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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倾世乱魂书-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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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理解。”流火点点头,“换成是我,也是会这样做。只不过……”

    宁扬挑了眉毛,流火牵出一抹轻笑不再开口。他想到七月曾说的一句话,不走到那一步就好了。只有她这样的人会说这样的话吧?不让自己绝望,不管是不是悬崖边,都不相信那是尽头!都要努力到最后最后,直到最后,总能看到希望。不走到那一步,如何走只看自己了!

    他相信换了七月是驭者,必不会把自己的快乐建于他人痛苦之上。她有自己的原则有绝不做的事,她只会循着自己的轨迹一步步走到光明。所以他受了她的影响,必也不相信这世间诸多事都是绝望的。不到最后的关头,总不该轻易放弃,更不该偏执扭曲。

    流火看看外头的天色,站起身来:“今天打扰了,如今优优既然愿意留在你这里,我也不好过多干涉。我如今应了你们,便不会后悔。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宁扬看着他的背影,传说中的火祖大帝,将百万强妖烧成土灰堆成焦牢山,人命在他眼中比草芥还不如。

    或者传说到底是不足信的,现在的流火与之前所见没什么不同。温脉仍在,并未因力高而情寡薄,反倒是更添了几分切意。之前愣愣又执拗的小孩子,到底是会长大的!

    有时宁扬也会想,这般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取强灵探路的确是一个方法。但这样却让怨恨越积越深。驭术的通融让驭者更为依赖法血,与灵物携手共进的曾经已经一去不复返!或者是他们都绝望了,所以变得偏执。那些死去的先灵们也不会想到,今天辉煌驭者天下的背后,却是这样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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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房暖阁的床上,优优半裹着被子睡得正香。私下里和七月说了一晚上的话,酒自然也没少喝。两人叙了许多分别之后的情况,自是许多唏嘘几多欢笑。当听到丛山镇湖畔种种事端,优优也陪着掬了一把泪,更叹人心隔肚皮,这妖的心思自然也不浅。

    后来又聊到和宁扬这段来,原是那日流火带着七月逃离行驭馆。优优脱不得身,又因蛇尸咒连形都化不完整。

    蛇尸咒是一种蛇息催起的毒咒,气化成蛇尸僵体,无论是附着人身还是妖躯,只消对方运气拼力,皆会令蛇尸渐活从而汲血力。优优是木灵,自体含毒,自然是不会被这蛇尸咒毒死。对于她而言,蛇尸咒只起到束她六脉,让她不能化形纵气的作用。

    当初宁扬是因优优一席话气个半疯,蛇尸咒打上去料她会乖乖惜的小命不敢混来。最多是终日弄得自己不人不鬼吓唬行驭馆的一班下人罢了。

    哪知碰到流火和七月之后,优优不顾蛇咒在身大放妖力。结果事后竟搞得蛇毒入体逆行六脉。便是宁扬想再往回引,但生灵与木灵有异又不能通,加之又逢了秋末冬初,优优本就是落叶植物,逢冬而萎,枝叶难以蓄力,灵根因此被毒息缠绕妖力更难相继。

    短短几日的工夫,便奄奄一息要呜呼哀哉。优优英雄气短,想自己出师不捷摊上这么一个。更是怨气冲天,天天挣扎着还要问候宁扬的祖宗十八代。

    宁扬在世这许多年,也没这几个月过得如此焦头烂额。因是喜欢她。才会想留她。但如今这喜欢不成却成了怨,她的小命生要断送在他手里。更可笑是自诩名医,多少人命只消他肯救,便是鬼门关上打转也能捞得回来。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关心则乱,竟慌了阵脚,眼见她日日萎迷枯败便心痛如绞,哪里还淡定从容的起来?

    后来还是南宫修见他到底是动了心思乱了方寸。便借了静瑶的木力,先将毒引到自己身上,再借木入土,如此才一点点救出优优的小命。

    优优本是日日骂夜夜骂,有力气便骂没力气便在心里骂。见宁扬忍着自己天天村话伺候还得忙着给她治,这倒罢了,优优一直认为自己落到今天全是因为他,所以现在他再做的妥贴她也半点不念好。只是后来宁扬竟说要放她,只不过,他会跟着!她若天涯海角的去,他便天涯海角的追。总要比那些她瞧的上的要好万倍,总归就不撒开手!

