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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浮沧录-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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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找到了他,就真能下手?”易潇拢了拢衣服,有些焉巴,“我听说穆家当年鼎盛之时,有穆家九剑,雨魔头追杀九剑十年,不知可有活口。”

    樽云觞淡淡瞥了一眼这位小皇子,不予言语。

    “此行我要去风庭城,”易潇眼神含笑,颇有些不好意思,“风庭城外黄沙遍天,难觅住处,有一家客栈。据说十年前客栈多了一位老板娘。”

    齐梁万象阁,北魏森罗道,合并在一起号称万象森罗,俱是天下一流的情报组织。这样明显的暗示,樽云觞岂能不懂,她轻轻放下手中茶盏,微微扣指,唇角带有戏谑,“要我当保镖?”

    易潇闻言,自知心中算盘被看穿,哑然失笑,“明明是双利,我好心好意提供情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说出来,忒没人情味。”

    红衣儿面纱下有笑意渐起,她轻声开口,“好。”

    。。。。。。

    。。。。。。

    兰陵城空中楼阁。

    自从小殿下萧易赴北魏之后,齐梁雄主萧望来此处的次数明显增加。南北分据之后,政事并不繁重,这位拥兵百万的齐梁之主也乐得自在。每日来找国师下棋。下的不是围棋,而是南海花圣魏奇所篆刻发明的象棋。

    这象棋独具匠心,棋盘分九宫九道,楚河汉界。双方红黑分立,分别有十六子共计三十二子可供双方对捉厮杀,有天下大势起承转合,烽火狼烟棋盘雄起。这位齐梁帝皇是越发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终是棋子殆尽,不及神机妙算的国师源天罡,他无奈笑着认输,依规矩败者收棋,这位麾下百万大军的帝皇,此刻便是乖乖低下头整理棋盘,将红黑归类收好。

    而源天罡抬起眼,笑着开口,却一语中的,“陛下天天来这下棋,莫非还是担心小殿下的安危?”

    萧望穿着一身寻常样式的宽大白袍,拾掇着棋子的同时目光越过棋盘,声音浑厚,“朕不担心北魏那些挑梁小丑,只是担心易儿体内。。。。。。”

    源天罡笑意渐渐收敛,仔细想了想道,“小殿下十年不曾触剑,想必它蛰伏长眠十年,便是不会再苏醒。”

    “小殿下若是想不起六岁之前之事,便是它依旧深睡,不会有所危险。”源天罡轻摇羽扇,若有所思,“若是遇上了真正的危险,它苏醒也未必是件坏事,至少可保性命无虞。”

    “朕怕再失去一位至亲。”这位雄主摇了摇头,眼神里有些落寞,“这么多年,每一日夜里朕都会想起小白衣。朕已经愧对她,就不能再愧对易儿。”

    萧望怔怔出神。

    “不会出事的,”源天罡微笑开口,“天下岂有人敢再触怒齐梁百万雄兵。”

    这位无双国师手中的羽扇停止摇晃,他眼中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问道,“陛下,若是时间能够回转到元年,您是选择北上 ,还是重复当年之选。”

    萧望一笑置之。

    你笑我不够心狠,笑我不够果决,笑我明明坐拥江南百万大军却像个傻子。

    可你说过,慕容就喜欢这样的萧望。

    如今你不在了,这天下打给谁看。

    萧望低声笑道,“若是时间回转到元年,我不会让悲剧上演。但如果她还是死了,那么我还是会选择踏平江南道武林,不留一个活口。”这位人间唯二的帝王脸上是毫无犹豫的强大自信,“因为区区北魏,挡不住朕。”

