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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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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哭。不说话。委屈至极。可怜巴巴。
再一次令阮舒错觉仿佛回到林妙芙年纪很小尚不懂事的时候。
那个时候林妙芙几乎不离庄佩妤的怀抱,是真真被庄佩妤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偶尔庄佩妤有事照顾不过来,会让她帮忙看一小阵。
印象比较深刻的是那年去南山的度假别墅,庄佩妤想要去卧佛寺,林妙芙缠着庄佩妤不放,于是她被一起带去了,作用就是在大殿外照看林妙芙。
彼时林妙芙九岁了吧。头回进寺庙,压抑不住好奇心,想要跑去逛。阮舒不让。林妙芙就是这样可怜巴巴地抓着她的衣袖哭着恳求她。但最终她还是没有妥协。
记起这事倒是顺便记起,庄佩妤的那串佛珠,就是那一次从卧佛寺里带出来的。
收敛思绪,阮舒凝回焦聚。林妙芙的脸已然全部都是水。
阮舒不耐:“有什么直接说!”
林妙芙抽了两下:“我、我……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大伯父大伯母也不回来……”
“所以呢?”
林妙芙噎着呼吸:“你能不能搬回家来住……”
这是害怕孤单了?阮舒抿唇,直接拒绝:“不能。”
说起来倒是有些可笑。当初她搬离这里,是因为傅令元,因为绿水豪庭的新房。现在……之前林宅就不是她的家,即便新房也不是她的家了她暂时无处可去,她也从未考虑过搬回林宅。
林妙芙的眼泪应声掉啊掉,跟不要钱似的。
“不是有保姆?你哪里是一个人?而且你不是还有很多同学朋友?现在已经出三个月了,如果真的寂寞。就经常约几个同学朋友来家里做客,或者约在外面喝茶聊天打?将都行。消遣不是很多?你以前不是老出门玩?”阮舒问。
林妙芙摇摇头:“我不想被他们知道我怀孕……”
阮舒的眉头拧成小疙瘩,忖了忖,猜测着问:“怕丢人?”
林妙芙沉?。
阮舒泛一抹讥嘲:“现在觉得丢人?你不是很爱唐显扬?你不是很看重这个孩子?你不是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这才多久。想法就变了?”
林妙芙继续沉?,眼泪无声地掉。
其实可以理解,林妙芙现在还在大学四年级下学期没毕业,年华正好,刚开始可以为了她心中所谓的爱情留下这个孩子,可时间一长,热情消退,又看到同龄人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嘻嘻哈哈,她如何禁受得起诱惑?何况,她这是要当单亲妈妈的节奏。
可是——
“自己做的决定自己选择的路,你自己负责。”阮舒冷声。
林妙芙泪眼婆娑:“你是不是知道显扬在哪里?”
“你找他干什么?”阮舒挑眉,“想要他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负责?”
林妙芙重复着道:“你一定知道显扬在哪里,对不对?”
“我不知道。”阮舒答。
“你就算现在真的不知道,你也一定能找得到。”林妙芙揪紧她的衣袖,“姐夫不是很厉害?你拜托姐夫帮忙找显扬好不好?姐,你帮我找显扬。”
“找不到。”阮舒试图捋她的手。
林妙芙一手继续抓她的袖子。另外一手指向佛龛上的那尊玉佛,嚷嚷:“妈在天上看着你,你敢狠心丢下我不管?我的孩子需要父亲!我需要丈夫!是你把我害成现在这样孤苦无依的!你必须要帮我找显扬!”
阮舒只觉心寒,面无表情:“你需要丈夫关我什么事?”
亏她刚刚有还有一瞬间以为她像年纪小单纯无知的时候。结果还是这样骄纵蛮横不讲道理!
