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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折锦春-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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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此,林守诚的面色已是一片灰败,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都瘫坐在椅子上,鼻尖上的汗滴滴落落,巾子也抹不净。

    周木并不急着说话,只坐在原处打量着他,偶尔端起茶盏喝上一口,神态颇为悠闲。

    若非他一脸憨厚、肤色黝黑,只看二人的神情,倒像是周木是士族子弟,而林守诚才是庶民一般。

    在椅子上呆坐了半晌,林守诚终是苦着脸看向了周木,眸中露出了一丝哀求的神色,颤着嗓子道:“老周……周兄啊,你可要帮帮我,当初我也是看在你是个实在人的份上,这才拿了钱。且当时说好了先还上利钱即可,你也没说清楚是宝盛啊。”

    巨额债务压身,他再也摆不出士族子弟的谱了,已经将周木升格成了“周兄”。

    林守诚一面说着,一面便又去扯周木的衣袖,哭丧着一张脸道:“周兄,周兄,这么紧的时间,你叫我从哪里去寻钱去?我的情况周兄难道不知?钱皆在我长兄手上,我长嫂又是个最精明利害之人,便是我将全副身家都卖了,也拿不出七千金啊。”他说着几乎快要哭了。

    周木这回倒没去抽衣袖,而是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林守诚凉凉地道:“林二郎君这话说得可笑,什么叫无钱?郎君身上穿的、手边用的,哪一样不是上好的东西?若是您都说无钱,那我这庶民就更无钱了,也没门路帮您不是。”

    他说到这此处顿了顿,便作势欲起身,一面便道:“我也只是好心传个话而已,提前知会您一声。这钱林二郎君还是不还,我可也管不着。如今话已传完,我这便回去了。”

    见他要走,林守诚哪里敢放人,下死力牢牢拽住了他的衣袖,哀求道:“这可不成啊,周兄你可不能走。此事怎么说你也是担着干系的,无论如何也请周兄帮我一把,我实是无法了。七千金……这数目委实太大,我去哪里找这些钱去?”

    周木憨厚的黑脸上满是无奈,一面夺手一面便道:“郎君只拉着我也无用啊,倒不如快些找人想想法子才是。郎君是士族出身,您自己身上无钱,总不至于亲眷友人也无钱吧?郎君有扯着我说话的功夫,倒不如回家寻长兄长嫂,或是别的亲戚友人,好生求人帮个忙,先把钱还上救个急。那宝盛的人也是瞧在金银坊二当家的份上才宽限了十不断日,林二郎君可要抓紧些啊……”

    他说话的声音不高,语气亦十分和善,叫人根本听不出那语中所包含的深层含义。

    秦素隔墙听着,一双眼睛便弯了起来。

    周木倒真是个人才,人机灵不说,事情办得也非常漂亮。她原还以为引林守诚上当会是件很麻烦的事呢,不想周木却如此轻易地做到了。

    秦素又听了一会,见事情的走向诚如她的预期,她便自墙边走了开去。

    秦素所在的这间雅间颇大,屋子的一角设了一具美人榻并一扇小屏风。那张榻虽旧了些,好在那上头的垫席颇为干净。这还是阿妥细心,特意叫阿菊拿过来的。

    秦素便向那美人榻上半坐了,摇着团扇引风纳凉,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事。

    便在此时,门上传来了一声剥啄声,旋即便是阿鬼压低了的语声:“我是阿鬼,郎君可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313章 囊中物

    秦素一下子便自榻上起了身,上前去将门开了一条缝,却见阿鬼那壮硕的身子便堵在门缝前,一见了秦素,他便立刻躬身道:“我将东西都带来了。”说着便将一只布囊从门缝里塞了进来。

    秦素探手接过布囊,旋即便将身子往旁一让,轻声道:“进来说。”

    阿鬼闪身进了屋,反手便将门合拢了,复又向秦素见礼:“郎君有何吩咐。”

    不唤“女郎”而唤“郎君”,这也是秦素此前与阿鬼约好了的,为的是怕隔壁的林守诚听见什么。虽然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但能防着还是先防着些的好。

    秦素将布囊搁在案上,往四下看了看,便示意阿鬼跟着她来到了美人榻旁,这才压低了声音问:“杜四郎可回来了?”

    据说,自收到秦素的赠言后,杜光武便即离开了上京,算算日子,此时他应该已经回来了。

    大舟山离上京并不算太远,来回也用不上一个月。

    听得此问,阿鬼便也压低了语声,轻声道:“回郎君的话,杜四郎已经回来了,前两日我还见他往水铺那里去来着。”

    秦素幂篱下的眼睛弯了弯。

    回来便好。

    她自袖中取出一封信来,以极轻的声音道:“速将此信交予妥娘。”

    阿鬼见状,连忙接信在手,小心地将信折进了衣袖中,轻声道:“我这便送去。”停了停,又问:“郎君可还有旁的吩咐?”

