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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天下豪商-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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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一旦这些人被赶出军营,今后可就再找不到那么便宜的住处了。而且这些人家的经济条件普遍不佳,根本承担不起高昂的房租。

    以后能不能在开封府这里呆下去都不好说!

    而他们大多又是几代人的老汴梁,在原本的家乡早就没有产业了。如果不能在开封府住下去,恐怕天大地大,就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了。

    不过吕嘉问急于解决问题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他的冤家对头都是老汴梁……关系盘根错节,是很容易把手伸进州北大营的!

    一旦有了后台撑腰,这些刁民可就更加难治了。

    “望之,你要动用多少厢兵?”安焘皱着眉头问。

    “1000人!”吕嘉问咬咬牙说,“店宅务、石炭场、都商税司的人马都要动起来。无论如何,都要一次成功!”

    “要我帮忙吗?”安焘问。

    吕嘉问点点头:“三衙管军那边,劳烦厚卿出面。”

    “好!”安焘道,“有我在,保证这票武夫不敢再插手!要不然,以后有得是机会收拾他们!”

    安焘毕竟是知枢密院事,三衙管军到底是武夫。大宋可是以文御武的。曹诵之前给吕嘉问这个太府寺卿使点绊子就算了,现在对上知枢密院事,他哪还敢强出头?

    在大宋朝,武夫对抗文官可就是政治上不正确了!

    “好!”吕嘉问终于露出了笑颜,“有厚卿兄出面,想来那些个粗鄙武夫就不敢造次了!”

    安焘又问:“潘孝庵和高俅那边可要派人敲打一番?”

    “不必了,”吕嘉问摇摇头,“免得官家知道了……”

    潘孝庵、高俅还有武好古也是武官,但是却和曹诵不一样,他们现在是幸近,也就是皇帝的心腹。如果搁在别的朝代,他们仨属于阉党。

    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啊!

    吕嘉问之前之所以怼上武好古,是不知道赵佶那么护短……他还是把赵佶当成了赵煦,在赵煦执政的时候,可没哪个近幸敢对章惇不敬——章惇可是一手操纵过废后的,而且还编造了孟皇后用符水诅咒哲宗之事,并且在后宫兴起大狱,逮捕了大批宫女宦官!

    在那个时代,的确没有那个幸近敢在安焘、吕嘉问这个级别的文官面前翘尾巴。

    不过现在这位官家,明显不是哲宗那个路数……吕嘉问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了!

    ……

    强拆州北军营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在太府寺卿衙署外,七八百名扛着铁锹、大锤,穿着破烂军服的厢兵歪歪扭扭的站成了一群,个个都无精打采。

    太府寺卿吕嘉问站在衙署大门外的门檐下,瞅着眼前这帮乌合之众,心里面也是一声长叹。

    大宋朝的禁军都那样了,厢兵还能指望得上吗?这些人中的大部分,大概也是把当兵做副业的……要不是自家昨天给几个指挥下了死命令,今天能召集起三百人就不错了。

    看来大宋的兵制,是真的需要大改了!如果不能重建起府兵,再过几十年,怕是要有国无防了。

    “父亲,到了795人……”吕本知已经数完了人头,飞也似的来给吕嘉问报告了。

    “怎么才795人?”吕嘉问脸色一沉,“剩下的人都去哪儿了?”

    “学士,我们……”

    “学士,他们都,都病了……”

    几个指挥都结结巴巴的回话,装出一副认罪伏法的老态度。

    吕嘉问今天调动了五个厢兵指挥,满打满算该有1000余人的,现在来了不到800,显然是有人吃空额了。

    不过只吃了两成多一点的空额,这几个指挥使还算有点良心……其实吕嘉问还是低估了他手下这几个厢兵指挥使的智慧。他们哪里是吃了两成多的空额,根本就只有两成多一点的兵额!剩下的都雇佣来的“临时工”。而且因为吕嘉问突然下了强拆令,几个指挥没得办法,也不管什么来历了,只管凑出个能交代的数字了。

    “好了,别解释了!”吕嘉问板着面孔道,“有795人也够了!”说着话,他一挥手,“发赏钱!”

    赏钱是不能省的!

    以文御武也就御到武官,大宋的小兵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儿!没有钱,皇帝都差不动。所以宋军上前线打仗,都得带着赏钱,打仗之前发一遍,打完后再论功行赏发一遍。

    要是没有钱,这帮家伙都会在战场上罢工的!

    所以吕嘉问今天准备好了500缗铜钱,预备一个厢兵发半缗的,现在来了795人,看来是花不了那么多了,不过人数应该也够了。

 第507章 这很封建 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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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拿了三百几十文的赏钱,这帮好像几天没吃饭一样的厢兵,顿时就精神了不少。(全本小说网,HTTPS://。)

    就在这个时候,被吕本知当成心腹的店宅务的押司于问道飞也似的跑来了,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行了个揖拜之礼。

    “禀学士,州北大营的那些无赖泼皮刚刚关闭了营门。”

    “哼!”吕嘉问冷冷哼了一声,“螳臂挡车!”说着,他大手一挥,“传本官的将令,出兵!”

    “出兵!”

    “出兵!”

    “都跟着本指挥!”

    “别走散了……”

    “都给老子看住了!”

    几个厢兵指挥使都满头大汗的嚷嚷了起来。今天的差事可不容易做啊!因为那个自以为是的吕嘉问竟然一上来就发了赏钱……“战场”还没到,赏钱怎么能给?就不怕那些“临时厢兵”拿了钱去逍遥了?

    这赏钱得到“战场”才给,而且只能先给一半,完事后再给一半才是啊!