“你必须帮我找显扬!你帮我找显扬!”林妙芙剧烈摇晃着她的手臂,像是小孩子耍无赖似的没有结果誓不罢休,转瞬语气又从气势凌人变成哭泣哀求,“姐……你帮帮我……你帮我找显扬好不好?你一定知道他的下落,你不能这样不管我……姐……”
“你求错人了。”阮舒油盐不进,冷冰冰。
林妙芙抓得紧,她怎么都掰不开。
被哭得心烦,更被摇得烦躁。阮舒猛地一用力甩开她,不理会她的哭喊,迈步就走。
身后却是传出凄惨的哀叫。
阮舒下意识地回头,便见林妙芙扶着红木桌滑落身体坐倒,捂着肚子表情痛苦。
她尚未反应过来什么事,听到争吵声而跑进来的余婶率先哎呀一声:“三小姐你见红了!”
闻言凝睛,这才发现果然有红色的液体沿着林妙芙的腿根缓缓显露。
阮舒蓦然怔住。
余婶匆匆地从她身侧掠过跑向林妙芙,同时着急对阮舒喊:“阮小姐,快叫救护车!”
……
孩子保不住。
护士出来通知时。阮舒果断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这没什么好犹豫的。
签完字之后她忽然在想,算起来,这是从她手里走掉的第三个孩子了……
自己的两个,加林妙芙一个。
如果庄佩妤还在世,她这个时候就应该会再去佛堂,当着庄佩妤的面,告诉佛祖她又添一桩罪孽。
阮舒嘲弄地笑了笑。
包里的又一次震动。
阮舒这才抽出空去接。
打来的是陈青洲。
“你没事吧?”
“你不是应该知道,出事的人不是我。”
陈青洲?了一?。并没有问事情的缘由和过程,而是问:“你一个人没问题么?”
明白他是不方便出面来医院。阮舒淡声:“没关系,谢谢。我并不需要干什么,等她从手术室出来,我再看看情况,就回去。”
听筒那头的背景里传出?金荣的声音:“丫头,要什么帮助尽管和荣叔说啊!”
他的语气,好似她遭遇什么重大困难似的。阮舒唇角微弯。
陈青洲也有些无奈:“行。有什么事尽管让几个保镖递信儿来。”
“嗯。”挂断电话,阮舒坐到椅子上,往后靠上椅背,脑袋则后仰,抵上墙壁,阖了阖眼皮。
其实没掉也挺好的。她从一开始就觉得,林妙芙的孩子不该存在。
倒也庆幸当初的决定,在江城碰到唐显扬的时候没有告诉他这件事。如今孩子悄无声息地解决。她心里也算彻底落了一块小石头,不用继续梗着。
不过,林妙芙这孩子是不是太脆弱了些,一撞就掉了?
阮舒揉了揉眉骨。不太记得自己当时用的力道到底有多大,也不太记得当时甩开她时的具体位置,是不是足以令她撞上那张红木桌?
鼻息间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同时也感觉好像有道阴影笼罩到自己身上。
心间一动,阮舒睁开眼睛,霎时跌进傅令元正居高临下凝注着她的湛?眸底。
从她踏进林宅的第一步,她就料想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传入他的耳中,更别提林妙芙被她推流产。
只是没想到,会劳烦到他老人家亲自前来。他不是对她的律师函置之不理么?现在倒是现身了。
“林妙芙只是流产。并没有生命危险。你放心,两亿的希望没有少半分。”阮舒敛瞳,坐直,轻嘲。
刚垂下的脑袋被傅令元的手指重新勾起。
他眉头折着打量她的脸。指头往她的眉骨上抹了一下。
阮舒眼风刚扫过他抹下来的是红色的血迹,转瞬她的两只手便被他的两只手抓住,摊开她的手掌。
原来是手上不知何时蹭到了林妙芙的血,已经干涸了。
不等阮舒反应。傅令元扣住她的腕,拉起她就走,去了洗手间外面的共用洗手池前。
明白他的意图,她抽回手。清清淡淡道:“谢谢,我自己可以。”
傅令元不由分说重新握住她一只手,力道比刚刚大,使得她挣不了。
打开水龙头,抓着她的手放到水流下,先冲掉血迹,然后给她抹洗手液,细致地揉她的手掌。
这洗手方式,别说那点血了,就算是细菌污垢都要被他搓干净。
而洗完一只手,他又抓了她的另外一只手继续洗,把她当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孩子似的。
反正反抗不了,阮舒也不白白浪费力气,全程冷漠脸,心里头忖着他真是无时无刻不抓住机会表现他自己。
进进出出洗手间的人把他们俩看个透。外头的洗手池就一个,被他们俩霸占了许久,其他人只能拐进洗手间,使用里面的洗手盆。
洗完手,傅令元抬头,盯住她的眉间。
阮舒自己已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眉骨上点了两点艳艳的红,约莫是先前揉眉骨的动作从指头沾上的。
发现她要动,傅令元一掌钳住她的后颈桎梏住她,这才用沾湿的纸巾给她小心擦,尽量不破坏她脸上的妆。
阮舒盯住他近在咫尺的脸,可以十分清楚地看见他下巴上依稀冒了头的胡茬。
他的嘴唇有些干,所以此时纹络多。
再往上,他的眼角有细纹。
说起来,上个礼拜见他时便发现,他那趟近二十天的出海,貌似并没有怎么晒??