    秦素冲他摇了摇头,一面便将早就备好的一小串钱递了过去。

    阿鬼是个精明的,知晓秦素不便多言,便也没说话,笑眯眯地接钱在手,向她躬了躬身便离开了。

    秦素跟着他来到门边,贴在门缝处眼见着他下了楼,复又将门扇拉大了些,侧首去看旁边,却见阿菊正一脸无趣地站在隔壁雅间的门外。

    秦素向她挥手示意了一下,阿菊立刻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向那门里指了指,最后还拍了拍胸脯,那意思是说她会一直听着里头的动静,让秦素放心。

    秦素见状不由失笑,向着阿菊点了点头,便又缩回屋中,将门重新闩好,方才轻手轻脚地回到桌案边,径向那椅中坐了,取下了帷帽。

    她交给阿鬼的信,是一封信中信。

    杜光武既已回转,则广陵守将一职很可能有变动之事,便可以告诉他了。

    不过,秦素并不能确定这件事一定会发生。毕竟,吕时行这一世没犯什么大忌,不过就是吃了几个败仗而已,中元帝到底会不会将他从广陵撤换掉,如今也还难说。

    所以在信中,秦素只以“大好良机,失之可惜”等含煳的辞句,给了杜光武一个渺茫的希望,或者说是给了一个他动手的契机。

    杜家如今正是如日中天,留给族中子弟的机会自是多得很,随便一个放在杜光武的面前,也能称得上是“良机”,也总能对应得上秦素的赠言。

    她相信,有了这个理由,杜四郎便一定会有所行动。

    杜家要乱了。

    何家也快要倒霉了。

    秦素的心情十分之好,笑吟吟地端起一旁的茶盏,啜了口茶。

    杜光武的身世,在前世时几乎人尽皆知,堪称一时之传奇、佳话。

    彼时,这件事是在桓家重返大都后,由杜骁骑自己当作一件“功绩”,亲口揭出来的。

    他声声泣、字字血地向桓家哭诉了他是如何“咽泪吞声”,抚养“爱妻”所遗嫡子慢慢长大。因为“怕暴露”杜光武的真实身份,又是如何“心如刀割”地将其放在妾室名下。

    而其对杜光武十余年来不闻不问,任由桓九娘所出嫡子几乎被养残、养废的理由,则是“因爱而不得已为之,忍痛十余载,日夜辗转难眠”云云。

    总而言之,在这件事上,杜骁骑完全将自己描述成了一个情深意切的男子,为了守护妻子所出之子而付出了许多。

    那时已是中元十六年,何家的那位嫡长女早便“病故”了,而何敬严也早就因“谋逆”大罪阖族俱灭,知情者几乎一个未剩,自是杜骁骑说什么便是什么。

    于是,杜骁骑便也避重就轻,将桓九娘之死说成是“意外”,根本提也未提何氏。

    秦素勾了勾唇,眸中涌起了一丝讥嘲。

    不得不说,杜骁骑实在是个精明角色。

    拿着这件“功绩”,在桓家重返大都的最初,杜家便迅速与之交好了起来,更得到了桓氏的多方提携。而杜四郎则在杜骁骑有意无意地挑拨下,将桓家视作了仇恨的对象,认为桓家对自己的生母太过于冷漠,桓九娘生前并没得到母族太多的支持。

    直到觉慧忽然现身,事情才发生了惊人的转变,而桓、杜二姓之间亦从最初的交好,变成了不死不休之局。

    秦素再度啜了口茶,面色微冷。

    同样的一件事,经由杜骁骑的口中说出,与经由觉慧口中说出,意义便大不相同。

    在这件事上,秦素不过是取了个先机而已。

    她知道,觉慧曾经行刺杜骁骑。

    仅此一事,杜光武这一世痛恨的对象,便不可能是桓氏。

    不过,桓家也是可怜。

    他们至死都不知晓,真正在背后操控着杜骁骑的人,其实是中元帝,而杜家之所以向桓家主动示好,也是出自中元帝的授意。

    搁下茶盏,秦素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罢了,想这些又有何益?

    大陈七姓之间的关系本就错综复杂,为了一个桓氏,中元帝也算是苦心孤诣,想必,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罢。

    秦素摇了摇头,抛开这些纷乱的思绪,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此刻。

    阿鬼带来的布囊便搁在案上,如今,这才是她最要紧的事。

    她凝了凝神,便伸手解开了布囊,将里头的东西依次取了出来。

    囊中的物事只有三样:一只小小的布袋,袋中盛着些药粉;一方微泛沉绿的砚台;一块黑中带着碧色的古墨锭。

    秦素端详着这几件东西,清凌凌的眼睛里露出笑来,当先将药粉拿到眼前,轻嗅了一会,旋即点了点头。

    这药粉的做法,还是她前世从隐堂那里学来的。

    莫要小看这袋药粉,这可是上好的迷药,无色无味,只消一小匙,便可起到奇效。

    重生日久,秦素对许多事情的记忆已然模煳,这药粉的配方还是她好容易才回想起来的,上一次去飘香茶馆之前,她便给阿妥捎去了药方,如今看来,阿妥行事果然妥当,药粉已经配得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314章 印青笺

    秦素将布袋打开看了看,见里头的药粉呈灰白色,气味浅淡,一如她记忆中的模样,她心下更是满意。

    这些药粉,是为着以后不时之需而准备的。

    秦素很清楚,终有一日,她还是要回到青州,回到她曾经的身份与日子中去的。

    既是如此,这迷药便总有用到的时候,不说别人,只说西院的那对兄妹秦彦柏与秦彦梨。只要有这二人在,青州的日子绝消停不了,身上若不备着些药,秦素可没把握纯靠手段赢过这两位。

    笑吟吟地将药粉藏了,秦素便又去看余下的两样事物。

    这砚台与古墨,还是上回在阳中客栈的那一夜,秦素从秦家的郎君那里盗来的。若她没记错,这方砚台是秦彦直的,古墨则是秦彦昭的。

    此前,她叫阿妥留下这两样古物,便是为着今日之用。

    将砚台与墨锭小心地搁在案上,秦素便站起身来,先行至窗前将窗扇合拢、销严,复又重新检查了一遍门栓,方才坐回原处,向砚台中倒了少许清水,以碧墨研磨起来。

    纸笺可以作旧,然墨迹作旧之法,秦素却从没学过,所以她才会留下这套古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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