    不过大家心里明白,却也不敢当着吕嘉问的面点穿了。只能招呼手下的老兵(真的厢兵)压住阵脚,怎么都得把人带到地方吧?

    将近800人的聚在一起,场面还是很大的,兴许就吓怕了州北军营里那些人了。

    一想到州北军营的强拆,几个指挥使也都难过起来了。厢兵指挥使可不是禁军上四军的指挥使,他们都是杂品武臣,而且还是一辈子拿不到官身的杂品武臣。

    混得到这个份上,当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勋贵将门家出来的。他们都是开封禁军小军官的后裔,不少人也住在城北厢禁军的兵营里面。

    只不过今天要强拆的,不是他们自己的家……

    可是难过又有什么用呢?且不说武人低贱,厢兵更是不值钱的存在,便是讲道理,禁军军营也不是他们的家啊!

    他们不过是仗着祖辈为大宋扛过刀枪,流过血汗,所以赖在军营里面而已。

    现在官家不让住下去了,除了搬走,还有什么办法?

    可是,又能搬到哪里去呢?

    就在一般厢军带着满腹的辛酸去执行强拆任务的时候,吕嘉问和吕本知也带着一群公吏骑马跟着一同“出征”了。

    今天的“敌人”不是西贼,更不是三头六臂的契丹,所以吕嘉问这个文官是敢于临阵指挥的!

    当然了,他“临阵”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督促将士杀敌,而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大兵压境”只是为了恐吓,吕嘉问真正的目的,还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

    在调集厢兵的同时,他还做出了让步的准备——他准备给那些愿意自己搬离的州北军营居民,12个月免租入住店宅务所有的出租房的优厚待遇。

    店宅务现在有1000多间空房,正好用来安置这些从州北军营出来的居民——店宅务的房子虽然破,可是租金却是满开封府最低廉的,一间外城的住房(不是一套,而是一间)年租不过十几缗。所以不开后门是很难租到的,更不用说再豁免12个月的房租了。

    这样优厚的条件要再不肯搬,那就怪不得自家运用厢兵了!

    “父亲,州北大营到了。”

    吕嘉问的思绪被儿子吕本知打断了,赶忙拉住缰绳,然后抬头一看,果然到了州北大营的南门之外。

    两扇木栅栏门已经关上了——这个不是原装的大门,原装的大门在50多年前就丢了,所以找人做了两扇单薄的木栅栏门凑数,现在也烂得不成样子了。

    隔着木栅栏,吕嘉问看见里面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站了一大堆,不少人还穿着孝服,手里捧着牌位。

    “怎么回事?有人发丧?”吕嘉问有点奇怪。

    “回禀学士,”那个于问道回答,“不是发丧,是有人抬出了战死的祖宗牌位。”

    “战死?”吕嘉问嗤的一笑,“开封府的禁军多少年没上过战场,那些人都是何时战死的?”

    “大多是仁宗朝时死的。”

    宋朝原来有个《更戍法》,就是将禁军分驻开封府和外君,内外轮换,定期回驻京师,但是将领不随之调动,使“兵无常帅,帅无常师”。因此在仁宗朝宋夏开战的时候,在前线作战的许多禁军后裔都住在开封府。

    “哼!”吕嘉问轻哼了一声,“都多少年了,还想仰仗祖宗的余荫?”

    “是啊,”于问道应景般地说,“又不是开国将门之后,不过是些战死的兵士后代,而且朝廷早就给过抚恤了。”

    吕嘉问点了点头,一挥手道:“去把门推开!”

    “喏!”

    几个指挥使大声答应了一声,就马上给自己的部下下达命令了。

    “前进!”

    “都听话了,给老子上!”

    “都给老子冲啊……”

    在这几个厢军指挥使声嘶力竭的督促声中,六百多个(已经跑了一百多人了)拎着铁锹和大锤子的厢兵慢腾腾向前拥去。与此同时,在木栅栏大门的另一边,也有人喊了起来:“快顶着大门!莫让他们冲进来!”

    一声发喊之后,那帮子穿着孝服,捧着牌位的老老少少也都纷纷涌向了大门,挤在大门了大门后面。

    很快,两扇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木栅栏大门两边就都是密密麻麻的人了,一边是有气无力往里推的厢兵,一边则是拼了老命顶住的州北军营的居民。

    虽然从外面往里推的人多一些,也壮一些,可是里面顶住的人都是在保家啊,当然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所以任凭那些厢兵如何吆喝(力气不用,吆喝还是要的),这大门还是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旁观的人们也多了起来。州北军营的地段不差,就挨着大街,进出的通道也够宽敞,很快就来了不少看热闹的泼皮闲汉,把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因为周边还有好几座大营,所以看热闹的大多都和禁军沾着点关系,立场自然是反对强拆的,不一会儿就有人开始起哄了。

    “脏官!”

    “酷吏!”

    “是吕扒皮!”

    “去敲登闻鼓!”

    “对,告御状去……”

    “告他!”

    吕嘉问在开封府的名声可谓臭不可闻,而开封府的刁民也是出了名的大胆。别说吕嘉问这个太府寺卿,就是后来的蔡京也被人堵着门骂过。

    大宋的武官怕文官,开封府的刁民起哄的时候可不怕谁!

    “爹爹,好像正面打不进去!”

    吕本知策马站在父亲身边,看见“久攻不下”也是急了,这一急,就急中生智了,“不如派一队人从后门打打看?”

    “前后夹击?”吕嘉问摸着胡子,赞许地看了儿子一眼,“好!那就调一个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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