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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龙未-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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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玄商又是一番劝。
  晏侬也明白,凭他们三人,要在不死城久留是很危险的。只能一咬牙,一步三回头地随着褚玄商与容令怡撤了。
  三人回到迷宫城,重新爬上那条长长的阶梯。渐渐离城门近了,有亮光从上透下,很快便要出城门了。
  晏侬仰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光亮,几分焦急几分沮丧,便在踏上第一级阶梯之时,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从前于茶楼听过的戏文中的桥段,猛地回头,对着暗黑深邃的后方幽幽道了句,“表姐夫,你真的不管表姐了么?表姐她,有了你的孩子,你要抛下他们母子不管了么……”
  褚玄商一怔。
  “晏侬,你说的是真的?”容令怡问道。
  晏侬嘟嘟嘴,没有回答。当然不是,先把人骗过去再说,死马当活马医,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她想,褚清越那样爱表姐,若是见到表姐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总是再狠不下心来离开的罢。
  晏侬数到十,仍是没有任何反应,失望地转身,叹了口气,“回去罢。”提脚,踏出城门。前脚方落地,忽然感觉到身后一股阴风,又疾又迅猛,将她的衣裙与长发都吹了起来。
  发丝钻入眼中,她闭了闭眼,一睁开,便看到褚清越站在她面前,脸色难看至极,阴沉着嗓音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你说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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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应该是六点发的,但是我已经写好了,那就五点发了吧~
  反正不是五点就是六点~
  感谢兔小宝、穿红裤子的小白熊、赤练君的地雷~
  兔小宝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5…29 16:00:29
  穿红裤子的小白熊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5…29 20:42:26
  赤练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5…29 21:57:25
  感谢褐瞳亲的营养液~
  读者“褐瞳”;灌溉营养液 +10 2017…05…29 23:10:19

☆、第73章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读者认为褚清越的态度转变的有点生硬,我觉得有道理。
  稍微修改了一下,尽量让他的转变在情理之中。
  晏侬被他吓得往后一跳; 拍拍胸脯; 心一横,继续睁眼说瞎话; “是!”待要再指责他几句诸如“始乱终弃、不负责任”之类的,却见眼前黑影一闪; 褚清越从她眼前消失了。
  晏侬一撇嘴; “哼; 一听到我说表姐怀孕就现身,你就口是心非罢!还不是乐得屁颠儿屁颠儿地扑上去了!”
  容令怡道:“晏侬,你确定褚宗主这是高兴的样子?我怎么觉得他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
  “不可能!”晏侬一摆手; “不高兴他这么急吼吼地出来做甚么?再说; 他平日除了在表姐面前都不笑的; 一直就是那副死鱼表情; 高兴那样,不高兴也那样。”
  容令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即头摇得拨浪鼓一般; 反驳道:“褚宗主才不是死鱼表情,这叫清冷隽逸!”
  晏侬白她一眼,“花痴。”
  容令怡吐吐舌头,眼珠一转,不知想到甚么高兴的事,脸上像绽开了一朵花儿似的。
  晏侬好奇道:“咦,你笑甚么?”
  容令怡道:“那可是褚宗主与九师姐的孩子啊,生出来不知道有多好看!若是男娃娃; 定然像褚宗主那样丰神俊朗,若是女娃娃,定然像九师姐那样貌可倾城。你说是罢,褚公子?”
  褚玄商走在两人前面,回头淡淡一笑,神色间有些萧瑟,不见平日的玩世不恭,“是。”
  “也不一定,儿子都是像娘的,女儿才像爹。”晏侬摸摸下巴道,“啊不对,表姐和表姐夫是生不出女儿的。”
  容令怡奇道:“这是为何?”
  “你没看到不死族全是男人么!几千年来,不死族从来没出现过女的。”
  容令怡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我跟你扯这些没影儿的事做甚!”晏侬边走边胡乱地摆摆手,“这孩子还不知道在哪里等着投胎呢!”
