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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青瞳:完美典藏版-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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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快弯腰!”严郊耳边突然响起王庶一声大喝。

    严家乃是大苑数得上的世家豪门,家训严格,每一个子弟都自幼文武双修,成年再根据资质选择发展方向。严郊即便做了文官,身手也没有全放下。闻言飞快地一弯腰,死死地贴在了马脖子上。就在他下巴上的胡子与马鬃毛相接的一瞬间,后背好像有一只强有力的手猛地将他一推,严郊拽不稳缰绳,一头栽了下去,后背这才如同被火烧了一般剧痛起来。

    受了惊的白马一声长嘶,猛地跳起就想往前跑,然而严郊防守严密,他身边都是护卫,马儿无处可去,只是暴躁地一会儿猛冲左边,一会儿猛冲右边地就地打转。可怜严郊一只脚挂在马镫上,半个身子拖在地上,想站站不起来,想倒又倒不下去,被战马拖着在地面扫把一样旋转扑跌,盔甲后的雪白披风将方圆五丈内的地面扫了个干净,留下一片鲜红血迹。

    十五、溃退

    刹那间,大苑的中军乱成一团,严郊找了五千个护卫就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莫里的箭法这么准,小小的羽箭在他手中这么狠,严郊没有被箭命中,但单单箭风就将他带到马下。

    已经冲锋在最前面和拙吉短兵相接的严郑,不经意间看到了严郊掉下马来的一幕,立刻惊得六神无主。这个族兄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几乎想也没想,转身就向中军回扑过去。身边的士兵见将军走了,一时混乱无比。

    亲兵们见严郊被白马拖着,一起围了上去,好容易才制住惊马。亲兵刚刚将严郊扶起,还没来得及检查他的伤势,向中军队伍奔来的严郑,就看见冲到自己前面的莫里,已经将第二支箭搭在弓弦上,瞄准众人中的严郊。严郑立刻纵马狂奔,凌空将手中长矛扔了出去。但是由于双方距离太远,长矛没飞到一半就落在地上,还伤了自己的一个兄弟。

    嗖——第二支箭擦着严郊的头顶飞过,带着他银色的头盔飞出老远,牢牢地钉在地上,引起一片惊呼。莫里哈哈一笑,第三支箭搭上弓弦,以腰为轴,突然在马上拧过身子,右手猛张,羽箭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弧度,直奔身后严郑的前胸。

    严郑扔过长矛之后,没想到背对着自己的人会突然袭击自己。但是他毕竟一直处在紧张的戒备状态中,听到周围有人惊呼,立刻来了个镫里藏身。羽箭贴着他的身体飞过,射进其身后另一名裨将的胸口。力道强劲,将那名裨将的身子射穿,那名裨将惊诧地看着胸口只露出一点点的箭尾,嘴巴张了张,从马背上一头栽了下去。

    严郑大怒,他带着一万人冲锋,竟然没有拦住敌人的一千五百人,还让敌人伤了主将。可还没等他将身体从马腹下直起来,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身下的战马猛然前扑,将他远远地甩了出去,却是莫里的第四箭到了,将他的马一箭射死。片刻之间,严家兄弟相继落马,大苑军短时间内失去了足以镇压全局的两名将领。

    莫里纵声长啸,五百骑兵纵马冲入敌阵。每一名金鹰卫都习惯了以一当百,他们有足够的信心。面前乱成一团的苑军不是定远军的精锐,只是大苑所谓的常备军。敌将已经落马,敌阵已经混乱,疏于训练的敌军连基本的羽箭拦截都做不到,更不可能抵挡他们的进攻了。

    所有的金鹰卫眼中都是冷森森的杀气,他们不蔑视也不畏惧,上了战场他们就是杀神。五百骑兵像一把巨大的砍刀,将苑军的中军砍出了一条口子,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越向严郊靠近就越艰难,金鹰卫开始出现较大的伤亡,在身边还有不足三百人的时候,莫里成功地冲到背起严郊向后撤退的中军身后几百米处。

