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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棠下有良人-第24章

小说: 棠下有良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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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停了下来。
  苏城闻言愣了片刻,竟然都忘了取笑她,只忽而问道:“所以,你生气并非因为他贸贸然来找你提亲,而是因为提亲的理由?”
  苏阆并未考虑到这一层,实际上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发的什么矫情脾气,只觉得心底有一股子无明业火斜斜窜上来,人就不大舒坦。
  听见苏二对她来了这么一句,不觉微怔:“什么?”
  苏城微微挑眉:“阿棠,我问你,倘若没有发生那次意外,成斐来找你说这个事,你还会不会生气?”
  苏阆轻笑两声,觉得甚无稽:“若没有那个意外,他怎么可能来说要提亲。”
  苏城指尖在石桌上嗒的一叩:“那你可不就是在气这个么。”
  苏阆愣愣看着他,心下像有什么东西清明了些许。
  苏城将手放在桌上,缓声道:“成斐到底是书卷堆里长起来的人,又是成相的儿子,若说半分不受那些老夫子教条的影响,哪有这个可能呢?不过…”
  他话锋一转,“说到底,你无非就是以为他是因着那些老套规矩来同你说这个事,而不是因你本人罢了。可你也当知,成斐绝非迂到了为着一次意外就要搭上两个人下半辈子的程度。他若对你没存感情,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兴许他说的要对你负责,只是他还不想完全袒露心思的那一丁点儿掩饰而已。”
  苏阆默然无言,眉间郁结却缓缓解开了。
  苏城饶有兴味地往前凑了凑:“亏得你还是恣意惯了的,可有一天,竟然也会吃那些死物教条的醋。”他唇角微翘,“阿棠,你别真是喜欢上他了吧。”
  苏阆心里怦咚跳了两跳,别开眼去:“你就贫我吧。”
  苏城嘿然一笑:“不敢不敢,我又打不过你。”他起身,拍了拍苏阆的肩,“你自个儿慢慢琢磨吧。”言罢负手扬长而去。
  苏阆拍拍脑袋,将脸埋在了臂弯里。
  成斐从苏府出来,在路边静立了片刻。
  苏二平日说的话虽大多数都是在贫嘴,此次倒是让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成斐心底里埋着文士方正的模子,也确然是因着那晚的事,才忍不住提前对苏阆说了自己的心思。
  可就在他才说出‘况且’两个字之后,苏阆打断了他。
  他从苏阆眉间看出了些许懊恼的神色,却拿不准那丝情绪是因为自己的唐突而不快,还是因为她对他并没有那种感情所以才觉得突兀和不能接受。
  兴许是后者多些。
  成斐想到苏阆回答他的那番话,有些出神。
  我们之间根本没有…
  此番自己着实…心急了些。
  成斐扬起脸看了眼眼前明澈的冬日街景,折身朝泓学院去了。
  前几个月秋日将至时京城中新落了几批做皮毛生意的客商,如今年下渐近,已经陆陆续续走了不少,然会馆里留下的人虽不多,却像是有长扎在京中经营的打算。
  时气越发干冷,街上行人也少了起来,果如成斐所言,寒冬腊月里,京中倒还飘了一场小雪,再往西北去,硬是一颗雪粒子都没见着。
  天色很早便见了昏色,窗外风声凛冽,屋里暖香盈盈,烛影投在帐上,微微晃动,幔垂的红帐里不时传出女子的几声嘤咛,黏糊娇软。
  榻上软被生香,一只细白的手紧紧捉着肩侧褥衾,随着身形晃动越收越紧,良久蓦地一颤,几乎要把褥单掐破,一声从嗓子里溢出来的压抑闷哼过后,终于松了力气,掌心无力摊开,满手尽是湿汗晶莹。
  单臂撑在榻上的男子看了眼身下胸脯微微起伏的人,抽身欲到床侧,脖子却被一双胳膊紧紧箍住,身下的女子睁开了眼,深褐色的眸子瞧着他,微带迷离,须臾借力抬头,奋力咬住了他的肩膀,一颗尖尖的小虎牙也深深陷。进了肉里。
  男子吃痛,轻哼一声,在她腰侧掐了一把,身下人皱眉,哼哼着扭了下灵蛇似的身子,却咬的更狠了,让他体内才舒缓下来的血液又奔涌起来,锐利眸子一眯,惩罚似的又将她压在了身。下,狠狠折腾了一番,细白潮湿的手微微蜷起,而后使劲攀住了他的肩,任凭他肆意发泄,良久,终于松了口,喘息着含糊唤他:“哥哥…受不住了…”
  男子一怔,眼底竟隐约有怒色涌起,一把握住她的肩,反倒加重了力气,身下人浓烈的喘息起来,却咬着唇不发一语了,床榻一阵吱扭作响过后,两人双双陷在软被里,男子眼底情绪渐渐散去,咬了下她的耳垂,声音低哑:“兰珠。”
  “奴家叫寐儿。”女子偏头,轻轻娇笑,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哥哥起来罢…奴家被你折腾的,实在没力气了。”
  男子蹩眉,单肘支身,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扭过来,强迫她看着自己:“喊我。”
  寐儿一笑:“哥哥…”
  男子剑眉一簇,眉间纹路益发深,握着她香肩的手也加重了力气:“我不是你的客人…喊我的名字!”