  “你……”容令怡张大嘴,“莫非你方才是骗褚宗主的?”
  褚玄商脚上一顿。
  容令怡道:“你要死啊!这种事能乱说的么?”
  “我不骗他,他怎么肯出来。等他见到表姐,自然能有话好好说。”晏侬不以为意道。
  褚玄商转身,严肃地看着晏侬,“小晏侬,你错了,我堂兄这一生有两恨,一恨言而无信,二恨信口开河。你此举……”叹了口气,扭过头看着龙未山的方向,面上浮现忧色。希望小晏侬不会是好心办了坏事啊……
  云岫苑。
  初夏方至,午间风徐徐,吹得修竹翛翛。蝉鸣嘒嘒,嘶噪得令人无法安睡。
  容佩玖睁眼躺在床上,连着好几日无法入睡,好容易今日才有了些乏意,却不想被这聒噪的蝉鸣扰醒,便再也睡不着了。缓缓从床上坐起身,头有些昏沉,伸出一指按了按太阳穴。
  叩门声响起,素云试探的声音传来,“小小姐?可是醒了?”
  容佩玖应了声“嗯”,道,“有事?进来说罢。”
  素云推门而入。
  容佩玖抬眼望去,见她神色慌张,问道:“怎么了?”眉目一凝,又道,“是母亲有甚么事?”
  素云点头,吞吞吐吐,“夫人,夫人她……”
  “别犹豫了,说罢。”
  “小小姐不知,夫人这几日,日日站在天地树下,从早站到晚,只痴痴望着天地树,不动也不说话,如同着魔了一般,这可如何是好?守树弟子说,夫人站在那里,坏了规矩不说,影响也不好,但因为公子之故,又不好赶夫人走,也是为难……”素云道,“小姐还是去天地树走一趟,把夫人劝回来罢。”
  容佩玖微微一怔,连日来不见母亲的面,她原以为母亲照旧是将自己关在了房中,没想到……来不及多想,匆匆将素衫套上,穿戴好,急急忙忙往天地树去了。
  才踏上松云峰,一眼便望见了那道梅子青的身影,定定地立在天地树下。
  两名守树的紫衣禅修见容佩玖到来,神色间似是一松,向她行了一礼,“师叔母都在这里站了七日七夜了,任谁说甚么,一概不理也不听,我等也是无法了。九师姐好好劝劝她罢。”
  容佩玖颔首,叹了口气,快步走到晏衣身边,看向晏衣所注视的方向,“母亲这是何苦?”
  听到容佩玖的声音,晏衣木讷的面容之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缓缓转过头,入眼的是容佩玖的侧脸。
  晏衣盯着容佩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走到她的正前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目光从她的眉眼往下,扫到鼻唇,重又回到她的眉眼处。晏衣痴痴地看着这张与容远岐如出一辙的脸庞,目光之中含了几许苦,几许痛,还有几许涩,垂在身侧的右手动了动,缓缓抬起,伸到容佩玖的眉梢处,才要触上去,被容佩玖微微一偏头,避开了。
  “母亲随小九回去罢。”容佩玖道。
  晏衣凄凉地一笑,收回手,往她周身打量一遭,又重新回到她的眉眼处,口中喃喃而语,“你为甚么不穿红衣?你若是穿上红衣,便与他有八…九成像了。”
  “小九在为父亲守孝。”
  晏衣怔了怔,呐呐道:“守孝……是啊,他已经死了呢,他中了我的箭,我用龙舌杀了他,我杀了他……”双手猛地将脸捂住,再松开时双颊之上已是两行长长的泪痕。
  “父亲他,并不是死在母亲手里。”容佩玖犹豫了一瞬,道,“父亲他是自愿舍身填灵,母亲不必过度自责。”
  “你不用安慰我!”晏侬忽然伸出左手,掌中现出一个箭头,箭头之上还带着已经干涸的血迹,“就是这支箭,我就是用这支箭杀的他。”晏衣痛苦地闭上眼,握住箭头便往自己的左胸上扎下去。
  容佩玖一惊,来不及阻止她,“母亲这是何苦!”
