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电子书 > 穿越电子书 > 北海无碑 >

第38章

北海无碑-第38章

小说: 北海无碑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沉夏稍加思虑道:“殿下,罢市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应该谨慎为之。”

    “什么罢市?不过是去见一个故人。。。”顺王愤愤开口,不掩内心急躁,可故人两个字说出口,又觉得不太妥当,多说无益,转头用眼神示意陆执看住他们二人,自己便离开了。

    景旡的目光在顺王僵直的背上一顿,冷笑缓缓爬上脸颊,心中暗想,原来是在西郊,难怪这几日总是查不到。

    陆执怔怔地看着冷笑的景旡,平日里笑的最多最和善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竦人得笑容,意识到他的目光,景旡佯装疼痛,哎呦一声,便拉过楚沉夏要他为自己上药,两人匆匆就往外走。

    陆执不近不远地跟在他们身后,毕竟勤王的案子不同于常人,若是透露出半点消息,那高坐在皇位上的人绝不会轻易放过殿下,因为深谙这个道理,所以他格外小心,不敢松懈半分。亲眼见他二人走进房,才放心地离去。

    “你方才注意到凶手的兵器了吗?”楚沉夏一面替他包扎伤口,一面问道。

    “你是说那柄匕首吗?”景旡凝神看着自己的伤口。

    楚沉夏仔细替他缠纱布,口气悠然道:“不像是匕首,倒像是断剑,剑身顶部有些狭缝,不精通锻造的人只以为那是造剑师的失误,其实不然,缝隙虽大,却给剑身藏剑带了许多方便之处。”

    景旡缓缓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镇定道:“那么神奇吗?”

    “我怀疑是鬼癞子三剑之一的剑中剑。”楚沉夏笃定道。

    眼皮不由自主地一跳,景旡全身一僵,楚沉夏感受他的异样,飘来一眼,道:“有那么痛吗?”

    “还好,我是金刚不坏之身,谁也杀不死我。”景旡玩笑道。

    “别耍嘴皮子了,我见你最近脸色不大好,该不是走火入魔了吧。”说着,便伸手去探他的命脉。

    景旡别扭地抽回手,不以为意道:“我最近在辟谷,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脸色当然好不到哪里去。”

    楚沉夏也只好随他去,但还是不由叮嘱道:“欲速则不达,凡事不要急躁。”

    景旡扑哧一声笑出来,因为动作太大咧到了伤口,又龇牙咧嘴着吸了口冷气,楚沉夏见他这幅滑稽的模样,忍不住投去一个鄙夷的表情。

    景旡疼痛难忍间,却还有闲工夫磨嘴皮子,“你觉没觉得你最近有些变化?”

    “什么?”楚沉夏端起一杯茶,送至嘴边。

    “我从前觉得你老成的像个道士,如今倒觉得你和老头子差不多,你莫不是拿我当儿子养吧?”景旡感叹道。

    楚沉夏一个偏头,鼓起腮帮对着他,景旡连忙抬手去掩,却始终未见他有动作,又疑心他在等自己放下手,于是从手肘间伸出两只眼去看。

    却见他正襟危坐,细细啜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后,甚鄙夷道:“你以为我同你一样幼稚吗?还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景旡丧气地垂下胳膊,道:“到底是。。。”

    “噗。”话只说几个字便被迎面而来的茶水打断了,草草抹了一把脸,又听他道:“抹的匀一些。”

    景旡怒气冲冲地将他赶出了房间,这才不掩疼痛,紧紧皱眉缓缓走到桌前,艰难地扶着桌子坐下,心口的疼痛如撕裂了一般传来,他把头深深低下,回想起那夜与若渝的对战,仍然心有余悸。

    自从断了长存后,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会越来越差,但不知会差到这个程度,尤其是晚上,没有了阳气的支撑,他只能勉力支撑若渝的进攻,却没有半分还手能力。