狭长的凤眸眯起,阮舒心思转了一转。
突然的,他的气息凑近。
待她反应过来,嘴唇已经被啄了一口。
“我知道傅太太看我这么久,是想亲我。我满足你的愿望。”傅令元斜斜勾唇。
阮舒:“……”
掴他耳光的次数多了,她都觉得没意思了。
觑一眼他犯欠儿的神色,她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傅令元见状眯眸,快速追上她,牵住她的手。
阮舒不给他半点儿反应,任由他牵。
斜斜睨一眼她平静无波的侧脸,傅令元挑起眉峰:“你回林宅找东西?”
阮舒轻哧:“是啊,找你想要的两亿。”
傅令元只当作没听出她的嘲讽,兀自问:“找到什么东西了?”
“林宅里有什么,你不是应该连几只蚂蚁都了如指掌?”阮舒偏头看他,继续嘲弄,“倒是你,监控了林妙芙这么久,没有套出什么可能存在价值的信息?或许可以和我分享一下。毕竟我比你更了解林妙芙,总得把我的作用充分利用,不是么?”
傅令元?着眼睛,缓声道:“你拿走的是庄佩妤誊抄的经文纸页。”
“这么快就直接掀盖了?”阮舒轻轻一呵,“刚一开始不还装作不清楚我拿了什么?”
傅令元像以前那样抓起她的手吻了吻,有点轻哄的意味:“你是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说说看。”
“没想法!”阮舒擦拭自己被他吻过的手背。
很快她补充一句:“不过如果你愿意离婚,我可能马上就有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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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诅咒

即便她已经强调过好几次离婚,几乎回回都得在他面前提一嘴,傅令元却并未因此而习惯,脸当即就又沉了。
见状阮舒心里觉得舒畅了些,至少她的话还能膈应到他。
傅令元很快却是笑了,指腹摸了摸她的唇线:“你也就嘴上提个痛快,并没有任何的办法。”
刚舒畅了一分的心情顿时又阴翳,阮舒重重打开他的手:“你不也同样只能用这种方式强行维系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
“名存实亡?”傅令元笑得有点邪性儿,毫无征兆地忽然扣住她的手腕一转身直接将她往墙壁上按,眼睛??的,“傅太太是好久没被我干忘记感觉了是么?”
他头一次对她说这种粗鄙的话,直白刺耳的字眼令阮舒一时愣怔,反应过来后当即又羞又恼又满心凉意:“你滚!”
傅令元却是落势汹涌地吻上来。
这正在医院的走道上,来来往往的不少人,他丝毫没有顾忌。
阮舒只觉侮辱不堪,奋力挣扎。
傅令元压牢,两只脚将她的双腿用力夹住,嘴上发狠似的咬她的唇。
察觉小腹下抵着他的硬邦邦,阮舒瞪直凤眸,眼神俨然要杀人。
唇舌间根本不存在半点温存,只有充斥着血腥味儿的相互伤害。
数秒后,傅令元不知为何停了一下,力道有所松懈。
阮舒自然不会放过机会,迅猛地推开他扬手就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流氓强歼犯!”
周围停下来瞧热闹的陌生人。阮舒从未感到如此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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