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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柔然公主-第13章

小说: 柔然公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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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颗人头整整齐齐摆在他面前,一一掀开白绫仔细端看,切口干净俐落!人头的表情全都是愕然的,像是死了都还不相信自己竟然已经死了一样。

狼歌的刀法更高明了,手起刀落,竟没有半点迟疑,平整的切口说明了这一点。五年不见的狼歌,比过去更加冷酷!

当年,第一次看到狼歌手刃火焰马,他已经知道狼歌是个绝顶杀手,她眼里没有感情,说杀就杀,一点也不犹豫。

狼歌不知道什么叫犹豫,在她眼里,该死就死,何需犹豫?活着的人全要庆幸自己不是狼歌的敌人,否则也得像眼前这七颗人头一样,死得愕然、死得不明所以。

“咳……”

靖武阴沉地抬起眼,奇怪自己怎么一点也不意外在这种时候见到靖欢?靖欢像是鬼魅,总在最不受欢迎的时刻出现。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狼歌现在往咸阳宫去了。”

靖武半句话也没吭,只是冷冷地瞅着他。

靖欢耸耸肩苦笑。

“又不是我请她去的,是咸阳想见她。”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她们见面的景象,他感到一阵不悦!登时起身往外走。

“摆驾咸阳宫!”

“等等。”靖欢拦住他,叹口气问:“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要战吗?对着你心爱的女人,你真下得了手?”

“不然你希望我怎么办?!”他突然暴怒起来,指着那七颗人头吼:“难道道你要我看在这七颗人头的份上,许她柔然百年免贡吗?”

靖欢蹙起眉,猛地将身后的门关上,他不希望外面的人听到他们兄弟的声音。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不惜一战?!对着狼歌?对着狼夜?你明知道狼歌是狼牙将军,是狼族的先锋!为了每年那一点点贡品,你竟要你的女人血溅三步?!”

“那么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选择?!”靖武愤怒咆哮。

从小相亲相爱的两兄弟如今彼此怒目而视!他们都知道对方为了什么,都知道对方不忍自己受到伤害,但此时此刻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半晌之后,靖武闭上眼睛,苦苦一笑:

“如果你有什么好办法,记得告诉我……我真被她……被她逼得无路可走……”

靖欢顿时泄气!说真的,尽管如他这般足智多谋,他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好办法可解。狼歌太放肆,竟当着所有大臣的面提出那种无理的要求,换成是他,他也只有非战不可的选择。

靖武打开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脚步,缓缓回头开口道:

“也许时候到了,你不觉得吗?”

“别胡说八道!”靖欢恼怒地嚷道:“我不信非得走到那步田地!”

“也许你该信……”靖武叹口气,疲惫地揉揉眼睛。“对大家都好……”

咸阳宫漱容斋

咸阳端坐在漱容斋的水榭旁,一汪小小流瀑从水榭上方潺潺而流,周围翠绿的花草衬得咸阳更显娇柔动人。五年不见,咸阳也从一个少女变成形容端静的美妇。

“启禀皇后,狼歌公主到。”

咸阳轻轻挥个手,示意宫女下去,自己则依然端坐在水旁,连头也没回。

现在想来,在天朝的十几年,狼歌是唯一与她同龄的女孩,但她们却一直都是对立的,一阴一阳,像是相生相克。

幽幽地叹口气,咸阳终于回头,脸上依旧是过去那抹微笑。

“坐吧狼歌,没旁人。”

狼歌早已迳自坐下,静静地打量着她。见了皇帝她不行礼,见了皇后,自然也不行礼。狼歌一派顾盼自若,她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狼歌并不是骄傲,狼歌也从来不骄傲,她只是另有一套自己行事的法则罢了。

咸阳并不恼怒,这次的见面原本就是叙旧,她也不想见到虚假的狼歌。只是看到狼歌一身戎装,咸阳似乎有些意外,她美目流盼,恍然大悟似的:

“我以为那只是传言。”

“关于我杀人的事?”