    这情来情去皆是不由人,一眼看上了,岂能轻轻放?拿的起放不下,纵是是强法动天,也耐不得这情丝一缕。

    这不赖于时间短长,优优有时也闹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只是渐渐觉得,若是有个男人,随着自己煞性子,便是丑态百出在他眼中也是美的,纵是诸多缺点他也竭力护短,如此便定是爱她吧?若是她渐渐也觉得他好,见不到就有点坐立不安,是不是也算是动了心呢?她是半知半解的,迷迷糊糊的,傻了傻气的,就这样成了云夫人了!

    七月听了便笑,或者这便是缘份吧?优优现在仍是半解不通的,但是若这个男人真心以待,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她此时所拥有的朝朝暮暮。比那后宫佳丽缤纷更加的刻骨。

    优优说罢了便睡,如今她至冬极萎迷,养蛇息是宁扬想把生灵之力给她,有助她以后增力。但蛇本身也是要冬眠的,宁扬自是强妖已经破除了这种本性,但优优双力一合,到了隆冬之日各方灵觉便降到最低点,所以这会子更是犯困起来。

    流火进来的时候,眼见七月仍坐在桌旁,碗盏皆撤了,点了一盏灯正凑在灯下涂涂写写。烛影摇曳,不知是因饮了酒的缘故还是因光,她的脸红通通。眼神有些微微的朦胧,却是极专注的。

    他踱过去,伸手一挟带走她手上的笔:“大夜里的不睡,又瞎写什么呢?”

    “我不是瞎写了。”七月猛的手里一空,抬头见他也不知何时晃进来。自己奋笔疾书太过认真竟没发觉。

    流火把笔在手指里转了两圈,随手一甩,准确无误的扔到窗边几上摆的笔筒里,连一滴墨都没溅出来。

    他到了床边一见优优这睡相,让他的眉头蹙了起来。她滚占整张床,整个人快横过来,大衣服已经除了,里头中衣开了一半,两根兜衣带子都飘出来。半拥着被子,头发披散,唇角还挂着笑。像是梦里还在把酒言欢!

    “喂,醒醒,回你自己屋里去!”流火扬了声音抬脚踹了踹床梆。

    优优咕哝了几声半点醒的意思也没有,流火把脚抬高了几寸,想直接蹬到她身上去。七月忙过来拉他:“你让她睡嘛。”

    “她睡这咱们怎么办?”流火瞅着优优那睡相,“亏的咱们还念着来寻人,她就这样待客是吧?不行,我把她踢出去!”

    “别……”七月使劲拍他抬起的腿,指指外头说,“外头有个熏笼,拿个毯子去凑合一宿吧?”

    正说着,流火眼一睨,见宁扬跟着进来了。脸上带着笑踱过来,把优优连人带被一扛,伸手指着柜子:“里头有新的,打扰打扰……继续继续!”

    宁扬笑的太****,弄得七月有点不好意思,摇头说:“没打扰没打扰。”

    流火看着他带着睡成死猪的优优离开,叹一口气拉开柜子找铺盖,回头跟七月说:“你赶紧洗洗涮涮睡觉,大夜里还想那些做什么?还嫌头不够大是吧?”

    七月让他一噎,摸自己的头回嘴:“我头一点也不大……”

    一时两人整理妥当,歪在被里闲话。七月今天通过优优脖子上的眠蛇咒受到了提点,由此而联想到紫卷里的内容。

    优优对七月自然是知无不言,把宁扬那点老底都快全兜给七月知道。宁扬是受法血浸润的蛇灵,驭主死后法血断续,但是他又吞吃了七个同样受过相同法血浸润的同类从而渐渐妖化。宁扬练的是毒息,以毒息催生蛇气化出具体蛇形,力量越强数量越多。早在数十年前已经形成万毒阵!

