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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勒胡马-第211章

小说: 勒胡马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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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噶耍俏痪榉岣坏某墒旖欤骶D从前也多次派人去联络过他,希望祖逖能够为己所用——起码能为长安所用——故此喻之为“守户之犬”。

    至于裴该,门户虽高,年纪却小,更重要的是,此前就丝毫也没有少年老成的迹象,甚至他哥裴嵩都比他显得成熟得多,但人之目裴嵩,亦皆感不如乃父多矣。在索綝看来,那就是一因人成事的贵介公子,他跑长安来,就如同一匹华丽的牡鹿悠游园囿一般啊,济得甚事?

    梁芬闻言,赶紧提醒索綝:“索公慎言!彼等既怀忠悃,来救护天子,当以礼待之,不可轻佻。”

    索綝说你放心吧,我也就跟你说说而已——“吾岂能慢待裴文约乎?”他好歹是一品郡公——虽说是袭的父爵——比起我的品位来也不低啊。

    梁芬便道:“如此,待裴文约前来,即可使其觐见天子。然将如何用其兵呢?”

    索綝一瞪眼:“既然刘曜东归,自当命裴文约率部西进,以解陇道之断!”

    梁芬心说又来了,你也就知道用武力解决问题,偏偏长安城内武力还不足,种种发狠,全是虚诞。当即摆手道:“不可。虽得徐州兵,长安却无粮秣供输,如何能兵发上邽?”

    打仗要有兵,还得有粮,如今陇道断绝,长安坐吃山空,即便旧有兵马都养不大活了,何况新来的徐州兵呢?裴该率轻骑来援,所携带的粮食必然不多,你总不能要求他再千里迢迢从豫州甚至徐州给你运粮过来吧。

    索綝愁眉深锁,沉吟不语。

    梁芬说为今之计,只有请得天子下诏,命祖逖、裴该镇守弘农、河南,首先保障了长安的东侧,即便刘曜大军再至,咱们扛不住,天子也有地方可去——你不想去依靠南阳王,那么返回故都呢,你乐意不乐意?

    索綝缓缓摇头:“河南之险,不若关中,若关中都不能守,况河南乎?且旧日城垣残破,宫室丘墟,修缮为难,恐怕两三年内,都不可能返都洛阳去……”

    梁芬暗中叹了口气,随即便道:“即暂不归洛阳亦可。若使弘农、河南得保,上洛、荥阳亦可得安,有此四郡粮秣供输,长安当不至绝炊。不过……总须待明秋后,才可济事。”

    河南及其周边地区,生产力破坏得很严重,这点梁芬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你希望祖、裴马上支运大批粮草过来,那是妄想。除非其后的一年时间里,他们可以牢牢守住河南,并且一定程度上恢复生产力,那么等到来年秋后,长安城或许就没有断粮之虞了。

    “城内粮秣,若精细核算,公卿暂时半俸,兵卒只得薄粥,且不加赏,尚可支应到明秋。”

    索綝摇摇头,说这不够啊——“公卿谁肯减俸?且若刘曜再来,难道可使半饥之卒守城么?到时麴恭克等归来助守,彼等粮秣,又自何来?我闻河上多有富户,结坞自守,两属于晋胡之间,彼等必有存粮,可命祖士稚加以叛逆之罪,逐一讨平之,输其粮秣于长安。”

    梁芬摆手道:“此下策也,若果如此,只怕河南不稳,难以固守一年。”他想一想,建议说:“今既得河南、弘农,是南道可通,当命琅琊王输粮入关……”

    “千里运粮,消费几何?琅琊王岂肯乐意?”

    梁芬说乐意不乐意的,总得试试啊——“昔日下诏命琅琊王发兵勤王,总云胡贼势大,江东兵弱,不可贸然北上;命其输粮入关,又云运路断绝。今运路既通,彼尚有何言推诿?”

    索綝冷笑道:“南阳王可断绝陇道,难道琅琊王便不能断绝北道么?”这票姓司马的都是一路货色,谁都信不过啊!