    前半句言语为我,后半句为朕。

    萧望当年为齐梁皇子之时,恰巧遇上了那位喜穿白衣的慕容姑娘。他问她叫慕容什么,那位让他一见倾心的白衣立马就跳脚骂他笨啊本姑娘就叫慕容,姓慕名容。

    再后来,她喊他大傻子,他喊她小白衣。

    再后来,大傻子封帝了,可还没来得及掀开红帘。

    她死了。

    之后,就没有再后来了。

    萧望还记得,她说她想看一看天下江山是不是像以前书上看到的一样波澜壮阔。

    萧望望向北方,心想就快了。

第三章 白衣慕容

    这几日,易潇发现自己脑中那株时而摇晃的青莲,已经有了逐渐长大的趋势。原本只是一朵虚影,现在逐渐凝实扩大,有三分神韵。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立马联想到了天人八相。可天人八相太过虚无缥缈,国师源天罡也不曾交代自己其他,易潇只当是脑中株莲相所产生之异象,不放在心上,多了这株青莲,自己在凝神之时,能够看清百米外的风吹草动。对于习武之人或许算不得什么,可易潇六岁记事起便从未修行,便也算是有所裨益。

    掀开车帘,已经是黄昏,他揉了揉看书看得发酸的眼睛,车内红衣儿抱剑而寐,眉心有一股白气结龙化凤,不断进出。易潇当年浏览齐梁书库,得知武者修行,乃修一口元气,元气是体内气息与外界交流沟通之源。唯有九品高手才能做到体内元气出体吐纳,也有传闻中万里无一的天生道胎,与大道无比契合,生而可以元气出窍,修行速度一日千里。

    老段心血来潮化了个匪妆,浓眉大眼,络腮胡须,嘴里叼着根大烟枪,顾忌着小殿下身体不好,不敢吸烟,只是叼在嘴里过过嘴瘾。他驾车手一向很稳,却是在此刻抖了一丝。

    刹那间便有三根黑色弩箭破空呼啸,几乎是一瞬间就来到了车厢外。

    几乎是同一时刻不分前后,一直闭目养神的樽云觞眼角微动,眉心那白气瞬息收敛,红袖一拂,便见三根黑色弩箭破空而回,顶着呼啸声倒退,速度更快十分。

    易潇低下头继续看书,似乎对此情此景习以为常,淡淡问道,“又是黑袖?”

    先前在淇江上遭遇了天榜风青的刺杀,之前在齐梁境中还有无数次骚扰,包括现在一路上的袭击,全都来自于那个臭名昭著的刺客宗门。

    黑袖。

    黑袖的刺客或许不是中原最厉害的,可毫无争议是中原最多,最烦,最让人防不胜防的。顶着一袭墨衣,不求一击必杀,不求一针见血,在无尽的边边角角磕碰中不断出手,直到你累了倦了,这才割下头颅。

    齐梁境内的数场刺杀,让黑袖摸清楚了小殿下身边的守卫实力,紧接着就有了淇江上看似必杀的惊天杀局。只不过国师藏了一手红衣反杀,让黑袖杀局功亏一篑。

    杀手中高手很多,那些顶尖杀手可以做到越级杀人,杀手不同于武夫,敛息屏气,只求一击,一击不成便千里远遁。且杀手隐姓埋名,顶尖杀手不在世人眼前显露真实身份,往往形成敌暗我明的局势,极难应付。

    “按照黑袖的规矩,一单生意分磨刀出鞘杀人三步,三步完,不论成不成,一单生意便是结束。”易潇笑吟吟看着百米外的草丛中倒下三位黑衣人,皆是弩箭击穿眉心,来不及毒发身亡便是命丧黄泉,自顾自念道,“黑袖一单不接二客,如今第二轮磨刀,便说明是有了第二个人买了黑袖刺客来杀我。”

    他想了想,今日读书约莫已经满了三个时辰,便是轻轻合上书页,“风庭城里那位剑主号称知晓天下事,如今四月末,要赶去剑酒会时间刚好够用,可若是路上无你相护。袭杀只怕会再多三分,届时便会错过剑酒会,莫说问长生下落,便是连风庭内城的门都进不了。”

    说完自嘲笑了笑,“也许不是杀我,只是阻我。”

    他眼观鼻鼻观心,脑中株莲轻轻摇头晃脑,却听到樽云觞冷不丁开口了,“阻你问长生,与杀了你有何异?”

