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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勒胡马-第141章

小说: 勒胡马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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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第五猗还是杜曾、王贡,在史书上都只有寥寥数言而已,裴该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品、性情,当然更想不到他们下限会如此之低,那么一时上当、受骗,也属情有可原。但王敦就不同了,此人心狠手辣,野心素着,裴该早就知道他没有下限——他连自家从兄王澄都能说杀就杀,还会在乎自己这条小命吗?都不必要有什么实际的冲突,说不定几句话说着不对其心意,他就能悍然而起杀心。

    所以啊,王处仲要么你来见我,要么一拍两散,我是绝对不会送上门去的。

    ——————————

    不出裴该所料,王敦果然没有过江来会——他跌不起这个份儿——但对于裴该既耀兵于江上,又送来第五猗本人和杜曾的首级,王处仲也不能毫无表示,所以最终,他遣了一名幕僚,乘坐一叶小舟,翩然而至江北,来到裴该营中。

    为了表示对王敦的尊重,裴该出营相迎。只见来人身量不高,小脸小身板,一套公服穿在身上显得格外宽松,衣襟带风,竟然别显倜傥风流;看年岁不过三十上下,白面无须,只在唇上留了两道短髭,最显眼是一双凤目,如睁似闭,几乎就瞧不清他的瞳仁。

    二人相向见礼,裴该就问:“卿为王公幕宾,不知身任何职,如何称呼啊?”

    来人微微一笑,自报家门说:“见任左将军铠曹参军,吴兴钱凤。”

    裴该闻言不禁一愕,随即笑道:“原来是钱世仪,久仰大名。”

    说起钱凤来,在这年月声名尚且不显,他是被同郡沈充推荐进王敦幕府的,深得王敦的信用。裴该还大致记得史书上论说此人的话——“知敦有不臣之心,因进邪说,遂相朋构,专弄威权,言成祸福。”“邪说”不“邪说”的,得看站在什么立场上,但总之王敦两次谋逆,这个钱凤都是主要的撺掇者无疑了。

    可以说,钱凤钱世仪是王敦的谋主,那么王敦特意派他过江,一则可见对裴该的重视,二则也必有要紧话欲与裴该相谈。裴该为此才略略一愕,随即便将钱凤迎入大帐,寒暄几句后,先问:“第五盛长可至彭泽么?不知王公欲如何处置他?”

    钱凤淡淡一笑,仿佛在说一件平常事儿似的,随口答道:“已勒死矣。”

    裴该心说果然不愧为王处仲,胆量真大,下手真狠!他本来把第五猗送去彭泽,就是有借刀杀人之意,正如荀崧所说,人好歹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四州都督,不可擅自加害啊,但就这么放他安然返回长安,裴该心中又颇感不忿,所以啊,就让建康来决定该怎么处置吧。相信自己这一招,王敦、钱凤等人不会看不破,很有可能将第五猗押赴建康,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王导——可没想到王敦自己就动手了。

    钱凤貌似说得很随意,但潜台词分明是:我家王公就是这么横——你要借刀,便借予你又如何?王公才不会在乎哪。裴使君且掂量掂量,是否要与王公为敌啊?

    裴该心中暗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却笑着说:“我昔日曾于王茂弘公言道:‘琅琊王家如蟠龙卧于江上,首在扬州,心腹在江州,而尾在荆州,惜乎其尾尚且不全。’今我既杀杜曾,王世将乃可全收荆襄,则龙尾全矣,可喜可贺。”

    钱凤闻言,眉心微微一蹙,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才好。勒胡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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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琅琊与东海

    钱凤自诩智计之士,此番受命过江,原本并没有把裴该放在眼中,但谁想才一见面,裴该说了句话,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才好。//全本小说网,HTTPS://。)//

