。天将下雨了,你快快赶着鸭子回家罢。”
农妇这才仰头看天,“呀!真是要下雨了。”慌慌张张地便往对岸去了。
“别忘了你的鸭子!”道君喊道。我拉起道君,“自己的东西她怎么会忘记,我们快些回去罢。”
豆大的雨点紧贴着脚步袭来,我和道君站在檐下喘着气,暗叹幸好回来得急。“是他们吗?”客栈的堂中走过来几人,为首一个趾高气扬地指着我与道君说道。他旁边正站着午时刚见过的客栈掌柜,弓着腰道,“是是是。”
我向他们走过去,“生了何事?”我问道。那趾高气扬的大着声音,“命案!”
“哪里的命案?犯罪现场在何处?”我又问道。那人正欲回答,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珠,“你是什么身份?岂容你在这里问东问西!”
我正欲反驳,道君拉拉我的衣袖,“不必与他计较。”我方才想起来此行越是低调越好,便只冷然看了那人一眼。这人许是村中的捕头一类,长年在这里积威,说话狂妄地紧,实则却没多大能力,亦没什么胆量,见我并非软弱之人,便讪讪地去了。又朝着客栈掌柜的吼道,“到底是不是他们?”
我二人今日才到此处,怎会与这命案有关?我心里想着,便听到掌柜的说道,“刘捕头,陈二死的地方确实是他俩的房间外啊。”陈二是这客栈的伙计,客房里添菜打扫一类的活计都是他在做,怎会莫名地死在我俩的房外?说罢,他又哆哆嗦嗦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这是他们住房的凭证。”
“人证物证俱在,给我押走!”刘捕头声色俱厉道。我不由得怒气高涨,刘捕头手下之人见此通通不敢上前,一时间大堂内寂静无声。
“阿弥陀佛。”我听到这样一句再熟悉不过的话,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身着描金丝僧袍的僧人走出人群。此人年纪约莫四十上下,模样十分端正,若未出家想来年轻时亦是俊秀的公子。“这是哪来的僧人?”道君在我耳边说道,她皱着眉头,似是十分不喜这位突来的僧人。
堂中余下诸人却不像我们,他们纷纷双手合十,恭敬地低下头向这位僧人行礼。“诸位可否听我一言?”僧人不紧不慢道。
“师父请讲。”那刘捕头忙说道。僧人望向我,道,“我看这二位施主远道而来,与本村人素无瓜葛,当不会是凶手。只是若无凭证证明,二位想必是要到衙门走一趟了。”
我见他还明几分事理,便也缓和了语气,“事发之时我与夫人皆不在客栈内,掌柜的是见过我们出门的。”可那掌柜的瞥了瞥刘捕头,又嚅嗫道,“我只见到他们出去,却不晓得有没有中途回来。”此处我二人人生地不熟,且这样的情形,分明就是针对我二人,掌柜的如此说一时间倒真是让我们百口莫辩。道君显然也发现了这里的人明显的排外心理,皱着眉看着渐渐向我二人围拢的人群。
“罢。”我挥手道,“我便同你们去一趟衙门。”我本不想多生事端,但却绝非怕事之人,衙门去便去。我将钱袋拿出来递给道君,“重新寻个地方住下,我出来后便去找你。”道君望着我点点头,“嗯。”
刘捕头又大着嗓门,“你二人都要去!”我愈发觉得聒噪,一步跨到他的对面拔出了他腰间的佩刀,“要么我跟你们走,要么你便跟我走!”我刀指他的咽喉,却没想到他虽惊得声音微微颤抖,却还是不肯认输,只梗着脖子怒目看着我。
久未言语的僧人将念珠放进袖中,正要开口,我刀锋一转,“请领路。”说罢将刀狠狠掷在地上。村里人家说得好了乃世外桃源,说得不好便是极度排外,外来之人休想在这里得到平等的庇护,且有这僧人显然地位不斐,我才有意做得无理,不至平白被他人欺了去。
