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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勒胡马-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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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除了周晋与部督、部督副三人,得粟邑县长相赠驽马外,其余全都是步卒,这两条腿的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啊?再加周晋好不容易才把这几百残兵带出生天,实不肯舍之先逃,那速度自然就更慢了。

    因此天尚未黑,便被刘悝追上。胡骑远远地望见晋兵,不待指令,便纷纷扯弓放箭,那名部督一个不慎,后背正中一箭,当即朝后一仰,倒撞下来,眼见得是活不成了。

    杨清拐着腿就奔跑在其侧,见此情状,也不知道从哪儿鼓起来的气力,双腿猛然间发力,朝前一蹿,一把就把马缰绳给笼住了,随即右脚踩镫,将身一纵,便即纵跃上了马背。不过他虽会骑马,骑术不过才刚入门而已,如此这般跳上奔跑中的战马,自打娘胎来就是头一回,再加慌张、忙乱……跨上鞍桥才猛然发现,咦,我怎么骑反了,脑袋冲着马屁股?应该先迈左腿才是啊……

    胡骑才一轮箭,便当场射翻十数人。周晋于奔马上转身回射,却一连两箭都无法中的。好在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昏暗了下来,双方虽然看看逼近,胡骑驰射的准头却也同样差了许多。而且靳康及时赶来,拦阻刘悝:“将军慎勿再追,还请后退。”

    刘悝怒道:“不过数百晋人,见我而逃,想来再追不过五里,便可将其彻底杀尽,先挫一挫郭默的威风,汝何以阻我?”但随即就把表情舒缓下来了,语气也放平和,问道:“靳将军既阻我,想有缘由,悝恭聆教诲。”

    靳康乃是靳准的从弟。靳准是匈奴人,以郎官而升至中护军,随即进二女靳月光、靳月华于刘聪,得其宠爱,立靳月光为上皇后、靳月华为右皇后,靳氏一门因此显贵。其后靳准党附刘粲,图谋夺取刘乂的皇太子之位,虽然当初因为刘曜的要求,将其罢职,贬为平民,但其后不久,刘曜在冯翊战败,不能再威胁平阳政权,刘粲便悍然谋害了幽禁中的刘乂,并给靳准官复原职。此番渡河西征,更使靳准行车骑大将军,任留后事。

    靳氏三兄弟:靳准、靳明、靳康,权倾一时,跋扈妄为,被平阳人暗骂为“太子门下三条胡狗”——虽说他们早就“抬旗”为屠各啦,不能再算匈奴——还说:“靳准狡若狐,靳明狠若豺,靳康谲若狈。”总之这三兄弟都是一样的货色,奸恶诡诈,祸乱朝政。

    不过朝中比较公允的评价,相比起来,靳准实有安邦定国之才,靳明多智可为良辅——可惜聪明没用对地方——靳康却只有些小聪明而已,比其二兄相差远矣。这回刘粲西征,留靳准、靳明守国,单把靳康带出来,就是靳准觉得,这小兄弟因为还年轻,遇事思谋不过缜密,实在应该去血火战场上好好历练历练,将来才可与我共撑族业,于是一力向刘粲举荐之故。

    军中宿将普遍瞧不起靳康,但基于靳氏权势熏天,又深得刘聪、刘粲父子宠信,所以表面上还都得笑脸相迎,不敢跟他们起什么冲突。故而靳康阻止刘悝继续追击,刘悝才刚怒喝一声,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赶紧把姿态放低、态度放软,还说:“悝恭聆教诲。”

    靳康就此提醒道:“我等此来,非为与郭默相争,皇太子殿下实设诱敌之计。请将军慎勿轻进,反为敌军所诱——将军试想,频阳晋人不下两万之众,即便郭默托大,止遣其一部来逆我,又安有前锋仅仅数百步卒之理啊?我料其后必有埋伏!”

    刘悝闻言,悚然一惊,赶紧勒束部众,停止追击,与靳康二人匆忙撤回了上洛水旁的营垒。周晋、杨清等人这才逃过了一劫,但还不敢停步,一直跌跌撞撞逃到半夜,跑得个个骨软筋麻,才于野外和衣而卧,稍稍歇息了两个时辰。

    翌日天不亮便即启程,清晨时分,终于来到频阳,叫开了城门。郭默等人见了无不吃惊,问周晋道:“卿何得如此狼狈啊?”

