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电子书 > 历史电子书 > 勒胡马 >

第203章

勒胡马-第203章

小说: 勒胡马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媚┙瘢俊绷醴蠖ňσ磺疲唤と欢骸叭攴潜惫亢酰亢蔚媒到浚 

    北宫纯大笑道:“天子、相国,皆已为皇太弟、始安王所弑,吾是以归晋也。大王尚欲活乎?何不下马受缚?便今日能得脱,想也回不去平阳了!”

    这是裴嶷教他的瞎话,专为惊骇敌军。果然此言一出,不等凉州骑兵冲到面前,胡汉兵将便即大乱,刘敷才刚丧败弃城,不及细想——其实仔细一琢磨就知道,这才几天啊,刘粲顶多才刚折返平阳,难道才见仗就能被刘曜给杀了么——当下怒得是目眦尽裂,高举长刀,直朝着北宫纯就冲过去了:“我为国家藩王,今唯以死殉国,谁肯降汝这背信小人!”

    北宫纯挺矛来斗刘敷,二人交了一个回合,不分胜负,可等刘敷再拨回马来,就见原本遮护在身周的部曲竟然无一得全,满眼望去全都是凉州骑兵,不禁惨然而叹,横过刀来就自己抹了脖子——他比刘勋运气好,还来得及自杀。

    部下割了刘敷的首级来献北宫纯,北宫纯单手接过,不禁哈哈大笑道:“今得此功,徐州军中乃可安居也。”

    ——————————

    晋军顺利攻克偃师,斩杀、俘虏胡兵不下三万之众,战后论功行赏,祖逖欲以北宫纯为首功,裴该却请求让给先登的韩潜,其次归献刘敷首级的北宫纯,第三则是归献刘勋首级的谢风。

    甄随一直在旁边沉着脸,默然不语。今日之战,在徐州方面他是第一个攻上城头的,但比起南门的韩潜来,要晚了将近一刻钟;而且他亲手斩杀胡将七人,最终献首十二级——其他是部下所得——但加起来都没有一个刘勋来得官高,遑论刘敷……

    “他娘的这几个小子运气倒好,”甄随心说,“是不是我也得找个法师来算算流年,给老爷转转运呢?”

    好在随即裴该就因其历来所建功勋,署甄随为长广郡守,同时署谢风为东莱郡守——这两个郡和陆和署任的城阳郡一样,本属青州。至于北宫纯,因为新来乍到,才刚跟随着上了一次战场,所以只记功勋,暂不授职。

    攻克偃师的第三日,裴该与祖逖率众将吏同上首阳山,去拜谒晋宣帝的高阳陵、景帝的崇阳岭、文帝的峻平陵、武帝的峻阳陵,以及惠帝的太阳陵。陵皆残破,衰草离离,好在胡军还没做出掘墓鞭尸的事情来。

    祭文是豫州司马、汝阳太守张敞所作,随即祖逖便留张敞修缮诸陵,并且派人去睢阳通知司马裒,说河南已经扫平,大王您可以前来谒陵啦。

    再一日,裴、祖二人率军抵达洛阳废墟,他们并马行进在残垣断壁之间,不禁唏嘘慨叹。祖逖不时用鞭子指着周边的断垣,说这是哪里哪里,想当年我为司州主簿,便曾居于此处,或在此处就食,然后每日经那条道路前往衙署……

    裴该只是随口答腔附和而已。事实上祖逖所指点的那些所在,他大多不熟悉,终究旧裴该本是高门子弟,出仕即入五品,过去在洛阳城里所居、所游的都属于高档社区,跟祖逖这路司州小吏毫无共通之处。

    “昔日与刘越石同寝时,便知天下将乱,但不期竟乱成如此,都邑尽化丘墟……”祖逖一边慨叹,一边转过头去对裴该说:“逖南渡之时,不敢设想未及四岁,便可收复洛阳,重归故都——此多得文约之力也。”

    裴该心说那当然啦,要是没有我,你恐怕一辈子都过不来……口头上却谦逊道:“祖君得该为臂,该亦得祖君为臂,同心敌恺,乃得至此。然而胡贼尚在,羯虏亦据河北,中原初复耳。当与祖君共勉,必要犁亭扫闾,荡尽丑类,方不复平生之志也!”