  寐儿瘪嘴,好似有点儿委屈,半晌,眨巴了两下眼睛:“对,我凭什么喊你哥哥呐?你哪次给过钱了?”她顿了顿,对上他深邃的眸子,伸手点点他结实的肩膀,笑道,“呼衍朗,你个没良心的。”
  被唤了名字的男子绷着脸色,抽身仰倒,躺在了她身侧。
  寐儿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将被衾往上拉了拉,盖到锁骨处,眼睫微阖。
  呼衍朗喉结上下动了动,瞥了她一眼:“这几日可有新消息送来?”
  寐儿闭着眼,似倦了,轻轻翻了个身:“没,年下了,哪里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呼衍朗剑眉轻轻一皱:“真没有?”
  寐儿察觉到被衾下的手延上了她的腰,本能的缩了缩身子,硬着头皮改了口:“有,不想给你。”
  呼衍朗捏了她一把,伏近她耳边低低道:“你若不给,明日莫想下床。”寐儿微怔,眼底有些失神,半晌,轻哼一声:“奴家前些日子丢的三千两银子,你若能帮我回本儿,我就给你。”
  呼衍朗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紧,一把掰过她的肩:“你就那么缺钱?”寐儿一眨眼,妖妖笑道:“不缺钱,我来这里做什么?为了听你的话?”
  呼衍朗呼吸微滞,片刻静默过后冷哼一声:“好,明日我给你三千两。”寐儿眼神定定,忽而翻过身,整个人钻进他怀里,抵着他的肩窝,用撒娇似的语调道:“哥哥…也还没有那么霸王嘛。”说着反手,慢慢从枕下摸出一封信笺,递给了他。
  呼衍朗盯了她一眼,眸底看不到一丝感情,将信笺接了过来,淡声道:“药可还好使?那些男人,没真的对你做什么吧。”
  寐儿笑了两声:“喝一口就够他们销。魂蚀骨了,迷糊快意到天亮,问什么说什么,哪里还顾得上奴家?倒是那天晚上的客人…反应不大对呢。”她搂住呼衍朗的脖子,蹭了蹭,“你查到什么没有?”
  呼衍朗目光幽晦,那日唱价时,他亦坐在堂中,看到了那个大言不惭出三千两买下兰珠初夜最后还偷偷跑路的家伙。
  那天之后派人去寻时,那人却凭空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
  谍者做的久了,他的神经一直很敏感。
  巧合,玩笑…还是挑衅?
  

    
第30章 私奔
  罢了,若是与他敌对的人,以后不怕他不露头。
  呼衍朗翻身坐起,捞过了床尾的衣裳,寐儿眉心微蹩,抬起头来:“走?”
