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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勒胡马-第504章

小说: 勒胡马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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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兀可县蚕轮梗歉鲎咦郑侨庀嗨普撸ひ玻咝の裕w}——这正是说晋将败而赵将兴啊!”

    程、张二réndà喜,急忙跑去禀报石勒。石勒就问了:“我但知汉为火德,却不知晋为金德,以何为证啊?”

    张敬心说坏了,应该把裴宪揪过来一起向赵王禀报的,我听说过晋为金德,但如何考证而得出这一结论,却压根儿就没琢磨过啊!赶紧侧头,注目程遐。还好程子远因为黑兔子的事情,预先做过功课,当即似模似样地解释说:

    “汉为火德,火生土,故魏为土德;土复生金,故晋为金德。且臣闻江南有童谣,云:‘訇如白坑破,合集持作甒。扬州破换败,吴兴覆瓿甊。’金色为白,故所指即为晋祚也,是言晋当破败,将坑{一种陶器}之残片做成甒,复延之于扬州吴兴——所言得非司马睿乎?

    “由此可知,晋终当破,起码长江以北,将为水德者所有——五行相生,金即生水。今城内谶谣,即云赵将代晋,而赵氏本出天水,天水自当为水德——昔汉高祖于上邽立祠,以祭黑帝,复改上邽郡为天水郡,即为应合水相也。

    “如大王所言,刘汉本为火德,则光文皇帝欲复兴火德,而火克金,却不能生而胜之,故此唯能残躏晋,终不能取代也。能代晋者,唯我水德之赵!”

    ——话说“訇如白坑破”那则谶谣,远出千里之外,还是王贡此前密书中透露给程遐知道的。

    程遐虽然用心解释了,石勒听着却还是迷糊,就问:“天意如此,则人心又如何啊?”程、张二人会意而退。于是此后数日,襄国臣僚纷纷上奏,就石勒是否要尽快称帝之事,发表意见,奏牍、上书,堆满了石勒的案头。

    石勒当然不会瞧——他不认识字啊——乃命侍从逐一诵读。那些胡臣羯将请人代写的还则罢了,晋臣之表,多数骈四骊六,堆砌典故,石勒连三成都听不懂,更觉头昏脑涨。于是摆手说都别念了,你们把奏章分一分,劝我赶紧称帝的放一边儿,反对急于称帝的放另一边儿。

    结果案左累起了厚厚一摞,案右却只有一篇而已——也就这一篇反对称帝。

    石勒便命人诵读,并且详细解说这篇独帜别裁的文章。

    此文乃一名中级晋吏所作,洋洋洒洒,写了小三千字,但是并不分析局势,而只申以大义,说当日刘渊对石勒如何有恩,则既然他的儿孙还没死绝,石勒实不当贪图名位,僭号称尊也。继而又说,张孟孙天下杰士,即便他的意见与众人不同,赵王也应依从之,方为“从善”……

    石勒听完了,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此官吏绑缚起来,以不敬之罪,断其首级。还是张敬跑来好说歹劝,说此人虽然狂悖,但正当收拢人心之时,不宜因言杀人啊,请石勒刀下留情,把他发配军中为卒即可。

    程遐等人到处搜集祥瑞,张孟孙听说后只是摇头哂笑,但等这事儿一出来,他终于觉察出来不对了,继而又通过特殊渠道,打听到了程遐当日跟石勒的奏对,不禁喟叹道:“小人弄权,蒙蔽君听,我竟堕入其陷阱而不自知……难道我真的老了不成么?!”

    很明显,包括张宾在内的重臣,都已经直接在石勒面前表过态了,未必上表,暂且不论,即便在中层将吏当中,反对石勒称帝的也绝对不会仅仅这么孤零零的一篇表章。但文臣奏表都是由长史整理、传递的——理论上有那不合规范,或者空言无物的,长史直接就能给驳回去——而左、右长史分别是张敬、裴宪;武将奏表,则要经过右、左司马程遐、张屈六。那些人都是主张石勒称帝的,完全可以设法将反对意见给压制下去。

    而至于递到石勒面前的那一篇,言辞确实狂悖,仿佛是故意为了激怒石勒,而且其后张敬又死活拦着不让石勒遽杀此人……说不定本就是受到那票人的指使呢!