    “杀!”莫里的吼声惊天动地。

    “杀!”金鹰卫们如同嗜血的野兽,眼睛里全是血红色的光芒。五千人的中军精锐,竟在几百人的吼声中颤抖惊慌。

    而严郑并没有受伤,他爬起来竭力叫着:“不要慌,保护知州大人!”随即抢过一匹战马,向严郊和追杀严郊的莫里追去。

    此刻的苑军已看不清局势,本来在拼命往前线冲,却突然得到命令要求往回跑,怎还顾得上阵形完整。无论是前面冲锋的轻骑、重甲,还是后面的盾牌手、弓箭手,全都不顾一切地向严郊落马的地方冲来,自己人先将自己人挤得东倒西歪,一时间旌旗、盾牌扔了一地,苑军如散沙一般。

    眼见距离拉得够长,拙吉在山坡上纵声长啸,手一挥,一千金鹰卫纵马冲下了土丘。这山坡倾斜的角度,刚好能让骑术精湛的西瞻人发挥最大优势。冲到苑军面前的时候,战马已经加速到最大,马蹄声砸得地动山摇,没有人敢拿血肉之躯抵挡那样的威势。

    他们首先发出的是一轮急射,落后的苑军如暴雨打过般四下乱蹿,散作一团。就在他们倒下的一瞬间,西瞻人的马蹄毫不留情地从他们的身体上践踏而过,向着更前方的敌人追杀过去。血花在马蹄下不断溅起,在他们身后,残尸遍地,血肉成泥。

    “总有一天,我的铁蹄要踏碎你那九万里路家国。”如果青瞳和萧图南看见了这幅场景,大概心中同时响起的就是这句话。

    “所有骑马的人跟我上。”眼看莫里离严郊越来越近,严郑真的急了,他顾不得身后,只想着保护不容有失的哥哥。于是指挥着手下刚刚聚拢的轻骑,向莫里侧翼杀了过去。但是密集的人流让他无法提高马速,总是有冲上前或退下来的士兵挡住他的去路。他眼睁睁地看到莫里的战马,在自己前面策马一个纵跃,马蹄落下时正好踏中一个苑军的心口,那苑军口中喷出血泉,莫里看也不看,继续向仓皇后撤的中军追去。

    由于严郑的骑兵速度较快,对身后的重甲兵已经照顾不到,重甲兵在拙吉的砍杀追击下惨叫声一片,让人以为身后有恶鬼跟随,更是闻声丧胆。严郑前后失据,气急败坏,可是也只能拣着重要的来,打马紧追莫里,要先救下主将。他咬牙切齿地想,救下主将之后,定要将西瞻人挫骨扬灰,方消此恨。

    此刻莫里所率领的两百余人已经深深地扎进战局中央,经验告诉他们不能停下,所以仍紧追着被亲兵背在背上昏迷不醒的严郊,如同附骨之疽,毫不放松,绝不给敌人喘一口气、停下来歇一歇的机会。

    严郊选择的这五千人都是精锐骑兵,跑起来很快,使能帮忙的严郑和重甲兵根本追不上,只能在没有组织的情况下,勉强对抗身后追击的敌军。

    战场上乱成了一锅粥,中军护着严郊仓皇逃走,他们后面,只有两百多人却杀神一般的莫里紧追不舍,再后面是一窝蜂一样的各路苑军,可是他们又被身后一千人追赶砍杀着。由上到下军心浮动,所有人都在跑,绝大多数人已经不明白为什么要跑。

    王庶不得不跟着人流奔跑许久,他抽出空骑在马背上回头望,只见拙吉已经追上最后的重甲兵,“苑”字大旗轰然而倒。战旗一倒,苑军更是一片混乱。他们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常备军,训练和实战的彻底差异已经打垮了他们的信心,眼见身后的同伴一个接一个惨叫着倒在地上,主将严郊死活都不知,他们哪还有什么斗志?转眼之间,一个个丢了刀、扔了盾,四散奔逃。阵形从原来都往一个方向跑变成了遍地开花,东南西北哪里都有。

    为严郑掌旗的令官见身边早没了主将,毫不犹豫地扔下手中写着“严”字的帅旗,认准东南仓皇而逃。旗帜一倒,离得远的重甲兵还以为严郑死了,更是慌不择路。

    严郑大怒,叫道:“我没死!给我竖旗!竖旗!”没死你跑那么远干什么?现在他喊破喉咙也不可能让士兵们听到了。严郑茫然四顾,突然打了个冷战,这一仗竟然要输!四万多人面对一千五百人的作战,竟然要输了!