    正说着话呢,有小卒前来禀报:“琅琊大王自建康遣使来……”

    祖逖说哦,咱们才派人去请东海王来祭扫山陵,算时间还没走到睢阳啊,怎么建康就有使节过来?“所为何事?”

    “诏令退兵。”

 第五十章、定计西征

    建康政权此次北伐,本来就是虚应故事,纯使徐、豫发兵,自家几乎没出一兵一卒——过江的三千兵马,以卫护东海大王为名,始终待在睢阳,就丝毫也没有前进的意思。(全本小说网,https://。)裴该曾经跟祖逖分析过,琅琊王不过藉此以要名而已,其实并无恢复中原之意。

    那么眼瞧着两路大军已入河南,即将与胡军决战,决战败了自然可以趁机转蓬,全线撤退,然而倘若万一……这决战胜了呢?肯定进而西援关中啊。一旦把司马邺救出生天,不管仍然呆在长安,还是还都洛阳,则其声望、势力必将大涨,到时候建康政权又何以自处?

    一瞧危机得度,司马邺即便仍旧保留司马睿丞相之位,但很有可能直接抹掉他陕东大都督的头衔,到时候朝廷可以往司、兖、徐、豫各州派员镇守,甚至于给荆、江、湘、交、广等州也换几名刺史、都督,则司马睿、王导等人在江南的多年经营,不全都化为泡影了么?

    故此消息报到建康,王导当机立断,请求司马睿下诏退兵。这大概与裴该夺取成皋关,祖逖兵出轘辕关同时,至于其后的汜水之战、成皋之战,因为距离遥远、交通不便,建康尚未得报。

    诏使快马加鞭,赶到轘辕,不见祖逖身影,赶紧又奔缑氏,得报说祖使君已下成皋,兵指洛阳……不敢懈怠,匆匆忙忙就跑过来宣旨了。徐、豫两路大军,暂在洛阳西南方向扎营,只有裴、祖等少数人进入废墟凭吊,诏使也跑得累了,就不追进城去啦,关照人去通传,请二位使君赶紧回营接令吧。

    奉命传递信息的小卒“诏令退兵”四字一出口,祖逖当即惊得是目瞪口呆:“我等已摧破当面强敌,山陵待扫、故都待修,河南已在掌握之中,当此振奋之时,却为何要退兵?!”一拨坐骑,就要回去向使者讨个说法。

    裴该一把扯住祖逖的马头,说:“祖君且慢。”随即摆摆手,摒退从人,然后压低声音问祖逖:“君若归营,则必听宣旨,到时候是奉命啊,还是不奉命啊?我等还是先商议定了,好做决断。”

    祖逖说这什么情况都还不了解呢,也不知道琅琊王究竟为了什么,命令我等退兵……瞧瞧裴该的表情,似笑非笑,他不禁“啧”了一声:“便如文约所言,建康无恢复意,然急命退兵,必有所言,否则,是乱命也,我可不遵!”

    前线打得好好的,你不可能毫无理由就要求我等退兵啊,否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完全可以当作没听见。

    裴该笑笑:“王导素以忠厚长者面貌示人,凡行事必占其理,既命退兵,安得无藉口?若彼言……或荆、湘,或交、广,又有乱起,甚至南貉造乱,威胁建康,则命退兵,非为无理。若彼有理,祖君是从命,是不从命?”

    祖逖摇摇头,态度坚决地说道:“若江东生乱,自有王茂弘、王处仲等主持,我等素不预江南事,何必退兵相助?即彼等生此藉口,吾亦不肯归也!”