    而优优是木灵,紫檀优梦乃四大奇木之一。混合了药性,魅性以及绞杀力的紫檀优梦,可以说是四种奇木之中力量最为均衡的一类。生灵的毒与木灵的毒有异,照理说二者是不能相融的。所以宁扬当初用蛇尸咒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蛇毒会浸入优优体内。

    但是经由优优导行六脉,催力纵气的过程之中。蛇尸咒的毒浸入木体,宁扬已经成妖,毒性更强,如此受损的是优优。绞静瑶的方法是以自身为媒介,导毒入木复而入土。经此之后,优优体内混合蛇息,从而可以用眠蛇咒将生灵之气灌入。

    这一系列,提醒了七月,从而又想到十种珍兽。原本她只以为,木为自然之灵与生灵的媒介,无论自然之灵也好,生灵也好,皆可凭借木力达到相通。其实这份相通远不止此,不仅能通,更可相融。如此世上会生出十珍兽这样的异兽,更有四大奇木这样的灵木。

    万事万物,皆可通融。万法万力,此消彼长。万千精魄,皆出于天地,生出乱魂百千各有相异,其实本源皆属同根!

    “我突然觉得,天下万物俱有魂灵,虽有优劣高低之分,但魂魄一生其力便聚。驭者认为,只消法血强劲便可束控强灵,其实是有偏差的。通达魂灵才能驾驭其力,乱魂之中,所依的哪里只指六脉,所以……”七月说到兴奋处微一扭身,正看到流火半垂着眼皮盯着她瞧。他歪倚着懒洋洋的样儿,眼睑半合神情慵懒。

    七月一时喃喃道:“你困了吧?我好像说的太兴奋了。”

    “没。”流火喉间哼着,带着点鼻音。

    七月听了笑眯眯的点点头道:“嗯,所以,我决定从明天开始,努力找到各法的通汇点。让你越来越厉害!”说着一拍胸口,“今天想通了真高兴呀,睡觉喽!”接着便极快的往被窝里一钻,头抵着他便闭上眼睛。没半刻的工夫,呼吸就深沉了。

    流火动也没动,指尖绕着她的发缕,垂着眼看她半晌低语:“夏七月,我忍着一直听你说完,你就这样对待我是吧?”

    他心里那股火窜得,号称要让他非常非常快乐,屁哦!刚养好些倒霉催的她月事就来了,接着就一直赶路到了京城。

    好容易今天能踏实歇下了,好么……流火觉得自己像白痴,干什么非听她扯这些,他根本一句都没听进去。她脑瓜子里就没装除书以外的东西!

第二卷 绚舞琉光 倾世无双 第026章 快乐的不同定义

    第026章 快乐的不同定义

    夜色浓深,雾茫如蓝。四周是一片荒芜。簌风带起尘埃盘恒的冰凉。开始落雨了,一滴滴落在流火脸上,他不由伸手拂去,沾在指尖的却腥红刺目――是血!

    他抬头向上,触到一双眼眸。七月!她的眼黑洞洞,身体在空中浮荡,长发抖开如瀑,发尖却沾着血滴。她向着他伸手,表情是那样的平静淡漠,声音飘忽,她说:“我走了!”

    他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明明近在眼前,却像隔着万水千山!接着,她的身体就在他面前佝偻起来,嘴唇变得鲜红。胸前绽开了一朵大红花,艳红的蕊丝是血,腥红的花瓣是血!全部都是血!

    流火猛的睁开眼,眼瞳凝缩成一个小红点。心跳得张狂,让他的手足有瞬间的痉挛。他惊魂未定的侧眼看去,七月犹在身边睡得正沉。他盯了半晌,到底觉得不放心捧了她的脸仔细的瞅了又瞅。生怕看到那骇人的血滴。其实她身上根本没半分血味,只是他被那怪梦搞得有些慌怕。

    她因他摆弄微又晃了晃头,身体更深的蜷缩成一小团。这姿势弄得他慌神,两下把她的小衣给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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