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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长安盗-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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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红雨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爸就叫中医来了,弄得我也没回你信息。”

邵宽城或许没有注意到,红雨的语气中,是含了些歉意的。但他此时更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是李队让你跟你爸谈这个事的吗?”

赵红雨说:“不是李队,是我想提醒我爸一下。我爸现在挺在乎我的,就算我求他吧,他为了我也应该小心谨慎。”

邵宽城态度尽量缓和,但话题却很严肃:“你当过警察,你应该知道案子还没办完,队里如果没布置你和你爸谈这种话题,那就不谈为好。”

红雨沉默了一会儿,倦倦地开口:“哥,我想求你……我想求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悄悄的跟我说,好吗?”

邵宽城看着她,等着她问。

红雨要问的,也是邵宽城预料的:“我爸……有问题吗?”

显然,红雨忘记邵宽城已经退出敬陵盗案工作的事了,邵宽城并不知道这两天侦查工作的进展,并不知道万教授已被纳入了监控的范围。他对万教授虽然没有好感,但他并不认为以万教授的名望地位,会像林涛和老郭那样作奸犯科。于是他摇了摇头,说:“应该没问题吧,你爸……应该犯不着吧。”

红雨莫大安慰似的,脸上现出些笑容,她带着些遗憾地,对邵宽城说道:“这次,我没完成任务,让你失望了吧?我没想到我会生病。”

赵红雨能这样说,邵宽城也很感动,他说:“没有你,我们不可能这么快就抓住林涛和老郭,你已经圆满完成任务了,领导挺满意的。李队长应该也是这么跟你说的吧。”

红雨仰头看天:“可是……东西不是还没找到呢吗。”

护士又推门进来了,还带进一个人来。邵宽城一看,来人竟是李进。

李进眼里布满血丝,真的能看出他的辛苦。邵宽城起身让座,然后出门给李进找水。他虽然已被停职,但习惯上,还在自觉地尽着秘书的本分。他从护士站找了一杯矿水,端到治疗室门前时李进已经出来了。李进叫住邵宽城,吩咐一句:“你先别进去,你跟我一起找红雨的父亲谈一下,你用手机录个音。”

李进的话让邵宽城的心情好起来了,李队让他和他一起找万教授谈话,等于又让他参与了敬陵盗案的工作,尽管李进并没有正式这样宣布。

和万教授的谈话就在急诊部外一个安静的角落进行。之所以称之为“谈话”,而不是“讯问”,是因为谈话时李进使用的口吻,是比较客气的,甚至,是相当尊重的。

“对不起万教授,能占用您一会儿时间吗?我们想跟您了解几个问题,不打扰您吧?”

“不客气,你们什么问题?”

见万教授冷淡而严肃,李进把话说得更加亲切而随意:“敬陵考古的事对不起啊,因为您太太不是出了点事吗,所以对敬陵的考查工作您回避一下也好。敬陵的情况您还跟什么人念叨过吗?”

李进尽量慈眉善目,万教授却言笑不苟:“没有。”

李进下意识地看了邵宽城一眼,转而又问:“您认识一个叫杨锏的人吗?杀手锏的锏,三十岁左右。”

万教授的回答仍旧简单利落:“认识,不熟。”

李进问:“您最近见过他吗?”

万教授停顿了一瞬,不易察觉的一瞬,但李进感觉到了,邵宽城也感觉到了。一瞬之后,万教授平静说道:“两天前,他到医院来看我女儿,顺便跟我说林涛被抓了,我就问他是不是因为贞顺皇后墓被盗的事。这和向媒体披露和向公众谈论,性质不同。”

“噢,”李进问:“他为什么要特意告诉您林涛被抓的事呢?您跟林涛很熟吗?”

“林涛算是我的一个学生吧,过去我们之间也有过一些交易。我太太跟他比较熟,他们是同乡。我太太不是也被你们拘了吗,不知道她是不是牵涉进林涛的什么事了。所以杨锏过来告诉我。”

邵宽城突然插话:“杨锏为什么要去看您女儿,他和您女儿很熟吗?”