    二人商议良久,不得要领,关键是对于南方尤其是江东的局势不甚分明,所以最终还是决定,先等裴该进了长安城再说吧,他未必能给咱们出什么好主意,但说不定能使咱们对于天下大势,了解得更深入一些。

    ——————————

    裴嶷、王贡等人进了长安城,裴嶷首先对陶德说:“使君吩咐之事,汝等可自去办理。”等陶德等几人领命去了,他们这才上门递帖,求见梁芬。

    梁司徒的态度很热情,并且说你们也不必再去拜见索公了,我跟他早就商量好啦——“可请裴公速速入城,明日早朝,觐谒天子。”

    裴嶷请问道:“然则所部兵马如何安置?”

    “见在何处?”

    “城东豆田壁。”

    梁芬说那还是继续屯扎在豆田壁吧,让裴该率百名从人,先期入京晋谒天子,然后再商量如何安置的问题——“且闻其后尚有步卒来合,皆暂屯豆田壁可也。”

    裴嶷倒没想到梁芬这么好说话,他原本设想的种种应对之策,完全派不上用场。于是只好快马加鞭出城,去通知和催促裴该。裴该见到裴嶷归来,就问他:“索、梁二公可有防我之意乎?可有害我之意乎?”

    裴嶷说经过我的观察,以及与梁芬的交谈,觉得他们暂时不会起什么坏心思。我部只有两千骑兵,即便他们吃下去,也派不上太大用场;而且若想设谋吞并,就应该放兵马进城啊,如今仍使暂屯城外,只请使君您带百名随从进长安晋谒天子,应该没有歹意。

    裴该皱着眉头,犹犹豫豫地说道:“昔日该在宛城……”

    言下之意,当初我轻入宛城,就差点儿被第五猗给谋害了啊——顺便瞥一眼站在旁儿的王贡——如今还敢不慎重点儿吗?他有些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王贡笑道:“明公不必担忧。贡昔在宛城设谋,本为离间明公与第五,第五猗庸懦妄人,杜曾流贼之性,乃听我计,今长安城内皆公卿也,彼等岂不怕骂名乎?”当日第五猗想挟持你,你根本料想不到吧?因为这事儿本来就荒诞,出乎常理,所以除非长安城里还有一个我王子赐的分身,否则绝不可能加以复制。

    “且长安方局促,兵弱而粮乏,急欲得援,若彼等敢害明公,则恐再无一兵一卒愿入关中勤王也。索公等即不虑天子,难道不虑自身性命乎?在贡看来,即或有疑忌、提防明公之心,亦不敢轻露,而必礼遇明公也。”

    裴该不担心梁芬,只担心索綝。索巨秀权力欲太重,专横跋扈,又不善于团结同僚——竟能把麴允都逼得倾向司马保,也真是醉了——肯定不易相处。但若仅仅如此还则罢了,最担心索綝认定自己是个威胁,到时候或挟持,或谋害,自己一步踏入陷阱,那就欲哭无泪了。然而王贡所言也有道理,索綝即便不算智者,应该也不傻,自己都半截入水了,还打算把岸上递手援救的人也扯落水中,这种事儿他应该干不出来吧?

    尚在沉吟,就听裴嶷说道:“使君既至长安,岂有不入之理?若不信我,我便当辞去;若无意恢复社稷,也可就此退兵,折返徐州。”

    裴该闻言,不禁笑一笑,说:“叔父言重了,我安有不信叔父之理啊?只是筹思,南阳王既断陇道,长安粮秣不足,则我便率军来援,无粮又能有何作为?”

