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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庶女策:无良太子妃-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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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帷

每一个计谋的成功,我便窃喜不已,虽然我没了爱恨,只是想不断证明我的强大,证明,沧澜霄的眼拙。或许,有一日,他会痛哭流涕与我忏悔,到时,我便可将他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一并还回。

可惜,这终是个或许。直到我死前,他依旧对我不屑一顾。那冰冷的栅栏,隔绝了我与他。我不悔,这便是我的选择。毕竟,是我选择的极高之地,便已经做好了粉身碎骨的准备。只是,不想会这么快。也不想,为我送行的竟是他们。沈婉鸢一身蓝裙,美艳得不可方物,眉间神色娇俏跳脱,不似一般闺秀。而沧澜霄丰神俊朗,俊美无俦,他们二人站在一起,却是出奇的登对。

其实我并不恨沈婉鸢,一切针对她的计谋,只不多想要看看沧澜霄能够为她做到哪一步,他们,可否能够做到福祸共担?若是能,我便祝福。若是不能,我便笑看。万事结果已经与我无关,我只想找点事情做,纵然那会将我逼向死路。生亦何欢,死亦何哀,我终是找不到我存活的缘由。

知晓爹爹接纳了旋弟,我便再无遗憾,他们终是老有所依,不用惦念着我这不孝女儿。我这一生,大抵这般也就够了,风华绝代,荣华富贵尽是唾手可得。九重宫厥,翻云覆雨,笑谈帝王。而现今,爱恨情仇一切皆散,也不负红颜薄命之说。我这一生,何其

有幸,又何其可悲?

正文 彩云易散

如火如荼的权力争斗每日每夜都在上演,朝廷之上皆是人心惶惶,生怕站错了阵营。虽说,局势确实是向沧澜霄一边靠倒。沧澜霄越加频繁地出入太子府,我不明政事,只得在一旁默默守护着他,不再让他分神。而然,这一切,却不得不歇止。*

永顺二十八年春,舒贵妃益,追封舒徳妃,入葬皇陵。帝大恸,罢朝一月。皇城之中,漫是缟素,哀悼贤妃逝世。

我不知这次沧澜霄的趁火打劫算不算得过分,只是皇权争斗,我这等妇人又能说得什么?沧澜梓枫被指派互送舒贵妃棺木入葬皇陵,沧澜霄在朝中大肆排除异己,拉拢党众。

我这几日困乏得很,日日流连在床榻间,沧澜霄倒是一番大手笔刚刚结束,闲在家中,连早朝都无需前去。偷得浮生半日闲,我们两人依在靠塌上,看着缓缓抽芽的柳条,沧澜霄微侧着身,帮我挡住阳光,将我护在他制造的阴影中。修长的手指捻起葡萄,慢条斯理地替我剥皮。

“舒贵妃真死了么?”我看着天边黯淡的光束,有些恍惚茫然。我还记得,那个宠冠后宫二十余年的女子,娴静淡雅,唇角终留着一抹浅笑,看上去一副淡然无争的模样。怎么会,那么快就去了呢?还记得我前几日入宫送灵之时,见着永顺帝,竟似苍老了十几岁。一代帝王,连自己最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确让人心痛欲绝。也是,连我都觉着舒贵妃红颜薄命,孝娴后必然起了不小的作用,更何况是长期浸淫在后宫争斗之中的永顺帝呢?*

“确实。”沧澜霄的声音带着些慵懒,带着些享受地眯着眼睛,“你想问什么呢?这些是否与母后有关?是不是母后害死了舒贵妃,嗯?”

“你知道的,永顺帝对舒贵妃的感情,他势必会让沧澜梓枫互送棺木入葬,这般,沧澜梓枫必然无法再继续这场权力之争,得利者必然是你。”我心中有些发冷,这般,真的是后宫的做法。我无法去指责什么,后宫之中的争斗,比沈府惨烈何止千倍,纵然是在沈府,我亦是害死了沈婉如,更何况是铁血手腕的孝娴后呢?

