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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重生之郭家圣通-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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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雪夜松柏林中;邓禹同郭圣通二人对视良久。

终于,邓禹道:“若仅为这个原因;娘娘不放心已书信递之,情有可原。可纵然如此娘娘也不必深夜冒险从宫中出来。一则万一泱泱众口,万一……二则如今天寒地冻;夜来风雪更疾;娘娘的身体……”

“如今还能念及身体?”郭圣通苦笑一声,“待陛下知道我舅舅之事,那时候……仲华,你应当比我更明白陛下的为人。”

邓禹一时语塞:是啊,他太了解刘秀了。纵然明眼人都知道刘扬此人不可能会反;但只要传出这话来;刘秀心里便会存疑。冯异不正是前车之鉴么?他可是连谋反都没传过,只是被人喊了声‘关内王’,刘秀便觉得冯异以往的老实厚道皆是伪装;想要谋反了……

要知道;冯异可是跟了他多年的心腹啊。

再说他邓禹自己,当年还不是被刘秀疑心过要反,若不是他当机立断交出兵权,甘当文臣,如今……

邓禹苦涩一笑:他和冯异是跟着刘秀多年的心腹,刘秀尚且会质疑,更别提那个只有合作关系的真定王刘扬了。

或许,这算是刘秀的报应吧。他怀疑过许多将士,却从未怀疑过邓禹。算计过许多人,如今却不想再算计郭圣通。可偏偏他唯二想要信任的两个人,从来都不敢信他。

“娘娘既然已经得知真定王‘要造反’,何不先一步将消息封锁?”邓禹换了个问题。

“不是我不愿,”郭圣通叹了口气,“实在是,我已无能为力。仲华或许还不晓得,这要传出舅舅造反等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阴家阴兴!”

“不可能,阴兴早已病重,无法会客,怎……”邓禹突然顿住了,“阴兴难道已经不在雒阳城?”

“阿弟得到消息,阴兴去了河北,”郭圣通道,“如今我阿弟,也‘病重’了。”

…………

阴识怎么也想不到,邓禹竟是第一个上门来拜访他的人。

对于邓禹的到来,阴识如今心情十分复杂。他比邓禹年长几岁,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对于邓禹的性格,阴识自认为是非常了解的:他重情义,但更重天下苍生。他虽为南地氏族,却偏偏并没有多少南地必要同北地泾渭分明的念头。在他看来,这天下是大汉的天下,南地也好,北地也好,都是汉朝的子民。只要能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只要不霍乱后宫,谁当皇后都没关系。

正因为如此,阴识此番开始活动人脉时,便根本没有考虑过要找邓禹。

此时,邓禹主动上门拜访,对于阴识来说,他真的没有办法将这看做是什么好事:毕竟,他不相信以邓禹的位置和人脉会不清楚前段日子阴家闹出的那些事。

不过人既然已经来了,阴识无论心里头如何猜想,面上还是从善如流地做出了几分热切:“仲华,多日不曾相见,我以为你已经将我忘了。”

邓禹心里头也挺不是滋味的。若不是昨晚郭圣通那番话实在太过让他震惊,他今日怎么会来阴府确认阴兴是否真的在‘养病’?

说到底,邓禹虽然已经相信了郭圣通的话,却仍希望这话是错的。毕竟,他同阴识、阴兴多年的情谊做不得假。若阴兴此番真在‘府中休养’便好,若已经不在……

邓禹心头轻叹一声:如今天下未一统,他们便开始如此设计要‘河北乱’。作为氏族为自己家族考虑本没有错,可如此不顾大局,真是……

罢了,若真是确定了,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拿定主意便从怀中掏出一支绑的很好的山参:“我偶然间得了这个,想着拿过来给次伯兄和嫂夫人补补身子。”

阴识看那山参形状,只觉长得极好:“如此,我便不客气了。酒已温热,共饮一杯如何?”