    其实胡军杀来的消息,早就已经传入了频阳城中,谢风就建议遣一军东向封堵上洛水,以期半渡击敌。郭默笑笑,说:“刘粲甚轻我也。”

    随即解释道:“我昔在河内与胡寇周旋,所部不过五六千,又多乡农杂之,良莠不齐,是故不敢与胡寇正面决胜,被迫叠出诡谋,望来游斗,刘粲因而以我为怯。彼今遣军西来,分明诱我出城,但恐若大发兵,我恐惧而龟缩城中不敢动,是故止遣万众。我若见其军弱,出城相逆,争斗上洛水,彼自郃阳而西,轻骑一日一夜即可驰至,正好合围我军……”

    陆和问道:“则以郭帅之意,我等不当出战喽?固然大都督有命,暂守郃阳,以待烽烟,但胡贼若真往袭粟邑,邑卒不过数百,旦夕可下。若彼得粟邑,则恐威胁频阳之后,使我不敢再出,奈何?”

    郭默笑道:“刘粲实畏我……畏大都督,故不敢轻易分兵,否则便得各邑,反易为我军逐一击破。我意暂放其涉渡上洛水,止使北宫将军率骑兵兜抄其后,则胡寇必不敢真攻粟邑,无伤也。”

    可是他就没想到,自己下令周晋率残兵自粟邑来合,周晋动身还挺快,然后无巧不巧,跟胡军于路就撞见了……

    急忙将周晋迎入城中,好生抚慰。周晋见了陆和、谢风、王堂等故人,几乎有若游子归见父母,不禁是伏地大哭啊。陆和只是拍着他的肩膀,却不说话;谢风切齿道:“我必斩杀刘粲、刘骥等,为卿报仇!”王堂却冷着一张脸,侧过脸去,只以眼角余光斜瞥着周晋。

    周晋战败,貌似还败得挺惨,王堂说不上幸灾乐祸,但也未必就能起同仇敌忾之心。

    因为他们虽然都是从徐州便即跟随的裴该,为元从人马,但初建军便分四营,相互之间,争竞之心很强。加上“厉风营”各督受刘夜堂的影响,用兵普遍谨慎,不象“劫火”各营,大多喜欢猛冲猛打。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象刘夜堂那般的将领,不显山,不露水,不易大胜,却也不至于惨败,甄随之流普遍是瞧不上的——王堂虽在“蓬山”,其实论个人秉性和用兵风格,倒与甄随颇似,甚至于比起王泽、谢风来,要更加的“劫火”,那他怎么可能亲近周晋呢?

    裴该自徐州一路行来,水涨船高,恃勇者未逢大败,如今反倒是谨慎者先吃了亏,则在王堂看来,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象你们那种打法,要到哪年哪月,胡寇才能殄灭啊?倘若换我在夏阳城中,必然要亲率士卒,猛冲胡阵——反正以寡敌众,城池是肯定守不住的,不如死中求活,说不定就能冒险成功呢。

    即便失败,也不会象你这样,灰溜溜地逃回来。倘若易地而处,我早就自杀啦,岂能将丑态暴露于同僚之前啊?

    ——————————

    再说刘悝、靳康退归上洛水西岸后,再遣人前往频阳哨探,却不见晋军出城——这是我等不肯上当,所以昨晚设伏的晋人都退回去了吧?二将不禁踯躅不前。随即听说“凉州大马”有抄袭自军后路之意,赶紧又缩回上洛水东岸去了。

    回报刘粲,刘粲不禁皱眉,说:“郭默果然狡诈……”正在筹思还有什么妙策,突然间士卒来报,说郃阳城头燃起了烽火!

    刘粲不禁大喜道:“必是裴该不耐久守,招呼各军前来相救。我料郭默见此,再不敢不动矣!”计算行程,冯翊的晋人用不了两天,就能抵达郃阳附近,频阳略微远一些,估计得走个三天。于是分派诸将,虚内实外,严加防范,随时准备大军前出,围攻前来救援的晋军。

    他本是秘密调动,但陶侃久经战阵,经验丰富,很快便在城头窥出了其中虚实,回来禀报裴该说:“刘粲果欲围郃阳而打我之援。”随即淡淡一笑,说:“今始设谋,为之晚矣——战机已至,胡寇必败!”

