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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婀娜王朝-第74章

小说: 婀娜王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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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不管她,转过身真的挑起缎面来。小本经营做的都是平民买卖,没有特别贵重的料子,太子翻找半天,惊奇地发现了好东西,忙喊:“星河你快来。”

    星河提着一串香囊过去,探头一瞧,“螃蟹?”

    螃蟹纹的杭绸面料真是不多见,店主犹犹豫豫上来解释:“回大人,这是‘黄甲传胪’的意思。”

    星河在宫里的差事,和内造处常有往来,对传统的吉祥纹样多少了解一些,“黄甲传胪不是得有芦苇和鸭子吗,这两样都没有,说起来可不通。”

    显然是民间仿内造,仿着仿着把一些东西漏了。星河在那螃蟹上摸了一把,“花样儿稀奇,咱们买一匹吧,回去给您做亵裤,好不好?”

    太子看着那蟹螯,隐隐感觉有些疼。星河才不管那许多,爽快地给了钱,扛起布匹就出门。太子在后面跟着,发现这女人真是恶毒,“我没说要做亵裤……”

    星河不以为然,“这种纹样不做亵裤,做长裤也不好意思穿不是?您只说做裤子,眼光又那么独到,叫我怎么办?”

    “我就是让你来瞧花样,没说要买这个。”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您不是说早就看中了,让我来作参谋吗?料子虽不怎么样,但胜在奇巧,买回来做条亵裤穿,其实也无不可。”

    他对她的奇思妙想再也没有招架之力了,好好的太子爷,被她弄得这样不尴不尬。他背着手说:“早知如此,就该在枢密使跟前说做亵裤的。那会儿还顾及你的面子,怕人家笑话你。”

    星河也是事后嘴硬,大而化之一挥手,“我是您的女官,吃喝拉撒样样都管,您就是这么说,我也不怕。”

    夕阳西下了,该收摊儿的商户都开始关门打烊插排板,落日里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往宫门方向去,空旷的天街上打闹两下,不多会儿矮个儿肩头的布匹换到了高个儿肩上。太子爷扛着他的螃蟹纹亵裤料进了北门,在一众宫人的目瞪口呆里,把料子放上了正殿的宝座上。

    “今晚我就给您做。”星河发下了宏愿,“我亲手给您做,保准合适。”

    太子抱着胸满脸质疑,“就你那女红?”

    她啧了一声,“我绣花不行,针线还是可以的。”

    找出太子以前的亵裤,平铺在新缎子上。因为要对花,翻来覆去不住调整,太子眼看着自己的贴身私服被她这么揉搓,实在心浮气躁难以自持。最后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打了退堂鼓,“我去看会儿折子,回头再来瞧你。”

    她没理会,全部心思都在面前的活计上。别人要帮忙,她没答应,仔仔细细照着原来的尺寸多放了一道边的宽度,穿针引线开始忙碌,盘着腿,坐在烛火下,忙得连晚膳都没顾上吃。

    太子站在门前看了一回,心里莫名升起淡淡的感动,仿佛看见了婚后的星河,将来他们成了亲,她应该会有更多的时间处于这样的状态吧!给男人做衣裳是别指望了,她连裁衣都裁不利索,缝缝补补大概可以。

    他的新亵裤在她手里颠过来又倒过去,忽然抬起手咬断线头,红艳艳的嘴唇碰上去了,太子顿时脐下一热,脑子里有种晕乎乎的感觉,慌忙扒住了门框,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种时候,窗户纸要破不破的时候,真是又煎熬又销魂。太子感觉自己就像个容器,里头填得越来越满,如果决堤,大概就是汪洋大海。

    德全在边上探头探脑,“主子,宿大人是个好女人。”

    太子嗯了声,“我也这么认为。”

    “既会杀人又会针线,这种能干人儿上哪儿找第二个去……”

