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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北海无碑-第2章

小说: 北海无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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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治膝行了两步,表情扭曲,哭诉道“大人!大人!望大人从轻发落啊!”

    侍郎微微使了个眼色,一旁的衙役立即将他拖到一旁。

    侍郎视线落在裴将军身上,讨好般的一笑,道:“我认为应当处以绞刑。”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就连裴将军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厌恶,楚治更是疯癫状,却被两个衙役钳制的动弹不得,只能沙哑着嗓子重复唤道:“大人!大人!”

    尚书大人斜斜瞥了侍郎一眼,缓缓说道:“充军流放即可。”

    侍郎有些不甘心,凑近尚书大人,轻声说道:“大人,会不会太轻了,我觉得。。。”

    尚书大人截住他的话头,做了个手势:“先带下去收监。”

    楚治再有不舍也明白大局已定,比起绞刑,艰苦的流放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终于还是无力地垂下头,没有脸面去看自己的孩子。

    既然是他做错了,自己又保不住他,只能。。。只能任天由命了。

    刀从刀鞘里被抽出的声音瞬间让嘈杂的公堂瞬间安静下来,公堂上下都被这一意外的一幕惊呆了,乍然之间谁也反应不过来。

    任谁也没想到的是,他趁着身旁的府衙不注意就抽走了他身上的刀,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冷冷扫过,最后落在将军脸上,句句如刀:“我没有推君北哥哥入水,我也没有推裴尘东入水。你们都说是我推了,你们都看见我推了,就连父亲也相信是我推的,我还能说什么?”

    身形尚未长大的他拿着刀架在脖子上略微有些吃力,刀锋抵着的皮肉处已经微微开始渗血。他只是略微一顿,狠狠说道:“可我不承认,我没有推便是没有推。我不需要你的从轻发落,我没有错为什么要你从轻发落?外公告诉过我,士可杀不可辱。我今天就以血为誓,表明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等我死了见到君北哥哥,我也是无愧于心的!”

    闻之皆为一震,这个孩子才多大啊,竟是这么烈的性子,有着成年人都没有的气节。

    在场的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有些动容。

    楚治整个人都软了,要不是被两个衙役钳制着,恐怕现在已经腿软的跪倒在地了,他有些无措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好。。。好孩子,好孩子,把。。。把刀放下来,乖。。。听父亲的话。”

    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劝慰自己的儿子,心里面明白儿子的这般刚烈性格不是遗传的自己,这一刻,他十分痛恨自己的懦弱和无能为力。

    楚沉毓的脸上挂满了委屈的泪水,目光是那样的坚定决绝,语气却仍旧带着浓浓的稚气:“父亲,就算你不信我,你也还是我的父亲。孩儿对不起父亲,要先去见祖母了。”

    话音刚落,在楚治还未来得及防备的情况下,他手中的剑已经抹过了脖子。

    血溅公堂,也溅到了每一个人心里。

    尚书大人慌忙着从座椅上起身,疾步走到已经没有呼吸的楚沉毓面前,深深得一鞠躬道:“小小年纪这般气节令老夫着实敬佩。”

    侍郎匆匆跟过来,看了一眼同样震惊的裴将军,沉吟道:“大人,这案子。。。”

    尚书大人沉默了半晌,才道:“就此结案。”

    阴沉的天终于下起了雨,雨点声夹带着滚滚雷声,将寂静的富锦镇弄得闹哄哄的。

    一个看起来年仅十三四岁的少年利索地翻身下马,大步跨进一家蜜饯铺子,笑脸盈盈地对店主道:“给我来半斤青梅干。”

    少年小心地接过包好的青梅干,想着想着不自觉笑出声来,这么多青梅干,肯定可以把馋鬼的牙齿酸倒了。

    行至家门口,下了马就甩开身上的雨蓑,欢呼岳雀地跑了进去。突然听到大厅里母亲的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哭声,哭声里隐约带着毓儿两字。

    少年心口一紧,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极快地跑进大厅,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地上躺着一个孩童身形的人,上面盖着一块厚厚的白布,白布中间那大片大片的鲜血,似乎是刚染上去不久。

    母亲和几个仆人跪倒在一旁,母亲的眼睛肿的不像样,再看看那些仆人,个个都眼眶红得仿佛能滴下血来。

    温热的泪水不知何故突然滚落下来,一滴接一滴全落在青梅干上。少年大步上前,抖着手掀开白布,看到那张脸骇得浑身乱颤。

    那一张小脸无论有多狼狈,他都不会忘记,因为那是他的弟弟,他的亲弟弟楚沉毓啊。

    楚夫人哭的背不过气,一旁的老嬷嬷连忙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

    少年紧皱眉头眯着眼睛,竭力克制着不让更多的泪水流下来,声音沉痛道:“母亲,沉毓这是怎么了?”

    楚夫人顺过气来,看了一眼少年,一开口眼泪便滑进了嘴里,话也有些模模糊糊,只听得清她低声唤了他的名字:“沉夏。”

    楚沉夏翛然起身,丢下一句:“我去问父亲。”

    老嬷嬷连忙喊住他:“大少爷,刑部的人说小少爷杀了将军府的大公子,畏罪自杀了。”

    他一把打断老嬷嬷的话,又气又急道:“胡说!怎么可能?!这种罪名也敢胡乱扣在人身上?!沉毓那么小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杀人?”

    老嬷嬷一张老脸抖了起来,声音沙哑得仿佛不是人的声音:“他们都说证据确凿,可是小少爷不承认,在公堂上自。。。自杀了,可怜毓儿少爷还是个孩子啊!”

    说到后面,老嬷嬷止不住又哭了起来。

    紧紧咬着的牙一滑落便狠狠咬在嘴唇上,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痛楚,目光在地上巡视一番后,从喉咙里翻滚出一句话:“我要去找尚书大人说个明白!”