    关键是裴该提到了一个很容易引发歧义的词汇——“琅琊王家”。他若说“琅琊王”、“琅琊王府”,那当然是指的司马睿,司马睿坐镇建康,身为陕东大都督,说他如蟠龙卧于江上,于理甚合。但说“琅琊王家”,却容易被理解为“琅琊王氏”,如今王导在扬、王敦在江、王廙在荆,首尾呼应,也可说全占江南,但便不当以“蟠龙”作比了。

    倘若裴该直言“琅琊王氏”,钱凤必然反诘,说裴使君此言不妥啊,王氏本无野心,怎能类比为龙呢?三王而据三州,不过是偶然巧合罢了。但如今裴该却说“琅琊王家”,倘若本意就是指的司马睿呢?钱凤若是误会了,加以辩驳,那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而若他认同裴该所言,裴该却实际是指“琅琊王氏”呢?

    故此无言可回,只得扯开话题,说:“杜曾殄灭,多得裴使君之助,我家明公深为感佩。然不知裴使君本据徐方,为何要到荆州去哪?”

    裴该表情顿然一肃,朝着北方拱一拱手:“今胡骑纵横于关内,天子困顿于长安,屡屡下诏,命天下兵马咸往勤王,却不知王公为何毫无动作?该虽无谋无勇,所据也止三四郡国而已,所部尚不足万,但既为人臣,必当为君王效死,方不负先父之忠名。因此率师西进,欲与祖豫州合兵,直向虢洛,以援长安。惜乎豫州才经苦战,无再战之力,我无奈之下,只得暂时东归——途中前往宛城,欲向第五盛长咨询关中形势,谁想他竟然听信流贼所言,欲劫持我,被迫乃一鼓而荡平之……”

    还是那套谎言,完了又把话题绕回来:“今暂归徐州,以待天时。不知王公何日亲统貔貅,以抒国难?该自当效力辕门,为王公前驱。前在建康,亦以此事咨问王公茂弘,彼云荆、湘尚乱,无力北伐,则今我为君等平定荆州,而湘州杜彛嘈薪迕稹逼涫嫡馐焙蚨艔|已经败了,但消息还没有传到裴该耳中——“或许秋收之后,王公即可率扬、荆、江、湘四州之兵,逐胡勤王,以成不世之伟业,标名浩瀚之青史。今询于君,王公果有此意否?”

    对于这类说词,钱凤自然早有准备,当即回复道:“陕东之任,在大都督琅琊大王,但大王有命,我家明公自当率师北伐,安敢后人?然江南之卒,素来孱弱,杜彛⒍旁遥嘌邮辏嫉闷较ⅲ憧晌ぁ=袼溟迕穑!⑾娌衅疲铩⒔湟嘟云1梗又铰碡逊Γ延牒锞褐鹩谥性址嵌薄

    裴该一摆手,打断他的话:“琅琊大王有陕东之任,而王公又负天下之盛名,正不必雄师十万,北渡长江,但一挥旌,天下景从。此前征剿杜彛⒍旁豕蚺碓螅庀缕裎抟欢Ь窨捎妹矗恐劣谇勘褡洌罢铰怼⑵餍担弊杂校豕纸诙矗帽芈仕砍矍埃纬詈膊幻穑啥疾桓矗熳硬还椋俊

    我要的是建康政权北伐的态度,至于兵马,我和祖逖可以出啊,你王敦只需要领着一两千人过来督战就好了——你敢来么?

    钱凤敷衍道:“此国家大事,非凤所敢与闻。当归报我家明公,上奏琅琊大王,由大王定夺。”

    裴该笑一笑:“钱君看我徐州军如何,尚可用否?”

    “熊虎之师,使凤眼界大开。”

    “既然如此,我欲将此军归从于王公,不知王公可肯过江来接收,以促成北伐大业?”

    他反复催促王敦来领导北伐,钱凤只是表态说要回去请示王敦。最终裴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惜乎,当日东海大王既崩,若王公在项,能总统其军,不至于苦县丧败,天下形势,当大为不同……”

    钱凤闻言,不禁双眼略略一睁:“凤闻裴使君当日也在东海军中,不知因何未能为王司空(王衍)谋画,使不至于丧败啊?”

