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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皇后在位手册-第132章

小说: 皇后在位手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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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走远了……

    这个人是让徐子智慌神,好似曾经那个笑容灵动,带着无畏精神向他冲来的世间最美好的风花雪月,陡然间羽化飞升,再看向他时,他已是世间的蝼蚁,不凝视、不蔑视……

    徐子智心口生疼,指甲的血颤颤巍巍的落下,他的目光依旧无神,他能忍受失败,能接受计划一次次搁浅,可是这一次……

    徐子智才发现从来没有出过错的自己,自认学富五车走遍雁国南北的他,第一次慌了神,反过来反思自己的悲掠、龌龊。

    他在扯什么人的伤疤?他怎么忍心用这件事扯痛她的伤疤,这么多年了,她始终是满眼期许静待花开、对什么事情都充满了乐观的她;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伸手想接雨露,笑便天下清朗的她。

    她不就是嫁了吗……忍着恐慌,带着京中人对她的恶意嘲讽,她有没有在路上哭过,有没有想家……宗之毅待她好的时候可有感动?无依无靠的时候谁陪在她的身边……突然抓住宗之毅对她的包容时,她想依靠有什么错!

    毕竟她受了那么多委屈,毕竟她那样娇气,毕竟她不是多坚强的人!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要逼她……

    徐子智一点点的握住拳头,却发现根本握不起来,从心底深处对自己的憎恶让他原谅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她说她不在乎了,她依然期盼那个孩子……

    徐子智顷刻间捂住胸口,趴在滴着血的琴弦上,疼的无法呼吸!他凭什么……凭什么怨恨她……

    他的女孩,笑起来那样纯美单纯的孩子,什么时候已经能撑起这样沉重的痛了。

    这是他想要的吗!满意了吗!徐知乎!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徐子智趴在琴弦上,嘴角扯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青竹衣衫,红木古琴,月色已晚,霜凌落下……

    同一时间的乾心殿内。

    宗之毅站在窗前,负手而立,宁静的看着窗外的月色,心中撕开的裂痕在这寂静若道音回响的夜色下被她轻飘飘的抚平,却也让他再不敢掀开,用这身腐肉丛生的身体面对她的真心。

    昭容殿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从初始的急切,到现在一步也迈不开脚的沉重,他没有开怀于徳淑的信任,她依旧无论站在哪里,都欣然向阳般纯善的她,六皇子的事是真的吗?

    以前他怀疑,他相信亲眼所见,今天他突然不敢信了,成婚近三年间,她提到京城最多的就是对父母的思南,虽有有脾气有性子,但绝对没有人品上的问题,她会多看六皇子一眼吗!

    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怀疑她,甚至为此做出很多……

    宗之毅握住手,青筋隐现,他突然害怕……甚至不敢去重提她曾经不止一次想坐下来与他好好谈谈的过去,不敢想她曾一次次的问他怎么了,她眼里的期盼,她一次小心翼翼的等待他的解释,甚至原谅过他一次次发出的没有根源的脾气……

    在荒凉的封地上,他是她所有的依靠,她小心翼翼的想珍惜过,想原谅过,他却没有给过她一次机会,反而一次一次把刀扎在她心上——

    宗之毅觉得自己简直畜生不如!他凭什么当时那样认定!他为什么当时没有冲上去去看个究竟!就是怕了!就是担心她不爱自己!难道就比这样好吗!

    那是放在心上许诺了几生几世的人,自己都不忍碰下的全部心神,却看着她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就是被他洋洋得意的护在羽翼下的人——护的真是好啊!宗之毅你护的简直——

    宗之毅突然笑了,笑的猖狂,眼泪在笑声中落下,他依旧倔强的看着远去的月亮!

    他算个什么东西!

    他这些年凭什么要求她一次次的妥协!她可是受一点就要撒娇很久的小女孩,眼波流转间唯她该独得恩宠的娇客,连吃个核桃都要他亲自咬开壳,然后一脸嫌弃口水太多的扔掉。

    可如今,她赤脚走在冰锥上也再对着人哭,笑容永远端庄,语气自始至终的客气,笑起来星光干净,已再不准人窥探她心思分毫……

    宗之毅的头抵在门框上,任憋屈的心一次次的撞上去!他还有什么脸面站在她面前,他凭什么那样对她!她……从来都是他亲手毁了的……

    赞清急的心中焦虑不已:皇上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宗之毅的拳头打在窗框上,慢慢的滑落,眼泪滴在窗台上,慢慢的渗入……徳淑……

    ……

    ------题外话------

    星期一的所有留言回复了,可以翻看了。^_^

 133三更

    (全本小说网,HTTPS://。)

    起霜了,院子里、树梢上、宫殿旁,像是白云坠下的片片碎影,初晨的阳光照在台阶上、屋檐下,弱小薄弱的精灵们因为还不到时候,很快又一点点的消散。(全本小说网,HTTPS://。)深秋的风吹起时,已不留一丝痕迹。

    端木徳淑靠坐在三面落下彩帐的凉亭中,一身紫堂幻秋的斜襟长裙打着漩落下一片片的枫叶,广袖若仙,柔软若云,搭在她的手背上,纤细红润的捏着几粒剥好的瓜子。

    几步外的舞台上,小甜甜靠在假山旁,清脆的嗓音轻灵梦幻,深情款款:

    “想把我唱给你听

    趁现在年少如花

    ……

    最最亲爱的人啊

    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

    我把我唱给你听……”

    品易垂着头为娘娘剥着瓜子,一颗颗整整齐齐的放在娘娘手边的桌子上,粒粒饱满香脆,颗颗剥的小心翼翼,凝神聚精,专心致志。

    “用我最炽热的感情感动你好吗

    岁月是值得怀念的留恋的

    害羞的红色脸庞

    ……”他没有听吗?