    德全确实是由衷赞叹的,但太子却听出了别的味道,他拉着脸冲他虎视眈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横竖半句不是也不能说,德全吓得缩脖子,“奴才没什么意思,就是夸宿大人来着。宿大人不是一般的女人,针线人人会做,经营起一个衙门,却不是哪个女人都行的。”

    太子这才刹住了性子,但仍旧警告他:“话要说清楚,记住了祸从口出,别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德全说是,哭丧着脸跑了。太子又看一阵儿,复回到书房理政,良久听见她在偏殿里喊,说做成了。他兴冲冲过去看,她提起大裤衩晃了晃,大小瞧着还行,针脚也不去计较,但正中央举着一对夹子的大螃蟹实在太显眼,光线往来间那螃蟹就跟活了似的,张牙舞爪,蓄势待发。

    她嘻嘻发笑,邀功请赏,“布局多好,简直巧夺天工。”

    太子嗤地一声,费了大力气才忍住没给她泼冷水。她怂恿他去试试,他为难地说:“试就不必了吧,你做的东西,哪能不合适呢。”

    可这是她头一回独立完成的大件,对她来说意义不同于一般。再说又是做给他贴身穿的,里头有她的一片心意。她扭捏了下,“您穿上我瞧瞧好么,瞧一眼就行了。”

    太子万般无奈,到底还是答应了,边走边回头,“准你进来瞧,在屏风外头等着我。”

    星河欢欢喜喜跟了进去,满心的期待早胜过了细若游丝的矜持。太子脱衣的速度有点慢,她敲了敲紫檀木的架子,“主子,您好了没有呀?”

    太子说等等,“就快好了。”

    她耐着性子静静等候,又等好久,不见他出来,她颇有微词:“您这么个换法儿,我又能做出一条来了,您信吗?”

    可是里头传出了绝望的嗓音,“星河,我卡住了。”

    她一惊,想不出哪里能卡他,也许是纽子,也许是腰带吧!她说:“我进来帮您的忙。”

    他没反对,星河便绕过了屏风。屏风后的太子爷光膀子披一件明衣,螃蟹亵裤勉强拉到了胯部,再往上,上不去,针线都快炸开了。于是那杨柳细腰就袒露在她面前,线条分明的肌肉看得出他从未懈怠锤炼。

    这种时候视线总是难以控制,她很自然地往下溜了一眼,隐约的一片阴影,叫她小鹿乱撞起来。她讪讪笑着:“我明明是照着那条裁剪的……尺寸好像小了。”

    太子说不,“不是亵裤小了,是我太大。”

    两个到了年纪,又纸上谈兵惯常猥琐的人,简直心有灵犀似的通透。星河开始认真研究,边研究边摇头,“不该、不该……”

    太子就那样叉腿站着,又扥两下,实在拽不上去,抖了抖垂挂的飘带说:“这么小的腰,你还装上裤腰带,拿我当女人了?横竖这裤子我是穿不了了,扔了怪浪费的,你留下自己穿,再给我做条一模一样的。”

    星河说不好吧,“这是男人的款儿。”

    太子的意思是女人穿上就是女人的款儿,“实在不行在边上绣个醋碟,再加一双筷子。这么简单的绣活儿你要不会做,也别说自己是女人了,穿男款儿一点都没错。”

 第58章 箭逐云鸿

    “噫; 您穿过的让我穿; 我下不去那手。”

    太子说大胆,“你敢嫌弃我?”

