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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金屋藏娇娘-第68章

小说: 金屋藏娇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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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玉惊魂未定地从床上爬坐起来,见盛钦手掌上已经被人拿纱布裹了起来。
  “二哥,我们怎么回来了?”陵玉都顾不上身上各处的疼,只是略微不安地打量着他,生怕在她昏过去后,他又伤了自己什么地方。
  “他将你推倒之后我便趁他不防将他制住了,都已经没事了。”盛钦说道。
  陵玉这才缓了口气,却在看向他受伤的手掌时,神情又变得担忧起来,“二哥,你的右手……”
  盛钦垂眸道:“无妨,我心中是有数,那匕首狭长,并未伤到筋骨。”
  陵玉脑子里却只想到当时凶险,心里愈发羞愧,因后怕不已,原本压抑着的眼泪便也地掉落下来。
  “这都是我的错,我没曾想过会给你带来这样的麻烦,我若知道,必然不会一个人到范府去了。”
  盛钦见状却只伸出手去替她将面颊上的泪珠轻轻拭去。
  “莫要哭了,这不怪你,是我早前没有同你说清楚过。”盛钦安抚她道。
  陵玉抬起眸望了他一眼,问道:“就算这样也不能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脑袋磕破了也就罢了,可你连自己的手也不当一回事情,说废就废了,若是他后头再叫你自己戳自己的心窝子,你也要照做不成吗?”
  盛钦见她这样担忧自己,眼中竟忍不住掠过一抹暖意。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救你,我自然不会犹豫的。”他道。
  陵玉闻言登时怔住,似不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人死便如灯灭,你便这样甘心放弃你的一切……”
  “不是我不愿意。”盛钦对她道:“而是不能停下,我的路只能向前,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如果我死了,那就都是我的命。”
  “真的不能回头?”陵玉口中喃喃地又念了一遍。
  盛钦见她的样子就如受到巨大打击一般,便伸手去将她揽入怀中,切切实实感受到到她将自己的怀抱填满,他的一颗心仿佛也是满足的。
  “陵玉,我早就对你说过,开了弓就没有回头箭,我退不得,也回不了头,只是这些你都不需要去思虑。”
  “如果有一日二哥遭难了,那我便也如二哥这般做法,将二哥藏起来,旁的人谁都看不了,就只有我一个人能来看你。”陵玉似怄气一般扯住他衣襟低声对他道。
  盛钦闻言倏然一笑,却道了一声“好”字。
  然而在他的眼底,却只余下一片深不见底的郁色。
  范府,此刻范夫人已醒来,那药性过后,行动也是自如。
  小姑娘跑进来抱着她的腿一个劲的哭,在她的追问下才断断续续将事情原本讲了一遍。
  “我们范家这是遭了什么难啊……”范夫人眼眶通红,想到家里人全都死尽,只余下自己一人带着两个孩子,更是悲痛欲绝。
  然而还不等她伤心,外面便忽然闯进来一个带刀男子。
  “你就是范正的夫人?”
  小姑娘一见着秦淮就吓得躲到了母亲背后,还小声同她母亲道:“就是他杀死了爷爷。”
  范夫人固然害怕,可身后还有孩子,她亦不敢躲闪,只能做出镇定模样,道:“不错,我便是范正夫人,你若是要抄了这范府你派人将东西都搬走就是,不需要为难我的孩子。”
  秦淮眉头深蹙,道:“没有人要抄你范家。”
  范夫人错愕道:“你说什么?”
  秦淮道:“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人说过要抄了你范府的宅子,或是要动你范府一草一木。”
  “这绝不可能?!”范夫人忽地从床榻边站起来,颇为不可置信。
  “我没有必要骗你,若我家侯爷有这个想法,又岂能容你到今日。”秦淮解释道。
  范夫人顿时陷入沉思之中,只低声呢喃道:“不可能啊,如果没有人要抄了我范家,他为何要给我们那么多的银子叫我们逃命去……”
  “是谁?”秦淮敏锐地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
  范夫人却摇头,“我、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我公公说有个好心的大官帮衬着我家,不仅帮公公把所有欠下的债都还了,还在我家中出事之后,拿来银子告诉他我夫君在朝堂上得罪了高信侯,被当众斩杀,那高信侯还要派人抄了我范家,那人叫我们拿着这些银子逃命去……”
  “可我们范家多年根基就在此地,能逃到哪里去呢,婆婆被公公怂恿着去盛府闹事,我却没想到婆婆会那样决绝自尽……”
  虽然如此,婆婆的行径尚且还有理可循,可公公整个人都变了一般,一个平日里对范正不闻不问,只会伸手要钱的老赌徒,忽然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个爱子心切,要不惜一切为儿子报仇的仁慈父亲,这着实是诡异。
  可更让她想不到的是,他竟半点也不顾及两个孙儿会被他此举牵连的下场,即便他真的杀死了高信侯,难道自己两个孙儿也跟着被害死了都不在乎了吗?
  范夫人越想越发伤心。
  “那人给你们的银子在何处?”秦淮问道。
  范夫人招呼了一个心腹婆子进来,片刻那心腹婆子便将一箱银子同另一个人抬了进来。
  秦淮将箱子打开来,只见那银子整整齐齐放了满满一箱。
  他拿起那银子查看,却发现这银子本身并没有任何记号,可见那人谨慎。
  他见此处该问的话都问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同范夫人道:“如此我便不再打搅了,只是你家里人冲昏了头,受人怂恿来到我侯爷面前自取灭亡,我们侯爷亦是有苦难言,如今也没有人要抄了你这范宅,这银子你自己收好,至于往后是去是留,便都由你。”
  他说罢便一挥手,带着人离开。
  小姑娘等他走后忽然对范夫人道:“娘,就是他害死了爷爷,我要给爷爷报仇……”
  范夫人一听这话忙将她嘴巴捂住。
  “你瞎说什么,没有人害死你爷爷!”她低声对小姑娘道:“你给我记住了,是你爷爷害死你爹的,你要说给你爹报仇,娘还没什么话说,给你爷爷报仇,那都是他自找的!”