  呼衍朗将腰封卡好:“还有些事。”
  左右从来都是这样利索,不曾在她身边多陪过一刻。
  寐儿复躺倒下去,背朝着他:“哦。”
  呼衍朗站起身,又恢复了平日冷淡凌厉的模样,瞥了眼她裸。露在外的光洁脊背,随意将被衾往上一拉,转身离开了房间。
  窗牖外吹了一夜的冷风,屋里炭火半夜还自行熄了,苏阆被冻醒时窗外仍呼啸作响,昏黑一片。
  她拢衣起身,搓着手将窗扇打开一条缝,入眼处海棠树的细杈尽折,残枝四处落了一地,很是有些萧条。
  冷风顺势灌了她一斗篷,直冷的她打了个激灵,吹走了所有朦胧睡意,苏阆掌起灯,在案前坐了下去,揉了揉眉心。
  这个冬日当真又干又燥,恍若带的人心境也好不起来了一般。
  大陈过了个几无冬雪的腊月,待到来年,也未迎来春霖。
  日色赤红如血,川城以北的郡县皆陆续传来了旱情,天灾骤起,一封封急奏快马加鞭的传进宫里,京中也久不见雨点,一时间人心不稳,小皇帝为安抚民众,亲自摆坛斋戒祈雨,亦开库拨下了赈灾的钱粮,然浮躁人声才将将稳了没多久,地方风波复起,又闹了匪患。
  成斐在礼部担着职,少不了处理近来的吉礼祭祀,忙的根本脱不开身,干脆住在了衙门,头两日才渐渐闲下来,这天处理完行事已然暮色沉沉,正打算回府时,又被江涵召进了宫中。
  甘露殿内寂寂无声,初燃的烛火不时忽闪两下,在房壁上投下飘忽的影子,成斐进门时,江涵正站在房中,背对着他。
  他约摸也有几日未歇了。
  成斐拱手行礼:“陛下。”
  江涵转身,眼睑下染了淡淡的鸦青,嗓音里亦有些微沙哑:“快平身。”
  成斐应声,现下置身殿中,房内萦绕着的几分浓茶香气更加明晰。他道:“皇上还是应注意歇息,龙体为重。”
  江涵恍若未闻,只道:“近来江北匪乱一事,成卿怎么看?”
  成斐不假思索:“布衣之患无食不给,陈中耕者虽不说皆博闻谆善,却也大都经过开蒙教化,所求者不过一口粮,一世安,一条命,不到迫不得已时,不会行以命续命的作乱之事。”
  江涵眉心微皱:“可朕早已命令下去开库启仓,所拨钱粮之数并非不能维其温饱。”
  成斐眼底墨色渐深:“此事皇上心中应当早有揣摩。”
  江涵略一皱眉:“朕想听你说。”
  成斐微一欠身:“一则户部报给皇上应下拨的钱粮,乃是恰好的实数,若真能到民众手里,维持一时温饱续命自然不足为患,可待粮车出了京城,少不得一层层辗转下去,若有暗中克扣者,实际用到百姓身上的,还能剩多少,臣实在不敢妄言。二则不排除有心人挑拨,煽动民心以至地方不稳的可能。”他顿了顿,“倘若双管齐下,那…”
  江涵闭上眼:“朕和你想的一样。民心易抚,也禁不住有的官员欺上瞒下贪得无厌。”他双眸微眯,“这才安定了多长时候,竟也一日日的不安分起来。朕必要派人,好好查查清楚。”
  成斐不置可否,又道:“容臣多嘴问一句,戚侯爷对匪患之事,是什么态度?”
  江涵冷笑一声:“襄南候一向铁腕,自然是主张正。法贼子,缴清匪奁,不可轻饶。”
  成斐眉心一动,抬起眼来:“陛下,此事尚待甄辨,切不能强压。”
  “朕知道。”江涵淡淡沉声,“天色不早,成卿且回吧。”
  。  。  。
  佐枢近来似乎在忙着别的事情,封策这几日也没有新的差使叫苏阆去做,京中人心浮动之时,她倒闲了下来,这日温了一回剑,便停下来坐在树下拿了鹿皮帕子去擦拭剑身,仍带着些微料峭的凉风带下一片微黄的新叶,飘到了她手上。
  苏阆不知怎地,脑海中恍然蹦出了她初见成斐时,把他一把拷在树干上的场景。
  她许久未出门,也许久未见到他了,竟然有点想着。
  明明上一面才冲他发了脾气,真是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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