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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县夫人探案手札-第16章

小说: 县夫人探案手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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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鸣冤鼓被敲响。

    县衙升堂。

    杜玉轩、齐氏、邓长宁、楚姮等人都站在公堂的原告席上。

    宋志河戴上了脚镣枷锁,他神情萎靡,低着头,不敢直视蔺公堂上方“明镜高悬”的金字匾额。

    陆小云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心如死灰。

    “宋志河,七月十日在红湖,你和杜娇娇到底发生什么,从实招来。”

    宋志河双膝磕在跪坑里,哽咽道:“大人,草民冤枉……”

    “你冤枉个屁!”楚姮愤然从怀里摸出那支鎏金簪,往地上一扔,“叮”地一声脆响,“我看你还能如何解释!”

    蔺伯钦看她又在乱来,不禁沉下脸:“无关人等,不得扰乱公堂秩序。”

    楚姮昂着头,不乐意的反驳:“我怎么就是无关人等了?兰心是我好朋友,你还是我夫君呢!”

    蔺伯钦额角青筋抽了抽:“……杨腊胡裕,把她拽出去。”

    楚姮在这里,他果然不能好好审案。

    “蔺伯钦,你这个负心汉——”

    楚姮被赶出公堂,只能隔着栅栏,气呼呼的趴在正堂外旁听。

    蔺伯钦总算觉得耳边清净了。

    他拍了拍惊堂木,正色道:“宋志河,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莫非想大刑伺候,才肯实话实说?”

    宋志河看了眼地上刺目的鎏金簪,闭了闭眼,嘶声道:“大人,我招。”

    宋志河从小自觉文采斐然,心怀抱负,寒窗苦读十年只为一朝题名,光宗耀祖。去年他来清远县拜会一位老师,便在玉轩楼旁边的客栈长住下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杜玉轩的长女,杜娇娇。正所谓清漏频移,微云欲湿,正是金风玉露。诗文中的风花雪月于二人十分契合,宋志河甚至送上聘书给杜玉轩,诚心求娶杜娇娇。

    说到此处,宋志河蓦然抬头,狠狠的瞪着杜玉轩与齐氏:“都怪你们!若不是你们从中作梗,娇娇不会死。”

    杜玉轩咬牙切齿的骂道:“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东西,怎能放心将女儿下嫁给你!如今你杀了她,反倒怪罪我们?”

    蔺伯钦皱眉呵斥:“肃静!”他看向宋志河,示意他继续说。

    杜玉轩不允这桩婚事,甚至将杜娇娇软禁家中,可正是情深之时的二人,又怎能这般容易分开。为了和宋志河互诉衷肠,杜娇娇便委托好友陆小云帮忙传递书信。宋志河与杜娇娇不常相见,却可以与陆小云随时在一起,陆小云本就对宋志河有意,故意接近,一来二去,故人最是心易变,宋志河对杜娇娇的感情逐渐淡去。

    “然而这些……娇娇都不知道。”

    宋志河语气低落。

    齐氏听后,突然反应过来了,大声道:“怪不得……怪不得陆小云那日故意在我跟前说,死者早入土为安,我还当你是因愧疚起了好心。如今想来,你是怕被蔺大人查出尸体上的蛛丝马迹!可惜天日昭昭,老天有眼,你们这对狗男女,仍难逃死罪!”

    楚姮竖起耳朵听见这话,心头了然,杜家没有停灵就匆匆下葬了杜娇娇,却是因为这个缘故。

    陆小云却是哭了起来。

    她伏地道:“对不起……娇娇太好太优秀,我从小就羡慕她,羡慕她所得到的一切。但是,我喜欢志河不比她少!娇娇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而我虽是她的手帕交,可小时候想吃个糖葫芦都没人给我买……她拥有了这么多东西,仅仅,仅仅是将宋志河让给我,又有什么关系?”

