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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折锦春-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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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玄度远远地看着她,灰寂的眸中飞快地掠过了一丝情绪,快得让人根本分辨不清。

    “我,并无恶意。”冰弦乍然响起,将这一室的岑寂打破。他看着秦素的眸光极为专注,似是在向她做解释。

    秦素很想给他一个白眼。

    她自是知晓他无恶意。事实上,自听说他是唐国人后,她便十分清楚,李玄度与她之间,存在着极大合作的可能,故她才会乖乖地跟着他来到此处,而非想法子脱身。

    这般想着,那一丝早存于心的疑问,便再度浮上了秦素的脑海。

    她算计他是一回事,怎么现在反倒是他先翻了底牌,这却有些叫人费解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286章 非常人

    “好了,我也不与李高僧兜圈子了。”秦素终是切入了正题,手里的幂篱也停止了转动,长而细密的眼睫下,清冷的视线瞬也不瞬地凝在李玄度的身上:“且请高僧指条明路,告诉小女子我,这是怎么回事?”

    李玄度并未作答。

    他站在那里,负着两手,青柏般的身姿挺立着,微散的发披落下来,与玄色的衣衫缠在一处,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个念头,想要伸出手去,将那些发丝从他的衣衫上撩开。

    秦素等了一会,李玄度却始终不说话。

    她转首搁下幂篱,复又抬起头来,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离得她颇远,那清华耀目的绝世容颜,给他的周身蒙上了一层微光,让人不敢逼视。

    秦素只看了一眼,便迅速地偏过了头。

    真是没法看了。

    这人就不知拿手挡一挡,这张脸简直就是个祸害,看多了秦素真怕自己的眼睛会瞎。

    寂静在房间里长久地盘旋着,如窗外拂来的风,久久不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玄度的声音方才响了起来,依旧清若冰弦,却没了方才的那一丝欢悦。

    “六娘,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他问道,人仍旧站在原地,视线亦望着那半扇开启的镂花窗,并不看向秦素。

    能被他窥破此际境遇,秦素却也并不觉讶然,“嗯”了一声,坦然地道:“确实是有些麻烦。”

    李玄度沉默了一会,淡然转眸,秦素的身上,蓦地便又有了野火焚身般的感觉:“既知麻烦,又何必惹之于身?”他灰寂的眼眸动也不动,过得一刻,方又道:“那个人,非常人,你惹不得。”

    他没说是谁,然而秦素却知道,他说的,一定便是方才她想要引去水铺说话的薛府侍卫。

    如此一想,她倒是有些惊讶起来,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清冽的眼眸里,漾起了一丝极浅的疑问:“郎君如何知晓……那人并非常人?莫非,郎君识得他?”

    若是李玄度竟然认识薛府的侍卫,这倒是颇费思量的了。

    “是。”李玄度简短地应了一字,眸光清寂幽微,然态度却是十分的淡定,似是并未将识得薛家的人当回事,“我曾于玄都观中摩画,在那里呆了约有半年。六娘今日约见之人,乃廪丘薛氏门下侍卫,姓何名鹰,是薛侍郎的左膀右臂。”

    居然比秦素这个陈国人还清楚廪丘薛氏的情形。

    秦素微微张大了眼睛,并未掩饰眸中的讶色。

    玄都观位于大都城外,乃是陈国道教之首,更是三国闻名的大道观,每年慕名而来者不知凡己。

    她却是不曾想到,李玄度居然还在玄都观呆过。不过,这倒也能够解释他为何认识廪丘薛氏之人。

    本朝佛道极为兴盛,无论是士族权贵还是庶民寒士,皆不能免俗。那玄都观盛名在外,更兼观中美景怡人,春有桃花千树、秋来枫叶满庭,自来便是大都权贵们最热衷于前往的游玩之所,李玄度在那里遇见薛府诸人,倒也不算出奇。

    这般想着,秦素便又觉得可惜。

    方才她果然是一开始就猜对了,那人的名字里确实有只鸟,可不就是叫何鹰么?只可惜,她多耽搁了一会,倒是让李玄度突然出现,搅了她的局。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抬起手,在眉心捏了几下。

    在本性上,她并不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只是,如今的情形却不由得她不捺下心神。

    她敌不过李玄度,哪儿哪儿都差了一截,到如今便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到底没将身份暴露在薛家人眼前,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至于被打乱的步骤,还要看李玄度开出的价码如何,如果合适的话,她并不介意改换门庭,重新找个合作的对象。

    这一刻,秦素骨子里的凉薄又冒了出来。

    不相信巧合,不相信善意,更不相信天下掉下来的好处。她只相信利益、阴谋与诡计。

    “若我所料未错,六娘并不想叫人查明身份,可对?”李玄度的语声响了起来,仍旧如弦韵流动,疏冷冲漠,那双鲜少表情的眸子,此时便停在秦素的身上,幽邃的眸光,在这一刻通透清澄,如窗外碧蓝的天空。

    秦素回望着他,慢慢地点了点头:“是,郎君一点未料错,我确实不想叫人知道我的身份,尤其是薛氏。”她的态度同样坦然,望向他的眸子里,是水波一般明洁的光华:“然,我今日所临之境,乃是困局。若要破局,便不容我继续隐在面纱之下。故,方才主动接洽何鹰,于我意义极重大,我,亦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

    她清而弱的语声被夏风拂散,李玄度凝在她身上的视线,微有了些漾动。

    语声稍歇,便又是一阵安静与寂寥,房中二人一坐一立,皆有些怔然,似被那窗外明丽的阳光与阵阵好风所惑,一时间都不曾出声。

    “吾,可助卿。”良久后,李玄度的语声方又响起,空冷的琴韵蓦地多了些鲜活,而他说话的语气,亦是罕见地认真。

    秦素先是一怔,旋即凛然。

    李玄度真要帮她?