    张孟孙不禁口诵屈子《离骚》之句:“惟此党人之不谅兮,恐嫉妒而折之。”群臣俱都目光短浅,看不清天下大势,只望石勒早践帝位,他们好鸡犬升天,我的正确意见根本就难以得到他们的谅解啊!如此下去,即便石勒再怎么信任我,也难免千夫所指……算了,算了,我还是暂退一步,缄口不言为好。

    于是声称得病,一连数日不再出而理事。

    恰在此时,晋使也从洛阳前来,劝说石勒放弃已经日薄西山的胡汉zhèngquán,归附王化。洛阳方面开出来的条件是,封石勒为赵公、车骑大将军,都督冀、幽、并三州军事——但你得把本属司州的河内、汲、魏、广平等六个郡给吐出来。

    关键这些地区临近河南腹心之地,一直捏在石勒手里,晋室是断然不能够放心的。

    石勒尚未表态,麾下将吏先就大怒——别说六郡地广,且多膏腴了,如今咱的大本营襄国就在广平郡内啊,怎么可能搬家?!石生暴怒之下,拔刀就要去砍晋使,却被石勒当场喝止住了。随即石勒详细询问晋朝方面的情况,在得知七玺皆已归晋,且刘氏诸王泰半为俘,即将处刑之后,便笑笑说:“我知之亦,汝可暂退,容我筹思之。”

    等到晋使退下去,程遐等人想要开口,却被石勒摆摆手制止了。随即他命人前去探视张宾的病情,传言问问右侯:“今传国玺已入于晋,则我尚不可称尊么?”

    使者不多时便回来禀报,说大执法病不甚重,然而嗓子哑了,难以说话,对于赵王的问题,他只是摆手比划,然后提笔写下了“唯从尊意”四个字。

    石勒“哈哈”大笑,也不说散会,转身就返回了内室。程遐、张敬等人会意,下去后就到处串联,联名上了一道劝进表章。晋羯臣僚,几乎全都署名,就连出镇在外的石虎、蘷安、王阳等,既然先前就有所表态,程遐也直接把他们的名字给填上了。表章既就,正待上呈,就见张宾大摇大摆地进来了,伸手就问程遐索要笔墨。

    程子远心中暗骂,却也无可阻挠,只好让张宾把自家姓名插在了自己的名字前面……于是石虎领衔,其后石生、石斌、石堪,再后面张宾、蘷安、裴宪、荀绰、程遐、张敬、张屈六……总共三百二十四人,联名恳请石勒登基。

    石勒接表,终于不再推辞,即于次月登基,僭号赵天王,行皇帝事,定年号为建平。立其妻刘氏为天王后,程氏为妃,世子石弘为太子,并加大单于号。

    封石虎为太尉、太原王、都督并州诸军事;石生为河间王,石斌为中山王,石堪为常山王。以蘷安为尚书左仆射,程遐为右仆射并领吏部尚书,郭敖、郭殷、李凤、裴宪、荀绰等为尚书;张敬为中书令,徐光为秘书监。lungong封爵,开国郡公共十二人、侯二十三人,县公二十一人、侯二十六人,其余文武各有差。

    复因侍中任播等所请,以赵承金为水德,旗帜尚玄,牲牡尚白,子社丑腊。

    至于张宾,拜为太傅,加都督司州六郡军事,封开国燕郡公,其位在百僚之上,并许其赞礼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这一任命看似尊贵,其实是剥夺了张宾对国家大事和民政方面的发言权,命其专司东线对晋战事。张孟孙心说也好——我本欲效汉之留侯,萧丞相之任,交于他人亦无不可;只是蘷安、程遐等,恐怕担不起那份重任来啊……我当为陛下留心人才,使可统筹政事。

    可惜啊,裴文约跑了,倘其在此,或可拟为萧丞相。而且我若跟裴该联手,肯定能够制约程遐那小人,不至于让他猖狂至此……

    而观如今裴文约之势,于晋几乎留侯、萧相之任一肩挑啊,祖逖于其亦不过韩信而已……就不知道裴该真能有留侯之智么?异日战阵之上,我倒要好好瞧瞧,跟他确确实实分个输赢上下出来。但破祖逖,迫近洛阳,则自可与裴该相较量!

