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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9章

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17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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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蜀地的酒更辣一些。”
    “对,所以我酒窖里的酒都要放满年头才拿出来,不然那味道真的太辣了。”
    “那这酒是哪里的酒?”
    轻寒又喝了一口,咂摸了一下味,说道:“这酒,像是我家乡的酒。”
    我抬头望着他:“扬州那边?”
    “应该是那附近的,而且用九十月的桂花泡过,才有这样的甘甜滋味。”
    “是么……”
    “嗯,我以前也喝过这样的酒,芸香他们家泡过,只是,没有这一坛这么好罢了。”
    “……”
    慢慢的,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可是,大家却默默的继续喝着酒,不一会儿,小半壶酒就被喝没了,就又温了半壶。
    听着火炉里热水咕嘟嘟的声音,裴元灏一直沉默着,突然说道:“其实,朕小时候也曾经这样过过一个年。”
    “哦?”
    我和轻寒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都转过头去看他。
    他说道:“那个时候,才八九岁,是宫里上下都拿着我们几兄弟没办法的时候。”
    “……”
    八九岁的男孩子,可不是人嫌狗不待见的时候么。
    裴元灏伸手在那火炉上蒸腾而起的热气中央挥动了两下,雾气蒸腾,他的目光原本锐利清醒,这个时候似乎也随着那雾气变得有些朦胧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许多:“那一年,我记得父皇在大殿里宴请群臣,我们几兄弟嫌他们说话腻歪,就偷跑了出来。”
    “……”
    “四弟说,他偷了御膳房的一壶酒,要跟我们一起喝。”
    “……”
    “父皇那个时候是不让我们喝酒的,他自己想喝,又怕父皇责骂,所以就牵着我们两个。”
    我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我们两个”,是指他和当年的太子裴元修。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莫名的微妙了起来。
    那个人,对我们任何一个人而言都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提起的人,或者说,一提起就意味着战火,杀戮;可现在,提到这个人,伴随着的,却是一阵淡淡的,带着清甜滋味的酒香。
    轻寒问道:“那,陛下你们去喝了吗?”
    裴元灏忽的笑了一下:“那个年纪,正胆大的时候,什么都敢干,更何况偷喝酒这种事,你只怕也有过吧。”
    轻寒自己也笑着点了点头。
    而我,就更不必说了。
    裴元灏接着说道:“不过,老四偷的那壶酒怕是刚刚酿出来的,没有一点酒香,只有辣,辣得我们几个眼泪都掉下来了,喉咙都辣哑了。”
    我笑了起来。
    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说道:“那个时候,朕还以为有人在酒里下毒了,差一点就要叫人求救。老四自己也奇怪,看到大殿上那些朝臣们喝酒,都跟喝水一样,而且越喝越爱喝,还有些人是不喝酒就浑身不舒坦的,怎么知道酒会是这样的味道。”
    “……”
    “朕在那之前,一直以为酒是甜的。”
    轻寒笑道:“我也是。”
    我问道:“那后来那壶酒,你们没喝了吧?”
    他摇了摇头,说道:“后来,他——皇兄,”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的目光和他的声音都一起颤抖了一些,似乎太过陌生的称呼,从灰烬里捡起来,让他自己都有些茫然了,轻咳了一声之后,他才说道:“他说,他去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
    “他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一身的灰。原来他去御膳房偷了一罐冰糖,说要泡到酒里给我喝,酒的滋味自然就甜了。”
    “……”
    “朕高兴得不得了,把半罐的冰糖都倒了进去,再一喝,酒的味道就真的变甜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浓郁的甜香袭来。
    酒温好了。
    轻寒拿出酒壶来,给我们又斟满了酒杯,裴元灏拿起杯子来放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会儿,又浅浅的喝了一口,然后笑道:“其实想一想,那些冰糖放下去,酒是冷的,又天寒地冻,哪里就化了?”
    “……”
    “可朕好像真的喝到了很甜的酒,之后很多年,都没有喝到过那么甜的酒了。”
    “……”
    “也就是今天这酒,仿佛有了当初的滋味。”
    说完,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2325。第2324章 天地无情催岁月

我噙了一口酒,慢慢的品着味。
    其实提到那个人,对我,对裴元灏而言,情绪都是复杂的。就像裴元灏,他们两个人已经完全敌对,有你无我,可毕竟做过几十年的兄弟,甚至还有那几年,两小无猜,兄友弟恭的时光,他内心里对裴元修的情感,也是复杂的。
    但对于轻寒来说,就没有那么多的复杂,他和裴元修之间,只有单纯的仇恨。
    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可是这个时候,连他也沉默了下来。
    人世间总有一些东西可以共通,虽然未必能感同身受,但同喝着一壶酒,那种对往昔的追忆,还是会让人沉醉。
    他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长叹了一声,道:“天地无情催岁月,古今何物是功名。梅边且喜春风近,挑灯痛饮坐到明。”
    裴元灏听了,眼神变得有些迷茫了起来,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喃喃的重复道:“天地无情催岁月……挑灯痛饮坐到明……”
    反复的吟诵了几句,自己又轻笑了一声。
    火炉里的火焰还在舔着盆底,里面的水咕嘟嘟的,那声音轻而有序,给人一种近乎抚慰的感觉,随着酒香越来越浓,大家都有些微醺感。
    裴元灏又喝了一口酒,抬起头来,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个酒坛。
    我们坐的这张桌子是四边桌,三个人坐在这里就一直空了一边,而现在,那个酒坛摆在那边,虽然静静的,却给人一种错觉,好像有一个人坐在那里,虽然静静的,却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感觉。
    这时,子时到了。
    原本就已经非常热闹的庭院里这个时候更是一片欢腾,那些小厮小丫头们全都笑着闹着,还有人在宽敞的院落中放起了烟火,一阵阵明亮的烟火在眼前绽放,火树银花,更将这个原本就并不寂寞的夜晚照耀得如同白昼。
    又过了一年了。
    在过去的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对我们每个人而言,都不啻是一场翻天覆地的变故,而现在,子时已到,新旧交替,接下来的这一年,又会有怎样的变化,在等待着我们呢?