  小姑娘难过地看着她娘,道:“爹也是他们害死的……”
  “不是……”范夫人忍着泪意道:“你方才也听见了,是给了我们银子的人害死你爹的,若不是你爷爷在外面赌博,恶名远扬,如何会招惹这样的祸事进入家门,你谁都不许恨,往后也不准去找谁报仇,听见没有?”
  小姑娘撇着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了点头。
  范夫人痛心地将她搂进怀里,她可不敢再让小姑娘生出了歪心思去,别说今日是听了秦淮那一通解释,就算没有这一通解释,她也不能让小姑娘活在仇恨中,毁了自己一生。
  外头的人每每见到这些事件,官家的人都关起门来唏嘘不已,寻常百姓就更是不敢再过多讨论盛钦此人。
  显然盛钦在众人眼中已经变得极为可怕。
  他不仅野心勃勃,还滥杀无辜,仿佛在时间的证明下,他作为一个佞臣的面貌愈发完整地被显露了出来。
  而当下,朝中局势就如同有了裂痕的瓷器一般,所有人在私下里几乎都忍不住蠢蠢欲动,盘算着各自的利害关系。
  原先那些油滑的老臣在最初时候都被盛钦打的措手不及,而当下仿佛也都渐渐缓解了过来,他们寻摸出来头绪,逐渐都露出了油滑的本性。
  这日盛钦不知为何一直都心事重重,他一回到府中便问了陵玉一句话。
  “你可想恢复自己的公主身份?”
  “二哥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陵玉疑惑道。
  盛钦对她道:“你本就该是个公主,恢复你公主身份也是迟早的事情,我只是问你当下想还是不想?”
  陵玉闻言却露出了迟疑的神情。
  她低下头去看自己鞋尖的绣花,虽没有开口,但盛钦却好似从她这里得到了答案一般,只抚了抚她发顶,便又离开。
  待他回去书房,从桌上翻出一纸拟好的诏书便对着火点燃。
  “侯爷为何要烧了它,若是你愿意,就是现在恢复那位公主的身份,旁人又敢说什么?”秦淮问道。
  盛钦望着火光只是一言不发。
  旁人是不敢说什么,可他思来想去,竟也生出了优柔寡断的心思。
  他不敢立刻将陵玉的身份恢复,哪怕到了今日,他也依然感觉四下虎狼暗伏,他若有半点闪失,都有可能会被人抓住破绽,一击致命,那个时候被他同自己绑定在一起的陵玉又该如何挣脱,因而方才陵玉露出迟疑神色之时,他便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只要他不将她捧起,旁人便永远都会将她当做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这厢陵玉还怔愣在盛钦方才说出的话里久久未回过神来。
  只是很快,沁珠从外头带来了一个极为不好的消息又将她所有的思绪全数打乱。
  “不好了,宫中太医传来大殿下病危的消息,侯爷特意叫奴婢来告诉您。”沁珠进来说道。
  陵玉大为惊愕,“你说什么?”
  她皇兄身体一直有贴身伺候的大夫调养,好端端怎会突然就病危了?
  陵玉急匆匆进了宫去见对方,等她见到对方面时,这才明白太医所说的话是一点都不假的。
  陵徵此时此刻脸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与之前虚弱的模样简直就是天差地别,陵玉扑到床边,扯住那大夫的手臂,问道:“你不是说我皇兄的身体只要好生调养就会好的吗?”
  那大夫看着她面露难色,道:“确实如此,殿下原先身体恢复的也的确是很好,只是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旁人要下、□□来害他。”
  “你是说有人下毒害他,他才变成这样的?”陵玉问道。
  “陵玉,快放开他,不关大夫的事情……”陵徵颇为费力的睁开眼睛,对陵玉说道。
  陵玉忙松开对方,转身到陵徵身边来,低声问道:“皇兄,你现在可还难受着?”
  陵徵却只是摇了摇头,“陵玉,我不要紧,你不要去责怪旁人。”
  陵玉见他这幅模样,心底愈发害怕,“会是谁呢,是谁想要害你,你都这样子了他还下毒……”
  她话问到了一半,自己就先住了口。
  还能有谁呢,想要她皇兄死的,无非就是盛钦。
  “我也不知,只是我已经是个不成事的人了,他们竟还是不肯放过我。”陵徵叹息道,“你我兄妹二人这一生都命运多舛,若有一日我真的不行了,你可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皇兄现在说这些丧气话做什么,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不许你这样说。”她只要一想到陵徵会死去,整个心便愈发不能安静下来。
  她转身问陵徵身边的宫人道:“我皇兄的饮食一向都是你负责的,难不成你都没有仔细查看过?”
  那宫人也面露为难道:“并非是奴婢没有检查,而是殿下觉得麻烦,也不准许奴婢回回都拿银针试探,想来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有了疏漏。”
  陵玉思虑片刻,道:“往后你就将皇兄用的餐具换成银制的碗,这样一来,也好有个防备。”
  “奴婢明白。”那宫人忙应下了。
  待陵玉还想同陵徵说话时候,大夫却告诉她,陵徵此刻需要静养,这样一来,陵玉也不忍心扰他休息。
  “皇兄,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陵玉临去前,还是忍不住将心底那个问题问出了口:“你是不是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
  陵徵看着她,道:“我想你也该猜到了,对么?”
  陵玉的脸色愈发难看,转身便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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