    其实初发兵之时,祖逖根本就没有料到局势竟然能够走到这一步,他原本的计划,是兵进河南,与胡汉主力大战一场,倘若侥幸得胜,逼得对方只敢退守几座名城大邑,那自己就有机会派一支别军去救援长安——仓促发兵,能够打成这样,很难得了。可是没想到徐州兵的战斗力远在自己预料之上,而胡汉朝又莫名其妙起了内讧,导致刘粲后撤,刘敷授首,而且估摸着刘曜也会撤长安之围,赶回平阳去争权。这正是底定河南,进而西援关中的大好时机啊,一旦错过,等到胡乱止息,到时候无论是刘粲再来争夺河南,还是刘曜再去攻打长安,局势一个不慎就很可能返归原点去。

    终究河南城邑残破,百姓流离,徐、豫主力一退,光靠李矩、魏该他们是很难守得住的——你不可能支援他们太多兵马吧,就算给了,粮草又从何而来?而长安方面能不能依靠这一段时日长短尚且不知的喘息期,秣马厉兵,生聚待敌,也还在未知之数。

    所以啊,倘若河南的战事不顺,你不叫我退,说不定我也不得不退;如今战事顺利,正是趁胜追击,扩大战果的时候,建康突然下令要求退兵?傻瓜才会听你呢吧!

    然而裴该提醒祖逖:“今琅琊大王为陕东都督,雍州以东,一以制之,君若不奉命,则恐有沦为叛臣之虞。且我等主力皆在河南,倘若建康发兵北上,直取淮阴,而王处仲率江上之卒以向谯县,掘我等根基,又当如何处?且君所部多为兖、豫坞堡主,昔日为大义所责,不得已而从征,倘闻退兵令,各欲归去,祖君可能留之否?”

    祖逖闻言,不禁紧锁双眉,沉吟不语。

    关于建康方面可能用什么方法来掣肘北伐,裴该是存有警惕心的,也时常秘与裴嶷商议,谋求对策,王导直接要求北伐军撤退,自然也在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退兵命令来得这么快。当下祖逖不语,裴该也不说话,只是无言地望着他,少顷,祖逖缓缓抬起头来,瞥了裴该一眼:“文约筹划万全,想必已有对策,还请教我。”

    裴该苦笑着摇摇头:“对策是有,说不上万全……”

    他说首先,咱们得要有抛弃坛坛罐罐的决心,我不要徐州了,你也不要豫州了,赶紧派人把自己和将领们的家眷全都接出来,从此就在中原扎根立足。其次,最好赶紧派一支兵马前往睢阳,扣下东海王司马裒,以之为质,好跟建康方面谈谈条件。至于第三——

    “当急遣使长安,请天子诏,留我等在中原,如此则无为叛臣之虞也!”

    祖逖先是点头,随即却又提出自己的疑虑:“豫州丧失,还则罢了,卿在徐州经营数载,根基深厚,积储亦丰,若为建康取去,只凭河南焦土,恐难支撑数万兵马……”

    裴该说了:“此亦无可奈何之事,且若我等行动得快,天子下诏,仍留我等青徐、兖豫都督号,则二州未必便失。”

    祖逖犹豫道:“前此用文约之计,遣使往长安去,求天子授节,迟至今日,尚无消息……则天子诏可急得否?”

    裴该笑笑:“祖君心乱矣,秋毫即在睫前,竟然不见……”

    为什么咱们遣使长安,请求授予节杖,却迟迟得不着回复?那是因为往长安去的直线道路不通啊,被迫只得南返襄城,从荆州北部兜个大圈子,经宛县而奔武关,才能抵达潼关——当初司马邺从洛阳逃往长安,就是走的这条道儿——此后刘乂占据了华阴,堵住了西入关中的通路,那使者估摸着得还再往远路绕……这会儿他到没到长安,见没见着天子,都不好说。

    但如今河南、弘农两郡中,已无成规模的胡汉兵马,而刘乂要回平阳去“清君侧”,也必然离开华阴——即便他还留在那儿,几千丧败之卒,有何可惧?咱们可以从洛阳直线向西杀去,那距离不比从这儿到建康来得近便些吗?等到觐见天子,求下诏书来,估计咱们不奉命的消息也就才刚传回建康,王导他们想向江北动兵,难道不需要再准备、组织么?

    祖逖恍然大悟,不禁讪笑道:“方寸已乱,竟思不及此,惭愧啊。”

    裴该心说你没啥可惭愧的,你以为就这几分钟时间,我能把方方面面都考虑清楚吗?关键你虽然对于政治斗争也不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