    只不过一会的功夫,景旡额间便布满了汗,他咬着牙根缓缓站起来,目光虚浮却透着一股狠辣,若渝必须死。

    极为艰难地走到床边,从暗格中拿出一个盒子,这个东西原本是为顺王准备的,看来他是用不上了。

    走了两下觉得使不上力气,从怀中取出存放长存的玉瓶,小心地倒出一粒在手心,白的几近透明的药丸此刻仿佛曼陀罗一般,蛊惑着他的理智,药丸在喉咙处梗了一梗,一下子滑了下去。

    半刻钟后,微微提了口气,只觉得周身气息舒服不已,目光紧紧落在手中的盒子上,心说,若渝,不是我非要你死,实在是你聪颖得让人害怕。

    半容接过盒子,打开时眉角眼梢不掩喜意,惊叹道:“百年蝉脱,你从何而来?”

    “这可是我的传家宝,拿给你还真舍不得呢。”景旡恋恋不舍地看着盒子。

    半容见他右手有些蠢蠢欲动,忙护在胸前道:“真是多谢你了,若渝有了这个会好的更快。”

    景旡撇了撇嘴,苦笑道:“真是拿你没办法,我是多看一眼伤心一回,这就走了。”

    景旡出门前回头望了一眼半容,见她正抱着盒子傻笑,不由得勾起一丝冷笑,随即摇了摇头,无知,连半容医术这般高超的竟也愚不可知。

    世人愚昧皆当那百年蝉脱为起死回生之物,实则不然,不过是一味普通的草药罢了,只是冠了个百年之名,说到药效简直鸡肋。不光如此,蝉脱若于治刀伤的草药一起用于同一人身上,蝉脱毒性大发,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顺王冲进房间时,一眼便看到的是一地未干的血,究竟是流了多少的血,在他来迟了个把时辰后还未凝固。

    眉间一跳,疾步走向内室,许大夫正退出来,遇上顺王便要行礼,顺王制止他躬身的动作问道:“如何?”

    “无碍,只是血流的多了些,多吃些补血的草药便会好的。”

    顺王示意他退下,大步走到床前,颤声叫道:“罗叔。”

    被叫做罗叔的人,微微睁开眼,见到是顺王,又无力地合上了,尽管他年方四十有三,但脸上却没有一处皱纹,可一张老脸似乎经历了太多,变得沧桑可怖。

    他一开口便是无尽的沧桑,“我何德何能听殿下叫我一声罗叔?”

    顺王矮身蹲在床榻边,目光沉痛道:“罗叔,我知道你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何必三番五次寻死呢?是有人拿什么威胁你吗?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摆平。”

    顿了顿又道:“你若是怕被人报复灭口,我便派人时刻保护你,你放心,我会拼尽全力不陷你于危难之地。”

    罗叔双目紧闭,不再说话,顺王翛然起身,猛得转身,一滴没有温度的泪飞落到了罗叔脸上,罗叔一惊,睁开了眼。

    听他背对着自己道:“我说了这么多回,你始终不肯多说一个字,我从前不知道,原来说出真相比让死人开口说话还难,勤王府三百口人,我不信我找不到第二个知情的人,但绝不会找第二个罗叔。”

    这么多回,可能真的是失望到了极致,顺王目光炯炯,包裹着浓浓怒气,便要出去,却听到床上的人近乎哀求地唤了句:“殿下。。。”

    顺王一僵,以为他回心转意了,忙回头带着期许的目光看他,罗叔铁青着一张脸,脸上莫名生出一些羞愧的神情来,顺王眉间一跳,果然,他道:“我求殿下不要去查这桩案子了,死的人只会更多,勤王已经死了,名不名的有什么要紧的,可是活着的人却不能因为死去的勤王搭上一整个人生,甚至一个家族啊。我们苟延残喘已经对日子没有了盼头,唯一的希冀不过是子孙能够安然过完这一世。殿下,你斗不过他的,他的心太狠了。”

    顺王眼中的期待一点点退回心底的角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怆,目光在一脸羞愧的罗叔一顿,忽然觉得十分好笑。人为了活下来,什么都做得出来,真相可以噤声,过去可以忘记,那种悲哀根深蒂固,如青苗从心底发芽,逐渐逐渐,将整个人都包裹吞噬。

    再看向罗叔时的眼神便变得十分嘲弄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一个皇子才需要放下身段去求一个不肯道出真相宁可去死的人?