    天底下还有人敢嫌弃太子?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星河讨好地笑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来给您拽; 您手上劲儿不行。”说罢没等太子答应; 两手上去,拇指使劲往腰上挖。结果挖了半天; 连一根指头都没能嵌进去; 太子的油倒揩了不老少。

    太子垂眼看她,“瞧见了吗,这就是你做的裤子。”

    她半蹲着; 仰头望他,讪讪道:“我已经十来年没做过女红了; 今天这手艺全靠童子功; 您还挑拣呢,让别人做去吧。”

    太子不悦,“贴身的东西让别人做; 那要你何用?你都已经做过一回了; 再做一回总该知道里头乾坤了吧。要是还做不成,那只能说明你笨,我也不好意思替你找藉口了。”

    可她还是想不明白; 分明是照着以前的模子做的; 为什么偏偏拽不上去。忽然想到了一个理由; 一拍大腿; “肯定是您长胖了,屁股大了,所以卡在这里上不去。”

    太子气结,“你是瞎了吗?我这样的身条儿你说胖?我看你才胖呢!”一面不屈地拉过她的手搁在自己腰上,“什么都别说了,你捏捏,硬不硬?”

    她眨巴着眼睛说硬,“都是腱子肉啊。”

    其实这些都是小意思,还有更硬更腱子的地方,他没好意思拿出来炫耀而已。她的手指拨弦似的,在他腰上来回走,他本来想绷住的,可最后还是怕痒,缩成了一团。

    他闪躲着,笑得眼泪巴巴,星河看他这样,越发要逗他,追着上下薅,太子因迈不开腿,只好蹲下了。

    “住手!”他气喘吁吁,含着泪一脸正色道,“你再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还是头一回发现,原来太子爷怕痒痒。她也蹲下了,小声说:“您有痒痒肉,将来怕老婆啊。”

    他衔恨瞥了她一眼,遇见她这样的混账,谁能不怕?

    “过来,”他伸出手勾了勾,“让我抱抱你。”

    她偎过去,勾着他的脖子问怎么了,“说您胖,伤了您的心了?”

    他说也不是,“今天一天在外奔走,有点儿累了。暇龄和左昭仪的后事都是我吩咐料理的,你说天底下怎么有我这样的政敌,收拾了对手,还得负责给人收尸。”

    她紧了紧胳膊,“这也是您难能可贵的地方啊,左手杀人,右手慈悲。您说到底还是个好人,只不过身在其位,不得不硬着心肠铲除异己罢了。”

    他听完了,慢慢叹了口气,“也是,我收拾完了她们,觉得她们也怪可怜的。但她们要我命的时候,又那么可恨可杀。”

    可能太子是需要一点心理安慰吧,星河作为得力的膀臂,适时吹捧他一下,能让他干坏事的时候更加心安理得。

    一手在他脊背上捋了捋,薄薄的一层明衣,底下的肉体温暖有力。虽然这拥抱的姿势有点怪异,两个人都是蹲着的,星河依然很努力地把下巴抵在他肩头,这样可以抱得更加贴心。

    宫里的物件陈设是这样,每一个空间的划分都有它特定的功能,地位越高的人,每天按照场合更换衣服的频率就越高。这屏风之后有螺钿高柜,有衣架子,还有全身大铜镜,是专门用来更衣的小天地。星河抬起眼时,恰好看见了铜镜里的自己,那张熟悉的脸温驯地依附在这个男人肩头,男人结实的轮廓在纱衣下若隐若现……光溜溜的脊背,光溜溜的腰,拽不上去的亵裤发挥了它的巨大功效,她把眼儿细看,看见了太子爷的半拉屁股。再瞧真周些,连沟儿都看见啦,霎时觉得以往的爷不管多威风,都是她的错觉。这才是真正的、现眼的、叫人不知如何是好的太子爷。

    她嘿嘿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笑得太子爷一脸莫名其妙。

    “你怎么了?”他推开她,仔细打量她的脸,“和我抱上一抱,叫你这么高兴?”

    她扭捏了下,“我就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实在又傻又好笑。”

    太子闻言回头看,果然倒映出来的两个人都不怎么机灵的样子,真不明白搂搂抱抱的时候,为什么要采用这样的姿势……等一等,脊梁往下那是什么?他心里一惊,忙站起来拽裤子,可是拽又拽不上,这下子太子尴尬坏了,星河还要哈哈大笑:“主子,我看见您的屁股蛋子啦。”

    殿里的两个人,是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一个洋洋自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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