    楚姮翻了个白眼,这陆小云还真厚颜无耻。

    宋志河接过话头,哽咽道:“到底是我对不起她,这样一直隐瞒,对我们都不好。故此,在七月十日那天,我让陆小云将娇娇约在红湖相见,赴约之前,我因心情郁结,便喝了许多酒……”

    杜娇娇得知真相,不能接受自己深爱几年的男人喜欢上自己好友。性格娇气的她不出意外的和宋志河发生争执,期间还给了宋志河一巴掌。宋志河酒气上涌,回想到以前和杜娇娇相处时的种种,趁四下无人,便荡船去湖心洲渚,侮辱了杜娇娇。

    “我真的不想杀她……可是事后,娇娇她威胁我,让我不许和小云来往。我做不到,她却一点都没有商量的余地,还说要去报官……刚好那会儿沣水发生采花大盗的命案,我便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掐死在红湖洲渚,她身上值钱的东西尽数被我扔进湖里。”宋志河语气一顿。

    齐氏听到这话,“呜”地一声哭了出来:“宋志河,你不得好死!”

    宋志河擦了擦眼泪,抬起头道:“蔺大人,杀死杜娇娇皆是草民一人所为,与陆小云无关。那日她并未出现在红湖,她家的邻居可以作证。”

    “志河……”陆小云咬着唇瓣,落下泪来,“是我不好,是我认识你太晚,否则也不会到今天这种地步。”

    蔺伯钦理清了红湖命案的来龙去脉,冷然道:“世上没有后悔药,既然做了,就不要哭啼。”

    宋志河一脸哭丧道:“我原本以为,这起命案可以栽给采花大盗,与小云商议后,便并未逃走,甚至还让娇娇故意透露我当晚在场……不料事迹败露,还是被大人勘破了。”

    蔺伯钦淡淡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蔺大人,请你从轻发落!志河……志河苦读多年,他还要考取功名啊。”

    陆小云“咚”的一声使劲磕头,额角顿时血流如注。

    宋志河满脸不忍:“小云,你何必如此!”

    楚姮看着这幕只觉得厌恶,更替死去的杜娇娇不平。曾几何时,宋志河是不是也对杜娇娇这般疼惜?男人只要变了心,曾经最视若珍宝的东西,眨眼就可以弃如敝履。

    便在此时,一旁的邓长宁再也忍不住了,他冲上前去,一把提起宋志河的衣襟:“你、你杀了杜娇娇,为何还不收手,还要来侮辱我家兰心?!”

    宋志河一脸茫然:“我不明白阁下在说什么。”

    “休要装糊涂!”触及温兰心,方双平再难自持,他冲上前就对宋志河一顿拳打脚踢,“禽兽不如的狗东西!你还我表妹性命!”

    “来人,拦住他们!”

    蔺伯钦忙呼左右。

    衙役将邓长宁和双目通红的方双平拉到一侧,两人还是气愤难平。

    宋志河也反应过来,他膝行上前:“大人!大人明鉴!草民虽失手杀害了杜娇娇,但草民绝不会再知法犯法!那什么温兰心,草民见都没有见过……是了,温兰心死时,草民还被关押在羁候所,这点无数牢头衙役都可以作证!”

    他这说的倒是事实。

    此事蔺伯钦已经问过了刑房衙役,都确定宋志河关押在羁候所。宋志河兴许可以买通一个人说谎,但要买通一群人,他还没有这个本事。

    蔺伯钦相信他没有侵犯温兰心。

    或许侵犯温兰心的人,就是那个采花大盗。

    但人已死去,无从对质。

正文 十九章

    按照大元律例,杀人偿命。

    宋志河杀害杜娇娇一案,被判绞刑在所难免。

    蔺伯钦将案件卷宗整理入库,命人将口供案宗送去府衙,再由陈知府上交京城,待到八月刑部会同大理寺复审,下达情实勾决。在此期间,宋志河收监县衙大牢,等后发落。

    然而楚姮心沉甸甸的。

    因为蔺伯钦说,温兰心的的确确属于自杀,无案可断。即便找到生前强暴者,按照律例也不过是杖一百七,罪不至死。

    正义得不到伸张,楚姮垂眸不语。

    采花大盗没有侵犯温兰心,宋志河也没有,那到底会是谁?那夜鬼鬼祟祟尾随她的人,是否就是残害温兰心的凶手?