    还没走几步,便撞进一个人的怀里,泪眼朦胧着抬头,看到的是自己的父亲。

    “你去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事已至此,你还能干什么?”父亲的呵斥如刺,一下又一下的扎在心口上,让人痛得非常。

    楚沉夏强忍要哭出来的声音,竭力克制翻涌发狂的内心,故作镇定地一字一句道:“弟弟含冤而死,他小小年纪尚且知道不能受辱,我们怎么可以看着弟弟白白地受冤枉?”

    他身形一晃,就想要绕过父亲夺门而出,楚治又岂能不知他的心思,一只手便将他揽了回来,却听到他埋怨地喊了一声父亲,手中力一收,他便跌倒在地上。

    在场的几人齐齐一惊,忙站起来,楚沉夏怔怔地看着散落一地的青梅干,泪水重新爬上眼眸,干巴巴的嘴唇又咸又腥。

    父亲暴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去找死吗?我们有什么资格去说些什么呢?我们已经失去你弟弟了,你忍心看我们白发人齐齐送走你们一对兄弟吗?!”

    楚沉夏鼻子一酸,眼睛红得像只兔子,一把将地上的青梅干甩开,声嘶力竭地大吼道:“父亲!沉毓死了!楚沉毓死了!他再也不会跳着和我抢青梅干吃了!我怎么也不能相信短短几日,活泼好热闹的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冷冰冰,没有一点温度!”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一下又一下猛烈地拍打着自己的心口:“可是父亲!您知道吗?!最冷最痛的地方是这里,是这里啊!我怨恨我没有早到一日,没来得及替他去死!我不能原谅那些污蔑他的人,我没有办法看着沉毓背着污蔑的杀人犯身份离开这里!我没有办法!那些人都该死都该死!”

    楚治看着自己疼爱的大儿子捂着脸泣不成声,心里如刀绞一般,蹲下去将他拥入怀中,带着哭腔说道:“是父亲不好,是父亲没有用,救不了你弟弟,眼睁睁看着你弟弟死在我面前却什么也做不了。”

    楚沉夏听到父亲的话,终于一鼓作气放声哭了出来。

    楚夫人摇摇晃晃走到他们面前,一家三口抱成一团哭的抢地呼天,几位仆从见了,鼻子一酸也跟着默默垂泪。

第三章 阻挠从军

    黎浮听说外孙含冤而死,气得旧疾复发,险些过不了这关。

    头七刚过,楚沉夏便提出要去看病重的外公,然而这一走便是三年,期间信件无数就是不肯回来。

    偏偏黎浮也帮着自己的外孙,一句:“我年纪大了,没几年可活了,就让沉夏能多陪我几天是几天。”便打发了他们夫妻俩,至此再无提过接沉夏回去的事,只是楚夫人往山上跑的更勤了。

    这日,是楚沉夏的生辰,楚夫人一大早就来到了山上,笑着拉过儿子到桌前。

    楚沉夏目光一闪,有些动容:“母亲这一脸的风尘仆仆,想必是起了个大早,这山中晨露重的很,母亲身体不好,何必亲力亲为?”

    楚夫人将面从食盒中小心翼翼地端出来,语气颇为可惜:“这面有些冷了,诶,这几日天气是不大好,我紧赶慢赶,这面还是冷了。吃了怕坏肚子,还是不吃了。”

    楚沉夏一愣,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她看起来又苍老了几分。不动声色地将面移到自己面前,吃了两筷才抬头:“果然好吃,母亲亲手做的面当真美味,劳烦母亲了。”

    “这面啊,不是我做的。”楚夫人盯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失笑道,帮他整理飘出来的发丝,才轻声说道:“是你父亲做的,为了给你做这碗面,他学的时候可浪费了不少面呢。”

    手中的动作一顿,他将口中的面咽下去后才沉着脸说:“母亲,我吃饱了。”

    楚夫人脸上的笑意全无,有些不解道:“夏儿,你到现在还在怪你父亲吗?”

    楚沉夏嘴角扯起一丝笑意,但叫人看着却毫无喜意,语气极淡叫人听着疏远:“怎么会呢?”

    “当年出了那样的事,你父亲后来为官也是明哲保身,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他眼中闪过一丝沉痛,连忙截住母亲的话头:“母亲,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除了平添伤感,并无大用。”

    楚夫人听他这么说,便知他心中的结还未打开,只好移开话题,有些无奈地问道:“夏儿,你什么时候回家?”

    “孩儿,还要在外公这里多待几日,来年春天孩儿便回去。”

    楚夫人原本只是按照惯例问问,没想到他居然答应回来了,意外之外不免有些激动,脸上现出一丝欣慰。终于还是长大了,不似从前那般固执倔强了,当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脸上的稚气早已褪尽,多了几分稳重,英气的眉目从未变过,还有,那双耀耀生辉的眼睛依旧清澈地叫人一眼看到底。

    楚沉夏见母亲怔怔地望着自己,微笑着唤了两声母亲,楚夫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应声。

    他难得正色道:“孩儿有一事要劳烦母亲。”

    不知为何,眉间急促地一跳,牵动起她当年的情绪,楚夫人有些不安地问道:“什么事?”

    楚夫人听完他说之后,表情才渐渐放松下来,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后才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放心,这点事情,还在母亲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三日后,楚沉夏接到一封信,信封写着沉夏启三个字,他不打开也知道信封内却是一张白纸。

    那是他与那个人的约定,沉夏启表示一切正常,沉夏亲启表示事情有变。

    推开窗户,望眼过去是烟雾缭绕的山峰,他的房间就建在悬崖上,只一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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