“我从来不怀疑你能杀人。”咸阳淡淡笑了笑。“打小,你也没打算掩饰过你杀人的本事。我只是意外你真的当上了将军。狼族与天朝究竟不同,天朝的女子连出大门的资格都没有。”

这句话,竟稀罕地没带任何嘲讽,没有尖酸,没有刻薄。狼歌挑挑眉,咸阳倒真是变了。

“别那么意外,你我原不该是仇人。”咸阳走到她身边,替她斟了杯茶。“我常常想……如果我没进宫,也许你我如今都不相同。”

“你没进宫,我一样要回柔然,我是柔然人。”

咸阳的手微微一震!继而平静,带着点悲伤似的。

“是,你们是柔然人,你们也从没让我们忘记这一点。”

“皇后找我来只是叙旧?”

咸阳放下白玉茶壶,泄气地瞪着她。

“你这个人就是这么不知好歹!我找你来,诚心与你叙旧,你倒像是不耐烦。”

狼歌忍不住笑了起来。脱下皇后的外衣,这样才像过去的咸阳。

“没,只是好奇咸阳公主怎会有兴趣找我这蛮子叙旧。”

“蛮子蛮子!打小人人都说你们是蛮子,你们也没掩饰过自自己是蛮子!你希望我怎么想?!”咸阳气起来,恼怒地瞪着狼歌。“你我敌对已久,莫名其妙!但你,令靖武念念不忘!我这皇后做得有名无实倒也罢了,你今天来,却是要来打仗的!在这宫里咱们打的仗还不够多吗?”

狼歌错愕,没想到咸阳一开口却是如此直接!

“哼!你以为我耐烦住这皇宫?!你以为我耐烦当个有名无实的皇后?!我腻了!厌了!”咸阳越说越气,倒头来竟忍不住落下泪来。“我倒愿意……愿意如你一般,当个自由的蛮子……”

“你们已经做了五年的夫妻。”狼歌提醒。

“五年?呵呵呵呵……”咸阳惨笑。“再过五十年,恐怕也是如同眼下一般……”

“你是一国之母——”

“别与我说那废话!五年的一国之母,不过是祭典上一尊能动的佛像!”

狼歌傻眼了,她真不知道咸阳心里想什么,又为什么对她说这些话?她从来都不懂咸阳,现在更不懂了。

“别与靖武打仗。”

咸阳突然哑着声音开口,盈盈泪水。“我不想见你们打仗,天朝与柔然……不该打仗……”

狼歌起身,默默地走到漱容斋门口,良久之后才开口:

“我只是提出我的要求,这仗打不打,得看贵国的皇帝怎么想。”

“你——”咸阳气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她掏心掏肺,却只换来这样的答案!

“你这蠢蛮子!你看不出来靖武爱着你吗?!打得血流成河对大家又有什么好处?!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替靖武想想!?”

说到底,咸阳还是为了靖武着想。狼歌深吸一口气,静静开口:“再过不久,你就不必再做这有名无实的于后,天朝与柔然一仗在所难免。到时候……皇室会需要一个继承人。”

咸阳一震!

“你……”

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狼歌。

“你是说……就算你与靖武两个人兵戎相见,你也真的会杀了他?”

额上那方血玉绽放出不可思议的红光,剧烈的痛楚教她看不清眼前的路,但她还是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开那里。

姿态坚决。这就是她的答案。

狼歌离开之后,威阳无言地拿出贴身带着的一方旧布。时间隔得久了,布上的颜色褪了,但还看得出来淡淡的湛青色。

轻轻地摩挲着脸,泪水再度落下——遥远的柔然啊,竟牵系着那么多人的心……只是,他们知道吗?

他……知道吗?

第九章

“柔然可保百年康泰……百年康泰……”

“娘……”

雁归夫人雪白的脸色教狼夜的心碎了!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狼歌才出发不过三个月,母亲却一病不起;每况愈下的急症,教群医束手无策,也教狼夜急疼了!

