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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如何驯服你的龙-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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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帝都每天零点准时切断民用供电的缘故,手电筒和蜡烛算是家家户户的必备品,金钱帮配置的这批却又比普通民用手电筒高端,是以二极管作为光源,同时备有红外线照明,防水、防震、防高温,光柱直射距离超过两百米。阿希姆几乎上手就辨识出来——这绝对是禁止流通的军用品。
  他时不时转回头扫射,又左瞻右顾,为他们这支小小的队伍担任警戒,灯柱从几个人身上一掠而过,阿希姆赫然发现:陈曦还穿着睡衣。
  其实所有人都是自熟睡中猝不及防地惊醒,根本没有时间更换衣物,但三个男人不习惯与他人同房,所以都是和衣而卧,此时也不显得狼狈,只有陈曦不但披着单薄的睡裙,底下居然还赤着双脚。
  阿希姆脚步一顿,他们不知什么时候趟进了半尺来深的污水里,这下大动作发出“哗”一声响亮的水声,前方陈曦立刻听到了,回首问:“什么情况?”
  她把光柱扫过来,与他的光柱半途相撞,刹时间,过于炽烈的光线将阿希姆的视野抹成一片爆炸般的亮白。
  这一片光里仿佛无数星球毁灭,也或许是新星诞生。
  皇帝坐在病房外*的条凳上,深深地埋着头,他身旁是鲜少出现在公众面前的玛丽皇后,这位贵妇人脸上涂着厚重的白粉,灰金色的长发呈塔状高高地盘在头顶,她修长的颈项被包裹进黑天鹅绒的颈圈里,褶皱做成矫情的花瓣状。
  她优雅地端坐在那里,双手交握着平放在膝盖上,好几个小时一动不动。她不像是一个活人,倒似是某个诞生于几个世纪以前的古旧符号,或是一幅挂在壁炉上方象征着家族历史源远流长的凝固油画。
  病房的门滑开,皇帝猛然抬首,一位医生走出来,朝他恭谨地施礼:“陛下请进,公爵大人苏醒了。”
  皇帝一跃而起,有着与他外形严重不符的敏捷,子弹般飙射到门前,却又缓下脚步,迟迟不肯进去。
  踌躇良久,他咬了咬牙,终于踏出关键一步。
  乳白色的玻璃门滑开又闭合,皇帝站在病床前,封闭的房间内仅剩下他和奄奄一息的司克特大臣。
  “陛下……”老人仰躺在纯白的被褥之上,头颅深陷进雪白的枕头,身上洁白的床单一直拉到喉咙。他苍白得像要融进白色的背景里。
  “威廉……你怎么病成这个样子……”皇帝一屁股坐倒在床边的椅子里,几乎是瞬间瘫软下来,“阿希姆被关起来,你又病了……我该怎么办……”
  “陛下,”司克特大臣辛苦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语速迟缓得仿佛自另一个世界隔空飘来,“阿希姆已经死了。”
  “什么!?”皇帝震惊。
  “他太激进,做了太多多余的事,我们本来可以避免过多的牺牲……”老人被迫歇了歇,艰难地呼吸,直到缓过一口气,“现在局势已经稳定下来,参议院、教会、立法院……各方面都需要您给出一个让他们能接受的交代。”
