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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万斛春-第251章

小说: 万斛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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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更觉自己不该再做小儿之态,因听魏绾夸奖,当下有些不好意思,挣扎着就要下地,口中说到“多谢大舅母,还是让我自己走吧。”

    魏绾无法只得将他放了下来,朝哥回身来到母亲身旁,伸手牵住了她的一只手,父亲叮嘱过,到了外头要时时照顾好母亲。

    “大嫂,母亲那里到底怎么样,怎么好好的就病了?”周宝珍心里担心柳氏,顾不得寒暄就开口朝她问到。

    “你也知道最近时气不好,前些日子父亲要往军中去,母亲跟着忙乱了些日子,这不就病倒了。不过你放心,已经请了太医院的张太医来看过,说是不妨事,吃上两剂药发散发散也就好了。母亲原说不让告诉你,偏你耳朵尖又知道了,这样的天巴巴的赶来。”

    因雨下的大,一行人沿着超手游廊往上房去,但见廊下大小丫头皆恭手肃立,正房门外大丫头行动往来却也是鸦鹊不闻,庭院里的青石板路打扫的干干净净,花木也修剪的整齐,周宝珍暗自点了点头,她这个嫂子治家却也是一把好手。

    “怎么不见公主?”周宝珍走了几步,侧头朝一旁的魏绾问到,按公主以往的做派,婆婆正在病中,就算不是亲手侍奉汤药,至少也该来看一看才是。

    一提起着话,魏绾倒像是有话说的样子,她朝周宝珍走近两步,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到“公主已经有好些日子不曾来过府里了,倒是三弟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家里,说是公主常常要往宫里去看望淑妃。”

    “居然有这样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周宝珍诧异,淑妃被圈在宫里,公主觉得心烦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三哥好好的怎么突然回了府里?”

    魏绾朝她面上看了看,叹了口气说到“是三弟不让告诉你的,只是就我看着,他们夫妻似有不谐。我听说最近公主府中破不太平,且她几次往宜阳大长公主府上去。”

    宜阳大长公主府上进来颇为活跃,这周宝珍是知道的,只是她不知道三公主居然也参合在里头。

    一时众人正要进上房,不想柳氏听说女儿同外孙来了,便让人出来说

    “夫人说,小孩子身娇体弱,这几日她便是家里的少爷小姐也都是不见的,更何况世子身份贵重,就更没有进屋探病的道理。夫人说知道世子的孝心,她心下欢喜,让世子只管同家里的表兄弟姐妹玩去便是。”

    朝哥闻言,规规矩矩在门外同柳氏行礼问安,这才由魏绾派了心腹的婆子丫头由奶娘抱着送到一旁的院子里同孩子们玩耍去了。

    柳氏正吃过药,精神看着还不错,一见了女儿便嗔怪到“好好的你又跑来做什么,连累的我外孙子跟着受累。”

    “显见得母亲偏心不疼我了,难道如今我连娘家也不能回了?再说朝哥可是表哥让来的。。。。。。”周宝珍见柳氏精神不错,当下放心不少,也有心情同母亲开玩笑了。

    “你这孩子,都做母亲的人了,还时这样淘气。”

    “怎么不见络姐儿?”周宝珍看了看室内,并不见幼妹的身影,便出口问到。

    柳氏闻言脸上的笑容顿了顿,说到“她还在宫里呢,我并不曾派人告诉她。”

    新帝登基后不久,太后便派人接了络姐儿进宫,对外也只说太后要亲自教养,因络姐儿身份特殊,倒也无人质缘,因此这些日子络姐儿便一直住在了宫里。

    周宝珍诧异“母亲糊涂了不曾,络姐儿现在什么身份,全天下多少人盯着她呢,但凡行差踏错就该被人捉住不放了。如今您病着她居然也不回来侍奉汤药,这要是被有心人捉住了痛脚,说未来皇后不孝父母,还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来。”

    柳氏看着女儿欲言又止,当下也只含糊了一句“我不过是偶感风寒,又不是什么大病,即便是御史们知道了也说不出什么来。”

    周宝珍还待再说,柳氏放在被子上的手却捏了捏她的手心,她心下一惊难道这里头还有别的事不成,口中却自然的转了话题“您说的也是,对了我让人从府里带了些上好的药材,一会儿等太医看过了,看看有哪些用的上吧。”

    不一时有管事婆子来跟魏绾回事,柳氏便就势打发她忙去了,待到屋中只剩下母女二人,柳氏这才忧心忡忡的对女儿说到“并非咱们不告诉络姐儿,而是自络姐儿进宫后,太后似不喜咱们再和那孩子多接触,说起来我已经许久没有络姐儿那孩子的消息了。”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姑姑为何要这样?”

    “这也难怪她,说到底她到如今也只络姐儿这一点血脉,之前因种种无奈不得不和孩子分开这么些年,如今她自然是想孩子能同她贴心的。”柳氏不如女儿同皇后关系亲近,有些事倒看得更明白些。。

 第257章

    73_73573多事之秋,从娘家出来,周宝珍也发出了同老掌柜一样的感叹。

    雨还在下,回去的车子走的不像来时那样急,车厢里周宝珍抱着儿子听他说话。

    “惠表姐待我很好,招待我吃点心和果子,她有一只虎斑猫,”说到这个朝哥笑了,伸出小手比了比,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看了母亲,说到“才这样一点点大,我们把手指伸进它嘴里,痒痒的一点也不疼。”

    周宝珍知道,那多半还只是只小奶猫,不然伺候的人也不敢让他们这样玩,只是这样的事到底不妥,因正色同他说到“那想必还是只出生不久的奶猫,牙都还是软的,只是朝哥下次切不可如此,但凡它再大一点,今日你这手指就该被咬破了。”