万教授这回真的停顿住了,然后,缓缓回答:“他在追求我的女儿。”

不仅邵宽城,连李进都吓了一跳!但李进比邵宽城沉得住气,保持着声色的镇定,不徐不疾:“你女儿,也喜欢他?”

万教授道:“这与本案有关吗?”

邵宽城立马接道:“有关!”

万教授目光直视邵宽城,冷冷说道:“我不了解,无可奉告!”

第十六章

看望了赵红雨,和万教授谈了话,李进走了。从李进疲惫的脸色和行色匆匆的背影上,敬陵盗案侦破工作的艰苦与紧张,可见一斑。邵宽城虽然并不知道队里对杨锏采取了哪些侦控措施,但杨锏作为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物,或已成为目前本案最主要的线索,亦可想见。

没错,连续一天一夜,敬陵盗案侦破组的主要任务,就是寻找杨锏。杨锏的住处很快被查到了,并被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监视。负责监视的外线小组一天三报,不但没有发现杨锏回家,而且那所危房似的旧院,看上去也像很久没人住了。除此之外,并未发现杨锏还有其他住所。

总队统一调遣兵力,分五路人马,沿着已知的杨锏的历史经历,找寻他的社会关系,结果同样让人失望。在当代都市生活中,像杨锏这样几乎无亲无友,独往独来的人,相当少见。知道杨锏的人说起杨锏,全都声称与他久无来往,对他的个性为人,日常行踪,皆做茫然状。他以前用过的电话号码,经查已经停机。有人说他有个表弟,过去在外地替人做贸易和运输之类业务,不久前被人看到他与杨锏一起在街头餐馆吃面,除此之外,再无更多有用的信息。

对敬陵墓室的现场勘查工作和痕迹检验工作已经全部结束,同样遗憾,并没有找到作案人的任何个人痕迹。所以,至目前为止,杨锏的嫌疑主要还是来自赵红雨反映的情况——杨锏在敬陵石椁失踪后的第一天晚上,曾到古都医院与万教授见过面,在见面时曾拿出过疑似照片的东西给万教授看,两人言语中似乎谈到皇后墓这样的字眼……这情形确实可疑!但,由于赵红雨并未直接看到照片,所以照片之说并不确凿。李进白天还亲自去了一趟古都医院,借故去红雨住过的病房做了现场查看,从病床至屏风另一侧会客区的距离看,如果万教授与杨锏小声交谈,病床上的红雨未必能够真切听清。况且当时红雨输了安眠的药物,听到的只言片语准确与否,也不能确定。

于是,总队暂时没有对杨锏采取通缉和边控、卡控等措施。对万教授的监控也只持续了两天三夜,在红雨再次入院输液的第二天早上,在总队向市局领导汇报此案工作的会议后,按市局领导指示,总队通知刑侦一队,撤销了对万教授的监控。

这天早上,在医院里输了三个小时液,又睡了半宿的赵红雨出院了。经医生检查,她的各项生理指标已经好转,可以回家休养了。这一夜,万教授让保姆小刘、司机老王都回家睡觉,他和邵宽城在治疗室内外轮流陪护,都很疲劳。邵宽城看得出来,万教授对女儿确实是有感情的,以他的身份,名望,年龄,没感情不可能如此事必躬亲,不可能如此尽责。

但是,到了早上,当保姆小刘和司机老王赶过来的时候,当医生说病人可以回家的时候,邵宽城和万教授却再次发生了冲突。

邵宽城听到医生说病人可以回家了之后,马上打电话叫父亲开车过来。父亲还没赶到,红雨就被小刘推出了治疗室的房门。邵宽城听到万教授大声吩咐司机老王,让他把车开到急诊部门口,连忙上前沟通商量:“我爸的车马上就到……”但万教授不容分说,果断将他拦住,不让他再靠近红雨半步。

“请你别再干扰她,她现在需要治病!需要休养!请你别在纠缠她了!”