  “阿希姆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是、可是,”皇帝只觉耳边嗡嗡直响,结结巴巴,语无伦次,“阿希姆是您、是您引荐给我……”
  “是。”
  司克特大臣闭了闭眼,薄薄的眼睑内透进肉红色的光,依稀像是多年前那个夏日午后的图书馆窗前,他抬手遮眼,调皮地钻进指缝那缕阳光。
  “那孩子……他的老师曾是我一位挚友……陛下,人老了就会怀旧,我已经老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天都看着过去的时光从我身边溜走,走得如此轻松,仿佛我对它们毫无意义……”
  “陛下,我现在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过去的场景,一幕一幕,像您在包厢里看过的戏剧,前一幕常常来不及消失,后一幕已经上演,彼此各不相干。”
  “我的朋友,他和我有着相同的理想,陛下,这就像奇迹……谁又能想到呢,宇宙里那些像沙粒一样常见的星星,隔着无穷无尽的距离,其中一颗却和另一颗在同样的时间诞生,沿着相似的轨迹运行,不约而同地孕育出生命……陛下,我的朋友没有来得及实现他的理想,他把他的学生留给了我……而我如今也只剩灰烬,无力再燃烧……”
  老人忽然剧烈地喘息,抽气声难听得仿佛切割,光是听着都有*的疼痛传染过来,皇帝吓得一叠声叫人,玻璃门滑开,守在外面的医生们一涌而入。
  皇帝被客气地请了出去,他不敢走远,失魂落魄地在病房外徘徊,脑子里一遍遍重播刚才的对话,越想越烦恼,忍不住抬手狠狠抓扯头发。
  “陛下!”一直形如木偶的皇后今天初次发出声音,皇帝茫然地向她转过头,以为她又要纠正自己的行为不符合礼仪,不耐烦的斥喝已经到了嘴边,却看到她身边多出一个棕红色头发的年轻男人。
  皇帝当然认识他,那是皇后的侄子、下一任安茹公爵、红狮团的安德烈安德萨伏伊少校。

  ☆、第55章 番外理想

  十七岁的乔治司克特在图书馆里睡得正香,被一阵蚂蚁啃噬桌腿般的窃窃私议吵醒。
  “是他吗?”女孩子的声音婉转如夜莺的轻歌。
  “对,那个联邦来的留学生,最聪明也最漂亮,就是傲慢得像只脖子不会打弯的天鹅。”
  “噗——”司克特被这绝妙的比喻逗笑了,从一排排的书架后面探出脑袋,看到两个年轻的女孩儿像一对受惊的鸽子那样轻盈地飞掠而过。
  他追着姑娘们的背影又看了两眼,忽然发觉也有人在看他,目光转过去,与对方不期而遇。
  那是个黑头发黑眼睛的东遗人,哦,或者说联邦人,在帝国与联邦无数次伪装停火的间隙,见缝插针般深入敌营。
  司克特突然对他产生了兴趣,他本来就处于人生中最不安分的年岁,每天早晨都有千百个稀奇古怪的念头在大脑中滋生,到傍晚时能抛弃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留下百分之一配给豪情壮志,第二天早晨再忘个精光。
  “嘿!”他冲对方挥了挥手,“你好,我是乔治,我也喜欢那本书。”
  联邦少年手里拿着的金装书书脊向外,阳光亮闪闪地投在上面,似乎还怕人们不能一眼看明白那两个字的涵义。
  “《曙光》。”司克特读出来,“我喜欢他的评论,文字在他手里比剑更犀利,在他眼里,我们的社会制度是垃圾,政府里充斥着废物,道德都是狗屁,读起来很爽。”
  “只是‘爽’?”