    “是,母亲。惠表姐也说它还小,尚且不能吃鱼呢。”

    “王妃——”外头七星骑着马过来,下马靠近车窗回禀到“前头像是三公主的车架。”

    “公主?”周宝珍靠向窗口,兰萱见状忙将窗子上的车帘打开,周宝珍微探出头朝路前头看去,此刻雨势小了些,隐约能看到前头一对人马往这里来,看仪仗像是公主的。

    “咱们靠路边停下,你去同公主说我想同她说几句话。”

    七星的了吩咐很快便骑马往前头去了,周宝珍又吩咐护卫队长程风让他的人散开些去。很快公主的车架便过来了,两人车架并行,隔着车窗说话。

    “给三舅母请安。”

    车里,三公主的脸色不太好,直到朝哥团了两只小手同她请安,她这才露了笑脸“朝哥乖,三舅母那里还留了好东西给你呢。”

    “三嫂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你都好些日子不曾往我府上去了。”朝哥被奶娘抱到后头的车上去了,周宝珍微笑的看着三公主,同之前一样和她说话。

    附近伺候的人早就退到远处去了,三公主有些懒懒的靠在车内,语气淡淡的说到“我忙些什么你还能不知道,秦家败了,我母妃在宫里虽说保住了一条命,可的情形也不好。这里驸马又同我生了嫌隙——”说着三公主滴下了泪来,冲了周宝珍委屈到“你说夫妻一场,我是什么人他难道不知道,有些事即便他看见了,难道就不能来问问我,他就这样直接定了我的罪名,我即便死了也是个屈死鬼。”

    前头的话好理解,可这后头的事又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话说的,三哥有什么事误会了公主不成?要我说这也容易,你们夫妻之间又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们两个关起门来将事情说清楚了也就是了。”

    “从成婚到现在我事事迁就,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何曾做到如此?可如今父皇去了,母妃又是这么个情形,可再如何我也还是公主,也是当今皇上的亲姐姐,谁要是看不起我,想作践我那也是不能够的。”说着三公主拿帕子擦了擦眼泪,脸上的神色重又矜持高傲起来,她坐直了身子说到“听说婆婆病了几日,我也一直没来看看,说起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母亲不过偶感风寒,吃了几剂药已经好多了,公主去看一看也好,她正念着你呢。对了我外甥可好?自从过了满月我还没见过他呢,要不公主带了他回府里住些日子,母亲想他呢,三哥这个做爹爹的肯定也想儿子了。”

    一说到儿子三公主的表情柔和下来“说起来倒时我对不起那孩子,最近事多,自从出了满月那孩子倒是同乳母在一起的时候多些。”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正要彼此别过,忽然三公主叫住了周宝珍“珍姐儿,咱们一向要好,你替我给你们家王爷带句话吧——”

    “公主请说。”

    “你回去同萧绍说,不管现在是谁坐了那个位置,可这天下说到底也是姓赵的,还是我们赵家的天下。”三公主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甚是威严,当真是天家公主的气象。

    雨,不知什么时候又下大了,周宝珍坐在车中,看着三公主的车架融入雨幕中消失不见。她心中一直思索公主方才那番话的意思,这是他们察觉了什么,还是仅仅只是对如今表哥势大的一种提醒和警告?

    回到府里,虽然没有淋雨可周宝珍还是吩咐人熬了姜汤,又让人准备热水准备给自己和儿子都洗个热水澡。

    朝哥对于母亲亲自给他洗澡显得很高兴,在浴池里闹着怎么也不肯上来就见他蹬着两条小腿在汉白玉水池里来回游的像条灵活的小鱼。

    周宝珍看着很是惊讶“朝哥何时学的泅水?”

    “父亲教的。”朝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满脸骄傲又得意的神色“母亲可要学,儿子可以教您。”

    “你母亲倘若要学,自有父亲教她。”

    不知什么时候,一身紫袍的萧绍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就见他来到池边,伸手一抄便将儿子从水里捞了上来“行了,你母亲身子弱不要再闹她了,祖父母那里正派人寻你呢,换了衣裳就过去吧。”

    打发走了儿子,萧绍便伸手解自己身上的衣裳,周宝珍见他黑发微湿,袍子的下摆色如泼墨,显然也是刚从外头回来。

    “表哥这是从那里来?”

    萧绍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脱干净了,长腿几步跨到池子里,他伸手就将周宝珍揽进怀里坐了,边抬手解她的小衣,边在口中说到“下朝后带人去城外转了转——”

    说到这个的时候,萧绍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周宝珍将脸贴在他胸口,默默在心里算了算“该是要春耕了,可看如今这样今年的粮食怕事种不下去了。”

    “情形很糟吗?”

    “不乐观,京郊一带但凡地势稍矮些的地方,现今都泡在了水里,如今青黄不接,粮食又种不下去——”萧绍一手轻抚她的背,脑中想着今日出城时看见的情形,京郊一带还算好的,更要命的是直隶一带,听说已经是一片汪洋泽国了。今天在城外的野地里也看到许多灾民搭的棚子,这些人吃不饱饭,迟早是要出事的。

    “朝廷有赈灾的银子吗?”周宝珍有些忧心,国库里早就差不多空了。

    “不必担心,这种事情朝廷那年不做上几回。”萧绍低头在她前额亲了亲,安慰到。

    夫妻两个从浴室出来,承影和湛卢两个已经等在外头了,见了萧绍便送了两叠书信进来。萧绍往右梢间里去看信,周宝珍留在堂上同桂月嘱咐晚饭的菜色,想着今日外头的情形便又加了一句“如今外头年景不好,除了老王爷和太妃的院子里,以后家中各处的用度都减两层吧。”

    桂月答应着退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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