邓禹将手中山参递给阴识,点头便跟着他向里去:“君陵身子可好些?我许久未曾见到他了,他的药材可还尽够?需要补身子的药材可以告诉我。”

阴识握着山参的手一紧,继而,他若无其事地将山参交给身后婢女:“还那样,有些怕风,如今他那小屋,都紧闭着门,里头热的熏人。”

“竟是这般严重?”

阴识见他表情似是信了,便长叹一声:“只愿君陵能好起来。”

“可有请太医令李大人来?”邓禹忙道。

阴识摆了摆手苦涩一笑:“仲华又不是不知前些日子……我如今,哪里又哪个脸面去求请太医令来?”

“可君陵这病,拖下去并不是方法啊,”邓禹见他如此哀伤只得细心劝慰,“若不然,我去求陛下……”

“莫,莫。”阴识立刻打断他的话,“仲华好意,我已然心领,只是,君陵这病已有大夫在着手诊治。不瞒仲华,那大夫医术也是不错。且,他已为君陵看诊数日,若贸然再换别的大夫。只怕中间又要磨合。”

阴识这套理由说的是头头是道,若是邓禹并未早有怀疑,只怕如今也是尽信了。

他本就早有怀疑之心,如今在听阴识这理由,便显得有些漏洞百出了。不过无论如何,都要亲眼确认一番才好。

“今年天气尤为寒冷,君陵病中,身子定然不若常人,不知御寒之物是否都够了?哦,我家中绣娘手还算灵巧,多做了一双貂皮的子思,要不,我差人给君陵送来?”

“御寒之物自然先紧着母亲和君陵来,仲华有心,只是那子思,在屋外用倒是极好,如今君陵也出不得屋子,仲华还是留着自用吧。”阴识将邓禹迎到前殿坐下。

仆从往那温酒的炉上放了一壶酒来。

“这次无法请你去后院了,君陵在养病,母亲也有些精力不殆。”阴识解释道。

“无妨,客随主便。”邓禹并不以为意。

少时,酒已温好,两人便畅饮起来。

数杯温酒下肚,邓禹便有些微醺,四处找寻更衣之处。阴识便叫人带他去更衣,却绕开了后院。邓禹‘晕晕乎乎’便被阴家的仆从扶着更了衣。还未走出多远,边看一堆木炭堆放在一草棚下头,底下的已然有些潮了。几个仆从正在挑选合适地拿走。有一老者看守在那里,眯着眼道:“今年木炭却是有些买多。竟未用完……”

边上便有一人笑道:“哪里多了?分明是主子少了,烧的不多。去年也是这样多的,却用的精光还不够使……”

“邓大人!”那仆从见他站住,便是一惊。

邓禹笑了起来,仿佛发酒疯一般,竟将眼睛一闭,摇摇晃晃地唱起歌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终究,还是不能同归啊……

…………

阴识并未料到,他避开了后院,避开了后院中那个成天乱骂的阴老夫人。却因为一堆没用完的木炭和一个仆从无意识地话,让邓禹确认了阴兴果然不在雒阳城的事实。更让邓禹从此对他绝望,再不愿与之为伍了。

终究,道不同的两人,还是走向了不同的路。

自从主动上交了兵权做了文臣后,邓禹便成了大司徒。

大司徒是统领文官之人,位比后世丞相。而他这大司徒,如今能做的事便更多。氏族的力量从来都是不可小觑的,士子更是。

而所谓的上行下效,便是如是。

邓禹收笔,待那几上新纸墨迹渐干:“邓成。”

“在,”门开,外面的邓成便立刻走进来,“郎君有何事要吩咐?”