“我不想骗你,你我本是一体。我只想说,我看不透,也不想去揣测母后是否是这件事的主谋。但是我唯一能告诉你的,便是我未曾参与进去。”沧澜霄思忖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面上有些沉重。

我心中本是有些寒凉,现下又暖上了几分,因着沧澜霄未曾对我隐瞒什么。我们是夫妻,终是一体。我不的经窃笑,只是还未来得及勾起唇角,便是一阵反胃。

“鸢儿,你怎么了?不舒服么?”沧澜霄有些惶急,坐起身拍抚我的后背,“这些时日事端比较多,是我忙于朝堂,忽略了你。”

“无妨,总是会过去的。我没什么的。”我握住沧澜霄的手宽慰道。虽说我有些小聪明,但在这种情况下能做的也不过是作为沧澜霄的后盾,陪伴着,安慰着他,不做他的累赘。我曾经听说一个有作为的男人,可以让别人知晓他喜欢的女人,却不能让人知道他的爱人是谁。而然,天下皆知,我便是沧澜霄的软肋,所以,在关心沧澜霄的同时,我要做的事情更是保护好自己。这些日子足不出户,安心在沧澜霄的羽翼之下,许是闷坏了。虽然心中还隐隐期盼着另一种缘由,却是不敢轻易去碰触。毕竟,连莫忧那般的医术,都断言我再难得孕,我如何敢轻易给自己希望呢?

“不行,得让人看看。你总是这般,对自己的身体也时常怠慢,我放心不了。”沧澜霄依旧坚持,我拗不过来,只得随他召了大夫来。

坐在靠塌之上,我看着大夫将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抚须沉吟,不禁心头狂跳。因着我不太注重男女大防,沧澜霄也不愿过分要求我,便没了外间权贵那套悬丝诊脉的俗套。我本也就想,这悬丝诊脉能有什么用处,装腔作势,所以是坚决不会用的。

“娘娘应是有了喜脉。”大夫抚着胡须说道。我心间一滞,几乎连呼吸都止住了,他,他说我竟是怀上了?沧澜霄面上喜色,也顾不得外人在场,一把抱住了我,将脸埋在我的肩窝,声音几乎颤抖,“鸢儿!鸢儿,我要当爹了,我们有孩子了!”

我终是确定了那大夫说什么,我是真的有了。手指摸上小腹,终于,现在这里又有了一个与我血脉相连的孩子。我突觉眼眶酸涩,几乎想要感念上天对我的仁慈,把我失去的归还给了我。

“殿下,娘娘如今有孕不过两月,经不得这般。”大夫惶急地提醒着沧澜霄,沧澜霄这才回过神来,匆忙放开了我,只是握着我的手,激动得不知如何。

其后大夫叮嘱了些琐碎的事情,例如不能同房和忌口之类的事宜,沧澜霄都仔细听着,似是听话的学生一般,许是当年太子太傅授课他都未有这般认真过。

我心满意足地躺在榻上,对着那将要落下的日头,不禁微笑。现在的日子,真是很好,一切都是我想要的那般。可是,又有些不安,我是这般幸运,事情的势头都是向我这边偏斜,可是,鱼宁又该怎么办?自古皆是成王败寇,若是那时,我能够做些什么呢?

沧澜霄显然不会担忧这个问题,他尽可能地抽了时间与我,纵然只是简单的漫步、谈天,他也做得一丝不苟,小心翼翼与我一起保护着我怀中的小生命。我向来知晓,当初那个孩子,不仅是我承受过的最大的苦痛,亦是他心头的难解

之结。

正文 祸起萧墙1

午时,我与往常一般在湖边吹风晒肚子,对着烟波浩淼的湖面,觉得空气甜蜜而润湿。两只燕子呢喃着飞向屋檐,惊起虫鸣。这恬静而安逸的太子府,真真是最适合养胎了。我端起一边的冰裂纹瓷碗,勺起其中的燕窝入腹。瞄一眼微微突起的肚子,唔,已经有三个月大了。沧澜霄如今对我屏蔽了所有消息,纵然他每日风尘仆仆地回来,亦不会告诉我一丝一毫的事端,每天所说的,无非是叮嘱我安心养胎。其实我真也帮不上他什么,宫闱倾轧这些我又不甚明了。*

“娘娘,宫里来人了。”柳眉向我禀报,低眉顺目,仪态沉稳。这丫头,近来越有大丫鬟的味道了,据她说是院子里有几个丫头对着她的位置虎视眈眈,她不得已才摆摆样子的。

“带过吧。”我淡淡吩咐,而后看着柳眉一板一眼的样子,忍不住就想逗弄,“柳眉,你本就生得喜庆,一张脸苹果似的,怎么现在黑成个锅底?”