    “天地无情催岁月……”裴元灏最后吟了这一句诗,然后慢慢的站起来,笑道:“敬天地,敬岁月!”
    |
    这一夜,我们好像每个人都喝醉了。
    到最后甚至都不记得是怎么从那个亭子里离开的,也不记得喝到最后大家说了什么,只觉得眼前的火树银花,耳边回响着欢快的歌声,恍惚间,我好像进入了母亲在幼年时给我讲过的那些故事。
    故事里,是没有战争,没有硝烟的,那里的岁月很缓慢,就像桃花树下流淌过的溪水一样缓慢,也一样的宁静,那里的人没有烦恼,更没有痛苦,有的只是宁静岁月下的闲适和恬淡。
    我在梦里,好像就看到了那样的情形。
    而且,迎面而来的风,似乎也带着花香,暖融融的扑在脸上,我舒服的轻叹了一声。
    还有一个温柔的声音,随风吹到了耳边:“还要睡啊?”
    “……”
    “该醒了。”
    “……”
    “太阳晒到屁股了。”
    我听着这声音……轻寒?
    急忙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陷落在被子里,或者说是抱着被子睡得口水直流,而轻寒站在床边,俯下身看着我,阳光大好,从窗外透进来,照在他的脸上都在发光。
    我愣了一下:“嗯?”
    他微笑着伸手揉了一下我已经乱糟糟的头发:“终于醒了。”
    “怎么回事?”
    我都记不清发生了什么,身上还有些软绵绵的,慢慢的撑着自己坐起来,还往下塌了两次,他急忙伸手扶着我,让我靠在床头,然后才坐到床边,笑道:“你看你,还说今天要回成都,睡到现在。”
    我这才回过神来,一看外面的天色:“什么时辰了?”
    “都快午时了。”
    “啊……”
    我一听,立刻沮丧的叹了口气:“怎么睡到这么晚。你怎么不叫我啊?”
    他哭笑不得:“我还没叫你?我叫了你多少次,是你自己不醒,我一叫你你就往被子里钻。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睡相这么差。”
    我低头看了看,果然床上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在折腾,床单都翻了一大片,杯子好像也拧了个个儿。
    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什么都听不到,直做梦。”
    轻寒笑道:“大概你是酒喝得太多了吧,你都不知道你们昨晚喝了多少。”
    “我?和皇帝吗?”
    “是啊,那一坛酒最后被你们两分完了。”
    “……”
    “他也是现在都还没起,喝得比你还多,恐怕要头疼两天了。”
    别说裴元灏,我现在也感觉到头有些隐隐的作痛,伸手揉了一下,又抬头看着他:“那你呢?你怎么没喝醉?”
    轻寒笑道:“三个人,三个都喝醉了,那还得了?”
    “……”
    “喝到后来我看见你们两有点不对劲了,也就不敢喝了。幸好,不然他都要往河里走,你又一直挂在我身上,真是的……”
    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烫。
    也不是没喝醉过,但怎么自己的酒品这么差。
    幸好,还有他在。
    我说道:“那我们今天——”
    “人和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我还让他们又准备了一些这边的特产,你赶紧起来吧,梳洗好了就上路,都在外面等着呢。”
    “哦,好!”
    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人还有些站不稳,他笑着摇着头,扶着我下了床,素素他们立刻进来服侍我洗漱。
    等到换了一身新衣裳,素素给我束好腰带,我转身就要走,素素突然道:“大小姐,还有这个别忘了。”
    回头一看,是那个香包。
    从成都离开的时候,颜轻尘让人放到车上的,这些天我也一直不曾离身,这个时候便接过来,挂在了腰带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时间不早了,我只草草的吃了一点东西当做午饭,便赶紧出了门,果然车队已经在门口等着,也不知道等了我多久,我走出去的时候不自觉的也有些脸红,正在这时,裴元灏也从旁边走了出来。
    宿醉过后,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大概是没怎么睡好,眼睛里满是血丝,甚至走过来的时候,身上都还带着酒气。
    轻寒笑了一下:“陛下,还好吧?”
    裴元灏的脸色有点僵硬,大概醒来之后想起自己昨晚的醉态,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人也拘谨了起来,只淡淡的点了点头,轻寒也不多说,他的车队跟我们的一起,等轻寒跟家人吩咐了几句,让他们谨慎做事之后,两支队伍便一起离开了这里。
    出了璧山,再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后,路就变得平坦了起来。
    到底还是大年初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行人,加上我想赶着去成都见轻尘,便让车夫尽快的赶路,车内有一点颠簸也无所谓,轻寒一直抱着我,两个人靠坐在车板上。
    他不时的撩起帘子看着外面的风景,说道:“照这个速度,明天应该能到。”
    我说道:“希望到那边了还是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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