“将这信速交予……”

“郎君!郎君!”邓成等了会儿,见邓禹久久不曾说话,便忍不住问。

“哦,怎么?”邓禹猛然惊醒。

“郎君还未说明,将此信交予何人呢?”邓成忙道。

“与韩歆,切记,看后即毁。”邓禹闭上眼道。

这韩歆乃是大将军岑彭的头号幕僚,可谁也不知道,韩歆当年,却为他邓禹所救……

…………

心心念念要阴兴好看的郭况并不知道,他的阿姐已经在雒阳城给阴家准备了一道丰盛的佳肴。

窦骁果然是个人才,短短数日便成功的将那刘濞的美妾拉拢了。

而代价,恩,不过是可以购买秋华和月芳特级专区物品的凭证而已。不过,对于那美妾来说,这却是已然足够了。要知道,以她的出身,这一辈子都是不可能买到月芳和秋华的特级专区物品的。

那得了实惠的美妾回家后,枕头风吹的十分激烈。第二日下午,便有刘濞亲随来了酒店,特来请那美妾的娘家堂兄郭况,哦,是陈鑫前去刘濞府中了。

郭况当年离开河北的时候,还是个书呆子,年龄也小,是故对舅舅这个一表三千里不知是从哪个旮旯里头翻出来的侄子自然是一点儿都不熟悉。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同阿郑都还是做了点伪装,将自己画老了几岁。

“你便是陈鑫?”刘濞煽动着他的鼻翼问道。

身旁便有一个妖娆女子笑着掐了他一把:“你就是爱说笑,他不是我堂兄又是谁啊?真是的,昨晚同你说的话都白说了?”

刘濞立刻笑嘻嘻地摸了一把那女子:“好芝儿,你的堂兄便是我的堂兄。我哪里敢不记得?”

两人便是毫不顾忌的一阵打情骂俏。郭况一点都不嫌弃自己突然多了那么老的一个堂弟。也笑道:“堂妹许久不见,我带了些薄礼给堂妹,堂妹莫嫌弃才好。”

阿郑上前一步,从怀中便掏出个匣子来。

郭况笑着打开了匣子,里头是一套赤金的头面。且上头还镶着上好的珍珠。

这可是了不得。如今说的金,多半都是铜,金首饰很多其实也都是镶金而已。出手一套赤金的,慢说刘濞,就连刘扬也得肉疼一下。

而郭况却是眼也不眨地就推给了那叫做陈芝儿的美妾。那美妾眼神一亮,一把抓过那赤金的首饰,虽满口说着‘堂兄太过客气’,心头却是对郭况好感倍增。

刘濞见到这赤金首饰也眼红着呢,郭况一笑,阿郑又从怀中取出香囊一只交给郭况:“鑫初来乍到,区区薄礼,请刘大人不要见怪。”

这香囊也真够小的!

刘濞心头失望不已,脸上未免也透露出一二分来。他打开了香囊,只见里头……

“这,这是宝石!”他震惊了!

里头的东西并不多,一只赤金的戒指,戒面乃一颗硕大的红宝石。这,这简直!他的眼光顿时便变了:“来人啊!为何不备坐蓐?堂兄快快上座,快快上座!”

郭况并不和他客气,一撩衣袍便坐下了:“多谢!”

刘濞亲手为郭况斟得酒来,他端起青铜酒樽递给郭况:“堂兄在何处高干?”

郭况道:“不算高干,不过是挖些矿罢了。”

“挖矿?”刘濞疑惑道。

“是啊,挖矿,挖金矿。”郭况漫不经心道。

此言一出,他那个便宜堂妹陈芝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金矿啊……”刘濞忍不住搓了搓手,“堂兄看我是否可以也……嘿嘿,嘿嘿。”

“为何不可?”郭况道。

“真的?!”刘濞激动了。

“不过现在不行,我今日接到了一个消息,明日便要动身离开河北。”郭况笑道。

刘濞有些失望,但那陈芝儿却想到了一处:“堂兄!您那消息,莫不是同金矿有关?”

刘濞慌忙看向郭况,只见他脸色微变:“堂妹果然聪明。”

“堂兄可否带上我?”刘濞慌忙道。

“这……”郭况有些迟疑,“实不相瞒,我此去的地方却是密县,离河北路程遥远,且,为了赶在别的开矿人之前抢先寻到矿脉,这一路,我都是要疾行的。”

“不妨不妨,我能吃苦!”陈芝儿立刻道。窦骁同她说,这位陈大郎是为了打入河北氏族之中,才选了刘濞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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