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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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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开后,心腹汇报道:“陆爷。小爷身边的随从已经处置了。之后会选个新的,会训练清楚他,要在适当的时候谏言小爷的言行。先前的那位,对小爷太百依百顺了,小爷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丝毫不敢违背,一味儿地对小爷拍马吹嘘。”
“而且私下人会背着小爷搞小动作。比如这回关押蓝沁,小爷不在的时候,他自己也会对蓝沁用刑用药。所以用药过量的事。还真怪不到小爷头上,咱们小爷那是专业的,对针剂的把控能不清楚么?全是手下人心思不轨。跟在小爷身边久了,难免出现一两个狐假虎威忘了自己身份的。”
陆振华鹰隼般的眸子划过冷寒,未再就此事多言,“嗯”了一声后,吩咐:“蓝沁的事情你好好善后。”
“陆爷放心。”
……
别墅里,阮舒独自一人吃过晚饭,照旧坐到飘窗。
飘窗上已经被佣人铺了柔软厚实的窗台垫,安放了一张小桌子,小桌子摆有些许糕点和茶水,甚至邦她拿了几本她之前翻过的书搁好。
然而阮舒并没有享、用这些,蜷着手脚缩在角落里坐着。
窗户敞开,别墅周围的绿化做得还不错,是以夏日夜晚的风吹得倒也不热烫。
天色越来越晚,傅令元的身影也未再见着。
不过视野范围内,倒是看见又有人进出屠宰场。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中午傅令元和陆少骢还在的时候,已经有一拨人来过了,她瞧得很清楚,其中一位是陆振华的心腹。
如今屠宰场里所关押的人只有一个人,所以大概能够猜到那个心腹前来是为了蓝沁。但气氛隐约有些不对劲。
下午傅令元和陆少骢及陆振华的心腹一同离开。直至现在……
阮舒狭长的眸子眯起,盯着那些人,好像是在趁着天?搬运什么东西。
沉吟片刻,她轻唤:“九思……”
“阮总。”所有人都改口称她“阮姐”或者“夫人”,唯独九思尚保留着对她最原始的称呼。
阮舒抬手指了指被树木掩映了一部分的影绰人影,问:“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
九思会意:“我马上去打听。”
说完便下楼。
阮舒微微歪着脑袋盯着,心中模模糊糊地生出一个想法——一整天都没再听到蓝沁的戏曲声儿了……
寂静的空间里忽而有什么东西发出“嗡嗡嗡”的震动。
阮舒循声看去,一下便找到了被放置在小桌子上的那支给她新买的。
屏幕上所闪烁的号码并没有存在通讯录里,但那串数字她认得。
是陈青洲。
阮舒没有接。
然而陈青洲好似知晓她是故意的一般,继续拨过来号码。
接连不断,锲而不舍。
因为震动而在小桌子上不停地挪移位置。
在第四通的时候,终于从小桌子的边沿掉落,落在窗台垫上的她的脚边。
阮舒伸手,拿起,划过接听键。
接起后她没有说话。
但陈青洲如同有千里眼一般:“阮小姐。”
阮舒低垂眼帘。手指在自己的脚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划:“嗯……”
“在令元的别墅。”
“嗯……”
了?,陈青洲迟疑:“身上的伤都好利索了?”
“嗯……”
又是沉?,沉?的时间比方才长,陈青洲才重新出声:“荣叔每天都在打听你的情况。他说你太没良心,说你是坏丫头,都不给他去通电话。他以前不爱用的,现在每天拿在手里,生怕错过你的电话。这两天他感冒了,有点发烧。也还念叨你。他说令元要是再不放你回来,他就要带人杀过去把你抢回来。”
她一直不是个感性的人,尤其?金荣在她的划定里,还是属于自己理应疏远的人。但大概因为心情确实不太好,或者可能也夹杂有其他一些她所闹不明白甚至不愿意承认的情绪,听言阮舒的眼睛不禁有点潮潮热热。
阖上眼皮敛了敛心绪,复而再睁眼,她淡声道:“辛苦你了,每天要在荣叔跟前遮掩。”
虽未具体通过气儿,但很显然,陈青洲清楚她的事儿,并且瞒住了?金荣,否则不会如此悄无声息。
陈青洲给予她的回应是更长一阵子的沉?,似考虑了很久,终于吐出两个字:“抱歉。”
阮舒牵起唇角无声地笑了:“抱歉什么?有什么好抱歉的?你有什么需要和我说抱歉的?怎么每个人都喜欢和我说抱歉?有什么作用么?”