 第二十七章、扶危定倾

    刘曜在高奴,第三次打发走了刘粲要他供输粮秣和率军南下会合的使者。全本小说网;HTTPS://。m;

    高奴的钱粮物资本来就不充足,再加上拓跋鲜卑袭取了肆卢川,铁弗部留守人众俱被吞并,刘虎几千残军无处可去,被迫依附刘曜,那粮食就更不够吃了,哪还有富裕的供给刘粲啊。

    至于率兵南下相合,刘粲倒是许诺,说你们光带着路上花费过来就成了,既然归我麾下,以后的粮秣自然由我供给。对此刘曜撇嘴道:“军中若粮足,又何必要我供输?刘士光不过欲得我耳。我若一下平,入其军中,必为阶下囚徒!”打死我也不去!

    但是使者往来,刘曜每回都设宴款待,详细探问前线战况,就此与参谋刘均商议。刘均一针见血地指出:“诚恐皇太子殿下丧败可期!”

    刘曜道:“裴军甚锐,又善守城,今刘士光以大军围困郃阳,旦夕难下,而晋军分驻频阳、大荔,寻机救援,此势实不易破。倘若军中粮秣充足,可支半岁,或有转机,否则一旦粮尽,刘士光必退河东,使得此番西征,气势汹汹而来,终成画饼。只是卿云丧败,又何解啊?”我也就觉得刘粲打不赢而已,但还不至于输得很惨呢吧?

    刘均道:“王师十万……”其实刘粲战兵也不过七万人而已{不算民伕},对外宣称二十万,刘曜阵营估计他最多不过十万——“晋人之数,在四五万众,虽有坚城为凭,但王师集而晋军散,总体而言,仍以王师占优。即便频阳、大荔之晋人与郃阳相配合,内外夹击王师,有城下预设坚垒为恃,原本也未必即败……”

    随即详细对刘曜分析道:

    “王师粮秣不足,利于速战,此乃军中上下咸知之事。是故初肯勇斗,以搏生机,一旦不能遽破敌,人心难免慌乱。相比之下,裴该以身为饵,固守郃阳,而频阳、大荔之卒心切来救,却不允彼来,自然人人思斗,有若强弓张满,战心正炽,乃可补兵力之不足。

    “皇太子殿下或以为,晋人怯懦,郭默狡诈,故此不敢来救郃阳。然今集于频阳者,多裴军元从旧将,起自徐州,若无裴该将令,郭默安能辖制彼等啊?且大荔有甄随在,又岂是懦弱之人?

    “此必诸军远来,难免疲惫,裴该又自恃郃阳可守,故使彼等先休整,候其将令,约期一时俱发。须知雍、秦二州,晋兵虽少,戎部却多,司马保既丧败,则氐羌多欲附裴以立功自效。而此前明公密使人觇之,并无戎部妄动,何以如此?氐羌、鲜卑,豺狼之性,不宜擅用,用而不赏,彼必生恨,若赏则反促其坐大,终成腹心之患。倘若裴该真以为郃阳难守,何不召戎部俱来?若以为郃阳可守,又何必使郭默等急往救?

    “臣若是裴该,恃此坚城,必不求救。从来兵无必胜之道,今分兵驻频阳、大荔,可使王师不易西入北地,南下渭水,若使两城之卒来救,一旦遇挫,门户洞开。今闻王师在冯翊,野无所掠,但若西至北地、扶风,南下京兆、始平,岂有千里之内尽皆坚壁清野之理啊?

    “既然王师粮运为难,则只要固守郃阳,乃可使其自退。若遽使二城来救,却反纵王师逾频阳、大荔而远,即断其后,恐亦难制了——裴该数年辛苦积聚,怕是要一遭丧尽啊……”

    刘曜边听边点头,然后就问了:“闻卿所言,大是有理,于我所见略同。然而也止不胜罢了,何言丧败?”

    刘均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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