    “想把我唱给你听……”小甜甜如今心里真喜欢品易,恨不得一颗心套给他,这样有魅力又与众不同的男子,只要让她陪在他身边她都是愿意的。

    那些以往肖想的三宫六院七十二美男,似乎都因为他化成了烟,如今只有他,只剩下他:“趁现在年少如花……”

    戏珠纠结四下看着,眼睛偏偏找不到一个落实的点,这词莫名的让她觉得羞耻……怎么可以……戏珠恨不得捂上耳朵但娘娘听的高兴,她怎么敢。

    戏珠就不明白了,如此污言秽语,娘娘怎么可以……不过她更知道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就像以前,娘娘想学什么不雅的歌姬舞技,夫人也拦不住一样,娘娘不服管制起来,简直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所以戏珠都把怨气迁怒到甜甜身上,觉得一个小姑娘,成天爱不爱的,这怎么说的出口?羞都要羞死了。

    “最最亲爱的人啊

    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戏珠恨不得找块地钻进去,这样的言语,她,他还唱的一脸投入,她……她有爱情了吗……

    “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端木徳淑放下瓜子,抬起头轻轻的拍了两下,听多了也听出经验来了,大概深情的重复的时候应该是快结束了,再结合甜甜脸上的神色退去,那就是可以鼓掌了。

    小甜甜唱毕,突然起站直,调皮的对台上的主子行了一个中世纪欧洲古礼:“谢谢大家的收听,下面我为大家打来一首《千古》希望大家喜欢……”

    小甜甜目光放空,下一瞬又是痴恋不已,音色空灵潺潺:“夏蝉冬雪,不过轮回一瞥,悟道修炼,不问一生缘劫……”

    小甜甜深情目光落在品易身上,又急忙离开,戏珠等人的教导犹在耳畔:“若流芳千古

    爱的人却反目,错过了幸福,谁又为你在乎;若贻笑千古,因为爱得执迷又糊涂,也不悔做你的信徒……”

    品易的手指突然一痛,因为分心,瓜子皮的尖扎了他的之间,慌乱一瞬的心,越加慌乱,他也不悔,今生不悔做她坐下微不足道的一个奴才。

    品易立即收敛心神,剥开手里的瓜子,放在娘娘手边。

    戏珠实在听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退了下去。

    舞台中央的歌声慢慢的循环,一首连着一首,偶然是对前一首的重复,有时候是信手拈来的新曲,均是深情款款、爱意绵绵……

    品易一粒一粒的剥着,不知什么时候他发现瓜子仁排的越来越长,已经快到末尾了?不禁抬头,见娘娘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品易贪婪的看着她,只放纵了一瞬,又快速移开目光,随后声音平静:“娘娘……娘娘……”昨晚小皇子身体不适,娘娘守了半夜,早晨又贪霜寒的新鲜醒的比较早,叫甜乐师来,也不过是让她唱几首歌催眠而已:“娘娘……”

    端木徳淑朦朦胧胧的睁睁眼,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着,眼睛毫无攻击性的看着品易,眼底一片茫然。

    品易猛然垂下头:“娘娘,您去榻上睡。”

    端木徳淑歪歪头,声音淡淡:“本宫不困,本宫听曲。”眼皮眨了两下,精神没有撑过两秒,又歪在一旁睡了过去。

    品易嘴角轻轻的漫开一抹笑,又快速收住,挥挥手。

    亭子对向戏台的亭帐落下,观曲亭成了一个小小的闭合空间。

    品易起身,弯腰,稳稳的抱起她,她是那样小,一点不似平时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样子,抛开那一身戎装,她在他怀里也仅仅的是这样一点点的人。

    端木徳淑睁开眼。

    品易四平八稳的把人放在一旁的木榻上,小心翼翼的撑着娘娘的头垫上枕头。

    端木徳淑精神不济的拉过品易盖在她身上的锦被,声音单单:“自打手心二十下……”

    品易声音轻缓,柔和若水,学了主子六成温柔:“是……”

    端木徳淑听着帘外传来的声音,又慢慢的睡了过去。

    品易起身,收拾了桌子上的瓜子,看着那一排排瓜子仁,笑了笑,全部扔进了垃圾筐中。

    然后坐在皇后娘娘的榻脚旁,取来凉茶,用手在地上算着昨日的安排和人员调动,帘外的歌声再没有惊动他分毫。

    ……

    夜色浓重,天幕上漆黑一片,寒风吹落了仅有的绿意,恐怕今夜要下雨了。

    宗之毅站在凤梧宫外,迟迟不敢进去,今日不是初一也是十五,他突然有些怕,不知道进去能做什么,可又那样想见她。

    从那天后,他已经十多天没有见过她了,甚至不敢踏入她周身范围之外,他怎么跟她说?在她不需要的时候,他拿什么站在她面前?他甚至不敢看她眼底的笑意,狼狈的想一退再退!

    赞清站在步辇旁,恭敬的垂手而立,自从那晚之后,她再不敢提及皇后娘娘,甚至不敢为了哄皇上高兴,说皇后娘娘的消息。

    也是从那天起,他明白皇上不单包容和爱皇后娘娘那么简单,皇上对皇后娘娘的感情太不一样,这份不一样,让稍微想试探后从中获力的人都会不得好死。

    赞清也终于明白品易为什么敢那么做了,因为知道,他选择不问不说,不敢推波助澜,也不敢去扯后腿,甚至不觉得这是任由事情下去,让皇后娘娘失宠的最好机会。皇后娘娘恐怕二十年内是绝对不会失宠的。

    宗之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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