    裴嶷说关于此事嘛,我倒是有些想法,要与文约仔细计议一番……

 第八章、大兵营

    因为明天一早便要觐见天子,故此裴该在与裴嶷商议过后,连夜进城,连裴嶷等文吏,带亲信部曲,正好一百人,却并未使甄随、北宫纯协行,而命二人好生照管营地。全本小说网;HTTPS://。m;

    长安城高峻雄伟,但亦多有残损痕迹,很多部分的修补尚算牢固,却根本来不及考虑美观问题。入城之后,游目四顾,果如裴嶷先前所言,如今的长安就不是一座都邑啊,只是一座大军营罢了……

    永嘉五年六月,刘曜、王弥、石勒、呼延晏等攻陷洛阳;胡军趁胜直进,八月,刘粲、赵染亦克长安,俘杀晋南阳王司马模。要到这一年的腊月间,贾疋、索綝、梁综、阎鼎等始拥戴司马邺于雍,称皇太子,旋攻长安,翌年四月收复之。当时守备长安的是刘曜,见势不利,遂尽迁城内士民八万余口而北遁平阳去了。

    根据后世史书记载,当司马邺继统之时——“天下崩离,长安城中户不盈百,墙宇颓毁,蒿棘成林。朝廷无车马章服,唯桑版署号而已。众唯一旅,公私有车四乘,器械多阙,运馈不继……”

    虽然长安光复后,流散四野的百姓陆续归来,但将近四年过去了,据说也仅仅聚集了不到两千户而已——没办法,大头都被刘曜给掳走了啊——不及全盛时的十分之一。如今城内最多的反倒都是兵卒,包括禁军和各方勤王兵马,不过精锐大多被麴允带出去抵御刘曜了,留存的绝大多数都是老弱……根据梁肃从前所说,只有千余凉州骑兵,尚堪一战,那是因为其将素与麹允不和,而宁可投效索綝之故。

    终究索巨秀是敦煌人,算半拉凉州老乡,而麴氏只是秦州土著罢了——虽说百年之前,秦凉本不分家……

    裴该边走边看,忍不住凑近裴嶷一些,压低声音说道:“若麴大将军果有异心,返身入城,即可拘捕索公,夺其权柄……”裴嶷点点头,然后回答道:“闻索公素敬梁公,而麴公不及也,是恐即得长安,若无梁公之助,亦将难以镇定吧。”

    裴该微微而笑:“彼等武夫,自有此虑……”言下之意,我就不必担心啦。

    裴嶷提醒他:“梁公为先帝{怀帝司马炽}之舅,久在朝中,其势亦不可小觑,恐无人能代其位。”别胡思乱想啊,你暂时还不能动梁芬。

    裴该颔首道:“随口一说罢了,我焉有此意啊……且待先与索、梁二公恳谈后,再做打算。”

    其实他心里是很想干掉索綝的,因为那厮实在是个烂货。仅仅揽权擅政也就算了,若能抗战到底,即便能力不足,亦当同情。好比说宋代的张浚,志大才疏,富平之战败得难看无比,后来又处置不当,逼反刘光世部,但裴该对他还是保持着相当敬意的——因为其人坚持主战,从不言和啊。再比如宋末的文天祥,其实无论作战还是理政,能力也都平平,但屡挫屡战,最终殉国而死,一首《正气歌》流芳万古,乃为世代忠臣之表率。

    但是索綝呢?在原本的历史线上,后来刘曜围司马邺于长安小城,城中粮尽,司马邺无奈而遣侍中宋敞出城迎降,索綝竟然扣留了宋敞,而使其子对刘曜说:“城中粮食足支一岁,未便攻克,若能许綝车骑将军号、仪同三司职,及万户郡公爵,我便出降。”竟然想要拿天子百官的性命,为自己谋取降胡后的最大利益!

    然而这路货色,就连胡人都瞧不起,刘曜当即斩索綝之子而绝其意;及晋室出降后,君臣都被解送平阳,刘聪以索綝为臣不忠,下令将其戮之于东市……

    裴该常与裴嶷密议机要,因为份属同族,这个叔父是信得过的——当然不是说亲戚就一定忠诚,但就目前情况而言,两人算是绑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且裴嶷又很精明,实为裴该不可或缺的臂膀。但某些想法,或者尚不成熟,或者太过惊世骇俗,即便裴嶷,他也不会轻易透露。

    裴该本是来自后世的穿越者,又读过史书,所以对当时代很多名人有些先入为主的判断乃至成见,这是不便宣之于口的。好比说对于苏峻苏子高,裴该尚未见面,就能说出他乃曹嶷一流野心家,其后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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