    “职卑位贱,何得与闻军中事务?”裴该又叹一口气,“只得苟且残生,为护东海王太妃周全,以报大王厚恩了。”

    “裴使君今亦颇思东海武王乎?”

    已故的东海王司马越,在原本历史上被追谥为孝献王,那是因为司马睿命其第三子司马冲过继东海(最初只是继为王世子)的时候,他都已经称帝了,东海王一系的旧势力大多归属了琅琊王一系,所以才给了个不那么好的“献”字。但在这条时间线上,裴该保着裴氏提前南渡,而且带回来东海世子司马毗的确切死讯,所以司马睿就让次子司马裒直接继承了东海王爵,考虑到继续招揽其旧部的必要性,给了司马越一个偏美的谥号——“武”。

    裴该表态说:“本为旧主,又与该有姑舅之亲,如何能不思之?”

    钱凤点点头:“我家明公亦无时不思东海武王也,常云若多予武王三年寿,必不致永嘉之难……今王太妃处,我家明公亦每常书信与之,贡赋不缺。”

    裴该心说我知道啊,姑母给我的信里也多次提起过,琅琊王氏中,就只有王敦对她的态度最热诚,不仅仅是敬其名位,敷衍似的奉承而已。哦,原来王敦派钱凤你来,就是要说这事儿,倒是被我给料中了……

    在原本的历史上,王敦第二次谋逆之时,钱凤等人曾经问他:“事克之日,天子云何?”天子就是指的晋明帝司马绍。王敦当即回答说:“尚未南郊,何得称天子!便尽卿兵势,保护东海王及裴妃而已。”似乎颇想废掉明帝,而以东海王司马冲继承帝位。

    这种想法是由三方面因素综合起来而形成的。第一当然是不满司马绍继位;第二是瞧不起琅琊王一系;第三则是王敦感念司马越当年的信用之德。

    司马睿虽然是司马懿的嫡派,比起司马越来更有继统的资格——司马越是司马懿弟司马馗之后——但其才具平庸,在西晋末年的动乱中毫无作为,全靠着他们王氏的辅佐,才能趁时南渡,占据江左。在王敦看来,那就是我家的傀儡,这琅琊王一系的基业全都是我家帮忙打出来的,他有什么资格以我等为臣?

    司马越则不同了,从“八王之乱”一开始,他就掺和了进去,是因为参与诛杀杨骏而受封的东海王位。可以说,此人经历了“八王之乱”的全过程,并且笑到最后,才能虽未必为宗室之冠,名望实属一流——尤其是名望超过他的全都陆陆续续不得好死了。

    当时王衍把兄弟王澄安排在荆州,把从弟中名位最高的王敦安排在扬州,想要“狡兔三窟”。当然最终做决断的还得是司马越,潘滔就劝司马越说:“今树处仲于江外,使其肆豪强之心,是见贼也。”但是司马越顶住朝中的诸般压力,还是让王敦担任了扬州刺史。为此王敦是很感念司马越的,觉得自己这份基业,实受司马越所赐。

    所以当他向琅琊王一系树起反旗后,就自然会想要拥立东海王一系为帝——正好司马冲本来就是司马睿之子,归宗继承元帝之后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退回来说,在这个年月,王敦反形未彰,即便反心也还不重,主要是想扩充和稳固个人、家族的势力,但他轻视琅琊,感念东海之心,早就已经形成了。与王导全力辅佐司马睿不同,王敦是想让江左诸王并峙,则其家族才便于从中牟利——晋愍帝还在长安,暂且提不到继位称帝之事,那就没必要光树个名义上的一号人物嘛。

    所以他才想把小孩子司马裒给扶起来,让他拮抗自家老爹。这次派钱凤过江,也是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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