  鲜血很快涌出,浸红了晏衣左胸的矢修服,她睁开眼,痛苦的眼神带了一丝释然,“总算好受些了。”
  “父亲的灵魄便在母亲眼前,父亲若是知道母亲如此伤害自己,又不知难过成甚么样子。”
  晏衣摇了摇头,“他恨我。他宁可死,也不愿再与我纠缠下去,他心里一定是恨死了我,宁可死也要躲开我,他是要惩罚我!”
  “父亲舍身,并不是为了惩罚母亲。父亲舍身,是为了大义。”容佩玖心中有些不悦,“父亲冰壶秋月,并没有母亲所想的那样狭隘。”呼了口气,语气缓和了几分,“他也不曾恨过母亲。他临走,曾说让我好好照顾你,让我不要恨你。”
  晏衣抬起泪眼,“他……”
  “母亲在此一站便是七日七夜,是想一辈子站下去么?父亲希望母亲好好的,母亲就顺了他的心愿罢。”容佩玖垂眸,终是牵起了晏衣的手,“回去罢。”
  晏衣任她牵着,生平头一回没有抗拒她的碰触,木木道:“回哪里?”
  “回云岫苑,回家,你与父亲的家。”
  听见“云岫苑”三个字,晏衣呆滞的目光中才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呐呐自语,“霞衣霞锦千般状,云峰云岫百重生。云岫苑,是他送我的新婚之礼……”
  好容易将木木痴痴的晏衣哄回了云岫苑,与素云一道安顿她歇了。七日七夜不眠不休,她的身体已是疲乏至极,头才将将挨着枕头,便沉沉睡了。
  容佩玖长出了一口气,走回自己房中,只觉得身心俱疲,说不出的累。午后的骄阳似火,暑气蒸人,一路经过檐廊,被暑气一蒸,原本苍白的脸色竟然晕出了两圈酡红,给人一种气色红润的假象。走到房门前,伸手一推,抬眼便是一怔,心跳了跳,双眼一亮,满身的疲乏瞬间消散无踪。
  房中背对着她站了一人,修长俊逸的背影。
  那人闻声转过身,一张清冷如玉的脸映入她的眼帘,她心里便是一涩。明明不过几日不见,却像过去了数十载。
  褚清越看着她,一身重孝,难得一见的素色,面色红润,白衣红颜,被身上的白衣白裳反衬得分外娇媚。一张小脸虽然消瘦了一圈,双眼却是明亮,神采奕奕,整个人看上去反而更惹眼了。看样子,过得不错。他看着她,目光渐渐转冷。
  容佩玖眨了眨眼,忍住泪,提起裙角迈进门,站在褚清越面前不远处,红着眼看向他,心中却是浮起一丝欢喜来,如同涟漪,一圈一圈在她心上漾了开去。
  她唇角微微上扬,正要开口,却看到褚清越皱了皱眉,朱唇一启,问道:“你有了身孕?”
  她茫然地挑了挑眉,一脸懵懂之色,“甚么?”
  褚清越脸上浮起一抹不明之色,也不向她解释,径自走到她身边,一把抓起她的右手,指端搭在她的脉上。凝神切了一会儿,紧皱的双眉募地一松,脸上却浮现一丝恼意,松开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好半天,嗤的一笑,神色嘲讽,“就这么舍不得我?”
  她回望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不拿我当一回事的么?如今使这些不入流的伎俩又是为的甚么?” 他唇角勾了勾,眼中却没有笑意,“你想要的时候,招招手我就摇着尾巴赶过来了。你不想要的时候,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在你心中,我是不是轻贱得很?你看,你随便寻了几个人,随意找了个理由,我就上赶着来了。”
  “甚么不入流的伎俩?轻贱你?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我——”
  “行了!”褚清越打断她,笑容消失,“没怀孕也好,省得你我之间再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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