“我不需要任何的同情和安慰。”最后这一句,她的笑音收住,仅余冷漠。
陈青洲没有说话,不过阮舒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他传递而来的无奈。
少顷,他问:“要我邦你么?”
“不用。”阮舒抿唇,语气平缓了不少,“我自己能解决。”
“好。”陈青洲未多问什么,“你没事就好。”
结束通话,阮舒将丢回桌上。
九思从楼下回来复命:“阮总,我问过十三了。”
“嗯?”
“蓝小姐早上去世了。”
投注在窗外的目光应声轻轻闪了一下,阮舒安静了好几秒,语声幽幽:“噢……”
……
陈青洲坐在书房里,手中尚握着。
的页面停留在阮舒的号码上,渐渐地暗淡,直至屏幕?下来。
门从外面叩响。
陈青洲略微无力:“进来吧。”
“二爷。”荣一推门而入,瞧着他的神色,先慰问,“还是没和阮小姐说上话?”
陈青洲不吭气。
荣一犹疑:“可那边递消息过来,说傅老大把阮小姐的给她了,而且傅老大今天不在别墅的。”
“不是。”陈青洲摆摆手,“说上了。”
只是这话说上了,反倒令人更难受。
荣一大致猜得到。恐怕是阮舒那边没有给太好的态度。他识趣儿地不追问,回归到他此趟前来要汇报的事情:“傅警官这十年间的调职记录查到了。除了有一年被派到乡镇基层任文职之外,一直都在缉毒大队。”
“文职?”陈青洲皱眉,“她什么时候任过文职?还去的乡镇基层?”
荣一将手中的文件放至陈青洲面前,指了指上面某一行的履历记录,道:“就是这儿。”
陈青洲盯着看。发现时间大概就在十年前他离开海城后不久,傅清辞确实被调往海城郊区的某个村镇社区,从事行政事务。
她也能干行政?鉴于对她的了解,陈青洲实在难以想象,她甘心每天坐在办公室里整理文件。她明明就是个坐不住的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外面跑才对。
“没再具体一点的记录?”陈青洲狐疑更重——十年来,每一年关于她的荣誉和奖章都记录在档,唯独她下基层任文职的那年,只寥寥的两句话,写了她任职的时间和职位,简单地概括表现良好,其他什么都没有。
“二爷,能拿到这份警员档案已经很不容易了。”荣一有些苦恼。
陈青洲稍微往后浏览了一些。最终还是回到这一处,手指着重点了点,吩咐:“叫两个人,去这个村镇社区问一问情况。”
荣一连忙点头:“明白了二爷!”
从书房出来,来到卧室,发现傅清辞不在。陈青洲抬腕看了看时间,下到一楼。刚走出大门口,迎面发现她的身影。
她刚夜跑结束,穿的是露腰运动服,平坦的小腹展、露无遗,月匈部裹得紧实,后背是两条吊带,成片的汗水在她偏?色的皮肤上凝成小水珠,昏?的路灯下津津的。
回头扫一眼驻守在别墅外的几个手下,陈青洲眉头皱得很紧,目光微微发冷。
“这么晚要出门?”傅清辞抬起手臂,用腕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因为呼吸尚未平复。月匈口一起一伏的,有汗珠沿着中间的壑流进衣服里。
话貌似只是随口一问,她并没有停下来等他的回答,兀自朝里走。
擦身而过的瞬间,陈青洲蓦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到面前来。
“怎么了?”莫名其妙的举动令傅清辞有点不高兴。
陈青洲打量着她的运动服:“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傅清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大致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再抬头时脸色露出些许冷意:“我跑步不穿这样,要穿怎样?”