“啊,叔叔,红雨昨天晚上就说要回家的,我们昨天晚上就是来接她的……”邵宽城堆着笑脸,竭力婉言:“你可以去问红雨!”

邵宽城看着红雨被小刘推着越走越远,他试图绕开万教授追过去,但万教授用力阻拦,两人肢体接触,刹时形成撕扭。还没走远的司机老王立即上来助阵,揪住邵宽城连推带搡,邵宽城又有点按捺不住了,虽然他在警校的擒拿术成绩很烂很烂,但毕竟正规练过,再加上他小清新的外貌,不像敢于动粗的模样。对体格较壮的司机老王构成了迷惑,老王肯定是轻视他了,所以在毫无准备中被邵宽城太极拳般地一引一靠一背,站在一边的万教授连具体动作都没看懂,老王就被邵宽城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这时,走廊里,赶早来看病的病人陆续多起来,马上有人围观,有人拉架,医生和护士也过来劝阻、斥责。老王爬起来寻人报复,邵宽城面色喷红毫不示弱。最激愤的还是万教授,拉住一个医生大声咆哮:“我要报警!请给我报警!”

派出所警察赶到的时候,按古都医院保卫部干部的说法:闹事者已被“控制”住了,正在医院保卫部的办公室里等待处理,现在情绪已经稳定。保卫干部说的这个闹事者指的并不是司机老王,更不是已经亲自驾车带着女儿离开医院的万教授,而是“行凶打人”的邵宽城。

派出所民警在保卫部见到邵宽城时,邵宽城确实已经冷静下来,他的父亲也在,和民警的沟通比较配合。其中一位民警曾经处理过万教授和邵宽城的纠纷,情况一说就明,还是争抢万教授女儿的事。从理论上说,万教授是红雨的父亲,女儿去哪养病应该听父亲安排,邵宽城做为男朋友,不能过度干涉。但邵宽城说起他女朋友在万家三次重病时,情绪复又激动:三次都是吃坏了,再吃坏了怎么办?还有女孩子生活方面的事,在家有我妈,在她爸爸那儿,谁能照顾?

民警以前就说过:“这种家务事,不宜由警方武断。所以他们先是对邵宽城和司机动手一事给予批评训诫:打架肯定不对,尤其是在医院里打架,有扰乱公共秩序之嫌。后是表明对此事的处理原则——病人去哪休养,首先要听取病人父亲的意见,最终由病人自己决定!”

由于斗殴双方都没有受伤,经民警调解,都表示认错,表示到此为止,下不为例。然后,民警通过司机老王用电话联系上了万教授,得知万教授正带着女儿在西京大饭店的咖啡厅里吃早餐呢。于是,民警和邵宽城父子一道,驱车前往离古都医院不远的西京大饭店,与他们碰头。

到了饭店,民警让邵宽城父子等在大堂,由他们自己单独去咖啡厅找万教授父女,“我们代表你们去谈行吗,放心吗?”邵宽城还没开口,父亲率先表态:“放心,放心。”邵宽城与万教授刚刚撕破脸,民警这样处理,当然是对的。

民警去了,邵家父子站在大堂等候。只等了五、六分钟,两个民警就从咖啡厅那边过来了。

“我们征求了一下赵红雨的意见,她表示还是愿意回家去住。”民警回到大堂,迎着邵宽城父子寻问的目光,说的直截了当。

邵宽城问:“哪个家?”

“当然是她自己的家。”

邵宽城父亲插问:“是她原来住的家,还是她父亲家?”

“当然是她父亲家。”

邵宽城不甘心:“你们问清了吗?她要是说想回家住,肯定就是想回她原来住的家!她父亲家是她父亲家,你们问清了吗?”

一个民警有点悻悻然,答道:“我问了,她说的是她父亲的家。”

邵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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