    顺王冷声道:“你们可以掩盖真相十年,二十年,可真相是无处不在的,总有一日,会浮现出来,而你会在懊悔和羞愧中度过你的余生。

第四十七章 风起时

    “今年的枇杷味道真不错,朕记得你最爱吃的便是枇杷了。”皇帝懒懒地斜靠在弥勒榻上,拿过一个枇杷递给高娴妃,见她咬下去的那刻酸的眉心都皱在了一块,登时大笑了起来。

    “陛下也真是的,都这个岁数了,还拿稚子的玩戏来消遣我。”高娴妃将手中的枇杷往桌上愤愤一放。

    皇帝笑了两声,见她不笑,凑过去道:“生气了?”

    高娴妃瞥了一眼皇帝,讪讪道:“陛下可知今年的枇杷为何这么酸?”

    皇帝不语,目光微微闪动,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冬雪洋洋洒洒下了那么久,百姓们原本可以得个好收成,却不知哪里来的说法,枇杷要在三月时摘下,否则会有大灾,可是今年的枇杷成熟要比去年晚些,正是青澄澄的模样呢。陛下方才说枇杷味道不错,我甚是诧异,一咬,果然很酸。”

    “是这样吗?”皇帝拿起一个枇杷,凝目看了一会,这个说法,她深居后宫不知,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齐国刚灭不久时,太史令郑玄夜观天象,发现岁星与太白相会,主大凶,闭关多日后终测出“月与岁星同光,即有饥亡。”

    此天象不是本朝第一次出现,承治十一年时正应了那句“月与岁星同光,即有饥亡。”南宋几乎各地都出现了比较严重的灾荒,当年的郴州便饿死了二十万人。

    五官之一的灵台章余其跟着测出,东南方位即是大危所在之地,只有将那几个县的当季的粮食于三月初八那日尽数收割,方有机会躲过这一劫。

    内监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至皇帝身侧,轻声道:“陛下,庆王来请安了。”

    皇帝将手中的枇杷放回原处,眼角瞟了一眼高娴妃,斥责道:“这个时辰请的什么安?!”

    虽嘴上斥责着,但也没有让内监打发他回去,只是闭上了眼佯装养神,高娴妃并非愚不可及之人,当下便悟出了庆王择这个时辰过来,必是有要事要禀,于是起身道:“陛下,臣妾这就先退下了。”

    皇帝没有睁眼,只是微微颔首,俨然一副闭目养神的状态。

    “儿臣拜见父皇!”庆王一撩长袍,伴着高亮的嗓音,直直跪了下去。

    闭目养神的皇帝被他这一举动惊的猛睁开双眼,这个儿子喜欢招揽门客,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可偏偏这些个自诩有大才的谋士尽给他出一些愚蠢又下三滥的主意,子庆想什么,他一眼便能猜出。

    皇帝见他来势汹汹,眼中的不耐烦又多了几分,今日进宫恐怕又是那些个谋士出了什么馊主意了,当下摆了摆手道:“这安也请过了,你的孝心我知晓了,去你母妃那也请个安,就回去吧,朕也累了,这便去午睡片刻。”

    庆王不动,抬手作揖又跪了一跪,皇帝的眉头即刻皱了起来,行再跪之礼必是有大事,走了两步的脚又退了回来,重新坐下后,道:“你起来说吧。”

    “是。”庆王干脆地起身,方才他低着头没注意到,此刻才发现他目光中包含着浓浓的纠结和沉痛,皇帝不由得诧异万分,缓缓转着手指的佛珠。

    庆王吸了口气,仿佛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终于开口道:“儿臣有一事禀告父皇,事关顺王,斗胆请父皇恕罪。”

    顺王不喜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