  “啊?”司克特愣了一下才听出他被讽刺了,联邦小子的声音很好听,音色像某种音域宽广能演奏出华丽低音的乐器。
  这还是第一次,他主动示好却惨遭打脸,年轻的司克特涨红脸,搜刮出满肚子尖酸话正要反驳,却听到对方又叹了口气,低低地道:“你说得没错,只是爽。他几乎批评了一切,却也拿不出象样的解决方案。如果我们的未来只有在糟和更糟之间选择,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司克特有点惭愧,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或许这就是他和联邦小子的区别,原来对方不是只会空谈,而是真正地在思考。
  “呃……”他挠了挠头,将本来就睡乱了的柔软金发挠得四处乱冒犄角,他的新朋友看得失笑,他也没发觉。
  就这样吧,司克特想着,告诉他吧,我的理想。
  那些在每个早晨不会如晨星般闪耀在思维天空,每个夜晚不会如尘土上的字迹被抹去,那些存在于他每个呼吸,每次回眸,从不刻意寻觅,却一直都在那里……那个念头,如同一朵不请自来攀附衣角的蔷薇。
  “其实,我、我……”司克特在夏日午后的阳光里看着对面的少年,他站在一排高高的书架前,半垂着眼,黑色的发梢遮暗了他的眉睫。
  午后微醺的风也比不上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我有一个理想——”
  司克特听到自己的声音蹦出来,很快变得辽远而陌生,像一溜切割时光的碎片,又像凝视深渊的目光,这一去,再不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司克特大臣以后没戏份了,补个番外送别。写完发现有点基……扶额,请相信他们只是纯洁的友谊。

  ☆、第五十六章 -在途中

  没有腕表,只能靠心里默数计时,陈曦估算时间已经过了一小时,他们仍在地底深一脚浅一脚地艰苦跋涉。
  她的脚已经肿了,几处划伤再被污水浸泡,但愿没有感染破伤风,陈曦苦中作乐地想,幸好有杨欢,就是断了腿也能长出来。
  胡思乱想这会儿功夫,前方终于出现一星光亮,所有人都精神大振,虽然没人出声,憋足一口气加快了速度。
  当陈曦推开生锈的栅栏,第一个钻出堆满垃圾的洞口,大教堂的钟声敲响了。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他们身处坎比小镇之外一片不知名的荒野,极目望去,唯一的建筑物是座红顶的圣堂,半人高的野草萧瑟地随着初曦的凉风向同一个方向倒伏。
  每处圣堂都会同步直播帝都大教堂的钟声,陈曦想,钟声每天早晨八点敲响,难道她算错了?
  “这么快就八点了?”钱仪吉显然也有同样的困惑,他整段路程都觉得自己挣扎在生死边缘,此刻再也无力搬动双腿,虚软地塌坐进垃圾堆里,一边喘息一边抹开袖子,露出金灿灿镶满钻石的名表。
  “不。”雷恩忽然朝圣堂迈出几步,又停顿,像那些倒伏的野草般沉甸甸地低下了头。
  “是教皇薨逝了。”
  除了雷恩自己,没有人知道他和教皇的联系是如何开始,或深或浅,到何种程度。
  陈曦站在祈祷室门口,看着他伛偻的背影,在他头顶上方,上帝之子被永恒地钉在十字架上,俯瞰他爱过却又背叛他的信徒。
  雷恩走出来的时候神色很平静,他甚至安慰地伸手按住陈曦的肩膀。
  “亲爱的,这个世界上我不可能爱任何人超过爱你,”他笑了笑,“可惜爱如虚空,都是捕风。”
  他们在圣堂抓紧时间清洗身体,更换衣物,雷恩出面借走了教士们仅有的交通工具——一辆只能升高两米的悬浮卡车。
  男人们为了争夺方向盘的操控权差点又打一架,钱仪吉毫无悬念地败下阵,被雷恩丢上卡车后厢,总算他还有铺盖卷可以垫在屁股底下。
  第二个失败的是杨欢,他不认路,这可真是个萌萌哒属性,尤其出现在他身上。
  雷恩和阿希姆和平终结了最后一战,多亏陈曦,她指出从他们如今的出发地到达可供偷渡的私港至少需要六个小时,帝国道路交通管理条例明确规定,超过三小时以上的长时间驾驶车辆,容易出现注意力不集中、判断能力下降,增大事故发生的可能性,因此严禁疲劳驾驶。
  卡车很快出发,气流不间隙地从排气管喷射而出,在悬浮车底盘与地面之间蒸腾出一朵朵云,漫无边际的茫茫荒原之上,如摩西分开红海,野草纷纷向两边倒伏,为他们分开一条通往初升朝阳的逃生之路。
  陈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她醒得很慢,又累又困,鼻端萦绕着粉尘和面包的香气。
  她千辛万苦将眼睛眯开一线,发现自己仍然困在卡车后厢里,蜷缩成小小一团,头枕着杨欢的肩膀,而她的另一边,钱仪吉抵着她的左臂睡得正香。
  她们三个人裹着同一条脏兮兮散发出恶臭的毯子,仔细看又不是什么毯子,就是义无反顾地随钱仪吉私奔那床铺盖。
  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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