    。。。

 第十章、试探

    七月流火,暑气消退,早晚之间,已然渐生凉意。(全本小说网,HTTPS://。)

    王贡得到裴该的召唤,离开青州,策马前往长安。在进入京兆地界后,但见道路两旁,阡陌纵横,麦穗已抽,正待扬花,青绿一片,长势颇为喜人。

    王子赐不禁回想起当年自己初随裴该进入关中之时,虽然已是腊月,田谷早收,但从四野田垄的长度、范围来看,耕土多荒,便远不可与今日相比了。

    利用下马歇脚的功夫,他询问了几名田间农夫,得知今岁既无兵燹,复无征役——裴该已经在制度上把生产者和战斗者粗略地区分了开来,屯丁虽然也要接受军事训练,但基本上并没有什么戍守的任务,更不会轻易耽误农时——加上风雨尚算顺调,应该可望得着个好年成。

    “但开镰后五日无雨,则一亩可收谷几三百斤,官家必喜,我等或可得赏,吃些干的了。”

    这些农夫都属于屯民——一般情况下,若非屯所,是很难占据渭水河谷膏腴之地垦殖的——屯所统一供给口粮,基本上保证屯民饿不死,但能否偶尔饱食,就全得瞧屯官的心情好坏了。好在这年月倘若与人为佃,甚至做庄园奴,待遇还未必能有屯所好,再加上官家许诺,勤耕三到五年后即可分田——虽然八成是山地瘠田了——屯民普遍来说,情绪还算稳定。

    当然也难免有不满之处,在王贡的诱使下,一名屯民就结结巴巴地开始倾倒苦水。他家本有二男一女,三个孩子,此前liug途中,一儿一女饿毙,只剩下了年仅八岁的小儿子。倘在普通庄户人家,即便这么大的孩子也是要帮忙干活的,或者拾柴,或者拾穗,甚至于帮忙喂养些小鸡小鸭。但屯所中都是集中饲喂鸡鸭和大牲畜,也不鼓励小孩子出外拾柴,即便秋后所拾谷穗,都要系数上缴……

    孩子闲了一些,难免打闹生事,这名农夫就曾经受其子的连累,被勒逼当着全屯之面,鞭笞自家小孩儿,然后还罚做苦役四日——具体孩子闯了什么祸,他不肯说,估摸着事情不小。

    而且不久前长安行文,要求把未成丁的无论男女,全都召集起来,利用每日黄昏,天未尽黑的短暂时间,教他们识字。那农夫由此撇嘴道:“我等天生穷命,但能得活便满足了,难道还有为官做宰的好运么?为啥要识字呢?小儿自从听了学,整日说些我不明白的话,日益不将老子放在眼中了……”

    王贡四处探问,终于惊动了屯兵,挺着刀矛跑过来查问。王子赐未着官服,只穿白衣,bèipo从马背衣囊里翻出印绶来,亮了一亮,那几名兵才赶紧拜伏下去,口称“上官”。

    ——好家伙,竟然是黑绶,起码县长一级,比本屯司马的黄绶要高贵多了……

    数日后,王贡终于抵达长安城,即于城门前出示印绶、公文,由门吏引他前往大司马府,去拜谒裴该。裴该正在前堂处理公文,即命:“不必报名,唤王子赐进来。”

    王贡此际已然换穿上了官服,当即脱了鞋,迈至堂上,疾趋而前,叩拜道:“臣王贡祝大司马康健。”裴该笑着摆摆手:“子赐不必多礼——请坐。”

    随即就问:“子赐是几时入城的?”

    王贡在侧面坐下,拱手回复道:“臣方入城,征尘未洗,即来拜谒明公。”

    裴该点点头:“足见子赐忠勤之意,其实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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