    楚姮此时的脑海里,就像豆子洒了一地,她捡啊捡,却还是漏了一颗。

    她抬手使劲儿敲了敲脑袋,一旁的溪暮和濯碧吓得忙来捉她手腕:“夫人,你这是干什么?”

    “没事。”

    楚姮摆了摆手。

    她推开窗户,看着院墙,心情很不好。

    正趴在窗框上唉声叹气,就听隔壁的房门“吱呀”声响,却是蔺伯钦穿着一身浅褐色的粗麻衣走了出来。

    楚姮见他这幅打扮,不禁叫住他:“你这是上哪儿?”

    蔺伯钦回头,淡声道:“府衙分来一批桃树树苗,我让人栽种郊外坪山,过去看看。”

    楚姮抽了抽嘴角:“夏天种桃树?”

    蔺伯钦蹙额,显然也是无奈之举:“都是府衙栽剩下的,扔了可惜。”

    楚姮歪头想了想:“我也去。”

    “你去做什么?不过是些修枝打叶、松土动壤的农活。”

    楚姮在屋里无聊,哪肯听蔺伯钦的话,双手撑着窗框就近翻了出去。

    蔺伯钦太阳穴跳了跳:“李四娘,你到底是不是女子?”

    楚姮故意扯了扯衣襟,朝他得意笑笑:“要看吗?”

    “……”

    蔺伯钦转身便走。

    他自幼熟读四书五经,骨子里便是守礼重道之人,然而这个李四娘的行为一天比一天没羞臊,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蔺伯钦甚至怀疑,她之前那三任丈夫,会不会都是被她气死的!

    胡裕牵着马早已在蔺家门外等候,见到楚姮跟来,忙嘴角一弯,露出一口大白牙:“蔺夫人也要去?正好,我牵的这匹马脚程快、力气大,你和蔺大人共乘一骑也不会……”

    他话没说完,就被蔺伯钦打断:“她不去。”

    “谁说我不去?”

    楚姮自然不想跟蔺伯钦骑一匹马。

    她靠近蔺伯钦耳边,低声道:“你若不想跟我共乘一骑,那就雇马车。”

    “休想。”蔺伯钦脸色很不好。

    楚姮哼了哼,语气恶劣的威胁:“你不让我去,我就当着胡裕的面让你难堪。”

    “你这像是什么话?”

    楚姮已经扯嗓子嚎起来:“哎呀,夫君你好坏,昨晚已经折腾了一宿,还要……”

    “胡裕!”蔺伯钦实在听不下去了,脸色微烫,转身便喊,“快去雇辆马车!”

    胡裕隐隐约约听到几个旖旎的字眼,看了看自家县令大人,又看了看一脸娇羞的楚姮,顿时了然。忙去牛子口牵了马车来,请楚姮上去。

    蔺伯钦咬牙,尴尬地对胡裕道:“你莫乱想。”

    “卑职明白,明白。”

    蔺伯钦看他样子,就知他误会了,想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这胡裕又是个出了名的嘴巴松,他只好沉声叮嘱:“更不许与杨腊等人乱讲。”

    胡裕继续点头:“卑职明白,明白。”

    “……算了。”

    楚姮坐在马车上为蔺伯钦掬一把同情泪。

    她不是故意缠着蔺伯钦,而是在蔺家实在无聊,就连下人奴仆,也都跟主子一个德行,沉闷得紧。溪暮濯碧虽然说得上话,可到底是两个小丫头,聊着聊着也就没了话。如今温兰心去世,楚姮唯一的乐子,便是逗蔺伯钦生气,只有看着他生气,自己心情才会好些。

    此去郊外还有好一段路。

    楚姮撩开车帘,这才发现驾车的竟然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儿。

    他一身葛布短衣,用布包头,但长相眉清目秀。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挥鞭子,看起来甚是熟练。

    “小小年纪就会驾车?谁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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