说是衙门,其实不过一座小院,正堂坐北朝南,大门通透,一览无遗。僧人入了衙门却径直向左侧厢房走去,原是那村里的里正大人前日里外出了,至今还未归来。“大人还未归来,你便先到牢里待着罢。”僧人说道。
我颔首,左右来这衙门便是为着查探这桩“命案”,入狱也无妨。“刘捕头,带他去罢。”僧人吩咐完了,又温声对我表了歉意,便匆匆离开。
牢狱的房间不多,皆很破旧,却挤满了人,尽头处向右拐弯,才见到一间不甚拥挤的牢房,这里不大,却只待了一个人,便显得比外面宽敞了许多。刘捕头将牢门打开,循例吩咐了几句便走了。
“你犯了什么罪,竟受了这样重的刑?”这牢中的人从方才起便一直默默蹲在墙角,我进来时踢了他一脚也不见他有所反应。地上的干茅草却有斑斑血迹,想来是伤口作痛时,四处翻滚所致。我站到他面前,“这般受折磨,不如死了倒好。”
“哼。”他冷哼一声,“区区小生,你才几岁?”
“不想死?你犯的罪抵得过吗?”
“年轻人,想套我的话,你还差着火候。”
我摸摸鼻子,这人言语间不似寻常农夫,我便想探探他的底细,不想被识破,我便不再掩饰,在他旁边坐下又多问几句。他仍是不说,却道,“听你的口音,并非蜀川人士,当是江南来的罢?”
我点点头,他却又沉默下去。这间牢房仿佛与世隔绝一般,静得只听得到茅草舒展的声音。不一会,便听得外间一阵喧闹,那人突地转过头悄声对我道,“帮我。”我还未来得及再问上几句,牢外便来了人。


第12章 鬼神天罚
我因牵扯到了客栈的命案而下狱,本与一颇为奇怪的老者在同一间牢房,正说话间,却听见有人来,所来之人也着捕头的服侍,腰间挂着一大串钥匙。他急急地走过来开了门,指一指我,“你,换间牢房。”我站起来掸掸灰尘,想到方才那人祈求的目光,便随着这人离开了此处。
别处的牢房都拥挤很多,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这样一个小村庄里哪来的如此多的犯人。在牢中整整一日,他们的底细便也知道了大概。原来这其中绝大部分人皆是卷入了一起“鬼神案”中,此案至今未破,这些人便都关在牢中不得出去。
此村名为小叶村,这村子地势险要,正卡在入川的狭关上,是以方圆百里内没有其他村庄与之相邻,村中也少有生人前来。逾月前,村中衙门失窃,里正大怒,遣两位捕头率人阖村搜查,便是刘捕头和昨日里前来换牢房的张捕头。搜查持续了整整三日,那三日中人心惶惶,不得安生。就在第四日凌晨时分,村中突然生了一件怪事。
许多人家都在这日鸡鸣时分感到阴风入体,极为耍愠雒挪榭矗幌胱约一ぴ旱墓啡唇陨ッ诔鲅客怀觯谘肋肿欤雷醇刹馈9吩诿窦湟恢笔钦宓南笳鳎甘还菲肫肷ッ馐露说氖鞘谷瞬话病4迕癖闱蠹恢弊≡谘妹诺姆ㄊσ嗌剑茨俏怀は嗫⌒愕纳耍M嗌椒ㄊ山饬苏庾质隆
亦山法师名望颇高,了解事情后便一语道破其中玄机。万物有因必有果,狗乃看家之兽,莫名死去,定是有人做了亏心事,种了恶因,这才有了这恶果。然恶因又该如何寻到呢?亦山法师当众做了三场法事,其时天地变色,风雨大作,天空中阴云密布,云中隐隐约约的,竟像是游龙真身。法事毕,天清气朗,艳阳高照。法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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