雁归夫人叹口气,迷蒙的目光转向儿子。

狼夜是个称职的国王,他聪明、睿智,尽管他也有缺点,但她很相信柔然在儿子的领导下会越来越强大……如果他们愿意安于现状,当年那老妇所说的话就会成为事实。可是,狼歌与狼夜不愿意再接受天朝刻薄的待遇,他们想战……所以她知道自己这病来得正是时侯,也许……也许这正是老妇的预言实现的方式之一。

只要她死了,狼歌就会回国,柔然与天朝一战或许真能避免,自己这一死,也总算死得有代价。

自己这一生都在为柔然付出,割舍了丈夫的情爱、割舍了自己,也断送了女儿一生的幸福。如今,她终于要死了,竟也是为了柔然。尽管心中无恨,但不免要想……要想如果自己身为凡夫俗子,那么该有多幸运。隐约中,她忆起了丈夫的容颜,那俊美又暴躁的男人啊,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如果能与他做一天的平凡夫妻,她也甘愿啊。

一阵剧咳,雁归夫人猛地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老天!快传太医!快传太医进来!”狼夜的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他手足无措地扶着母亲的背,想让她躺下。

“不……我不想躺下……我有话……”

“娘,有什么话,等您好了再说吧!”

“不……现在不说……也许以后也没机会说……”雁归夫人喘息着露出慈爱的笑容。“乖孩子,有你领着柔然,娘……很放心……”

“别这么说!我不能没有你!娘!别死!”狼夜哭了,硬咽得像个孩子。当年父亲亡故,他一滴眼泪也没有流,现在看着母亲的模样,他心痛如绞!

“傻孩子,人总是免不了一死,能在这时候死……也算为柔然尽了最后一丝心意……”

狼夜知道母亲话里的意思:如令母亲已经回天乏术,他不能不让狼歌回来,否则狼歌会恨他一辈子!虽然脱离天朝的统冶是全柔然人民的希望,也是他与狼歌共同的希望,但……眼下他别无选择!

“叫……叫狼歌回来……”雁归夫人喘息着握紧儿于的手。“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柔然……叫狼歌……叫狼歌回来……”

狼夜没说话,他忍着泪,哀求地望着母亲……

再给他们一点点时间,也许,也许靖武会看在与狼歌过去那段情谊的份上,同意了狼歌的要求,毕竟,狼歌给他带去的是莫大的赠礼。天朝几十万士兵、几十万官兵打不胜的仗、抓不了的贼,都让狼歌解决了。也许他们真能成功的!只要再一点点时间——

看出儿子眼里的犹豫,雁归夫人蓦然挺直身子嘶吼道:“叫狼歌回来!难道你要叫我死不瞑自吗?!”

狼夜咚一声跪在地上,流着泪摇头。

“狼夜不敢,狼夜这就命人八百里火速叫姐姐回来!”

听到这话,雁归夫人叹口气,身子蓦然一软……

“娘!娘!”

荷花又快谢了。

以往每年的这个时候,母亲总是带着他们来这里看即将凋零的荷花,宫女们私底下说雁归夫人特爱残花败柳,现在终于知道母亲的用心。母亲要她看死亡,一再一再地徜徉在死亡的怀抱之中。如此一来,她对活着的就不会有感觉。反正——总是要死的。

不管开得多美的花,长得多美的人,到头来总免不了一死。既然都要死,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也就不重要。

看凋零的荷花,是母亲对她的爱。母亲只希望她此生无风无浪、无情无爱的过一辈子。所以母亲不回柔然,直拖到父王西归,母亲才让他们见面——一具冰冷的尸体,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陌生的男人、陌生的尸体。尽管,母亲淡淡地说∶那是她的父亲。

母亲不耍她活在众人的宠爱之中。为了她的命,母亲竟断然割舍了自己一生的情爱。她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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