    为什么?

    在没得到好处的前提下,会有人这样主动地去帮人么?

    这人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而最重要的是,他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了,巧到了令秦素不得不生疑的地步。

    在她的计划里,与飘香茶馆的合作,应该还要往后再延一延,要让对方清楚地看到她的能力,然后大家才能坐下来谈。

    可是,李玄度与她不过是见过三次面而已,第一次还是她远远窥视,他们正经有交谈的会面,只有两次。

    仅凭着那两次绝对称不上愉快、每一次都有一方想要杀掉对方的会面,李玄度便说要帮她,说是匪夷所思都不为过。

    可想而知,建立在这帮助之下的合作,有多么的薄弱。

    房间里变得安静了起来。

    那令人难耐的寂然,似是连盛夏的阳光也拂之不去,于是,那窗外掠过的阵阵好风,亦只得徒然在这房中流连辗转,复又惘然而去。

    秦素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李玄度,李玄度却挪开了视线,看去了窗外。

    二人皆是良久不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287章 来时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玄度的语声才又响了起来,那冰弦般的声线里,已不复方才的轻松,而是重又寂然如死。

    “六娘可信巫?”他问道,几乎是一瞬间,他的人忽然便灰寂了下去,连带着这整个房间,亦随之灰暗了几分。

    “巫?”秦素喃喃重复,莫名想到了自己的来处,心底里便有了一种本能的排斥,蹙了蹙眉:“郎君如何忽然说起这个?”

    李玄度灰寂的眼眸垂了下去,抬手抚向眼前的凭几,语声冷寂:“我唐国是有巫的,国师即为大巫,乃是国中最崇高、最伟大的人。国师住在隐秘的高山之巅,通常,并不为外人所知。”

    他像是忽然被什么触动了,语气虽冷,然神情中却带着感慨,又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眸光凝在凭几上,身形挺直不动,连发丝都安静的披落于肩上,宛若一具最优美的雕塑。

    “我出生时,大巫做了一个梦,梦见土地开裂、山崩水涨,我唐国的大好河山,瞬息覆灭。”清泠泠的语声,似玄而又非玄,李玄度的神情是淡的,远的,似是在说着旁人的事,“故,我一生下来,便被视为国运之凶物。”

    秦素抬眸看了看他。

    他站在凭几边,似一道清华流转于房中,却又像是被这万丈红尘所抛弃,遗世而独立。

    那么的孤单,那么的寂寥。

    秦素忽然觉得不平。

    即便她一度希望他去死,甚至直到现在,这念头也没放下,可她却也从不曾认为,这样卓然于众的人物,会是什么凶物。

    说是妖孽还差不多。

    “信他做甚。”秦素淡声道,语气中含着一丝不屑,“不过是虚言恫吓罢了,你信了,就是傻了。”

    她自己不就是个与“巫”差不多的人么?

    整天神神叨叨地说些事情,自诩为能够预言,其实不过是占了个重生的便宜罢了。即便如此,那些人或事也并非都能听从她的调度,有许多事情,岂是人嘴两张皮便能更改的?

    “你不信?”李玄度看了看她,却也并未显得吃惊,反倒含了些许了然,浅淡的唇开启,露出了一丝笑意,“也是,你靠的是术,紫微斗数乃是通过排列计算得出结果,与我们唐国的巫,的确不同。”

    秦素低下头,对着那青瓷碟子里的九鲜果翻了个白眼。

    算了,她不去解释了,这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罢。

    “巫,亦是天机。”被秦素打了个岔,李玄度此刻的语声倒又变得温和了些,不似方才那般冷寂,“在唐国,巫的预言,多以梦生。巫梦,从未出过错。”停了停,他像是自嘲似地一笑:“一次都没有。”

    秦素抬起头来看着他,神情变得郑重了一些。

    “真的没错过么?一次都没错过?”她问道,清和淡然的语声,柔和得宛若这拂面而来的风。

    说起来,这世上既然有了她重生这回事,或许,那些怪力乱神之语,也未必不是真的。

    李玄度闻言,缓缓地点了点头:“是,从无一错。至少以我所知,无一次断错。”

    秦素“唔”了一声,侧首想了想,又问:“是故,郎君才会远离故土,避居大陈,是为避祸?”

    “是,亦不是。”李玄度答道,迈开长腿上前几步,坐在了桌子的另一侧,复又抬手向案上的九鲜果指了指,唇边的笑意忽如春风掠鬓,温柔得几乎能化去冰雪。

    “这果子你应爱食,吃罢。”他伸出一只骨节匀称,宛若最高明的工匠雕刻出来的手,推着那果碟往秦素的方向挪了挪,唇边的笑意如蝶翼,轻触着人的心。

    秦素半侧着头,拣起了一枚果子。

    这人她是不想再多看了。

    看一回,灰心一回。

    满以为自己的容貌已然算是绝色,在这人的面前,她才知道什么叫云泥之别。

    含了些莫名的情绪,秦素半是赌气、半是颓丧地将果子扔进了口中。

    小巧的面果儿,入口酥软,甜中带鲜,是拿着虾肉、甜薯与面粉合捏的面球儿再过油炸的,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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