本以为柳眉会娇嗔,结果她却很是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小姐,你怎么还有闲心开玩笑?现在这种时候,皇后娘娘要昭小姐入宫,怕是有什么是非。”

“哦?是皇后娘娘?”我颇有些玩味。沧澜霄嘱咐过我,不能相信任何人的话,也就是说,除了他陪同,我不得离开太子府。孝娴后必然也知晓,不会来昭我入宫,那么剩下的自然就是永顺帝了。看来他已经镇不住沧澜霄了,要用我来威胁于他。父子这般,果真罕见。“柳眉,你让人拖住宫里来人,并派人去寻太子爷,把这事告知于他。”

“是。”柳眉面色一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小跑出去。我本想再躺下,不想在这偏僻的湖边突然冲出几条人影,为首的黑衣人一个手刀将柳眉劈昏在地。我惊起,护着小腹向后走去,离开湖边丈许,大声呼救。

黑衣人还未来得及上前,芜荒已经将我护在身后,沧澜霄留下的暗卫一字排开,将我严密围护起来,警惕地看着对方的黑衣人。

我满头黑线,虽然知道我周身都少不了人保护,却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不过现在顾不上这些,我左右思量,终于说了句废话,“你们是谁派来的?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其实不问也知道,看来如今恰是沧澜霄与永顺帝一决高下的时候了。

“烦请娘娘随我们走一趟。”带头人冲我抱拳道,唯一露出的眼睛闪着鹰隼一般的光。

“如若本宫不走呢?你们胆敢放肆么?”我斥道,做了个手势示意芜荒动手,他立刻领命。这许多日子来,我其他的本事没有,装腔作势的本事倒是见涨。

黑衣人也带领手下与芜荒相斗,一时刀光剑影。隐卫本就着黑衣,我只有靠着衣角边的金纹才能勉强辨别出是哪方人手。芜荒与那带头人的功力倒是不相上下,只是隐卫渐渐不支。我也顾不得许多,只得慢慢后退,想要避开这里的纷乱。不想别处又冲出几个人,本来互相缠打的两队人再无精力分心应对,眼看着我被突如其来的人掳走。

我本想反抗,奈何腹中的生命要紧,只得让他们掳了去。本是铜墙铁壁一般的太子府已经被先前的黑衣人破防了大半。我省起黑衣人当时的眼神,想来这些人不是与他们同路的,那么,这些又是什么人呢?

只是还没等我想完这个问题,我已经被打昏了。只依稀看见太子府的侍卫出动大半,这小小的湖边一片混乱,就连我平素喜欢的美人蕉亦逃不过飘摇命运。

当我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竟是躺在高床软榻上,云锦被褥触手柔滑,带着些许温热。看来我的待遇还是不错的,果然重要人物还是有重要待遇的。我本有些自得,可是一转头,没的尖叫起来,竟是沧澜迦站在一旁,深色莫测地看着我!

我拍着胸脯惊魂未定,这一下着实将我吓得不清,实在没有想到这次绑架的主谋竟然是沧澜迦。

“吓着你了?”沧澜迦忽然开口,带着些沙哑,不似他平时带着些童稚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答反问,盯着沧澜迦的每一个表情。心中却暗自后悔,当初沧澜迦对我使阴招,我便应该将他除去,可是那时顾念着沧澜霄与他的兄弟之情,心中也不舍得对付那么可爱的小六子,终是一时心软,没想到他在这个紧要关头发难。

“三嫂那么聪明,难道猜不到么?”沧澜迦在椅子上坐下,自己斟了杯茶,偏头看着我,笑道,“我自幼在母后那里长大,三哥对我照顾许多。我自小便生得柔弱,常常被其他皇子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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