陈青洲指出:“衣柜里你的运动服不是还有一大堆?哪件不能穿非得选这件?”
“变态!你以为每个人的思想都像你那么龌龊?”傅清辞用力甩开他的手。
和颜悦色了十来天,隐隐地又有火花在空气中爆裂。
傅清辞隐忍地继续自己的脚步。
陈青洲也不愿意和她在手下人面前吵,疾步跟在她的后面,视线紧紧地盯在她后面袒露的皮肤,灼、热得仿佛要在上面烧出两个洞。
加快速度,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她,手臂一横揽住她肩,用自己的身体对她能挡则挡。
“你干什么?!”傅清辞试图推搡他,“大夏天的你不嫌热!”
“我冷!”陈青洲加大力度箍住她。
傅清辞挣扎非但无果,反而显得两人间的互动特别暧昧。一眼便扫见几个手下全部自觉地低垂下脑袋,呈非礼勿视状。
“毛病!”傅清辞低声咒骂,干脆将汗全蹭他的衣服上。
陈青洲倒是不介意。
两人就这么一个搂着一个蹭着回到卧室。
傅清辞才猛地一记横肘撞他的心膛。
陈青洲就势放开她,没有为难。
傅清辞头也不回地直接进浴室。
陈青洲打开衣柜。
有他给她买的,是按照以前她的穿衣风格准备的,但她一件都没有碰过。
剩下的是她自己带来的,清一色全是运动衫。
正因为乍看之下全是运动衫,他才没有检查,现在记起来认认真真地瞧。类似露腰露背的,全部拎出来丢垃圾桶。
丢完后总算感觉心里稍微舒坦些。
转眸便瞥见她搁在桌上的。
陈青洲行至跟前,视线垂落在?漆漆的屏幕上。
这么多天以来,不是第一次和她的单独相处了。
他相信她的里能给他最近在查的事情一个很好的答案,那么也就无需荣一费时费力。
耳朵里是浴室的水声。
他伸出手,在手指即将触碰上她的屏幕时,终还是和前面几次一样,滞住,迅速地收回。
没多久,傅清辞便冲完凉从浴室里出来。
陈青洲原本正坐在沙发椅里翻看文件,听闻动静抬眸,扫一眼她身上保守的睡衣:“现在又不嫌热了?那么多清凉的睡衣不穿,非得穿这件扣子都扣到脖子上的?”
明显故意找茬儿。傅清辞咬了咬牙:“陈青洲你别太过分!你买的那些是睡衣么?!那是破布!”
陈青洲合上文件:“你穿的那跟文月匈一样儿的运动衫就不是破布?还招摇过市地在外面跑步?嫌看的人不够多?”
“卧艹——”
“艹什么艹!”陈青洲重重地将文件夹摔桌上。
霎时陷入剑跋扈张的僵持境地,只差一星火苗就能点燃。
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吸。忍忍,再忍十来天就结束了。傅清辞做着深呼吸,努力地在心底告诫自己,慢慢地便平复下来。
见她恢复冷静,陈青洲反而愈加不爽——她的脾气他了解。这样她都能忍,完全说明她对她接下来的离开抱着笃定!
傅清辞同样了解他的脾性,一语戳破:“陈青洲,你是把其他事情的气一起撒我这儿了吧?”
陈青洲没说话。
傅清辞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露出一副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的神色,自顾自走去床边铺被子。
铺好后再抬头,发现陈青洲站过来了。
“今晚又要走程序?”傅清辞很无所谓,十分主动地躺到床上,淡定地看着他。
陈青洲未动。表情进一步难看。
“不走?”傅清辞又问,“好。那我先睡了。”
说着打算侧身。
陈青洲快一步覆上来。
傅清辞依旧从容不迫:“嗯。那快点吧。这天气贴一起怪热的。”
陈青洲沉?,按部就班地月兑她的衣服,然后进、去。
傅清辞蹙着眉头浮浮沉沉,脑袋渐渐晕晕乎乎。突然便听有把声音腻在她的耳廓道:“你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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