    易潇想到兰陵城那位终日隐于垂帘重幕的二哥,无奈苦笑,“我自幼体弱多病,老师对外说我活不过十六岁,便算是半个断了我二哥的念想。好让我十六年来还有个安稳读书的日子。父皇宠我,大哥也宠我,二哥不说话,却也不为难我。现在想来,只怕是觉得我时日无多,想抢什么也抢不来,与其撕破脸皮,不如做个名不副实的兄弟。”

    樽云觞睁开双眼,望着面色稍白的易潇,他顿了顿,继续道,“可如今我就这么北上了,若是寻到了长生术呢。父皇最是宠我,又对娘亲心怀愧疚,到时候他们就不一定抢得过我了。”

    “所以他们盼着我死。”易潇脑海里那位不苟言笑的二哥确实符合买通黑袖杀人的动机,只是大哥这些年来确实是个宅心仁厚的角儿,怎么想来也不像是第二位迫不及待要杀自己的人。

    “你想争吗?”樽云觞眼神望向车外,看似无心的抛出了这个问题。

    而易潇想了想,认真回答道,“我不想争的。”

    出乎意料的,红衣儿没有追问下去。

    于是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易潇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对皇位真的不敢兴趣。”

    樽云觞怀中那柄朴素长剑铮铮而鸣,“人总是会变的。”

    易潇不置可否,依旧是笑了笑道,“或许吧。”

    樽云觞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想到了那个在皇宫里频频出现却至今仍然等同于空白的人,好奇开口,“你的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料易潇摇头,很果断地回答,“不知道。”

    “准确的说,我不记得了。”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父皇说娘亲在我未满岁的时候就离世了。可我。。。。。。毫无印象。”

    “你不是过目不忘么?”樽云觞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易潇一番,才发现这位齐梁小殿下身形着实有些瘦削,四月末还裹着大衣,也不知为何身子骨如此羸弱。

    “坦白说,我清楚记得满六岁夜殿试那日起,所有发生的事情,”易潇苦笑着回答,“之前的,全部没有印象了。”

    樽云觞脑海里隐隐约约联想到了元年的一件大事,念头越是思极越是不能抑制,甚至有一丝荒谬,她尽力平稳着声音问道,“那位,除了轻宣皇后的追谥,还有其他的称呼吗?”

    “我记得,我很小时候问过,可我忘了,真的记不清了。”易潇居然也有记不清的时候,他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父皇曾喊她,小白衣?”

    樽云觞听见这三个字,便是面容再平静,心中也是掀起万丈波澜。

    世人对于齐梁北魏,只知齐梁陛下萧望只封侧妃,有一追谥皇后,可从未有人见过那位轻宣皇后的面容。谁也不知道那位轻宣皇后生前是谁,关于这方面的历史,被这位强悍的皇帝遮掩的严严实实。

    十六年前齐梁连破残楚旧赵 南吴,正是一统江南道,兵强马盛,却没有立即北上,只是屯兵,看似蓄势,实则让北魏有了缓冲之机,这才有了如今的南北对立之势。

    其他人或许不知,穆家红衣却是一清二楚,当年齐梁并非不出兵。而是那位铁血雄主,铁了心要清洗江南道。

    百万雄兵从九州三十六郡调转,强行镇压江南道武林,血洗了十大宗门。整整三个月,江湖武夫,任你境界再高,也要化为一捧焦土。不仅仅是明面上的十大宗门,只要参与了那件事,连附属的小宗门也一并拔起。

    而穆家所庆幸的,是没有参与那件事。

    樽云觞沙哑着嗓子,面纱下看不清表情,似乎有些同情,又带着悲悯,“你要知道真相么。”

    易潇看出了红衣儿的不安,他摇头,“不必了。”

    他当年阅尽藏书阁,拼了命看书,看野史,看杂文,看三教九流,看歪道斜理。就是拼了命想看到与那白衣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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