    毕竟是有底子的武将,严郑这当口终于知道,自己让所有人一起拥向中军、保护主将的命令多么愚蠢,稳住军心才是要紧。他也被打急了,大吼一声,举起大刀扑了回去,大吼:“重甲兵回去,拦住敌人!”战场上很容易激起人的血性,严郑惊诧地发现自己原来没有那么怕死。要是早知道,他也不去陷害赵子雄了。

    他虽然不怕死了,可惜大多数苑军都怕死,见到数百匹战马结队向自己这边冲过来,立刻拔腿便逃。严郑被自己人阻挡,磕磕绊绊也没办法逆着这洪流冲回去,气得他一刀砍翻一个迎面撞过来的骑兵。

    “给我站住!冲回去,冲回去!他们只有千把人!”严郑拼命大叫。无奈他的叫声在战场上如同浪花入海,没有一个人回应。

    眼见大势已去,再固执地回头冲锋,他必将被自己人活活踩死。严郑只得打马回身,向自己的哥哥奔去。今天这仗看来是败了,严郊就更不能死。青州……青州还剩下一万兵士驻守,只有他才有权调动。可是四万多人出动都落得如此下场,一万马匹都没剩下,被挑剩下来的军队,还能有办法吗?这个问题严郑想也不敢想。

    十六、稳住

    拙吉冷笑着看着四散而逃的苑军,指挥手下分兵追击。按照西瞻人的骑术,别说追上被队伍抛下的重甲兵,就是追上中军都不成问题。但是拙吉和手下的金鹰卫都是能将骑兵优势发挥到最好的人,他们深刻明白怎样才能以最小的损伤换回最大的胜利。

正文 第95章 飘香缘自寒霜雨(9)

    他们根据战场上苑军奔跑的方向和人数,大体划分几个区域,分兵追击。此刻拙吉身后两百多名手下追着其中一路,他们只要稍稍提高一点速度,就可以插进这路苑军的中心,但没有人那样做。西瞻骑兵们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速度,不让苑军有停下来整顿歇息的时间,也避免一下杀入敌阵,逼得太多人停下来拼命。

    他们冷静地跟着,如同饿狼驱赶着一群兔子。每当有精疲力竭的人掉队,西瞻人的长刀就干净利落地结果他们的生命,身后不断传来的绝望惨叫声把恐惧带给更多的人。还有一丝力气奔跑的人都在拼命跑,停下来的都是彻底用尽力气、只有任人宰杀的士兵,连对西瞻人一点点反抗都做不到。很多苑军都是在奔跑中被同伴推倒的,近半个时辰的追逐下来,西瞻骑兵竟然没有一点伤亡。

    拙吉已经看到胜利在向他微笑,就算强悍过这些青州兵十倍的草原悍匪,在失去领导的时候都是不堪一击,他只要把这些人撵得更远更累,他们就会活活踩死自己、跑死自己。侥幸活下来的人也会吓破了胆子,再也不能组织有效的对抗。

    忽然,奔跑中的中军停了下来,只见远处山冈上高高举起一面白色旌毛大旗,在凛冽的西北风中猎猎飘扬,旗杆立得稳稳的,没有丝毫动摇。上面斗大一个“严”字格外醒目,那是主将严郊的帅旗,是此刻苑军最高权力的象征。

    旌旗下,王庶的脸色苍白却冷静,坚毅得如同石雕。他不但自己站住了,停止了愚蠢的奔跑,还一把拽住背着严郊的那名亲兵,让他也被迫停下来。

    他沉声吩咐:“吹角,要求各营兵马都向我这里靠拢。”

    “啊?你!”背着严郊的亲兵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王庶没有权力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只是个掌旗人,甚至今天以前,他还只是个低贱的军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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